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公司。
小李的數字依然是【好感度：-7】，看到我時甚至沒有打招呼。
我主動走向他的工位："小李，我能跟你談談嗎？"
他頭也不抬："沒什么好談的。"
數字跳到了-9。
"關于上次那個創(chuàng)意的事，我想跟你道歉。"
這次他抬起了頭，表情冷淡："現(xiàn)在道歉有什么用？"
"我知道我做錯了，那個想法確實是你先提出的。我應該在方案里注明的。"
小李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算了，都過去了。"
數字跳到了-5。
"不算了，"我認真地說道，"我已經跟王經理說明了情況，下次匯報的時候會澄清這件事。"
小李有些意外："真的？"
數字跳到了-2。
"真的。而且以后如果我要引用任何人的想法，都會提前征得同意。"
小李沉默了一會，點點頭："行吧，這件事就這樣了。"
數字跳到了0。
雖然只是回到了中性，但至少不是負數了。
中午時分，我收到了趙雅的微信。
"下午有個緊急會議，周末的藝術展可能要推遲了，不好意思。"
我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但我還是回復："沒關系，工作重要。有空再約。"
下午見到趙雅時，她頭頂的數字變成了【好感度：+12】，比上次見面時少了5點。
"真的很抱歉，這個項目突然有變動。"她走過來解釋。
"理解理解，工作嘛。"我裝作不在意。
數字跳到了+13。
但我心中有些疑慮。她的數字為什么會突然下降？
是因為要取消約會而感到愧疚，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晚上下班，我在電梯里遇到了隔壁部門的張姐。她頭頂顯示：【好感度：+6】
"小林，最近過得怎么樣？"她熱情地打招呼。
"還不錯，張姐呢？"
"忙死了，天天加班。對了，聽說你和小趙走得挺近？"
我心中一驚，但表面保持冷靜："就是普通朋友。"
張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普通朋友？我看她對你挺有好感的。"
數字跳到了+8。
"不過你要小心點，"張姐壓低聲音，"她好像真的有男朋友，經?？吹剿鸵粋€開寶馬的男人一起吃飯。"
我的心跳加速："真的假的？"
"我親眼看到的，就在樓下那家意大利餐廳。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有錢，還給她買了很貴的包。"
數字跳到了+10。
張姐似乎很享受八卦的樂趣："所以你要是真的喜歡她，最好早點表態(tài)。不然就沒機會了。"
回到家，我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王磊正在廚房忙碌，他頭頂的【好感度：+37】讓我感到一絲安慰。
"磊哥，我問你個問題。"我走進廚房。
"說吧。"
"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但她有男朋友了，你會怎么辦？"
王磊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看著我："你是說趙雅？"
我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
"拜托，你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傻笑，還時不時提到她。想不知道都難。"
數字跳到了+39。
"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王磊認真想了想："首先，你要確認她真的有男朋友。其次，即使有，也不代表你就沒機會。感情這種事，誰說得準呢？"
"但如果她真的有男朋友，我還去追求她，這樣不太好吧？"
"這要看情況。如果她們是真愛，那你確實應該退讓。但如果只是普通的戀愛關系，那公平競爭也沒什么不對的。"
王磊的話讓我陷入思考。
確實，我需要先確認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我決定主動出擊。
趁著午休時間，我偷偷跟蹤趙雅。
這個行為讓我自己都覺得惡心，但好奇心戰(zhàn)勝了道德感。
趙雅走出公司大樓，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輛寶馬車。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下車為她開門，動作很自然，顯然已經很熟悉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張姐說的是真的。
但更讓我震驚的是，當我專注觀察那個男人時，他頭頂也出現(xiàn)了數字：【好感度：+25】
這說明什么？說明趙雅對他的好感度很高。
而我呢？只有+12。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這段時間我以為自己在進步，以為趙雅對我越來越有好感，結果不過是一廂情愿。
她對我的好感度確實在上升，但那只是朋友之間的好感，根本不是愛情。
真正的愛情應該是什么樣的數字？+50？+100？
我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那么高的數字。
下午回到辦公室，我看趙雅的眼神完全變了。
她頭頂的【好感度：+12】顯得那么諷刺。
"林晨，你怎么了？看起來不太對勁。"小張走過來關心地問道。
他頭頂顯示：【好感度：+30】
看到這個數字，我忽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如果我告訴小張我能看到好感度數字，他會相信嗎？
"張哥，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能力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小張愣了一下："什么超能力？"
"比如說，能看到別人內心想法的能力。"
小張笑了："你是不是看電影看多了？不過如果真有這種能力，那就太可怕了。"
數字跳到了+28。
"為什么可怕？"
"想想看，如果有人能知道你的所有想法，你還有隱私嗎？而且，人的想法很復雜，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確定。"
小張的話讓我陷入沉思。
確實，如果每個人都知道我有這個能力，他們會怎么看我？
會不會把我當成怪物？
會不會覺得我一直在侵犯他們的隱私？
這個能力越來越像是一個詛咒。
它讓我看清了人心，但也讓我失去了純真。
當我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后，我還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嗎？
下班的路上，我又遇到了張姐。她頭頂顯示：【好感度：+10】
"小林，下午看到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因為我說的那件事？"她關心地問道。
"有一點吧。"我苦笑。
"我就說嘛，所以你早該表態(tài)的?，F(xiàn)在后悔也晚了。"
數字跳到了+12。
"張姐，你覺得如果一個人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會怎么樣？"
張姐想了想："那要看是什么事情。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會讓人變得痛苦。"
"比如呢？"
"比如朋友背叛你，戀人出軌，這些事情知道了又能怎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數字跳到了+14。
"所以有時候糊涂一點反而更幸福？"
"沒錯，難得糊涂嘛。"
張姐的話深深觸動了我。
也許她說得對，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但我已經知道了，而且無法忘記。
這個能力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回到家，我決定做一個實驗。
我要試試看，如果我完全忽略那些數字，只按照自己的真實想法行動，會發(fā)生什么。
王磊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他頭頂的【好感度：+37】依然穩(wěn)定。
"磊哥，我決定放棄追求趙雅了。"我直接說道。
王磊有些意外："為什么？昨天不是還在問我建議嗎？"
"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有男朋友了。"
"那就更要努力啊，有男朋友又怎樣？又沒結婚。"
我搖搖頭："算了，我不想做第三者。"
王磊的數字跳到了+40。
看到這個變化，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來王磊更欣賞有原則的人。
雖然他嘴上說要公平競爭，但內心深處還是更認同道德底線。
這是我第一次通過忽略數字而獲得更高的好感度。
也許，真誠比技巧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