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反擊來得比預(yù)期更快。
周三下午，我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點(diǎn)開一看，是陳默和林薇的床照——角度刁鉆，畫面露骨，但能清晰辨認(rèn)出兩人的臉。
緊接著，電話響了。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照片收到了嗎？”林薇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瘋狂，“如果這些流傳出去，你說陳默還能在李總那里保住面子嗎？”
我沉默片刻，假裝慌亂：“你...你想怎么樣？”
“離開他?！彼苯亓水?dāng)，“否則明天這些照片就會出現(xiàn)在李總的郵箱里?！?/p>
“你瘋了？”我提高聲調(diào)，“這樣會毀了他的事業(yè)！”
“那也是你逼的！”她尖聲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周五之前，如果你還不離開他，就別怪我不客氣?！?/p>
電話被掛斷了。我看著手機(jī)屏幕，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完美。她終于走了這步棋。
我立刻打電話給陳默，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哭腔：“親愛的...出事了...”
半小時后，陳默急匆匆趕到我的公寓。我把手機(jī)遞給他，他看完照片后臉色慘白。
“這個瘋女人！”他咬牙切齒，“她居然偷拍！”
“現(xiàn)在怎么辦？”我淚眼婆娑，“她說如果周五前我不離開你，就把照片發(fā)給李總...”
陳默在房間里焦躁地踱步：“不能讓她這么做...李總最討厭丑聞...”
“要不...我們報警？”我試探著問。
“不行！”他立刻反對，“事情鬧大了更難看！”
正如我所料。他寧愿私下解決，也不愿驚動警方。
“那怎么辦？”我無助地看著他，“難道真的要分手嗎？”
“當(dāng)然不！”他抓住我的肩膀，“曉冉，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p>
“怎么處理？”我追問，“給她錢封口嗎？”
他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他確實(shí)這么想過。
“不能給她錢，”我搶先說，“這種人貪得無厭，有一次就有第二次?！?/p>
他驚訝地看著我：“那你的意思是...”
“得拿到原件和所有備份，”我冷靜下來，“然后讓她再也不敢威脅我們?！?/p>
陳默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你說得對...但怎么才能拿到？”
我假裝思考片刻，然后說：“約她見面談判。你假裝答應(yīng)她的條件，套出她保存照片的地方?！?/p>
“她會相信嗎？”他懷疑地問。
“如果你表演得夠真的話，”我意味深長地說，“畢竟，你最擅長這個了，不是嗎？”
他尷尬地移開視線：“曉冉，我...”
“過去的事不提了，”我大度地擺手，“先解決眼前的危機(jī)?！?/p>
陳默感激地握住我的手：“謝謝你這么信任我...”
我微笑不語。信任？我信任的只有你的自私和愚蠢。
當(dāng)晚，陳默約林薇見面。我躲在隔壁包間，通過事先安裝的竊聽器監(jiān)聽他們的對話。
起初是激烈的爭吵，林薇的聲音尖利刺耳：“現(xiàn)在知道來找我了？晚了！”
“薇薇，你冷靜點(diǎn)，”陳默試圖安撫，“我們可以好好談?wù)?..”
“談什么？談你怎么騙我？談你怎么一邊和我上床一邊買戒指向她求婚？”
“那是權(quán)宜之計！”陳默辯解，“我需要她父親的關(guān)系...但你知道我愛的是你...”
老套的臺詞。我?guī)缀跄芟胂笏f這話時深情的表情——曾經(jīng)我也被這樣的表演迷惑過。
“證明給我看，”林薇顯然動搖了，“和她分手，現(xiàn)在?！?/p>
“我需要時間...”陳默故技重施，“突然分手會引起懷疑...但只要你把照片刪了，我保證...”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林薇冷笑，“刪了照片你還會理我？”
“那你要我怎么做？”陳默無奈地問。
長時間的沉默后，林薇的聲音柔和下來：“我要你今晚陪我。就像以前一樣。”
隔壁傳來窸窣的聲響，似乎是擁抱的聲音。我惡心地皺起眉頭。
“好，”陳默答應(yīng)了，“但你要先把照片刪了?！?/p>
“完事后再說，”林薇輕佻地說，“看你表現(xiàn)?！?/p>
我關(guān)掉竊聽器，不想再聽下去。計劃進(jìn)行得很順利，但過程令人作嘔。
一小時后，陳默發(fā)來短信：“搞定了。她說照片存在一個U盤里，放在她公寓?！?/p>
我回復(fù)：“地址和備用鑰匙在哪？”
“床頭柜抽屜。密碼鎖密碼0923?！?/p>
又是這個數(shù)字。我冷笑一聲，穿上外套出門。
林薇的公寓離這里不遠(yuǎn)。我輸入密碼打開門鎖，輕易找到了那個U盤。插入筆記本電腦檢查，果然里面全是照片和視頻備份。
但我沒有立即刪除，而是先拷貝了一份——這些可是未來的重要籌碼。
完成后，我留下了一張字條：“游戲結(jié)束。再招惹我們，下次放在你床上的就不是字條了?！?/p>
走出公寓時，我給陳默發(fā)了條信息：“東西已拿到。你可以脫身了。”
半小時后，陳默匆匆趕來與我會合。他衣衫不整，神色尷尬。
“她發(fā)現(xiàn)字條后氣瘋了，”他喘著氣說，“差點(diǎn)把我撕了...”
“沒關(guān)系了，”我安慰道，“重要的是我們拿到了證據(jù)。”
我遞給他U盤，他如釋重負(fù)地接過去，當(dāng)場掰成兩半。
“現(xiàn)在她沒辦法威脅我們了?！彼L舒一口氣。
天真。我心想，難道不知道數(shù)碼文件可以無限復(fù)制嗎？
但我沒有說破，只是挽住他的手臂：“走吧，今晚去我那兒。免得她再去騷擾你?！?/p>
陳默感動地看著我：“曉冉，你真好...經(jīng)過這件事，我才明白誰才是真正愛我的人。”
我微笑不語。是啊，很快你會更清楚地明白這一點(diǎn)的。
第二天，我“偶然”遇見了林薇。她雙眼紅腫，顯然一夜未眠。
“滿意了？”她冷冷地問，“搶回一個騙子，很有成就感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故作無辜，“陳默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p>
她的臉扭曲了：“撒謊！他明明...”
“明明什么？”我打斷她，“林薇，我知道你一直喜歡陳默，但也不能因此編造這種謊言啊。甚至偽造照片...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她瞪大眼睛：“你說什么？照片是偽造的？”
“難道不是嗎？”我驚訝地反問，“陳默都告訴我了，那些是你用PS合成的，就為了破壞我們的感情?！?/p>
“他居然這么說？！”她氣得渾身發(fā)抖，“這個混蛋！我要揭穿他！”
“別再鬧了，”我假意勸道，“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這次我們不追究了。但再有下次，我們就只能報警了?！?/p>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氣得發(fā)抖。
我知道，以林薇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她接下來的行動，正是我期待的。
下午，我接到私家偵探的電話：“目標(biāo)去了陳默公司，大鬧了一場?，F(xiàn)在全公司都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了?！?/p>
很好。輿論開始發(fā)酵了。
晚上見到陳默時，他臉色鐵青：“那個瘋女人今天去公司鬧事了！現(xiàn)在全公司都在傳我的閑話！”
“怎么會這樣...”我假裝擔(dān)憂，“會不會影響你和李總的合作？”
“絕對會！”他煩躁地抓頭發(fā)，“李總最討厭這種丑聞...”
“得想辦法挽回形象，”我建議道，“也許...我們可以提前婚禮？”
陳默愣了一下：“提前？多早？”
“下周末怎么樣？”我拋出誘餌，“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邀請所有重要客戶和合作伙伴。這樣既能沖淡謠言，又能展示你的穩(wěn)定形象。”
他眼睛一亮：“好主意！但這么急來得及準(zhǔn)備嗎？”
“交給我吧，”我自信地說，“你只要負(fù)責(zé)邀請客戶就行，特別是李總那邊的人。”
他激動地抱住我：“曉冉，你真是我的賢內(nèi)助！”
我微笑著回抱他。賢內(nèi)助？等你站在婚禮現(xiàn)場身敗名裂時，就會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賢內(nèi)助”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忙得不可開交——訂酒店、發(fā)請柬、選婚紗...表面上是籌備婚禮，實(shí)際上是在布置刑場。
我特意選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最大的宴會廳——足夠容納所有受邀嘉賓，也足夠讓接下來的戲碼盛大上演。
請柬發(fā)出去后，反響出乎意料地好。許多商業(yè)伙伴都表示會出席，包括李總和他的重要客戶們。
陳默對此非常滿意，完全沒意識到我正在把他推向懸崖邊緣。
婚禮前三天，我約林薇見了最后一面。
“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她諷刺地說，“恭喜啊，撿了我不要的垃圾。”
“謝謝，”我微笑以對，“對了，婚禮你會來的吧？畢竟你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人'?！?/p>
她冷笑：“放心，我一定到場。還要送你們一份大禮呢?！?/p>
“期待你的禮物?！蔽乙馕渡铋L地說。
離開前，我“不小心”把一張紙條掉在了地上。上面寫著一個時間和地址：婚禮當(dāng)天下午四點(diǎn)，酒店320房間。
我知道她一定會去。因?yàn)槟莻€房間是我以陳默的名義訂的——她一定會以為是他想婚前私會。
婚禮前一天，一切準(zhǔn)備就緒。我站在宴會廳里，看著精心布置的場地，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明天，這里將上演一場好戲。而主角們，都已就位。
晚上，陳默來到我的公寓，顯得異常興奮：“李總確認(rèn)了，明天會帶幾個大客戶一起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真好，”我替他整理領(lǐng)帶，“那你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p>
“當(dāng)然！”他自信滿滿，“等拿下這些客戶，我在公司的地位就穩(wěn)了！”
我微笑不語。地位？明天之后，你什么都不會有了。
他抱住我，語氣突然認(rèn)真：“曉冉，經(jīng)過這些事，我真的很感激你。等婚禮結(jié)束后，我一定好好補(bǔ)償你...”
“不用等婚禮結(jié)束，”我輕聲說，“現(xiàn)在就有個機(jī)會。”
他疑惑地看著我：“什么機(jī)會？”
我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我爸幫你準(zhǔn)備的項目計劃書，明天可以給李總看看。不過需要你先簽幾份文件...”
他眼睛一亮，看都沒看就拿起筆：“在哪里簽字？”
我指了幾個地方，他毫不猶豫地簽下名字。
“好了！”他滿意地放下筆，“這下明天就萬無一失了！”
我收起文件，微笑點(diǎn)頭。是啊，萬無一失。這些簽了字的文件，正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等他離開后，我打開文件夾。里面根本不是項目計劃書，而是他挪用公款的證據(jù)和一份認(rèn)罪書——剛才他簽字的幾個地方，正好在每份證據(jù)的確認(rèn)頁上。
完美。現(xiàn)在所有籌碼都已就位。
我拿起手機(jī)，發(fā)出最后幾條信息：
“明天四點(diǎn)，320房間，好戲開場?！?/p>
“媒體都通知了嗎？務(wù)必準(zhǔn)時到場?！?/p>
“警方那邊可以準(zhǔn)備了。”
放下手機(jī)，我站在窗前，看著城市的夜景。
明天，一切都將結(jié)束。三年的感情，半年的謀劃，終于要迎來終局。
陳默，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這場為你量身定制的婚禮，即將變成你的審判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