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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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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網上寫的以我奶奶為原型的小說爆火了,稿費高達50萬。

評論區(qū)里充斥著各種憤怒的留言:「這老太婆怎么不去死?」「老不死的玩意兒,

活著浪費空氣!」「臭老登真不要臉,這種人也配當奶奶?」我歡歡喜喜地提取稿費,

準備買下我夢想的小居室。卻被我爸知道了我寫的小說。他怒罵我不孝女,畜生不如,

要我把小說刪除。還要把我的稿費拿去給我弟弟付彩禮。這一刻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只有我,

從小就沒有媽媽。150萬!看到稿費到賬的瞬間,我激動地原地連轉了三圈。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篇小說的收入不會低,但真正看到這個數字時,心臟還是砰砰直跳。

這是一篇以我奶奶為原型創(chuàng)作的小說。我將她做過的所有奇葩事、說過的刻薄話,

那些年她施加在我身上的壓抑與痛苦,全都原原本本地寫進了故事里。小說的結局,

我給她安排了一個瘋瘋癲癲、眾叛親離的下場。沒想到故事引發(fā)了巨大共鳴,評論區(qū)沸騰了。

「這老太婆怎么還不去死?」「老不死的玩意兒,活著純屬浪費空氣!」

「這種人也配當奶奶?作者三觀正,罵得解氣!」「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

這老太婆真是壞到骨子里了?!刮液咧瑁?/p>

美滋滋地將平臺賬戶里那串令人眩暈的數字提現到銀行卡。就在我盯著轉賬成功的界面。

心里盤算著是選那套帶飄窗的小公寓終于能付首付時,

一個尖利又興奮的聲音猛地在我身后炸開:「爸!爸!快來看!姐她有五十萬!」

「她藏了私房錢!整整五十萬!」我渾身一僵,血液都涼了半截。是肖立輝!我弟弟!

他什么時候像鬼一樣悄無聲息地摸到我身后的?!「什么錢?!」我爸的腳步聲咚咚作響,

瞬間就沖到了我的房門口,粗聲粗氣地喝問。肖立輝激動得滿臉放光,

唾沫橫飛地指著我還沒熄屏的手機:「五十萬!現金!我親眼看見的!就在她手機里!」

「多少?!」我爸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肝迨f!清清楚楚!」

肖立輝重復道,貪婪幾乎從他眼睛里溢出來。我下意識地把手機死死攥緊,

后背驚出一層冷汗。太大意了!狂喜讓我失去了基本的警惕!聽到這個數字,

我爸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勃然大怒。他猛地轉向我,

眼神兇惡得像要吃人:「錢哪來的?!說!你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錢?!」家里?

家里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五十萬!我嘴唇發(fā)抖,沒敢立刻回嘴。

我爸雖然從不舍得動肖立輝一根手指頭,但對我,他下手從來不知輕重。肖立輝一聽更急了,

跳著腳罵:「好啊肖薔!你竟敢偷家里的錢!反了你了!快把錢交出來!」「我沒偷!」

我鼓起勇氣反駁,聲音卻有些發(fā)顫,「這是我靠自己本事掙來的!」「放屁!」

我爸根本不信,怒火更熾,轉身就從門后的衣柜里抽出一根金屬晾衣架,

「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掙五十萬?掙?你怎么掙?賣嗎?!還不說實話!我看你就是欠打!

說不說!」冰冷的金屬條破空揮來,帶著風聲,我嚇得閉眼縮脖。就在這一刻,

肖立輝瞅準機會,猛地撲過來,一把搶走了我攥得發(fā)燙的手機!「我倒要看看,

你手機里到底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完了!提現成功的界面還沒退出去!

重要的是——只要他隨手點開后臺的寫作軟件或者評論區(qū)......那些直白辛辣的描寫,

那些將我奶奶(也是他奶奶)罵得狗血淋頭的評論......「還給我!肖立輝!

把手機還我!」巨大的恐慌壓倒了對衣架的恐懼,我瘋了一樣撲過去,想要搶回手機。

肖立輝得意地把手機舉得高高的,一邊躲閃我的搶奪,

一邊下意識地念出了屏幕上還沒來得及關閉的小說片斷:「‘我奶特會裝歪,

家里煮米飯她偏要吃饃,家里蒸饃她非得吃米飯,吃不到她就要跳樓撒潑……’」

他念著念著,聲音里帶上一絲疑惑:「咦?這寫的什么玩意兒……怎么感覺這么熟……」

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看向我爸:「爸!

這……這寫的咋那么像咱奶干過的事?」我爸臉色驟然一變,厲聲喝道:「肖立輝!

胡說什么!」「哦哦哦,說錯了說錯了。」肖立輝立馬慫了,

但眼神里的驚疑和探究卻沒消失?!感ち⑤x!手機還我!」我急得去掰他的胳膊,

指甲幾乎掐進他肉里。「怎么跟你弟弟說話呢?!」我爸見狀,更是火冒三丈,

手中的衣架毫不留情地狠狠抽在我伸出的手臂上。啪!一聲脆響。劇痛讓我瞬間縮回了手,

倒抽一口冷氣,手臂上立刻浮現出一道紅腫的印子。趁著我吃痛縮手的這一剎那,

肖立輝手指飛快地在我的手機屏幕上滑動著。他的眼睛越瞪越大,

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驚訝、再到一種發(fā)現了驚天大秘密的狂喜和扭曲。幾秒后。

他猛地抬起頭,聲音因為極度的興奮而變得尖利刺耳,

他把手機屏幕猛地遞到我爸眼前:「爸!你看!你看她寫了啥!她寫小說罵咱奶!

把咱奶寫得十惡不赦!所有人都在這下面罵咱奶去死!罵得可難聽了!」「這五十萬!

這五十萬稿費!就是她靠罵咱奶!賣咱家的丑事掙來的黑心錢!」2完了。徹底完了。

我心中涼成一片,預料到接下來要面臨的暴風雨。我爸一把搶過手機,他死死盯著屏幕。

我看見他的眼球幾乎要凸出來,血管在他太陽穴上突突地跳動。時間一秒秒過去,

房間里的空氣凝固了,氣壓低得讓人窒息。終于,他猛地抬起頭,那眼神已經不是看女兒,

而是在看一個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感?!嬙!」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帶著恨不得將我撕碎的狠毒?!改闶遣皇钦宜??!???!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顾叵?,

唾沫星子直接噴到我臉上。「你竟敢這么寫你奶奶!你這個黑了心肝爛了腸子的畜生!

我是短你吃了還是短你喝了????養(yǎng)出你這么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早知道你是這么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當初你剛生下來,我就該把你按進便盆里淹死?。 ?/p>

話音未落,那根冰冷的金屬晾衣架已經帶著風聲,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我沒有求饒,

也沒有辯解。只是條件反射般地蜷縮起來,用雙手死死護住頭和臉,避免留下明顯的傷痕。

我是一個自尊心格外強的人,無法接受其他人看異樣的眼神。偏偏衣架如雨拍打在我身上時。

我從縫隙中看見肖立輝抱著胳膊看好戲地盯著我。肖立輝跟我從小就不對付。

他從小就懂得如何用最有效的方式陷害我。在爸媽面前哭訴,誣陷我打他,

哪怕我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吃飯時,他會故意搶走我碗里僅有的幾片肉,

然后當著我的面,得意洋洋地扔進茅坑,寧可浪費也絕不讓我吃到。

他帶著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堵我,使勁揪我的長辮子,看著我痛得眼淚打轉就哄堂大笑。

我最不能原諒的,是我偷偷喂了很久的那只流浪小花貓。它是我灰暗童年里唯一柔軟的慰藉。

可肖立輝發(fā)現了,他就那樣笑著,用一塊堅硬的石頭,活活把它砸死了……那一次,

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瘋了一樣對他動手。而換來的,

是我爸一頓幾乎讓我去半條命的毒打。每一次,每一次我像這樣受罰時,

肖立輝都是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輕蔑,嘲笑,又高高在上?!赣衷趺戳??吵吵嚷嚷的?

我覺都沒睡好就被你們吵醒,是不是肖薔你這個害人精又在鬧事兒?」

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摻了進來。是我奶奶午睡起來了。肖立輝瞬間就竄了過去。

臉上立刻換上憤憤不平的表情,把手機舉給她看?!改棠蹋∧棠棠憧蓙砹耍?/p>

你知道肖薔干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嗎?她在網上寫小說罵你!把咱們家的臉都丟光了!

讓成千上萬的人都在咒你!罵你不得好死呢!」我奶奶瞇著昏花的老眼,

其實根本看不清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但她最信任的孫子說的話,就是真理。只聽了幾句。

「哎—喲—喂~我的老天爺啊~!」她夸張地拖長了調子,猛地一拍大腿,

身體就跟沒了骨頭似的,捧住心臟直接往地上一癱?!笡]法活了!要死了哦!

家里這是養(yǎng)了個黑心爛肝的白眼狼喪門星啊~!」「老天爺?。∧汩_開眼吧!快降道雷下來,

劈死這個黑了心肝的畜生?。 鼓棠贪c在地上,捶胸頓足,

嗓門洪亮得完全不像個需要人扶的老太太。但眼淚不見幾滴,鼻涕倒是沾了不少在袖口上,

干嚎得抑揚頓挫。我爸一見他媽這副模樣,立刻丟了手里的衣架。

臉上堆起十二分的焦急和「孝心」,趕忙彎腰去攙扶?!笅專屇鷦e激動!

千萬別聽立輝在那兒瞎掰扯,沒人咒您,誰敢咒您啊!沒有的事!」「我都聽見了!」

奶奶根本不買賬,身體往下沉,故意不讓他扶起來。兩條腿格外在瓷磚地上又蹬又踢,

勁兒大的能踹死牛。偏偏雙手還敬業(yè)地捂在胸口,表演著隨時要厥過去的虛弱。「立輝!快!

快告訴奶奶,你剛才是胡說八道的!」我爸著急地朝弟弟使眼色。肖立輝撇撇嘴,

很不情愿地嘟囔:「我沒瞎說,句句都是實話?!埂改?!」我爸一口氣噎在喉嚨里。

就在這時,肖立輝眼珠子一轉。他音量猛地拔高:「奶奶!奶奶你先別氣!

雖然肖薔她寫東西罵你,但是她靠這個賺了五十萬??!五十萬!真金白銀!」

嚎哭聲戛然而止。她胡亂蹬踢的腿停了,捂在胸口的手也放了下來。她抬起頭,

那雙老花眼里渾濁褪去,驟然迸發(fā)出一種精明的、貪婪的光彩,緊緊鎖定了肖立輝。

「多……多少?」她的聲音一下子就不虛了,也不顫了,清晰無比?!肝迨f!」

肖立輝見她這反應,更來勁了,伸出五根手指比劃,「肖薔在網上寫那些東西,

賺了五十萬塊錢!」奶奶消化了一下這個信息,眼睛瞪得更大了,

可思議和一種被巨大利益沖擊后的扭曲:「你是說……她寫那些罵我的屁話……掙了五十萬?

」肖立輝用力點頭:「沒錯!奶奶,就是這么回事!」「天老爺,這么多錢?!?「現在!

立刻!馬上!把你那該死的賬號給我登上去,把那破小說刪得一干二凈!」

我爸坐在沙發(fā)上沖我咆哮,手邊扔著那只被打彎的衣架。我奶和我弟一左一右坐在他旁邊。

而我,則孤零零地跪在他們三人面前的瓷磚地上,膝蓋被硌得生疼?!赴彦X也交過來!」

肖立輝的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附和,「正好給我付彩禮!姐,你這錢來得可真是時候,

比及時雨還及時!」奶奶在一旁拍著大腿,用哭喪的調子幫腔:「刪了!趕緊去刪了!

我這老臉都讓這喪門星給丟盡了?。″X也必須交出來!

一個丫頭片子手里攥那么多錢想干什么?還想反了不成?」我按著刺痛的膝蓋,

試圖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卻還是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刪不了?!埂阜拍隳锏钠?!

」我爸猛地一拍茶幾,上面的杯子都震得跳了一下,「有什么刪不了的?

老子說能刪就必須能刪!」一種巨大的無力感攫住了我,

喉嚨發(fā)緊:「真的刪不了……我和平臺簽了合同,版權……已經不完全歸我了?!?/p>

我爸聞言更是火冒三丈,根本不信這套說辭:「還在編瞎話騙鬼!你寫出來的東西,

白紙黑字,憑什么不是你的?!」沒法說,真的。

任何解釋在他們根深蒂固的認知面前都蒼白無力。我抿緊了嘴唇,選擇了沉默。

這沉默顯然被當成了頑固和抵抗。我爸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鼻子上,

咬牙切齒地低吼:「我告訴你肖薔,別給我?;樱〔还苣阌檬裁捶椒?,是去求,去下跪,

還是去死!你都必須在今天之內,把那該死的東西從網上弄掉!否則我饒不了你!」

「你現在,立刻給他們打電話,說你要把小說刪除,快打!」忍無可忍。

長期積壓的委屈、憤怒和絕望在這一刻沖垮了堤壩。我猛地抬起頭,

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嘶啞尖銳,幾乎是崩潰地喊了出來:「刪不了就是刪不了!你聽不懂嗎?

!人家那么大的平臺,有合同有規(guī)定,憑什么我說刪就刪?!更何況錢都發(fā)給我了,

難道現在要我把五十萬全都退回去嗎?」一直嚷嚷著要刪文的奶奶一聽「退錢」兩個字,

反應比誰都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聲叫道:「退錢不行!絕對不行!

到嘴的鴨子還能讓它飛了?」這時,肖立輝的目光從他一直盯著的手機屏幕上移開。

他臉上帶著一種掌握了「真理」的得意,插話道:「爸,我剛上網查了,

她這小說……好像確實刪不了了?!顾D了頓,刻意模仿著剛看到的條款:「上面說,

簽約后作品的版權歸土豆小說平臺所有……意思是,這東西現在不歸她管了?!?/p>

我爸皺著眉頭湊過去,瞇眼看完屏幕上的字,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他沉默了片刻,

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冰冷的哼聲。然后重新看向我,語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通知,

仿佛在分配本就屬于他的財產:「既然小說刪不了,那就算了,但稿費,必須全部轉給我。

「你弟弟到了結婚的年紀,彩禮還沒著落,這是頭等大事。「你奶奶身體不好,

看病吃藥是一大筆開銷?!肝夷禽v車也早該換了,正好可以付個首付……」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聽著他一條條羅列著這筆錢的用途,每一個字都像冰錐扎進我心里。

最后。我抬起頭,聲音干澀而顫抖,懷著一絲微弱的、近乎絕望的期待問:「那我呢?」

在此之前。雖然肖立輝一直叫囂著讓我把錢交出去,但我心底總還殘留著一絲可笑的幻想。

我爸還沒最終拍板,事情或許還有轉圜的余地。也許他會看在我也是他孩子的份上。

看在這是我辛苦賺來的錢的份上。不會把錢全部奪走。也許他會要一部分,

但總會給我留下一點希望?!改俏夷??」我重復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連自己都厭惡的乞求,

「我的錢,我能用來干什么?」「什么你干什么?」我爸皺起眉,

仿佛我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高@筆錢,我能用它來為我自己做點什么?」

我不死心地追問。肖立輝在一旁發(fā)出一聲極盡嘲諷的嗤笑:「你?你又沒什么用錢的地方,

一個女孩子家,要錢干嘛?留著將來貼補婆家嗎?「沒有用錢的地方?」

積壓的委屈和憤怒讓我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哭腔,

「你有爸爸有奶奶傾家蕩產給你買房買車,我有嗎?難道我就不需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

一個能遮風擋雨的窩嗎?我就不配有點自己的打算嗎?」奶奶一聽「房子」兩個字,

像被點燃的炮仗,猛地一拍大腿,指著我的鼻子就罵:「哎喲喂!你還真想買房子?

反了你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要房子干什么?拿去倒貼野男人嗎?我告訴你,

趁早死了這條心,將來嫁了人,自然有男方家的房子給你?。 顾丝跉?,眼中精光一閃,

立刻想到了另一茬:「對了!說到嫁人,彩禮咱們可得提前說好,一分都不能少!

至少……至少得二十萬!」我眼睛一錯不錯地注視著面前的人。我的爸爸。我要聽他說。

他說:「那給你留五千……一萬吧,就當你的嫁妝?!?/p>

5我的目光死死鎖在對面那個男人的臉上。我的父親。我在等,等他的最終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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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6 06:1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