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在會議上把死對頭顧衍那份狗屁不通的方案批得體無完膚,偌大的會議室里,
他一張俊臉憋成了豬肝色,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我優(yōu)雅地合上筆記本,看著他那副想刀了我卻又干不掉我的憋屈模樣,心情簡直不能更舒暢。
這時,手機(jī)在桌上輕輕震動了一下。我垂眸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
備注是「老房子著火」。【老房子著火:結(jié)束了嗎,姜總監(jiān)?樓下等你?!课易旖堑幕《?,
瞬間從職業(yè)假笑,變得溫柔繾綣。正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一個漂亮妖嬈的女人。顧衍看到他,
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站起來:“爸!你怎么來了?”來人正是集團(tuán)董事長,
也是顧衍的父親,顧沉舟。而他身后的,則是他的緋聞對象,當(dāng)紅女星蘇晚晴。
顧沉舟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深邃,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蘇晚晴則直接走到我面前,將一份孕檢單拍在桌上,聲音尖利:“姜萊,你這個狐貍精!
你到底給沉舟下了什么迷魂藥?他為了你,竟然要跟我分手!你知不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顧衍就炸了:“什么?蘇阿姨你懷孕了?爸,這是真的嗎?
”顧沉舟卻看都沒看蘇晚晴一眼,徑直走到我身邊,拿起那張孕檢單,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
然后輕飄飄地扔回給蘇晚晴,語氣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蘇小姐,我上個月在國外出差,
這個孩子,你確定是我的?”1.整個會議室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顧沉舟、蘇晚晴和我之間來回逡巡,空氣中彌漫著八卦的火藥味。
蘇晚晴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大概沒想到,
顧沉舟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話挑得這么明,一點(diǎn)臉面都不給她留。顧衍也傻眼了,
看看他爸,又看看蘇晚晴,最后憤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仿佛我是那個罪魁禍?zhǔn)住!敖R!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為了上位,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他指著我的鼻子,
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我冷笑一聲,還沒開口,顧沉舟已經(jīng)擋在了我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個頭,寬闊的肩膀像一座山,將所有的風(fēng)雨都隔絕在外。
他淡淡地瞥了顧衍一眼,那眼神里的威壓,讓顧衍瞬間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后面的話全都咽了回去?!拔业氖?,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置喙?”顧沉舟的聲音不大,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還有,注意你跟姜總監(jiān)說話的態(tài)度?!鳖櫻艿哪槤q得通紅,
不甘心地辯解:“爸!她……”“出去?!鳖櫝林鄞驍嗨Z氣里帶了一絲不耐煩。
顧衍死死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等著”,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摔門而出。
“至于你,蘇小姐?!鳖櫝林坜D(zhuǎn)向臉色慘白的蘇晚晴,語氣恢復(fù)了商場上的那種冷漠和疏離,
“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至于這個孩子……我建議你好好想想,
他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如果你非要鬧到法庭上,顧氏的法務(wù)部很樂意奉陪?!闭f完,
他不再理會搖搖欲墜的蘇晚晴,拉起我的手,
對會議室里其他目瞪口呆的高管們說:“今天的會就到這里,散會?!比缓螅?/p>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牽著我,走出了會議室。2.直到坐進(jìn)他那輛賓利的副駕駛,
我還有點(diǎn)沒回過神來。剛才那一幕,實(shí)在太有沖擊力了。
我扭頭看著身旁正在專心開車的男人。他叫顧沉舟,
是我一個多月前在一次行業(yè)峰會上認(rèn)識的。當(dāng)時我作為公司的代表發(fā)言,結(jié)束后,
他主動過來跟我交換了名片。他說他很欣賞我的專業(yè)能力和在臺上的風(fēng)采。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是誰,顧氏集團(tuán)的掌舵人,商界傳奇。但他給我的感覺,
卻并不像傳說中那么高不可攀。他溫和、儒雅,談吐風(fēng)趣,一雙深邃的眼睛看你的時候,
會讓你覺得全世界的星光都落在了你的身上。后來,他開始約我吃飯、看畫展、聽音樂會。
我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對于這樣一位成熟、多金、又極具魅力的男人的追求,說實(shí)話,我很難不動心。唯一的顧慮,
就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圈內(nèi)人都知道,顧沉舟有個兒子,是個被寵壞的二世祖,
仗著家里的背景在公司里橫行霸道,偏偏顧沉舟還對他格外縱容。而我的公司,
恰好是顧氏集團(tuán)的子公司。我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二世祖,就是我的死對頭,顧衍。
更沒想到,顧沉舟今天會以這樣一種霸道的方式,直接在公司里公開了我們的關(guān)系。
“在想什么?”紅燈路口,他停下車,轉(zhuǎn)頭看我,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在想……你今天這么做,不怕影響不好嗎?”我小聲問?!坝绊??”他輕笑一聲,
“我顧沉舟做事,需要看別人的臉色?”那語氣里的自信和張揚(yáng),簡直A爆了。“可是,
蘇晚晴她……”“一個想靠孩子上位的女人而已,不值得費(fèi)心。”他淡淡地說,
仿佛在談?wù)撘患o關(guān)緊要的小事,“我早就想跟她斷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jī)。今天,
正好?!蔽倚睦镆粍?,看著他:“所以,我是那個‘合適的時機(jī)’?”他握住我的手,
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深邃的眼眸里漾著笑意:“不,你是我的蓄謀已久?!蔽业男模?/p>
瞬間漏跳了一拍。老房子著火,果然名不虛傳。這一燒起來,簡直能把人焚為灰燼。
3.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無比愜意。在公司,顧衍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徹底蔫了。
他不敢再明目張膽地跟我作對,開會時也不敢再嘰嘰歪歪。偶爾在走廊上碰到,
他看我的眼神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但又不敢真的做什么,只能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
然后繞道走。每當(dāng)看到他那副吃癟的樣子,我就神清氣爽。碾壓死對頭的快感,
實(shí)在是太爽了。而下班后,我就投入了顧沉舟的溫柔鄉(xiāng)。他會帶我去吃我最喜歡的私房菜,
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會在我加班的時候默默地在樓下等我,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他像一個經(jīng)驗(yàn)豐富的獵人,用一張溫柔的網(wǎng),密不透風(fēng)地將我包裹。他從不問我的過去,
也從不要求我改變什么。他只是用他的方式,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滲透進(jìn)我的生活,
讓我習(xí)慣他的存在,依賴他的好。我和他之間,像是隔著輩分的戀愛。他成熟穩(wěn)重,
能看透我所有的小心思,會包容我偶爾的小脾氣。和他在一起,我不需要偽裝堅強(qiáng),
可以完全放松下來,做一個被寵愛的小女人。這種感覺,讓我沉溺。這天,我們剛吃完飯,
他忽然對我說:“萊萊,這個周末,有時間嗎?”“有啊,怎么了?
”“我想帶你去見見我兒子?!彼f。我心里“咯噔”一下。來了,終于來了。
雖然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兒子是誰,但在他面前,我還是得裝作不知情。
我故作驚訝地問:“你還有個兒子?我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他無奈地笑了笑:“一個不成器的東西,提他做什么。不過,既然我們決定認(rèn)真交往,
總該讓他認(rèn)識一下你?!蔽倚睦锇敌?,何止是認(rèn)識,簡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我裝作有些緊張地問:“他……好相處嗎?”“不好相處。”顧沉舟說得斬釘截鐵,
“脾氣又臭又硬,還很幼稚。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有我呢?!蔽尹c(diǎn)點(diǎn)頭,
心里已經(jīng)開始期待周末的修羅場了。我可太想看看,
當(dāng)顧衍發(fā)現(xiàn)他爸口中那個“要認(rèn)真交往”的對象就是我時,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
4.周末很快就到了。顧沉舟訂了一家高級的私房菜館,環(huán)境清幽雅致。我們到的時候,
顧衍還沒來。我心里一邊吐槽這個二世祖的“遲到”習(xí)慣,一邊和顧沉舟閑聊。
“我那個兒子,叫顧衍?!鳖櫝林劢o我倒了一杯茶,狀似無意地提起,“就在你的公司上班,
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我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他。他正含笑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了然。我立刻明白,他早就知道了。也對,以他的能力,
想查清我和顧衍的關(guān)系,簡直易如反掌。我索性也不裝了,放下茶杯,
挑了挑眉:“何止是認(rèn)識,顧總,你的寶貝兒子,可是我的死對頭呢?!薄芭??
”他故作驚訝,“怎么說?”“還能怎么說?!蔽移财沧?,“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
在公司里無法無天。做的方案一塌糊涂,還不許別人說。開會遲到早退,上班摸魚打游戲。
我每天都在想著,什么時候能把他開掉?!蔽艺f得咬牙切齒,顧沉舟卻聽得津津有味。
他低聲笑了起來,胸腔震動,笑聲低沉悅耳?!翱磥恚覂鹤咏o你添了不少麻煩。
”“不是麻煩,是災(zāi)難?!蔽壹m正道。“好,是災(zāi)難?!彼麖纳迫缌?,然后握住我的手,
認(rèn)真地說,“所以,我才更需要你?!薄靶枰沂裁??”“需要你,幫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以后,在公司,你是他的領(lǐng)導(dǎo)。在家里,
你……也可以是?!蔽倚念^一震,被他話里的深意驚到了。他這是……在暗示什么?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砰”地一聲推開。顧衍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進(jìn)來,
嘴里還嚷嚷著:“爸,你搞什么鬼,非要我來見什么人???我忙著呢……”他的話,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看看我,又看看他爸,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錯愕,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化為一片空白。
那場面,精彩絕倫。我端起茶杯,悠閑地抿了一口,
對他露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的、和善的微笑?!班?,顧衍,好巧啊。
”5.空氣凝固了足足有半分鐘。顧衍的臉色,像是開了染坊,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
最后定格在一種醬紫色。他顫抖著手指著我,又轉(zhuǎn)向顧沉舟,聲音都劈了叉:“爸!
你……你說的要介紹給我認(rèn)識的人,就是她?!”顧沉舟氣定神閑地拿起筷子,
給我夾了一塊我最愛吃的東坡肉,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皩?。介紹一下,
這是姜萊,我的女朋友。”“女朋友?!”顧衍的音量又拔高了八度,
像只被踩了脖子的公雞,“你瘋了嗎?!她是姜萊!
是那個天天在公司針對我、打壓我、讓我下不來臺的魔鬼女上司!”“我知道。
”顧沉舟眼皮都沒抬一下,“所以我才覺得,你們應(yīng)該很熟,不需要我多做介紹了。”“熟?
我跟她熟得恨不得掐死對方!”顧衍氣得在原地跳腳,“爸,你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湯?
這個女人心機(jī)深沉,手段毒辣,她接近你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慢條斯理地吃掉那塊軟糯香甜的東坡肉,用餐巾擦了擦嘴,這才抬起眼皮,
看向暴跳如雷的顧衍?!邦櫻埽埧梢詠y吃,話可不能亂說?!蔽业亻_口,
“你說我心機(jī)深沉,手段毒辣,有證據(jù)嗎?你說我接近你爸有目的,那你說說,我圖他什么?
圖他年紀(jì)大?圖他不洗澡?”最后一句,純粹是我在胡說八道。顧沉舟不但不老,
還正是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jì)。而且他有輕微的潔癖,每天都把自己打理得清爽干凈。
果然,顧沉舟聽了我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寵溺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而顧衍,則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我圖他爸的錢和權(quán)吧?
那不是把他爸也一起罵進(jìn)去了?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反正我不同意!有她沒我,
有我沒她!”說完,他還挑釁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著我知難而退。我笑了。幼稚。
真是太幼稚了。我看向顧沉舟,想看看他會怎么處理。只見顧沉舟慢悠悠地放下筷子,
用餐巾擦了擦手,然后抬起頭,目光沉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罢f完了?”“說完了!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好。”顧沉舟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云淡風(fēng)輕地開口,
說出了一句讓我和顧衍都當(dāng)場石化的話?!凹依锏囊?guī)矩,我說了算。”他頓了頓,
目光轉(zhuǎn)向我,又落回顧衍身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耙院笠娏怂邪⒁?,知道嗎?
”6.“阿……阿姨?”顧衍的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蒼蠅,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讓他叫這個只比他大幾歲的女人“阿姨”?這比殺了他還難受!“爸!你不能這樣!
”他發(fā)出了絕望的哀嚎。顧沉舟的眼神冷了下來:“我的話,你沒聽懂?
”那是一種絕對的、不容置疑的威壓。顧衍瞬間就慫了。他再怎么囂張跋扈,在他爸面前,
也不過是一只紙老虎。他死死地瞪著我,眼神里的怨恨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
我回以一個無辜又燦爛的微笑。氣死你?;钤摗?/p>
“或者……”顧沉舟看著兒子那副不甘不愿的樣子,又慢悠悠地補(bǔ)充了一句,
“如果你覺得叫阿姨不合適,也可以提前改口,叫媽。”“噗——”我剛喝進(jìn)嘴里的一口茶,
差點(diǎn)噴出來。媽……媽?!這也太刺激了!顧衍的臉,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豬肝色。
他大概是覺得,再待下去,自己可能會被親爹活活氣死。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撂下一句“你們等著”,就再次摔門而去。包廂里,終于恢復(fù)了安靜。我看著顧沉舟,
哭笑不得:“你這樣……會不會把他刺激得太狠了?”“他?”顧沉舟嗤笑一聲,
“皮糙肉厚,不刺激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他重新拿起筷子,又給我夾了一塊魚。
“別管他,我們吃飯?!蔽铱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這個男人,看似溫和,
實(shí)則霸道。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為我掃清了所有的障礙。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顧沉舟,”我輕聲叫他的名字。“嗯?”“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和顧衍的關(guān)系的?
”他笑了笑,黑眸里閃著狡黠的光。“在你第一次拒絕我的邀約,說要去公司加班,
處理一個‘不聽話的小孩’闖的禍時?!蔽毅蹲×?。那是我和他認(rèn)識的第三天。
他竟然從那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瞪大了眼睛。“嗯。
”他坦然承認(rèn)。“那你還……”“我說了,”他打斷我,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是蓄謀已久?!彼粌H欣賞我的能力,欣賞我的美麗,
或許……還欣賞我能把他那個無法無天的兒子,治得服服帖帖。這個老狐貍!我的心里,
卻涌起一陣奇異的甜意。7.從那次“鴻門宴”之后,顧衍在公司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他倒是不敢再公開跟我叫板了,但暗地里的小動作卻沒停過。比如,在我開會的時候,
故意把投影儀的連接線拔掉。又比如,在我喝的咖啡里,偷偷放了一大勺鹽。再比如,
把我急需的報表文件,藏到碎紙機(jī)旁邊。這些小把戲,幼稚得讓我發(fā)笑。
我甚至都懶得跟他計較,每次都能輕而易舉地化解。投影儀壞了?沒關(guān)系,我直接口述,
數(shù)據(jù)和圖表全都記在腦子里,說得比PPT還清晰??Х认塘耍课肄D(zhuǎn)手就遞給了保潔阿姨,
說是給她補(bǔ)充鹽分,防止中暑。文件找不到?不好意思,所有重要文件我都有云端備份。
幾次三番下來,顧衍沒能整到我,反而把自己氣得夠嗆。這天下午,我剛從會議室出來,
就看到顧衍在茶水間,跟幾個同事繪聲繪色地講著什么?!啊腋銈冋f,那個女人,
就是個狐貍精!把我爸迷得神魂顛倒的!肯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顧少,
不會吧?姜總監(jiān)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啊?!庇型滦÷曊f?!澳愣裁?!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跟你們說,她就是看上我家的錢了!這種拜金女,我見得多了!”我站在門口,抱著手臂,
冷冷地聽著。等他說得差不多了,我才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走進(jìn)去?!笆菃??顧衍,
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么一個形象啊。”茶水間里瞬間鴉雀無聲。剛才還在八卦的幾個同事,
看到我,立刻作鳥獸散。只剩下顧衍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我只是……”他支支吾吾,想狡辯?!爸皇窃诒澈笳f我壞話?”我走到他面前,
一步步逼近,“顧衍,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他被我的氣勢逼得連連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了墻壁?!澳恪阆敫墒裁??這里是公司!”“公司怎么了?”我冷笑一聲,
“在公司,我是你的上司,我有權(quán)對你的工作表現(xiàn)進(jìn)行評估。就你剛才在工作時間,
散布謠言,詆毀上司的行為,就足夠我給你記一次大過了?!彼V弊樱骸澳愀遥?/p>
”“你看我敢不敢?!蔽夷贸鍪謾C(jī),點(diǎn)開錄音功能,剛才他在茶水間的“豪言壯語”,
已經(jīng)被我一字不差地錄了下來。我把手機(jī)遞到他面前,按下了播放鍵。他自己的聲音,
清晰地從手機(jī)里傳了出來。他的臉,瞬間綠了。“你……你竟然錄音!”“對付你這種小人,
當(dāng)然要用點(diǎn)小手段?!蔽沂掌鹗謾C(jī),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剹l件。
”“什么條件?”他警惕地看著我?!暗谝?,立刻,馬上,去跟你剛才那幾個同事澄清,
就說你剛才是在開玩笑?!彼е?,顯然不情愿?!暗诙?,”我豎起第二根手指,
“這個季度的項(xiàng)目,你必須無條件配合我的所有安排,不許再給我耍任何花樣。”“你做夢!
”他立刻反駁?!暗谌蔽覜]理他,繼續(xù)說,“回家之后,見到我,
要主動、熱情地叫‘姜阿姨’,聲音要洪亮,態(tài)度要誠懇?!薄敖R!你別得寸進(jìn)尺!
”顧衍氣得眼都紅了?!芭叮坎辉敢??”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機(jī),“那我現(xiàn)在就把這段錄音,
發(fā)給你爸。讓他也聽聽,他的好兒子,在公司里是怎么‘努力工作’,
又是怎么評價他‘精挑細(xì)選’的女朋友的。”“你……”顧衍氣得渾身發(fā)抖,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知道,如果這段錄音真的被他爸聽到,他的下場絕對會很慘。
他爸最討厭的,就是他在公司里惹是生非,不務(wù)正業(yè)。我看著他那副憋屈又無奈的樣子,
心里簡直樂開了花。跟我斗?小屁孩,你還嫩了點(diǎn)。8.顧衍最終還是屈服了。他黑著臉,
去跟那幾個同事道了歉,說是自己剛才喝多了胡說八道。至于他喝的是咖啡還是茶,
那就沒人追究了。從此以后,他在公司里,徹底成了我的“跟屁蟲”。我讓他往東,
他不敢往西。我讓他報數(shù)據(jù),他不敢給圖表。雖然每次都一臉“老子很不爽”的表情,
但工作效率和質(zhì)量,卻出奇地高。我們部門的業(yè)績,因此節(jié)節(jié)攀升。
連大老板都把我叫到辦公室,好好地表揚(yáng)了一番,還給我發(fā)了一大筆獎金。我拿著獎金,
心情愉悅地去赴顧沉舟的約會。他帶我去了山頂?shù)囊患倚D(zhuǎn)餐廳,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燭光搖曳,音樂舒緩,氣氛浪漫到了極點(diǎn)?!白罱茨阈那椴诲e?!彼o我切著牛排,
笑著說?!澳鞘钱?dāng)然?!蔽一瘟嘶伪永锏募t酒,“畢竟,
有人送了我一個得力又聽話的下屬?!彼Γ骸翱磥?,我那個兒子,還是有點(diǎn)用的。
”“用處可大了。”我煞有介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幫我處理雜務(wù),整理文件,
做會議紀(jì)要……任勞任怨,隨叫隨到。顧總,你這個兒子,培養(yǎng)得不錯?!薄芭??”他挑眉,
“那你覺得,他還有什么需要改進(jìn)的地方嗎?”我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地說:“有。
就是嘴太硬,臉皮太薄。每次叫我‘姜總監(jiān)’的時候,都咬牙切齒的。
回家叫‘姜阿姨’的時候,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這可不行,不夠誠懇。
”顧沉舟被我逗得哈哈大笑?!昂?,這個問題,我來解決?!蔽乙詾樗皇窃谡f笑,沒想到,
他竟然是認(rèn)真的。第二天是周末,顧沉舟帶著我回了顧家老宅。
那是一棟半山腰上的獨(dú)棟別墅,帶一個巨大的花園,看得出,是有些年頭了。顧衍也在。
他穿著一身休閑的家居服,正沒精打采地窩在沙發(fā)上打游戲。看到我們進(jìn)來,
他只是懶懶地掀了掀眼皮,連動都懶得動一下。顧沉舟換了鞋,走到客廳,一腳踹在沙發(fā)上。
“起來?!鳖櫻鼙粐樍艘惶?,手里的游戲機(jī)差點(diǎn)飛出去?!鞍?!你干嘛!”他不滿地嚷嚷。
“我干嘛?”顧沉舟的臉色沉了下來,“你姜阿姨來了,你沒看到嗎?不知道打個招呼?
”顧衍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我,不情不愿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姜阿姨。”那聲音,
果然跟蚊子哼哼似的。我裝作沒聽見,掏了掏耳朵:“哎呀,最近好像有點(diǎn)耳鳴,聽不太清。
”顧沉舟立刻會意,看著顧衍,聲音又冷了幾分:“大聲點(diǎn)!”顧衍的臉憋成了豬肝色。
他大概這輩子都沒這么憋屈過。在親爹和死對頭的雙重逼視下,他深吸一口氣,
幾乎是吼了出來:“姜——阿——姨——好!”那聲音,洪亮得在客廳里產(chǎn)生了回音。
我滿意地笑了?!班牛??!蔽易哌^去,像長輩一樣,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衍啊,
最近在公司表現(xiàn)不錯,繼續(xù)努力?!鳖櫻艿纳眢w僵硬得像塊石頭,臉上的表情,
堪稱精彩紛呈。我看到他藏在身后的手,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爽。實(shí)在是太爽了。
這種把死對頭按在地上摩擦,他還不能反抗的感覺,比拿到年終獎還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