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水泊梁山,李毅獨自踏上了尋找神醫(yī)安道全的漫漫長路?;叵脒@幾日在梁山的遭遇,真真是令人啼笑皆非。阮氏三兄弟,那是實打?qū)嵉乃睗h子,相處起來痛快淋漓。至于其他好漢,大多也算磊落光明。當(dāng)然,智多星吳用和入云龍公孫勝是兩個例外,這兩人面上熱絡(luò)得像三伏天的日頭,言談舉止間卻處處透著試探的涼意。好在李毅本就無心圖謀什么,彼此倒也相安無事?!八懔?,不去想他,”李毅甩甩頭,仿佛要甩掉那些無形的鉤子,“吉人自有天相!”
放下紛亂的思緒,李毅這才驚覺自己已走到了梁山水泊的邊緣。他停下腳步,環(huán)顧四周:附近……可藏著什么值得一探的“名勝”? 難得路過此地,若是錯過了,下回再來還不知是何年何月。反正李毅是打定了主意,打死也不入那梁山的伙!
念頭如電光一閃,李毅猛地一拍大腿——扈三娘!那位傳說中英姿颯爽的“一丈青”,可不就住在這附近的扈家莊么?要知道,這位可是水泊梁山數(shù)得著的絕色佳人,坊間傳聞她身量高挑,腿長賽鹿,不知真人是否比傳說更勝一籌?既然近在咫尺,空想不如眼見為實!況且李毅如今武藝傍身,又有那神秘莫測的“系統(tǒng)”作為倚仗,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說走咱就走哇,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九州……”李毅哼著后世那首膾炙人口的《好漢歌》,荒腔走板卻意氣風(fēng)發(fā)。問清方向,腳下便似生了風(fēng)火輪,一路疾馳而去。勁風(fēng)掠過耳畔,李毅心里盤算開了: 有機會一定要跟那位“神行太?!贝髯跓S紙、拜把子!要是能學(xué)會他那日行八百里的神行術(shù),這天下之大,還不是瞬息可至?省下多少奔波之苦!
扈家莊果然名不虛傳,遠(yuǎn)遠(yuǎn)望去,高墻聳立,望樓森嚴(yán),莊門前車馬絡(luò)繹不絕,端的是一方豪強氣象。待李毅策馬趕到莊前,天色已擦黑,莊內(nèi)卻燈火通明(燈籠火把映著青石板路),人聲鼎沸,喧囂的熱浪撲面而來,竟比白日里還要熱鬧幾分。
雖頂著個“莊”的名頭,內(nèi)里卻儼然是個五臟俱全的小鎮(zhèn)。酒旗招展的飯莊,燈火通明的客棧,鱗次櫛比。李毅隨意挑了家看著干凈齊整的客棧,剛邁過門檻,一個伶俐的伙計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那腔調(diào)熟稔得如同背書:“客官,您老辛苦!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吶?”
一聽這開場白,李毅差點沒笑出聲。嘿,這大宋的客棧服務(wù),莫非是流水線批量生產(chǎn)的? 眼前這位的臺詞,跟他上次住店時聽到的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后世的五星級酒店,服務(wù)標(biāo)準(zhǔn)化也未必能做到如此“整齊劃一”??!李毅按捺下心中的調(diào)侃,點頭道:“住店,可還有清凈的上房?”
“有有有!貴客一位,上房伺候著——!”伙計拖長了調(diào)子,聲音洪亮地朝里一嗓子,隨即殷勤地側(cè)身引路,“您這邊請!”
安頓下行李,李毅隨口問那正要退下的伙計:“小二哥,這莊子里,可有什么消遣解悶的去處?或是值得一觀的景致?”
伙計聞言,腳步一頓,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臉上立刻浮起一種“我懂你”的神秘笑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客官,您……莫不也是專程來瞧我們扈家莊的‘頭號風(fēng)景’——扈三娘的吧?”
李毅一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好家伙,這扈三娘……真成了扈家莊的“活招牌”、“必看景點”了? 心中雖覺荒謬,面上卻不好顯露,只得順著話茬含糊應(yīng)道:“啊……是是是,久聞大名。不過,這位扈三娘姑娘……究竟有何特別之處,引得四方賓客專程來看?”
伙計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您這就外行了”的表情:“嗨!三娘可不是‘物’,是我們莊主老爺?shù)恼粕厦髦?!每日傍晚,雷打不動,必在莊后的大演武場,與那獨龍崗來的好漢們切磋武藝!那身手,嘖嘖,真叫一個矯若游龍,翩若驚鴻!刀槍棍棒,舞得水潑不進!這些日子啊,像您這樣慕名而來瞧熱鬧的四方豪客,可多著哩!場子邊兒上,都快站不下嘍!”
“哦?竟有此事?”李毅心頭一樂,這簡直是瞌睡遇上了枕頭!“那敢情好!明日正好看場熱鬧,再去尋訪安神醫(yī)也不遲。”權(quán)當(dāng)是這趟奔波旅程中額外附贈的“特色旅游項目”了。
跟伙計要了些酒菜送到房里,李毅便關(guān)上房門。窗外是扈家莊不夜的喧囂,窗內(nèi)是跳躍的燭火和飄香的酒菜。 李毅灌了口溫酒,舒了口氣。養(yǎng)精蓄銳,明日且看那傳說中的“一丈青”扈三娘,究竟是何等風(fēng)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