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
蕭景琰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心虛。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我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怎么,還覺得我冤枉你們了?”
一直抹眼淚的我娘王氏,此刻也停下了哭泣,難以置信地看著蕭景琰和她懷里“昏迷不醒”的女兒。
林正德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diǎn)。
他再偏心,也知道嫡女和未來女婿在婚前私相授受,傳出去是多大的丑聞,會(huì)讓他林家的臉面往哪里擱。
“景琰,晚音說的是真的?”
林正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蕭景琰張了張嘴,卻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shí),他懷里的林妙微“悠悠轉(zhuǎn)醒”,她虛弱地睜開眼,眼角還掛著一滴淚,恰到好處地展現(xiàn)了她的脆弱與無辜。
“姐姐……你不要怪景琰哥哥,都是我的錯(cuò)……”
她聲音細(xì)若蚊蚋,卻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清楚,“是我身子不爭氣,總要?jiǎng)跓┚扮绺缯疹?。那些詩……也是我求他寫的,我只是……只是羨慕姐姐能有這么好的才情,想學(xué)一學(xué)……”
好一朵盛世白蓮。
三言兩語,就把私相授受的丑事,變成了“兄妹關(guān)懷”和“仰慕才情”。
還順便給我扣上一個(gè)“不體諒妹妹”的帽子。
果然,她話音一落,我娘王氏的眼神立刻就軟了,心疼地看著她:“傻孩子,你胡說什么呢,這怎么能是你的錯(cuò)?”
蕭景琰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解釋道:“是啊,林伯父,妙微她只是仰慕我的才學(xué),我們之間絕無茍且!”
林正德的臉色稍霽,但依舊帶著懷疑。
我笑了。
“林妙微,你當(dāng)大家都是傻子嗎?”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羨慕我的才情?整個(gè)京城誰不知道,我林晚音五歲學(xué)詩,七歲作畫,而你林大小姐,連自己的名字都寫得歪歪扭扭。你求他寫詩給你學(xué)?你學(xué)什么?學(xué)怎么用‘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來表達(dá)兄妹之情嗎?”
林妙微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那句詩,正是蕭景琰寫給她的情詩里,最露骨的一句。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孱弱地辯解著,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看起來可憐極了。
“不知道?”
我從袖中掏出一張微微泛黃的紙箋,在她面前展開,“那這是什么?是你求蕭景琰給你抄的《女則》,還是他給你寫的藏頭詩‘妙微吾妻’?”
那張紙箋,是原主無意中從蕭景琰身上掉落的香囊里發(fā)現(xiàn)的。
她當(dāng)時(shí)心碎欲絕,卻舍不得毀掉,一直藏在身上,現(xiàn)在倒成了我最有力的證據(jù)。
鐵證如山,蕭景琰和林妙微的臉色慘白如紙。
林正德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好,好啊……你們真是我的好女兒,好女婿!”
他終于迸出一句話,氣急攻心,猛地咳嗽起來。
我娘趕忙上去給他順氣,看著我們姐妹倆,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痛心。
“夠了?!?/p>
我把紙箋收回來,聲音不大,卻讓混亂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我走到大廳中央,目光依次掃過我的父親、母親、妹妹,最后落在了蕭景琰的臉上。
“蕭景琰,今日,當(dāng)著我父母的面,我林晚音,要與你解除婚約。”
“從此,你與我,婚書作廢,再無瓜葛?!?/p>
“你喜歡林妙微也好,喜歡別人也罷,都與我無關(guān)。我祝你們,天長地久,鎖死,鑰匙我扔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