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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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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雨夜凋零暴雨砸在落地窗上的玻璃。林婉飄在半空中,

低頭能看見自己躺在沙發(fā)上的身體 —— 米白色羊絨衫被冷汗浸出深色印記,

左手還保持著前伸的姿勢,指尖沒有碰到那盒近在咫尺的硝酸甘油。她試著伸伸手,

指尖卻徑直穿過自己的手臂,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胸口突然傳來熟悉的鈍痛 —— 只要想起傅景深,心臟的痛感就會像潮水般翻涌,

比活著時的發(fā)病更難熬?!霸瓉盱`魂是這樣的……” 這間她住了五年的公寓,

此刻還殘留著她活過的痕跡:第一章:雨夜凋零玄關(guān)處還擺著傅景深去年送的羊絨拖鞋,

鞋碼比她的腳大兩號,他總說 “墊雙鞋墊,

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能穿得暖和些”;客廳的茶幾上放著沒寫完的病歷,

鋼筆尖還懸在 “患者家屬溝通記錄” 那欄,墨跡暈開一小片,

像極了她今早咳出的血;而書桌最下層的抽屜里,

剩下的 996 只千紙鶴還躺在空了大半的玻璃罐里,

每一只翅膀上都用銀色馬克筆寫著日期,

最后那只停在 2025 年 3 月 17 日 —— 傅景深回國的前三天。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出這間公寓,剛才試著飄向門口時,指尖觸到門框就像碰到滾燙的鐵板,

只能縮回來。原來靈魂也有牢籠,困住她的不是墻壁,是和傅景深在這里留下的所有回憶。

心臟的疼痛感還在加劇,林婉記得發(fā)病前的最后一個畫面:她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財經(jīng)報紙,

一邊把剛折好的千紙鶴放進玻璃罐。

頭版頭條用加粗黑體印著 “傅氏集團總裁傅景深攜百億資本歸國,或?qū)⒉季轴t(yī)療領(lǐng)域”,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高定西裝,眉眼間是她熟悉的銳利,只是下頜線比三年前更冷硬。

“她當時還努力想笑,嘴角卻沉得掛不住。他終于成了自己想成為的人,

而她卻再也無法走不到他身邊了?!笔种篙p輕摩挲著玻璃罐壁,心里盤算著等他回來,

就把這罐千紙鶴給他,告訴他每一只都藏著 “平安” 的心愿。指尖的涼意突然變重,

胸口的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林婉的意識被拉回三年前那個同樣下雨的夜晚。

市中心醫(yī)院腫瘤科的值班室里,她剛結(jié)束一臺八個小時的手術(shù),摘下口罩時,

嘴唇還泛著青白色。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傅景深的名字跳出來,她深吸一口氣,

先從抽屜里拿出止痛針給自己扎了一針 —— 那天她的心臟已經(jīng)疼了整整三個小時,

監(jiān)護儀上的心率曲線像被狂風攪亂的波浪,每一次起伏都像在叩擊死亡的大門?!巴裢瘢?/p>

我拿到斯坦福的全額獎學金了!”電話那頭的傅景深聲音里滿是雀躍,

“等我讀完 MBA 回來,咱們就結(jié)婚,我已經(jīng)看好了城西那套帶花園的房子,

你不是說想種向日葵嗎……”林婉握著手機的手開始發(fā)抖,止痛針的藥效還沒上來,

胸口的疼讓她幾乎說不出話。她看著桌角那份剛拿到的診斷報告,“遺傳性心肌壞死,

預后生存期≤3 年” 的字樣。桌對面的墻上,正好貼著醫(yī)院院長張啟明的照片,

她咬了咬牙,壓下喉嚨?!案荡笊贍敚?她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你的花園房子,

比不上張院長送我江景大平層的零頭?!彪娫捘穷^的雀躍瞬間消失,只剩下雨聲的嘈雜。

“你說什么?”傅景深的聲音突然沉下來,帶著不敢置信的僵硬?!拔艺f分手。

”林婉閉著眼,指甲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散開,“我跟你在一起,

本來就是看中你家暫時的條件?,F(xiàn)在你要出國鍍金?等你回來,我早就是張?zhí)耍?/p>

說不定還能升個副院長,你覺得我會等你?”她能聽見傅景深的呼吸聲變得粗重,

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顫抖?!傲滞?,你再說一遍?”“傅景深,

我從來就沒愛過你?!绷滞竦穆曇魶]有一絲起伏,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一個字都像在凌遲自己的心,“你別再聯(lián)系我了,我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以為我真喜歡聽你說未來?我想要的,張院長現(xiàn)在就能給我?!薄半娫挶荒穷^猛地掐斷,

尖銳的忙音像一把針,扎進她耳膜,比心電監(jiān)護儀的警報聲更刺耳。

”林婉握著手機滑坐在地上,監(jiān)護儀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她抬頭看向窗外,

正好看見傅景深撐著傘站在樓下,黑色的傘被風吹得變形,他仰著頭看向值班室的方向,

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下來,在路燈下泛著冷光,眼神里的期待一點點碎成冰渣。

她就那樣看著他在雨里站了兩個小時,直到醫(yī)護人員沖進來把她抬上擔架,

她還能看見那個固執(zhí)的身影。后來她從同事嘴里聽說,那天傅景深在雨里發(fā)了高燒,

燒到意識模糊時,還在反復問 “她真的要嫁張啟明嗎”。

“婉婉……”一聲模糊的呼喚突然傳來,林婉猛地回神,

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靈魂在無意識地重復這個名字,胸口的痛瞬間翻涌,讓她蜷縮起來。

她飄到書桌前,看著玻璃罐里剩下的千紙鶴,每一只都是她在化療時親手折的。

剛開始化療時她的手還不抖,能把翅膀折得整整齊齊,后來藥量加重,指尖開始發(fā)麻,

有的紙鶴翅膀歪歪扭扭,甚至連眼睛都畫不全。本來想等傅景深回國那天,

把這罐千紙鶴給他,現(xiàn)在卻成了永遠沒機會送出的遺憾?!皩Σ黄鸢?,傅景深。

”林婉伸出手,輕輕貼在玻璃罐上,指尖傳來灼痛感,可她舍不得移開,“我沒等到你回來,

也沒折完第一千只。”窗外的雨突然變大,風卷著雨點砸在玻璃上,

發(fā)出 “砰砰” 的聲響,像有人在拼命敲門。林婉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恍惚間竟覺得那敲門聲里,好像還混著傅景深的聲音 —— 他以前總愛這樣,

加班晚了回來,會故意用力敲門,喊她 “林醫(yī)生,開門給你帶了餛飩”,

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溫柔??涩F(xiàn)在,再也不會有人給她帶餛飩了。

她的視線重新落回自己的身體上,胸口那只千紙鶴被體溫烘得有些發(fā)皺,

陽光已經(jīng)透過云層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帶。林婉突然想起傅景深以前說過,

人死后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可她現(xiàn)在連影子都沒有,只能困在這間滿是回憶的公寓里,

承受著反復襲來的疼痛?!案稻吧?,” 林婉對著空氣輕聲說,聲音里帶著哽咽,

“如果你以后想起我,能不能別恨我?”雨聲漸漸小了些,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

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林婉知道,那是來接她身體的車,

也是來宣告她徹底離開這個世界的信號。她最后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胸口的千紙鶴,

轉(zhuǎn)身飄向窗邊。樓下的街道上,一輛黑色賓利緩緩駛過,車窗半降,

后座男人的側(cè)臉在晨光里若隱若現(xiàn),正是她看了五年的模樣,只是那雙曾經(jīng)盛滿溫柔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銳利。林婉的靈魂突然開始發(fā)燙,胸口的痛幾乎要將她撕裂,

“她看著那輛車決絕地消失在街角,仿佛也碾碎了她最后一絲存在的痕跡。靈魂沒有體溫,

但淌下的淚卻灼得她臉頰生疼?!薄?原來連告別,她都只能這樣遠遠看著,

連一句 “我想你” 都沒機會說出口。第二章:利刃懸頸陰云還壓在城市上空,

雨停了大半,只剩下檐角的水珠斷斷續(xù)續(xù)往下滴,傅氏集團總部大樓。

傅景深坐在頂層辦公室的真皮沙發(fā)里,

指尖夾著一份泛黃的文件 —— 那是三年前林婉留在他公寓的體檢報告,

當時他只掃了一眼 “腫瘤科醫(yī)生” 的職業(yè)備注,就因為賭氣扔進了抽屜,

如今被他找出來,指腹反復摩挲著報告末尾 “林婉” 兩個字,指甲幾乎要將紙頁戳破。

“林氏醫(yī)療器械公司的股權(quán)收購協(xié)議,簽好了嗎?”他抬眼看向站在桌前的特助,

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桌上的平板電腦正播放著財經(jīng)新聞,

畫面里林父接受采訪時還強裝鎮(zhèn)定,說 “林家不會垮”。特助點頭,

將一份厚厚的文件遞過去:“林董昨天還在找銀行貸款,不過咱們提前凍結(jié)了他們的賬戶,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周轉(zhuǎn)資金了。只是……”特助猶豫了一下,

“林董的夫人今天去公司鬧了一場,說要見您,還喊著‘小深’的名字,像是精神不太穩(wěn)定。

”傅景深握著鋼筆的指節(jié)驟然發(fā)白,筆尖在收購協(xié)議的 “乙方” 欄外狠狠撕開一道墨痕,

仿佛劃破的是某個人的喉嚨。他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林母還笑著給他端餛飩,

說 “小深以后常來,婉婉一個人住我不放心”,可現(xiàn)在,

她的女兒早就成了 “嫌貧愛富” 的女人?!白尡0舶阉突厝??!备稻吧畹拖骂^,

飛快地在協(xié)議上簽下名字,字跡凌厲,“另外,告訴林國棟,想保住林家剩下的房子,

就讓林婉親自來我辦公室跪著道歉?!薄笆恰!碧刂鷳曂讼拢?/p>

辦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調(diào)的低鳴聲。傅景深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剛松開手,

就瞥見自己的小臂上,不知何時浮現(xiàn)出幾道淡紅色的痕跡,像被什么燙過一樣,隱隱發(fā)疼。

他皺了皺眉,以為是最近頻繁熬夜留下的,沒放在心上,伸手將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痕跡。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點開通訊錄里那個備注為 “林” 的號碼 —— 三年來他沒刪,

卻也沒打過,此刻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最終還是點開了相冊。相冊最深處藏著一張舊照片,

是他和林婉在大學畢業(yè)典禮上拍的。那天林婉穿著白大褂,

手里捧著腫瘤科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證書,笑著踮起腳往他懷里靠,陽光落在她發(fā)梢真美。

他記得當時林婉說:“傅景深,以后我在醫(yī)院救死扶傷,你在商場做事業(yè),

咱們倆都要成為造福一方的人?!笨涩F(xiàn)在,她成了張?zhí)?,而他成了回來復仇的傅總?/p>

傅景深的指尖用力,照片在屏幕上被捏得變形,最后他猛地按滅手機,將文件扔在桌上,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樓下的車水馬龍里,他好像看見林婉穿著白大褂跑過,

手里還拿著他愛吃的糖炒栗子 —— 那是他出國前的最后一個冬天,她在醫(yī)院值完夜班,

冒著雪給他買的,栗子殼上還沾著她的體溫?!皠e想了?!彼吐暳R了一句,

轉(zhuǎn)身回到辦公桌前,將那份體檢報告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公寓里的電視還開著,

財經(jīng)新聞循環(huán)播放著 “傅氏集團收購林氏醫(yī)療器械” 的消息,林婉飄在電視前,

胸口的痛一陣比一陣劇烈,幾乎讓她無法保持漂浮的姿勢,

只能靠在沙發(fā)背上 —— 那里還殘留著她身體的余溫,現(xiàn)在卻冷得像冰。

她看著屏幕里傅景深的臉,他接受采訪時說 “林氏經(jīng)營不善,傅氏只是正常商業(yè)布局”,

可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三年前林父的公司就遇到過危機,是她熬夜做方案、跑合作,

才勉強撐下來,后來她生病住院,公司沒人打理,才慢慢走了下坡路。

“咔嗒 ——” 玄關(guān)處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門被推開的瞬間,

林母拎著空菜籃子先走進來,頭發(fā)亂蓬蓬的,臉上還沾著泥土,

懷里緊緊抱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米白色毛衣 —— 那是林婉大學時穿的,袖口都起了球,

林母卻一直沒舍得扔,走到哪都抱著,像是抱著女兒的影子。身后跟著的林父,

西裝外套皺得不成樣子,領(lǐng)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眼底滿是紅血絲,

顯然是剛從外面奔波回來?!皬埌⒁陶f在菜市場看見婉婉了,我去繞了三圈,

也沒找著……” 林母的聲音帶著哭腔,把菜籃子往鞋柜上一放,手還緊緊攥著毛衣,

徑直走向廚房,“婉婉肯定餓了,我去給她包餛飩,她最愛吃玉米餡的……”林父沒說話,

靠在玄關(guān)的墻上,從口袋里掏出煙,剛想點燃,又想起林婉以前說 “爸,家里別抽煙,

對肺不好”,只好又塞回口袋,雙手撐著膝蓋,重重地嘆了口氣。林婉飄到父親身邊,

看著他鬢角新添的白發(fā),胸口的痛又涌上來 —— 以前父親總說自己身體好,

能陪她走很多年,可現(xiàn)在,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她想幫父親理理皺掉的衣領(lǐng),

指尖卻徑直穿過他的肩膀,什么都碰不到?!巴裢?,你看媽給你帶什么了?

”林母在廚房里翻找著面粉,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

懷里的毛衣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是你大學時穿的那件毛衣,

媽給你洗干凈了,你穿肯定暖和…… 媽給你包餛飩,你快回來吃啊……”林婉飄進廚房,

看見母親拿著空碗,往里面倒了些清水,又拿勺子攪了攪,

嘴里念念有詞:“小深愛吃芹菜餡的,婉婉愛吃玉米餡的,今天包兩種…… 以前過年,

小深還搶婉婉的餛飩吃呢……”那是三年前的除夕夜,傅景深沒回傅家,

留在這間公寓里和他們一起過年。林母包了兩大盆餛飩,傅景深坐在林婉身邊,

趁她不注意就夾走她碗里的玉米餡餛飩,還笑著說 “我家婉婉喜歡的,肯定最好吃”,

林婉假裝生氣地拍他的手,林父林母坐在對面,看著他們笑個不停。

“媽……” 林婉的聲音哽咽,胸口的痛讓她蜷縮起來,“我在這,

我在這啊……”可林母聽不見,她把空碗放在餐桌上,又拿起椅子上的毛衣抱在懷里,

走到陽臺,對著空氣說:“婉婉,你快回來吧,你爸今天去銀行求了半天,人家也不給貸款,

傅總那邊還逼得緊,你去跟小深說說,你們以前那么好,他肯定會聽你的……”就在這時,

林父放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尖銳的鈴聲打破了公寓里的死寂。他猛地直起身,

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看見屏幕上跳動著 “傅總特助” 的名字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手也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林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飄到父親身邊,

死死盯著那串名字 —— 她知道,傅景深的報復,要來了?!傲侄?電話接通后,

特助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來,冰冷又清晰,沒有一絲人情味,“傅總特意交代了,

林小姐當年是怎么踩著別人往上爬的,如今就讓林家也嘗嘗站在懸崖邊的滋味。

要么讓林婉小姐明天上午十點來傅氏總部跪著道歉,把當年的事說清楚;要么,

后天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林家那套老房子,還有您名下的存款,都會被拍賣抵債。

”林父的聲音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嘶啞地拔高,

每一個字都滴著血:“傅景深他…… 非要我們一家死絕嗎?!

婉婉她已經(jīng)……”“已經(jīng)什么?”特助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傅總說了,別找借口,

就算林小姐現(xiàn)在跟著張院長在國外,也得給她叫回來。否則,不僅是您,

之前林小姐在市中心醫(yī)院經(jīng)手的幾個醫(yī)療合作項目,傅總也會讓審計部門一一核查,

到時候會不會查出什么問題,就不好說了?!薄班洁洁?——” 電話被那頭猛地掛斷,

忙音像針一樣扎進林父的耳朵里。他握著手機,雙腿一軟,重重地摔坐在玄關(guān)的地板上,

雙手插進頭發(fā)里,發(fā)出壓抑的、像困獸一樣的哭聲。林母聽到聲音,抱著毛衣從陽臺沖過來,

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里滿是期待:“怎么了?小深說什么了?是不是婉婉要回來了?

他是不是同意放過我們家了?”“婉婉已經(jīng)死了?。 绷指竿蝗槐l(fā),聲音里滿是崩潰,

“傅景深要婉婉去道歉,可婉婉已經(jīng)不在了!他就是要逼死我們!我們林家,完了!

徹底完了!”“死了?”林母愣住了,眼神瞬間變得空洞,像是沒聽懂這句話。

她慢慢松開抓著林父的手,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后背重重地撞在餐桌上,

桌上的空碗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片。懷里的毛衣滑落下來,

她慌忙彎腰撿起,緊緊抱在懷里,像是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安豢赡堋?她蹲下身,

伸手去撿地上的碎瓷片,手指被鋒利的瓷片劃破,鮮血順著指尖滴在地板上,

她卻像沒感覺到痛一樣,嘴里反復念叨著,“婉婉昨天還跟我說要吃餛飩…… 她沒死,

她就是跟小深鬧別扭了,躲起來了…… 我再包點餛飩,

她聞到香味就回來了……”林婉徒勞地圍著父母打轉(zhuǎn),像一只被無形鎖鏈拴住的困獸。

母親指尖的血珠每滴落一顆,她靈魂的胸口就多一個透明的窟窿;父親每一聲壓抑的嗚咽,

都像鋸子一樣拉扯著她不存在的神經(jīng)。她想喊 “別撿了”,想抱一抱快要垮掉的父母,

可她的指尖只能一次次穿過他們的身體,什么都做不了。電視里的新聞還在繼續(xù),

畫面切到傅氏集團總部大樓門口,傅景深從黑色賓利里走出來,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

身姿挺拔如松,只是側(cè)臉冷得像冰,連看都沒看周圍圍上來的記者。林婉看著他,

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一個清晨,他也是這樣送她去醫(yī)院上班。車停在醫(yī)院門口,他趴在車窗上,

笑著跟她說 “婉婉,下班我來接你,給你帶糖炒栗子”,陽光落在他眼里,滿是溫柔。

可現(xiàn)在,他成了將她家人推入深淵的劊子手,而她這個始作俑者,

卻只能困在這間滿是回憶的公寓里,眼睜睜看著父母被折磨,看著自己曾經(jīng)珍視的一切,

被她最愛的人,一點點摧毀?!案稻吧?,” 林婉對著電視屏幕里的身影輕聲說,

淚水從靈魂里淌出來,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連一點水漬都留不下,“你要的道歉,

我給不了了。你要的報復,能不能…… 別傷害我爸媽?

算我求你了……”窗外的陰云又沉了些,風卷著殘雨,打在落地窗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林婉知道,這場由她而起的風暴,才剛剛開始。而她這個被困在回憶牢籠里的靈魂,

只能陪著她的家人,一起等待那把懸在頭頂?shù)睦?,落下的瞬間。

第三章:殘頁驚夢凌晨的醫(yī)院走廊,消毒水味混著雨水的潮氣,嗆得人鼻腔發(fā)疼。

搶救室的紅燈亮得刺眼,林婉飄在門外,看著醫(y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沖進去,

父親的西裝外套被掀到一邊,胸口劇烈起伏,臉色白得像紙?!安∪肆謬鴹潱?8 歲,

有冠心病史,剛才在家突然意識不清、呼吸困難!”護士一邊跑一邊喊,

手里的病歷夾嘩啦啦響,林婉跟著沖過去,想抓住護士的胳膊提醒:“我爸他最近壓力大,

還停了兩天藥!”可指尖卻徑直穿過護士的白大褂,只碰到一片冰涼的空氣。

“婉婉的毛衣…… 還有文件袋……” 林母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懷里緊緊抱著那件米白色毛衣,

另一只手攥著個舊牛皮紙文件袋 —— 那是林婉生前放病歷和診斷書的袋子,

林母總說 “這里面是婉婉的重要東西,得收好”,剛才慌亂中,她什么都忘了帶,

只抓了這兩樣?!皨?,你別慌,爸會沒事的!”林婉飄到母親身邊,

看著她頭發(fā)散亂、滿臉淚痕的樣子,胸口的痛又涌上來,

比搶救室里的心跳監(jiān)護儀還讓人窒息。林母靠在走廊的墻上,眼神渙散,

嘴里反復念叨:“都怪我,都怪我沒看好他…… 婉婉,

你快回來救救你爸啊……”搶救室的門被關(guān)上,紅燈在門上投下一圈猩紅的光。

林婉飄到窗邊,透過玻璃看見醫(yī)生正在給父親做心肺復蘇,父親的身體隨著按壓一次次起伏,

監(jiān)護儀上的心率曲線忽高忽低,像隨時會斷掉的線。她想起小時候,

父親也是這樣抱著發(fā)燒的她跑醫(yī)院,說 “婉婉不怕,有爸爸在”,可現(xiàn)在,

她連一句 “爸爸加油” 都傳不到他耳邊?!案悼?,醫(yī)院那邊來消息,

林國棟剛才在家突發(fā)心臟病,被送進搶救室了?!备凳霞瘓F的總裁辦公室里,特助站在桌前,

看著傅景深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匯報,“林夫人現(xiàn)在在醫(yī)院走廊哭,說…… 說要找您求情。

”傅景深正低頭看著一份報表,聞言抬起頭,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只冷笑一聲:“心臟病?

倒是會裝可憐。昨天還能去銀行貸款,今天就病了?”他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杯,

剛碰到杯柄,小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灼痛,像被火燎過一樣,他手一抖,

滾燙的咖啡潑在報表上,深色的液體瞬間暈開,把 “林氏” 兩個字泡得模糊?!案悼偅?/p>

您沒事吧?”特助慌忙遞過紙巾。傅景深皺著眉,痛感卻沒減輕,反而順著血管往上竄,

連心臟都跟著發(fā)緊。他想起昨天特助說林母在公司門口喊 “小深”,

想起剛才咖啡潑灑時的慌亂,一股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 —— 林家的事,

怎么總讓他心緒不寧?“備車,去市中心醫(yī)院。”傅景深站起身,扯了扯皺掉的西裝袖口,

“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演到什么地步?!彼嬖V自己,不是關(guān)心,

是怕林家人用 “生病” 當借口拖延道歉,是想親自拆穿他們的把戲??芍挥兴约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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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6 08:1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