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邊的路燈后面是并列的 3 棟公寓樓，

有些房間的窗戶正對著這條小區(qū)的主路; 剛走出兩步。

又是三聲!比剛才更響、更近、更...規(guī)律!仿佛就在耳邊炸響!老孫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一 股莫名的寒意，不同于秋夜的涼，像冰冷的蛇纏繞上他的脖頸。他猛地回頭，

渾濁的眼睛努 力向上搜尋。

..好像就是從剛才那個垃圾箱正對著的樓上位置傳來的!他鬼使神差地又走回了垃圾箱旁，

仰起脖子，瞇縫著醉眼，

一層、一層地數(shù)上去:三樓...四 樓...六樓...八樓...窗戶都黑洞洞的，

沒什么異常。“眼...花了?”他嘟囔著，視線繼續(xù)上移。十樓。他的目光凝固了。

就在十樓那扇拉著窗簾的窗戶外面，似乎...掛著個什么東西?像一個黑色的球體，

在夜風中 輕微晃動。剛才那“鐺鐺”聲，

它撞擊玻璃發(fā)出的! “誰...誰家咸菜...壇子...掛外頭了...”老孫嘟囔著，

往前挪了兩步，找到一個更好的仰角， 使勁揉了揉眼睛，努力聚焦。 路燈昏黃的光線，

艱難地爬升到十樓的高度，吝嗇地勾勒出那個“球體”的輪廓。

當老孫終 于看清那是什么時——時間仿佛凝固了。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比地上的積水還要慘白。喉嚨里發(fā)出“咯咯”兩聲怪響，身體不受 控制地猛退兩步，

雙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跌坐在冰冷濕漉的水洼里，

后背狠狠撞在垃 圾箱上!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瞬間澆透了他每一根神經(jīng)，

身體篩糠般劇烈地抖起來，牙齒 磕碰得咯咯作響。

!那是一顆人頭! 一顆蒼白、毫無血色的男人頭顱!濕漉漉的黑發(fā)凌亂地貼在額前和臉頰，

脖頸處是參差不齊、 令人作嘔的斷口。

它被一根看不清的繩子——或者別的什么?吊在窗戶外沿，隨著夜風，像 鐘擺一樣，

一下、一下，用前額或后腦，有節(jié)奏地撞擊著玻璃窗。

“鐺...鐺...鐺...” 這聲音此刻在老孫耳中，不再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