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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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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妹妹綁定“兩世互換選擇系統(tǒng)”那天,她毫不猶豫選了十億。 “親情能當飯吃?姐姐,

你太天真了。” 我們互換了人生,她帶著巨額財富留在現(xiàn)代,我則被扔去類似古代的亂世。

艱難求生三年,我竟成了一方諸侯,帶兵收復(fù)失地。 城破那日,

我在難民堆里找到了衣衫襤褸、瘋瘋癲癲的妹妹。 她抓住我衣角哀求:“姐,我錯了,

我們把人生換回來好不好?” 我笑著抽回衣角:“不好?!?“順便告訴你,那十億,

是以我的名義捐贈的?!?“你揮霍的每一分錢,都在增加我的功德。

” “系統(tǒng)真正綁定的宿主,從一開始,就是我。”---眼前彈出的半透明光幕,

散發(fā)著冰冷的幽藍。

親(隨機傳送至低文明世界)】【倒計時:10、9、8……】機械的電子音在腦海里回蕩,

我僵在原地,呼吸幾乎停滯。猛地扭頭看向旁邊的妹妹林薇。她同樣一臉驚愕,

顯然也聽到了這匪夷所思的“選擇”??蛷d的吊燈有些晃眼,墻上還掛著昨天才拍的全家福,

老媽的笑容溫婉得有點傻氣。這一切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背景,

此刻卻成了這超現(xiàn)實抉擇的巨大諷刺。十億?親媽?這算什么狗屁選擇?

“姐……”我嗓子發(fā)干,聲音擠出來都是澀的,“選B!肯定是騙局,

媽還在等我們回家吃飯……”林薇的眼睛卻死死盯著虛空,瞳孔里倒映著那串天文數(shù)字,

呼吸一點點變得粗重,臉上泛起一種不正常的潮紅?!笆畠|……”她喃喃自語,

眼神里的掙扎像退潮一樣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灼熱,“十億啊姐!

有了十億,什么沒有?還用得著住這老破?。窟€用得著看老板臉色?

還用得著省吃儉用還房貸?”“林薇!”我急了,想去抓她的胳膊,“那是媽!

”她猛地甩開我,像是怕晚上一秒那數(shù)字就會飛走,尖聲道:“我選A!十億!

”【選擇確認?!侩娮右艉翢o波瀾?!坝H情能當飯吃?姐姐,你太天真了!

”她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狂喜和一種扭曲的輕蔑,好像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傻子,

“等你在那什么鬼地方吃苦受罪的時候,別怪我!我會記得給你燒點紙的!

”我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發(fā)麻。倒計時歸零的瞬間,強光吞噬了一切。

失重感。熟悉的客廳像被打碎的鏡子一樣崩裂、消失。最后看到的,

是林薇那張被貪婪徹底點燃的臉,和她身后,

家門被鑰匙轉(zhuǎn)動推開一條縫——老媽買菜回來了?她今天說要給我們煲湯……媽——!

呼喊卡在喉嚨里,巨大的力量撕扯著我的靈魂,世界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嗆人的塵土味混雜著腐爛的臭氣強行鉆入鼻腔。我猛地睜開眼,天旋地轉(zhuǎn)。

耳邊是嗡嗡的蒼蠅盤旋聲,還有隱約的、壓抑的呻吟和哭泣。視線好不容易聚焦,

映入眼簾的是灰黃破敗的土墻,屋頂塌了半邊,露出陰沉沉像是要壓下來的天空。風一吹,

屋頂?shù)拿┎蒹艋?。我躺在一堆散發(fā)著霉味的干草上,身上蓋著的破布硬得像砂紙,

磨得皮膚生疼。掙扎著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廢棄的土屋,

角落里縮著幾個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的人,穿著破爛骯臟的古代麻布衣服,

活像歷史書里爬出來的難民。這不是夢。系統(tǒng)是真的。林薇選了十億。而我,

被那個至親的選擇,扔到了這個鬼地方。低文明世界?亂世?寒意順著脊椎骨瘋狂爬升,

心臟冷得發(fā)顫。老媽推開門的那一幕又閃回眼前,她看到我和妹妹憑空消失,會怎么樣?

恐慌和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頂。不,不能死在這里。我得活下去,

得想辦法……回去!喉嚨干得冒火,我舔了舔裂開的嘴唇,試圖從干草堆里爬起來,

渾身卻酸軟得沒有一點力氣。一個靠著墻根的老嫗抬起渾濁的眼,看了我一下,

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新來的?省點力氣吧……沒吃的,沒水,

韃子兵剛過……能活過三天,就算老天爺開眼……”韃子兵?心徹底沉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是永無止境的地獄。饑餓是永恒的主題。

樹皮、草根、觀音土……能塞進肚子的東西都成了爭奪的目標。為了一口發(fā)餿的粥,

人可以變成野獸。瘟疫和死亡如影隨形。路邊隨時可見倒斃的尸體,被野狗和烏鴉啃食,

沒人有多余的力氣去掩埋。還有流寇和散兵游勇,像鬣狗一樣四處劫掠,

殺戮和凌辱是家常便飯。我跟著逃難的人群漫無目的地移動,像牲口一樣被驅(qū)趕,

麻木地躲避著一次又一次的屠刀。最開始還會哭,還會想家,想老媽,

想那個溫暖卻再也回不去的客廳。后來眼淚流干了,只剩下活下去的本能。

腦子里那點現(xiàn)代知識成了唯一的火種。辨認哪些野菜沒毒,如何取水過濾,

用最簡陋的材料處理傷口防止感染。每一次險死還生,都讓我眼底的某種東西更冷硬一分。

有一次,為了半塊干餅,兩個流民扭打在一起,像瘋狂的野獸,

最后其中一個用石頭砸碎了另一個的腦袋,溫熱的腦漿濺到我臉上,我愣愣地看著,

甚至忘了擦。還有一次,一小隊潰兵沖散了人群,獰笑著拖走年輕的女人,慘叫聲刺破荒野。

我躲在臭氣熏天的尸堆里,屏住呼吸,聽著近在咫尺的撕扯和哭泣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掐出了血。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林薇拿著十億,在現(xiàn)代世界逍遙快活。

我媽可能還在等我們回去。恨意和那點微弱的念想,是支撐著我在這煉獄里爬行的唯一動力。

一年,兩年?時間失去了意義。機會在一次絕望的抵抗中意外降臨。

一小股潰兵想要搶走我們這群難民最后的口糧,

那是一個老人藏了許久、準備留給小孫子的半袋糠麩。老人被打得吐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一直壓抑的恐懼和憤怒在那個瞬間沖垮了堤壩。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撿起地上一根削尖的木棍,嘶吼著,像瘋子一樣沖上去,胡亂地捅刺!

也許是沒想到難民里還有人敢反抗,也許是我當時的樣子太過駭人,

一個潰兵竟真的被我捅中了脖子,鮮血噴濺了我滿頭滿臉。所有人都愣住了?;靵y中,

有人跟著喊了一聲:“跟他們拼了!反正也是死!”求生的欲望壓過了恐懼,

麻木的人們抄起石頭、木棍,撲了上去。我們居然打退了那幾個潰兵,

還繳獲了兩把豁口的腰刀。那一刻,

我看著周圍喘著粗氣、眼里第一次冒出點活人光亮的難民,一個瘋狂的念頭破土而出。亂世,

拳頭就是道理。要么被人吃,要么吃人。我要活下去,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足夠好,

好到有朝一日,能砸碎那該死的命運!從十幾個老弱病殘開始,我們抱團取暖。

我憑著記憶里的零星歷史知識和遠超這個時代的見識,教他們?nèi)绾胃行У囟惚鼙湥?/p>

如何布置簡陋的陷阱捕捉小獸,如何識別草藥。一次次躲避,一次次小規(guī)模的抵抗,

掙扎求存。隊伍奇跡般地沒有散,反而慢慢吸引了更多走投無路的人。謹慎地選擇目標,

伏擊小股的散兵游勇,搶奪武器和糧食。每一次都是以命相搏。

我在一場場廝殺中學會了冷靜地發(fā)號施令,學會了如何調(diào)動這群烏合之眾心底那點血性,

學會了恩威并施。身上的舊傷疊著新傷,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冷,看人的時候,

手下的人會下意識地低頭。三年。整整三年。我從一個差點餓死在廢棄土屋里的現(xiàn)代靈魂,

盤踞在這片戰(zhàn)亂之地、手下有幾千號能拼命的人、讓周邊大小勢力都不敢小覷的“羅剎女”。

他們叫我將軍。諷刺又貼切。今天要打的這座土城,盤踞著一伙數(shù)百人的匪軍,

首領(lǐng)自稱“闖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是附近一大害。也是我擴張路上必須拔掉的釘子。

攻城比預(yù)想的順利。這群烏合之匪,欺負老百姓還行,

面對我手下這些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老營,一沖即潰。殘陽如血,

給殘破的城墻和遍地的尸骸涂上一層黏膩的紅光。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我按著腰間的刀柄,走過狼藉的戰(zhàn)場,靴子踩在凝固發(fā)黑的血洼里,發(fā)出咯吱的輕響。

士兵們正在打掃戰(zhàn)場,不時傳來補刀的悶響和垂死者的哀嚎?!皩④?,

西邊難民棚區(qū)清理過了,都是些抓來的百姓,怎么處置?”副將跟上來,低聲請示。

“老規(guī)矩,愿意走的發(fā)點糧食自尋活路,愿意留下的,打散編入輜重營。

”我的聲音沒什么起伏,帶著久經(jīng)沙場后的疲憊沙啞。目光掃過那片窩棚區(qū)。

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人,個個面黃肌瘦,眼神驚恐麻木,和當年的我,一模一樣。

心口某處早已結(jié)痂的硬痂,微微刺了一下。正要轉(zhuǎn)身離開,視線邊緣,

一個縮在窩棚最角落、渾身臟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身影,猛地顫了一下。

那身影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我。隔著幾十步的距離,亂蓬蓬的頭發(fā)下,那張污穢不堪的臉,

那雙空洞絕望卻依舊殘留著一絲熟悉輪廓的眼睛——我的腳步頓住了。

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周遭所有的廝殺聲、腳步聲、命令聲瞬間褪去,

變得遙遠而模糊。世界寂靜無聲。只剩下那張臉。林薇。我以為早就死在哪個亂葬崗,

或者在某處享受著揮金如土生活的……妹妹。她怎么會在這里?變成這副……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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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6 09:1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