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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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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長安雪,和親詔長安臘月,雪覆朱墻。沈清辭跪在太極殿冰涼的金磚上,

指尖幾乎要嵌進(jìn)素色宮裝的裙擺。殿外風(fēng)雪嗚咽,殿內(nèi)燭火搖曳,

映著御座上那人模糊的輪廓,也映著她眼前那道明黃圣旨上刺目的“和親”二字。

“鎮(zhèn)國公府嫡女沈氏清辭,淑慎端良,著即日冊封為和寧公主,遠(yuǎn)嫁北境,賜婚靖安王蕭徹。

”內(nèi)侍尖細(xì)的嗓音劃破死寂,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砸在沈清辭心上。她抬起頭,

鬢邊銀釵微微顫動。父親鎮(zhèn)國公沈策跪在身側(cè),脊背僵直如松,卻掩不住指節(jié)泛白的顫抖。

兄長沈驚鴻昨日剛領(lǐng)旨出征西疆,今日,皇室便要拿沈家唯一的女兒,去換北境五年的安寧。

“陛下,”沈清辭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qiáng),“北境靖安王蕭徹,

素有‘鐵血閻羅’之稱,常年征戰(zhàn),性情暴戾。臣女愚鈍,恐難當(dāng)和親重任,擾了兩國邦交。

”御座上的皇帝沉默片刻,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清辭,北境鐵騎壓境,若不聯(lián)姻,

戰(zhàn)火再起,百姓流離。沈家世代忠良,你當(dāng)以大局為重?!贝缶譃橹?。四個字,

輕飄飄地壓垮了她所有的掙扎。她看著皇帝眼中那抹算計(jì),忽然明白,

這場和親從來不是商議,而是旨意,是皇室對沈家兵權(quán)的忌憚,

是給北境那位鐵腕王爺?shù)陌矒?。三日后,沈清辭身著大紅嫁衣,坐在駛往北境的鑾駕里。

車窗外,長安的輪廓漸漸模糊,雪粒子打在車簾上,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

她抬手撫過嫁衣上精致的鸞鳥紋,指尖冰涼——這嫁衣,原是母親為她備下,待她及笄后,

嫁給青梅竹馬的吏部侍郎之子蘇文彥的??扇缃?,物是人非。鑾駕行至雁門關(guān)外,忽然停下。

沈清辭掀開車簾一角,便見一隊(duì)玄甲騎兵簇?fù)碇豁敽谏I子,停在道旁。

為首的男子一身玄色錦袍,腰束玉帶,墨發(fā)用玉冠束起,面容冷峻如刀削,

一雙鳳眸深邃如寒潭,正目光沉沉地望著她的鑾駕?!澳潜闶蔷赴餐跏拸?。

”隨行的嬤嬤低聲提醒。沈清辭心口一緊,下意識地縮回車簾后。下一刻,

鑾駕的車門被人直接拉開,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了進(jìn)來,帶著北境凜冽的寒氣。“王妃,

”蕭徹的聲音低沉磁性,卻毫無溫度,“轎子已備妥,隨本王回王府。”他的語氣不是詢問,

而是命令。沈清辭攥緊裙擺,抬頭看向他。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審視,

像是在看一件屬于自己的物品?!巴鯛?,按禮制,臣女應(yīng)先入驛館,待吉日再……”“禮制?

”蕭徹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dá)眼底,“本王的王妃,何時需要遵旁人定的禮制?

”他不等沈清辭反應(yīng),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那頂黑色轎子。沈清辭驚呼一聲,

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襟。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北境特有的風(fēng)沙氣息,

讓她心頭莫名一慌。她能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堅(jiān)硬如鐵,帶著不容掙脫的掌控?!笆拸?,

你放開我!”她掙扎著,聲音帶著怒意。蕭徹低頭看她,鳳眸微瞇:“沈清辭,

從你踏入北境的那一刻起,就只能是本王的人。安分些,對你我都好?!鞭I子顛簸著前行,

沈清辭靠在蕭徹懷里,只覺得渾身冰冷。她知道,這場和親,遠(yuǎn)比她想象的更糟。

沒有十里紅妝,沒有三媒六聘,只有他的強(qiáng)取豪奪,將她從長安的溫柔鄉(xiāng),

拽進(jìn)了北境的修羅場。第二章 靖安府,冷紅妝靖安王府坐落在北境都城的中心,青磚灰瓦,

氣勢恢宏,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蕭徹將沈清辭抱進(jìn)王府,直接送入了后院的霜華院。

“往后,你便住在這里。”蕭徹松開手,語氣平淡,“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出院子半步。

”沈清辭站穩(wěn)身子,看著眼前陳設(shè)精致卻空曠的院子,心頭涌上一股委屈。

她是鎮(zhèn)國公府的嫡女,在長安時何等嬌貴,如今卻成了被囚禁的金絲雀。“蕭徹,

你這是何意?既已娶我,為何又將我禁足?”蕭徹轉(zhuǎn)身,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眶上,

眸色微動,卻依舊冷聲道:“北境不比長安,人心復(fù)雜。你只需安心待在府中,其他事,

不必多問?!闭f罷,他轉(zhuǎn)身便走,沒有絲毫留戀。接下來的日子,

沈清辭果然被禁足在霜華院。院中的丫鬟婆子對她恭敬有加,卻處處透著疏離。

她想打聽北境的情況,想給家中寫信,都被以“王爺有令”為由拒絕。這日,

沈清辭正在院中賞雪,忽然聽到院外傳來爭吵聲。她走到門邊,透過門縫,

看到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對著守門的侍衛(wèi)哭鬧?!拔乙娡鯛敚∥沂峭鯛?shù)谋砻茫?/p>

他怎么能不見我?那個長安來的女人憑什么占著王妃的位置?”女子的聲音尖利,

帶著濃濃的嫉妒。沈清辭心中一動,知道這便是蕭徹的表妹,北境副將之女林薇薇。

傳聞她自幼傾慕蕭徹,一直想嫁給他。就在這時,蕭徹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院外。他看到林薇薇,

眉頭皺起,語氣不耐:“何事喧嘩?”“表哥!”林薇薇立刻撲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你為什么要娶那個沈清辭?她是長安來的細(xì)作,根本配不上你!你該娶的人是我!

”蕭徹用力甩開她的手,眼神冰冷:“林薇薇,注意你的言辭。沈清辭是本王的王妃,

北境的女主人。再敢對她不敬,休怪本王不客氣?!绷洲鞭便蹲×?,眼淚掉得更兇:“表哥,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本王從未對你有過男女之情。

”蕭徹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回去告訴你父親,管好自己的女兒,別再到王府來丟人現(xiàn)眼。

”說罷,他不再看林薇薇,徑直走進(jìn)了霜華院。沈清辭連忙收回目光,裝作在賞雪的樣子。

蕭徹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凍得微紅的臉頰,皺眉道:“雪天寒冷,為何不在屋內(nèi)待著?

”沈清辭沒有看他,淡淡道:“王爺不是說,沒有你的允許,我不得出院子半步嗎?

院內(nèi)只有這處能看到雪景,我便過來看看。”蕭徹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個暖手爐,

遞到她面前:“拿著?!鄙蚯遛o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暖手爐的溫度透過錦緞傳來,

讓她冰涼的指尖漸漸有了暖意?!傲洲鞭钡脑?,你不必放在心上?!笔拸睾鋈婚_口,

“她性子?jì)煽v,口無遮攔,本王會處理好?!鄙蚯遛o抬眸看他,

他的側(cè)臉在雪光下顯得柔和了些許。她心中有些疑惑,他既然對林薇薇無意,

為何又允許她在府外喧嘩?還有,他娶她,真的只是因?yàn)楹陀H嗎?“王爺,

”她鼓起勇氣問道,“你當(dāng)初……為何要答應(yīng)和親?”蕭徹的目光落在遠(yuǎn)處的雪山,

眼神變得深邃:“北境需要安寧,沈家需要保全。這場和親,對雙方都好。

”又是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沈清辭低下頭,不再說話。她知道,從他口中,

她得不到真正的答案。接下來的日子,蕭徹來得愈發(fā)頻繁。有時會陪她一起用膳,

有時會給她帶來北境的特產(chǎn),有時只是坐在一旁,看著她讀書寫字。他話不多,

卻會默默記下她的喜好——她不喜辛辣,膳房便少了重口味的菜肴;她喜歡梅花,

院中的梅樹便多了幾株;她畏寒,屋內(nèi)的地龍便總是燒得很旺。沈清辭并非鐵石心腸,

他的這些舉動,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始終忘不了他當(dāng)初強(qiáng)娶她的模樣,

忘不了自己是作為“貢品”來到北境的。她害怕自己會沉溺在他偶爾的溫柔里,

最后落得萬劫不復(fù)的下場。第三章 蓄謀久,心漸動轉(zhuǎn)眼到了元宵節(jié),北境都城張燈結(jié)彩,

一派熱鬧景象。蕭徹忽然提出,要帶沈清辭出去逛街?!巴鯛?,你不是說,沒有你的允許,

我不得出院子半步嗎?”沈清辭有些意外。蕭徹看著她,

鳳眸中帶著一絲笑意:“今日是元宵,特例。”沈清辭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yīng)了。

她換上一身素雅的襦裙,跟著蕭徹走出了王府。街上人來人往,燈火璀璨,

與王府的冷清截然不同。孩子們提著燈籠奔跑,小販們吆喝著叫賣,

空氣中彌漫著元宵的甜香。蕭徹走在她身邊,微微護(hù)著她,不讓擁擠的人群碰到她。

他指著街邊的糖畫攤,問道:“要不要嘗嘗?”沈清辭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糖畫,

想起了小時候兄長帶她逛街的場景,眼眶微微一熱。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輕細(xì):“要一只兔子。

”蕭徹讓攤主做了一只兔子形狀的糖畫,遞到她手中。沈清辭咬了一口,

甜意瞬間在口中蔓延,讓她緊繃的心弦漸漸放松。兩人走到河邊,看著河面上漂浮的河燈,

燈火映在水中,波光粼粼。忽然,一陣風(fēng)刮來,沈清辭的披風(fēng)被吹開。蕭徹立刻伸手,

將她的披風(fēng)拉緊,指尖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她的脖頸,兩人都是一怔。沈清辭臉頰微紅,

連忙后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蕭徹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眸色暗了暗,輕聲道:“清辭,

本王知道,你對我有芥蒂。但本王對你,并非只是利用?!鄙蚯遛o抬頭看他,眼中滿是疑惑。

蕭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其實(shí),早在三年前,本王便見過你。”“三年前?

”沈清辭愣住了,“在哪里?”“長安的上元節(jié),曲江池邊?!笔拸氐哪抗庾兊脺厝幔?/p>

“你當(dāng)時穿著一身白衣,在湖邊放花燈,不慎失足落水。本王恰好路過,救了你。

”沈清辭仔細(xì)回想,三年前的上元節(jié),她確實(shí)在曲江池邊失足落水,被一個陌生男子救起。

當(dāng)時她驚魂未定,只記得那人穿著玄色衣服,看不清面容。沒想到,救她的人竟然是蕭徹。

“你……為何從未提起過?”“當(dāng)時本王是以商人的身份去長安,不便暴露身份。

”蕭徹繼續(xù)說道,“自那以后,本王便記住了你。后來得知你是鎮(zhèn)國公府的嫡女,

便一直關(guān)注著你。此次和親,并非皇室之意,而是本王向陛下求來的?!鄙蚯遛o徹底驚呆了。

她一直以為,這場和親是皇室的算計(jì),是他的無奈之舉,卻沒想到,竟是他蓄謀已久的安排。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的聲音帶著顫抖?!耙?yàn)楸就跸胱屇懔粼谏磉叀?/p>

”蕭徹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北境雖苦,但本王會護(hù)你周全。清辭,給本王一個機(jī)會,

讓我對你好,好嗎?”看著他眼中的真摯與期待,沈清辭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她想起了他這些日子的溫柔體貼,想起了他在林薇薇面前維護(hù)她的樣子,

想起了他救她時的情景。原來,他對她的情意,并非一時興起,而是早已深埋心底。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騷亂。一個侍衛(wèi)匆匆跑來,跪在蕭徹面前:“王爺,不好了!

林副將帶著一隊(duì)兵馬,在城門口鬧事,說要請王爺交出王妃,否則就要帶兵闖府!

”蕭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看向沈清辭,語氣堅(jiān)定:“你在這里等我,我去處理。

”“我跟你一起去?!鄙蚯遛o拉住他的手,“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

”蕭徹看著她眼中的堅(jiān)定,心中一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趕到城門口時,

林副將正帶著兵馬與守城侍衛(wèi)對峙。林薇薇站在林副將身邊,看到蕭徹和沈清辭,

立刻喊道:“爹,就是她!她迷惑表哥,你快把她抓起來!”林副將看到蕭徹,

臉色難看:“王爺,您不該娶這個長安女子!她會毀了您,毀了北境!還請王爺三思,

將她送回長安,娶薇薇為妃!”“林副將,”蕭徹的聲音冰冷,“沈清辭是本王的王妃,

北境的女主人。你以下犯上,煽動軍心,可知罪?”“末將只是為了王爺,為了北境!

”林副將梗著脖子,“這女子來歷不明,誰知道她是不是南朝派來的細(xì)作?

”沈清辭上前一步,看著林副將,語氣平靜卻堅(jiān)定:“林副將,我沈清辭雖是南朝女子,

但自嫁入靖安王府以來,從未做過任何危害北境之事。你若懷疑我,可拿出證據(jù)。

若拿不出證據(jù),便是誣陷王妃,按北境律法,當(dāng)如何處置?”她的話條理清晰,擲地有聲,

讓林副將一時語塞。周圍的士兵也開始竊竊私語,顯然不認(rèn)同林副將的做法。

蕭徹看著沈清辭,眼中滿是贊賞。他上前一步,擋在沈清辭身前,

對林副將冷聲道:“林副將,念在你多年征戰(zhàn)的份上,本王今日不與你計(jì)較。但若再有下次,

休怪本王按律處置!帶著你的人,退下!”林副將看著蕭徹冰冷的眼神,

又看了看周圍士兵的反應(yīng),知道今日之事已無法挽回。他狠狠瞪了沈清辭一眼,

帶著兵馬悻悻離去。林薇薇不甘心地被父親拉走,臨走前還不忘對沈清辭怒目而視。

騷亂平息后,蕭徹看向沈清辭,擔(dān)憂地問道:“你沒事吧?”沈清辭搖了搖頭,

微微一笑:“我沒事。王爺,謝謝你?!边@是她第一次對他露出真心的笑容,像冰雪初融,

明媚動人。蕭徹看著她的笑容,心頭一暖,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清辭,有你在身邊,真好?!鄙蚯遛o沒有掙脫他的手,任由他握著。

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溫暖而有力,讓她心中充滿了安全感。她知道,自己的心,

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向這個北境的鐵血王爺,慢慢靠近。第四章 風(fēng)波起,

共患難林副將之事過后,北境的官員和百姓對沈清辭的態(tài)度漸漸好轉(zhuǎn)。她不僅知書達(d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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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6 03:1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