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蘇家趕出來那天,大雨滂沱。養(yǎng)父蘇建業(yè)指著我的鼻子,
罵我是個占了別人十六年富貴人生的冒牌貨。養(yǎng)母劉麗抱著真千金蘇晚晚,哭得肝腸寸斷,
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蘇晚晚穿著我剛買的限量版高定禮服,依偎在劉麗懷里,
用淬了毒的眼神看我:“姐姐,別怪爸媽,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蔽彝现欣钕?,
在他們厭惡的目光中,像一條喪家之犬被掃地出門。就在我以為全世界都拋棄我時,
一個溫柔的女人撐著傘走到我面前,拉住我冰冷的手,輕聲說:“念念,跟媽回家。
”“別怕,你奶奶才是天道?!?.我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是我“媽”的女人。
她看起來很年輕,眉眼溫婉,氣質出塵,穿著一身素凈的棉麻長裙,
與這個城市的鋼筋水泥格格不入?!澳恪蔽覐埩藦堊?,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十六年來,我一直以為蘇建業(yè)和劉麗就是我的親生父母。直到半個月前,蘇晚晚找上門來,
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將我打入深淵。原來,當年醫(yī)院抱錯,我這個普通人家的女兒,
鳩占鵲巢,享受了本該屬于蘇晚晚的公主生活。而她,蘇家真正的大小姐,
卻在貧困中掙扎了十六年。蘇家人對她愧疚到了極點,對我的態(tài)度則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曾經夸我聰慧懂事的父親,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只剩下鄙夷和不耐。曾經抱著我噓寒問暖的母親,
現(xiàn)在連一句話都懶得跟我說,所有的愛和精力都給了蘇晚晚。我成了這個家里最多余的人。
“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迸?,也就是我的親生母親云清,聲音溫柔得像一陣風,
“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媽慢慢跟你說?!蔽衣槟镜攸c了點頭,任由她拉著我,
上了一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色轎車。車子駛離蘇家別墅區(qū),后視鏡里,
那棟我住了十六年的房子越來越小,最后消失不見。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云清遞給我一張紙巾,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拍著我的背。她的掌心很暖,
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檀香。2.我們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安頓下來。
我看著這奢華得過分的房間,有些不知所措。我親生家庭的資料,蘇家調查過,
說是普通工薪階層,怎么可能住得起這種地方?云清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她給我倒了杯熱牛奶,笑道:“別擔心,媽有錢?!彼D了頓,
眼神變得復雜而悠遠:“念念,這些年,委屈你了?!蔽覔u搖頭,
苦澀地笑了笑:“沒什么委屈的,我在蘇家……其實過得很好?!敝辽伲谔K晚晚出現(xiàn)之前,
是很好的?!澳遣皇悄愕腻e?!痹魄宓恼Z氣忽然變得有些冷,“是他們,
竊取了本該屬于你的東西?!蔽毅蹲×耍骸案`???”“對?!痹魄蹇粗?,一字一句道,
“蘇家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財富、地位、氣運……原本,都該是你的。
”我被她的話震得腦子嗡嗡作響。這聽起來太玄幻了。云清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
你只要知道,蘇家欠我們的,媽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她拉著我的手,
柔聲說:“至于蘇晚晚……她蹦跶不了幾天了?!闭f著,她掏出手機,
點開了一個新聞APP。頭條赫然是:【蘇氏集團千金蘇晚晚高調回歸,
將于明晚“星光慈善夜”首次公開亮相】新聞配圖上,蘇晚晚笑得春風得意,
挽著蘇建業(yè)和劉麗的胳膊,儼然一副幸福家庭的模樣。我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
那個晚宴,原本是我作為蘇家繼承人的成年禮。蘇家早就放出風聲,
要在晚宴上宣布我和世交裴家的婚約?,F(xiàn)在,這一切都成了蘇晚晚的。“媽,我們走吧。
”我別過頭,不想再看?!盀槭裁匆撸俊痹魄逍α?,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這么熱鬧的場面,我們當然要去看看?!薄翱墒牵覀儧]有請柬……”“誰說沒有?
”云清晃了晃手機,“你奶奶剛送來的?!蔽腋苛耍骸拔夷棠蹋俊睆奈矣浭缕?,
蘇家的爺爺奶奶就都去世了。云清神秘地笑了笑:“對,你奶奶。她啊,最疼你了。
”3.第二天晚上,星光慈善夜。我和云清出現(xiàn)在宴會廳門口時,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云清今天換了一身墨綠色的絲絨旗袍,長發(fā)松松地挽起,明明沒有任何珠寶點綴,
卻高貴得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我,也被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一條淺紫色的星空裙,
襯得我皮膚白皙,眉眼間的郁氣被沖淡了不少,多了幾分清冷。我們一出現(xiàn),
蘇家三口就迎了上來。蘇建業(yè)看到我,臉色立刻沉了下去:“蘇念!你來這里干什么?
誰讓你來的?”他大概覺得我這個假千金的出現(xiàn),會讓他們蘇家丟臉。劉麗也皺著眉,
拉著蘇晚晚,像防賊一樣防著我。蘇晚晚則是一臉得意的炫耀,
她穿著原本為我定制的純白羽毛禮服,頭上戴著一頂小小的鉆石皇冠,像個驕傲的公主。
“姐姐,你怎么來了?”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我們家……好像沒有給你發(fā)請柬吧?
”她特意在“我們家”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不等我開口,云清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后。
她淡淡地掃了蘇家三口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讓蘇建業(yè)原本的呵斥都卡在了喉嚨里。“我們是受裴老先生的邀請來的。
”云清拿出兩張燙金的請柬??吹秸埣砩吓峒覍俚幕沼?,蘇建業(yè)的臉色變了又變。裴家,
是比蘇家更頂級的豪門,也是我曾經的“未婚夫”裴瑾的家族。蘇晚晚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嫉妒的火焰在她眼中一閃而過。她大概沒想到,我這個被趕出家門的假千金,
居然還能搭上裴家?!霸瓉硎桥峒业目腿恕!碧K建業(yè)勉強擠出一個笑,語氣卻依舊不善,
“就算如此,蘇念,你也該認清自己的身份。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丟人現(xiàn)眼?”云清輕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周圍,“究竟是誰丟人現(xiàn)眼,
還不好說呢?!彼f完,拉著我,徑直走進了宴會廳,再沒看他們一眼。身后,
蘇晚晚氣得跺腳:“爸!媽!你們看她那是什么態(tài)度!”劉麗連忙安撫她:“晚晚別氣,
她就是嫉妒你。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掀不起什么風浪的?!彼齻兊膶υ?,
我聽得一清二楚。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云清感受到了我的情緒,
她拍了拍我的手,輕聲在我耳邊說:“別急,好戲就快開場了。”她拿出手機,
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點了幾下,然后將手機收了起來。
她看著不遠處正在和賓客們談笑風生的蘇晚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嘴唇微動,
似乎在無聲地念叨著什么。“天道好輪回……”4.宴會的高潮是慈善拍賣。
主持人站在臺上,聲情并茂地介紹著一件件拍品。蘇晚晚作為今晚的主角,
自然是要大出風頭的。當一條名為“海洋之心”的藍寶石項鏈被推上臺時,
蘇晚晚立刻舉起了牌子?!拔灏偃f!”全場響起一陣小小的驚呼。這條項鏈估價三百萬,
蘇晚晚一開口就加了兩百萬,顯然是勢在必得,也順便彰顯蘇家的財力。
蘇建業(yè)和劉麗坐在她身邊,臉上滿是驕傲和寵溺。幾個和蘇家交好的人,也紛紛吹捧起來。
“晚晚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薄笆前?,一回來就為慈善事業(yè)做貢獻,不愧是蘇家的女兒。
”蘇晚晚聽著這些恭維,下巴抬得更高了。她挑釁地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滿是炫耀。
我面無表情地喝著果汁。云清則是不緊不慢地拿起手機,又在上面點了幾下。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古老的羅盤APP,上面布滿了看不懂的符號,
指針正在飛速旋轉。云清的嘴唇又開始無聲地翕動?!啊茞航K有報?!本驮谶@時,
臺上發(fā)生了意外。負責展示項鏈的禮儀小姐,腳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一個趔趄,
整個人朝前撲去!“啊——”尖叫聲中,她手中的托盤飛了出去,
“海洋之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不偏不倚,正好朝著蘇晚晚的頭上砸了過去!
蘇晚晚嚇得花容失色,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砰”的一聲悶響。那顆碩大的藍寶石,
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她的額頭上。然后,掉進了她面前那碗熱氣騰騰的奶油蘑菇湯里。
“……”全場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蘇晚晚的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很快就鼓起一個大包。
奶油蘑菇湯濺了她滿臉滿身,白色的羽毛禮服上沾滿了黃色的湯汁,看起來狼狽不堪?!鞍。?/p>
我的臉!我的裙子!”蘇晚晚終于反應過來,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蘇建業(yè)和劉麗也慌了神,
趕緊沖過去又是擦臉又是檢查傷口。現(xiàn)場一片混亂。我看著蘇晚晚的慘狀,
心里竟沒有一絲同情,反而覺得……有點好笑。我轉頭看向云清。她正優(yōu)雅地放下手機,
對我眨了眨眼,那表情仿佛在說:看,好戲開場了。我忽然明白了什么。這一切,
難道都是我媽做的?就憑她剛剛那幾句“念念叨叨”?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5.蘇晚晚被送去了休息室處理。拍賣會也因此中斷了一會兒。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討論著剛才的意外。“太巧了吧?怎么就正好砸到蘇小姐頭上了?”“是啊,還掉湯里了,
那裙子可是高定,廢了吧?”“她今天是不是水逆???出門沒看黃歷?”我聽著這些議論,
心里那種玄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忍不住問云清:“媽,
剛剛那是……”“一點小小的教訓?!痹魄逶频L輕地說,“偷了別人的東西,
總要付出點代價的?!彼穆曇艉茌p,但語氣里的寒意卻讓我不寒而栗。我看著她,
忽然覺得,我的親生母親,似乎并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么溫婉無害。過了一會兒,
一個穿著西裝的英俊男人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他很高,五官深邃,氣質清冷,
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是裴瑾。我名義上的“前未婚夫”。我下意識地攥緊了手。
我和裴瑾的婚約,是蘇、裴兩家的長輩定下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我一直以為,我們畢業(yè)后就會順理成章地結婚??墒窃谖冶唤掖┦羌偾Ы鸷?,
裴家再也沒有提過婚約的事。裴瑾也沒有聯(lián)系過我。我以為,他和我一樣,
默認了這段關系的結束。他走到我們面前,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停留了兩秒,
然后轉向云清,微微頷首:“云姨?!痹魄鍖λα诵Γ骸靶¤?,好久不見?!蔽毅蹲×恕?/p>
他們認識?裴瑾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他的眼神很復雜,有探究,有疑惑,
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疤K念,”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淡淡地回答。面對他,我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說恨吧,談不上,
畢竟他也沒做什么。可要說沒感覺,那也是假的。十六年的情分,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那就好?!迸徼坪跛闪丝跉?。這時,處理完傷口的蘇晚晚回來了。
她換了一件備用的粉色小禮服,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她一出來就看到了和我們站在一起的裴瑾,眼睛頓時亮了?!拌绺?!”她踩著高跟鞋,
快步跑了過來,親熱地想去挽裴瑾的胳膊。裴瑾不動聲色地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蘇晚晚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有些尷尬。她怨恨地瞪了我一眼,
然后又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對裴瑾說:“瑾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好倒霉,
被東西砸到了,頭好痛……”她一邊說,一邊委屈地癟著嘴,眼眶紅紅的,
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換做以前,蘇家任何一個人看到她這個樣子,都會心疼得不行。
可裴瑾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白约盒⌒狞c。
”他的語氣疏離而冷淡,仿佛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蘇晚晚的臉,瞬間白了。
6.蘇晚晚大概沒想到裴瑾會對她如此冷淡。她可是蘇家“真正”的千金,
是裴瑾未來的未婚妻。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把矛頭指向我:“都怪她!她就是個掃把星!
她一出現(xiàn),我就倒霉!”她指著我的鼻子,尖聲叫道:“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見不得我好,
所以故意詛咒我?”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我氣得發(fā)笑:“蘇晚晚,
你是不是腦子被砸壞了?東西砸你,關我什么事?”“就是你!一定是你!
”蘇晚晚不依不饒,“你這個冒牌貨,心腸怎么這么惡毒!”眼看就要吵起來,
蘇建業(yè)和劉麗也趕了過來。劉麗一把將蘇晚晚護在身后,對我怒目而視:“蘇念!
你還想怎么樣?晚晚已經夠可憐了,你為什么還要刺激她?”蘇建業(yè)更是直接指著我,
對旁邊的保安說:“把她給我趕出去!我們蘇家的宴會,不歡迎這種心術不正的人!
”保安們面面相覷,有些猶豫。畢竟,我們是裴家請來的客人?!拔铱凑l敢。
”云清冷冷地開口了。她明明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身上卻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場,
讓那幾個高大的保安都不敢上前?!疤K建業(yè),”云清直視著他,眼神冰冷如刀,“十六年前,
你們從我女兒身上偷走的東西,我很快就會拿回來。到時候,希望你還能這么有底氣。
”蘇建業(yè)的臉色一白,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又被強硬取代:“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你再在這里妖言惑眾,我就報警了!
”“妖言惑眾?”云清笑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她又看了一眼蘇晚晚,嘴唇微動?!啊瓐髴凰?。”話音剛落,
宴會廳頂上那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突然發(fā)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響,火花四濺!緊接著,
燈光猛地一暗,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片黑暗!“啊——!”人群中爆發(fā)出陣陣尖叫,
所有人都亂成了一團。黑暗中,我只聽到蘇晚晚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
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幾秒鐘后,備用電源啟動,燈光重新亮起。
眾人驚魂未定地看清了眼前的一幕,然后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盞華麗的水晶吊燈,
整個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玻璃渣。而它的墜落點,
正是蘇晚晚剛剛站著的位置。此刻,蘇晚晚正癱坐在地上,離那堆碎片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她的粉色禮服裙擺,被一塊鋒利的玻璃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安全褲。更慘的是,
她似乎是被嚇破了膽,臉色慘白,雙腿之間,隱隱有水跡蔓延開來。她……她居然被嚇尿了。
7.這下,蘇晚晚的臉是真的丟盡了。在全城的名流面前,先是被砸破頭,
然后又差點被吊燈砸中,最后還被嚇到失禁。這已經不是“水逆”可以解釋的了。
這簡直是天降霉神附體。劉麗尖叫著沖過去,用自己的披肩裹住蘇晚晚,
遮住那片尷尬的水跡。蘇建業(yè)也是臉色鐵青,他看著我和云清,眼神里充滿了驚懼和怨毒。
他大概也察覺到,這一切的詭異,都和我們母女有關。“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他低聲咒罵著,然后指揮著下人,狼狽地帶著蘇晚晚從后門溜走了。
一場為蘇晚晚精心準備的回歸宴,最終以一場鬧劇收場。蘇家,成了全城的笑柄。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車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認知范圍。
我看著身邊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云清,終于忍不住問:“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云清睜開眼,看著我,微微一笑:“我說了,你奶奶是天道?!薄疤斓??”我還是不懂。
“你可以理解為,這個世界的秩序和規(guī)則?!痹魄褰忉尩溃岸覀兗?,是天道的守護者。
每一代,都會有一個人,擁有與天道溝通,借用一部分規(guī)則之力的能力?!薄吧弦淮?/p>
是你奶奶。這一代,是我?!薄岸恪彼D了頓,眼神溫柔而堅定,“你本該是下一代。
”我被這番話徹底驚呆了。守護天道的家族?借用規(guī)則之力?這聽起來就像是神話故事。
“那……蘇家竊取的是什么?”“是你的‘命格’,或者說‘氣運’。
”云清的臉色沉了下來,“我們家族的血脈,天生就帶有大氣運。十六年前,蘇家的祖上,
不知從哪里學來的邪術,在你出生時,用蘇晚晚的命格,換走了你的命格。”“所以,
她代替你,享受了富貴榮華,萬千寵愛。而你,本該是天之驕女,卻流落在外,
被他們當成普通人養(yǎng)大?!薄八麄円詾?,只要把你養(yǎng)在身邊,
就能壓制住你血脈里殘存的氣運,讓蘇晚晚永遠高枕無憂??伤麄儧]想到,我會找到你。
”云清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后怕和慶幸:“幸好,我找到你了。再晚一點,
等你過了十六歲生日,命格徹底定型,就真的回天乏術了。”我終于明白了。
為什么蘇晚晚一出現(xiàn),蘇家人就對我棄如敝履。因為在他們眼里,
我只是一個承載蘇晚晚“厄運”的容器。如今正主回來了,
我這個“容器”自然就該被丟棄了。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升起?!八麄儭撍?。
”我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皩??!痹魄逦兆∥业氖?,眼神冰冷,“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天道之力,有借有還。蘇晚晚借了你十六年的氣運,現(xiàn)在,到了她加倍償還的時候了。
”“她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只是個開始?!?.回到酒店后,我一夜沒睡。云清的話,
在我腦海里反復回響。第二天一早,關于昨晚蘇家宴會的新聞就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