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的閨蜜與泛黃信件蘇晴把最后一件行李塞進后備箱時，
指腹無意間蹭到了后備箱壁上一道淺淺的劃痕。
這道劃痕是三個月前林曉月幫她搬行李時弄的，當(dāng)時兩人還笑著調(diào)侃，
說要讓這道劃痕成為她們友誼的 “見證”，可如今再看到，只剩下滿心的酸澀與焦急。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的瞬間，蘇晴的心臟猛地一跳，幾乎是立刻撲過去拿起手機。
她多希望屏幕上跳出的是林曉月熟悉的頭像，是那句讓她牽掛了無數(shù)個日夜的 “我沒事，
就是信號不好”。可現(xiàn)實卻給了她沉重一擊 —— 發(fā)件人是個陌生號碼，沒有備注，
只有一串毫無規(guī)律的數(shù)字。她深吸一口氣，手指有些顫抖地點開彩信。
照片加載出來的那一刻，蘇晴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都停滯了幾秒。照片的畫面不算清晰，
像是在昏暗的光線下拍攝的，半截紅繡鞋埋在潮濕的泥土里，鞋面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卻依舊掩蓋不住那繡得栩栩如生的白梅。白梅的花瓣層次分明，
針腳細密得仿佛能看到繡娘當(dāng)時專注的神情，可在這詭異的場景里，
這份精致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而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破敗的青磚灰瓦。
那些房屋墻體斑駁，屋頂上的瓦片殘缺不全，幾棵枯樹歪歪扭扭地立在旁邊，
伸向天空 —— 這分明就是她找了三個月的林曉月最后提及的地方：荒廢二十年的白梅村。
緊接著，一條短信跳了出來：“若想尋她，速來白梅村東頭老戲臺，記住，
日落后別碰村里的任何繡品?！?短信末尾沒有署名，只有一個歪歪扭扭的梅花印記，
那印記的線條粗糙，像是用指甲在屏幕上劃出來的，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
蘇晴攥著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指腹因為用力而有些發(fā)麻。
三個月前的場景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里 —— 林曉月背著她那臺寶貝的黑色相機，
興奮地拉著她的手說：“晴晴，我查到了！白梅村有失傳的民間繡藝，
據(jù)說繡出來的東西跟活的一樣！我去拍一組照片，肯定能火！”當(dāng)時蘇晴就覺得不安，
勸她：“那個村子都荒廢二十年了，聽說還有很多不好的傳聞，太危險了，要不別去了？
” 可林曉月性子執(zhí)拗，一心撲在民俗攝影上，怎么都勸不住。她拍著胸脯保證：“放心，
我就去拍幾天，每天給你報平安，絕對不會有事的！”可誰能想到，這一去，
就再也沒有了消息。警方接到報案后，前后組織了三次搜救。
第一次搜救隊在村口發(fā)現(xiàn)了林曉月掉落的相機，相機外殼有明顯的磕碰痕跡，
像是被人故意摔在地上的。內(nèi)存卡里的照片大多是白梅村的風(fēng)景，
破舊的房屋、枯萎的樹木、長滿雜草的田野，直到最后一張，
畫面突然變成了那雙繡著白梅的紅繡鞋，拍攝角度很低，像是趴在地上拍的，
照片邊緣還能看到一點泥土的痕跡。第二次搜救隊深入村子內(nèi)部，
卻在中途遭遇了突如其來的濃霧，能見度不足一米，隊員們還聽到了奇怪的繡花聲，
像是有人在耳邊穿針引線，可四處查看卻連個人影都沒有。為了安全起見，
搜救隊只能暫時撤離。第三次搜救更是一無所獲，整個村子安靜得像個墳?zāi)梗?/p>
沒有任何關(guān)于林曉月的線索，甚至連野生動物的蹤跡都看不到。
警方最后給出的結(jié)論是 “疑似自行離開，或遭遇野生動物襲擊”，可蘇晴心里清楚，
林曉月絕對不會不告而別，她一定還在白梅村，一定還活著！“曉月，等著我，
我一定找到你?！?蘇晴對著手機低聲說，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把手機放進兜里，
拉上后備箱，坐進駕駛座。發(fā)動機啟動的瞬間，
她看了一眼副駕駛座 —— 那里原本是林曉月的位置，每次兩人一起出門，
林曉月總會嘰嘰喳喳地跟她分享各種有趣的事，可現(xiàn)在，只剩下空蕩蕩的座位和無盡的沉默。
導(dǎo)航在距離白梅村還有三公里的地方徹底失靈，屏幕上的路線變成了一團亂麻，
無論怎么刷新都沒用。蘇晴只能關(guān)掉導(dǎo)航，憑著記憶里林曉月之前給她發(fā)的定位，
沿著坑洼的土路往前開。土路兩旁的野草瘋長，最高的已經(jīng)到了車窗的高度，風(fēng)一吹，
野草就發(fā)出 “沙沙” 的聲響，像是無數(shù)只手在抓撓著車身，又像是有人躲在草叢里，
用細微的聲音訴說著什么秘密。空氣越來越潮濕，車窗上很快凝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水汽，
模糊了外面的景象。蘇晴打開雨刮器，卻發(fā)現(xiàn)雨刮器上纏著幾根鮮紅的絲線，
絲線隨著雨刮器的擺動，在車窗上劃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像血一樣。她心里一緊，
急忙關(guān)掉雨刮器，伸手去扯那些絲線。絲線很細，卻異常堅韌，費了好大的勁才扯下來。
放在鼻尖一聞，絲線上竟然帶著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那香味不濃，卻很特別，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若有若無。下午四點，蘇晴終于看到了白梅村的影子。
村口那棵枯死的老槐樹格外顯眼，樹干粗壯，樹皮皸裂得像老人的皮膚，樹枝光禿禿的，
沒有一片葉子。樹干上掛著塊腐朽的木牌，木牌邊緣已經(jīng)被蟲蛀得殘缺不全，
上面 “白梅村” 三個字模糊不清，只能隱約辨認出大概的輪廓。
村口的石磨上積著厚厚的灰塵，看起來至少有十幾年沒被使用過了。蘇晴下車走近石磨，
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磨盤縫里纏著幾根鮮紅的絲線。
那些絲線像是剛纏上去不久，還帶著一絲濕潤，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扎眼。她伸手想去摸，
指尖剛碰到絲線，就突然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從指尖傳來，像是摸到了冰塊，
嚇得她立刻縮回了手?！坝腥藛幔繒栽?，你在嗎？” 蘇晴朝著村子里喊了一聲，
聲音在空曠的街巷里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整個村子靜得可怕，沒有鳥叫，沒有蟲鳴，
甚至連風(fēng)吹過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她自己的腳步聲在耳邊回響，顯得格外突兀。
她按照短信提示，朝著村子?xùn)|頭走去。沿途的房屋大多已經(jīng)破敗不堪，有的屋頂塌了一半，
有的墻壁上裂開了巨大的縫隙，露出里面的磚塊。偶爾能看到幾扇還完好的窗戶，
窗戶紙早已泛黃破損，透過窗戶往里看，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像是怪獸張開的嘴巴，
等著吞噬一切靠近的生物。走到一條小巷口時，蘇晴突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 “嗒嗒” 聲，
像是有人在用繡花針輕輕敲擊布料。她停下腳步，屏住呼吸仔細聽，可那聲音卻消失了，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她心里有些發(fā)毛，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小巷里看了一眼。小巷很深，
兩邊的房屋擋住了光線，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就在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小巷深處有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那身影很纖細，像是個女人，
穿著紅色的衣服，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罢l？誰在那里？” 蘇晴大喊一聲，
鼓起勇氣朝著小巷里走了幾步?？尚∠锢锟帐幨幍?，除了散落的碎石和雜草，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時，依舊沒有任何身影。也許是太緊張了，
產(chǎn)生了幻覺。蘇晴在心里安慰自己，加快腳步朝著老戲臺的方向走去。
老戲臺很快出現(xiàn)在眼前。戲臺的整體結(jié)構(gòu)還算完整，可紅漆早已剝落，露出里面灰暗的木頭。
臺上的幕布破了個大洞，被風(fēng)刮得來回晃動，像個張牙舞爪的鬼影。
戲臺的柱子上刻著一些模糊的圖案，看起來像是戲曲人物，可經(jīng)過常年的風(fēng)吹雨打，
已經(jīng)看不清具體的模樣了。戲臺中央擺著張掉漆的木桌，桌子腿有些歪斜，
像是隨時都會倒塌。桌上放著個紫檀木盒子，盒子表面光滑，看起來保養(yǎng)得很好，
與周圍破敗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盒子上刻著白梅圖案，那些白梅的花瓣雕刻得十分精致，
與紅繡鞋上的白梅如出一轍。蘇晴走到戲臺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踏上了臺階。
臺階上積著厚厚的灰塵，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她走到木桌前，伸出手，
指尖剛碰到紫檀木盒子，就感覺到一陣冰涼，像是碰到了一塊千年寒冰。就在這時，
身后突然傳來 “吱呀” 一聲 —— 戲臺側(cè)面的木門竟然自己開了。蘇晴猛地回頭，
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只見門后站著個穿藍布衫的老太太，頭發(fā)花白卻梳得整齊，
用一根銀色的發(fā)簪固定著。老太太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皮膚松弛得像曬干的橘子皮，
可眼睛卻很亮，亮得有些不正常，像是能看透人心。她手里攥著個繡繃，
繃子上繃著一塊白色的綢緞，綢緞上繡了一半的白梅，那白梅的顏色鮮艷得有些詭異，
像是用顏料染上去的，卻又比顏料多了幾分鮮活?！肮媚?，日頭快落了，趕緊離開吧。
” 老太太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蒼老與疲憊，“這村子，
不是活人該待的地方?！薄澳娺^林曉月嗎？一個扎馬尾、背著黑色相機的姑娘，
大概三個月前來到這里。” 蘇晴急忙追問，她死死地盯著老太太的眼睛，
希望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絲線索?？衫咸珔s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突然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蘇晴急了，快步追上去，想再問問，可老太太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眼神里充滿了警告：“別碰繡品，尤其是紅繡鞋，否則……” 話沒說完，
門就 “砰” 地一聲關(guān)上了，把蘇晴的追問和外面的光線都擋在了門外。蘇晴愣在原地，
老太太最后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心里更加不安。“否則什么？” 她喃喃自語，
心里充滿了疑惑。這時，夕陽剛好落到山尖，最后一絲光亮從戲臺的破窗里消失，
天色瞬間暗了下來。蘇晴突然覺得渾身發(fā)冷，像是掉進了冰窖里。她低頭一看，
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角不知何時纏上了一根紅絲線，那根絲線很細，顏色鮮紅，
與石磨縫里、雨刮器上的絲線一模一樣。而那根絲線的另一頭，正通向戲臺底下的黑暗處。
戲臺底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可蘇晴卻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里面，
正通過這根紅絲線，緊緊地 “盯著” 她。
第二章 夜里的繡花聲與消失的腳印蘇晴不敢再留在戲臺附近，她快步走下戲臺，
朝著村子西頭走去。她記得剛才路過西頭時，看到有一間民房的門窗相對完整，
或許可以暫時在那里落腳。一路上，天色越來越暗，
周圍的房屋在夜色中變成了一個個模糊的黑影，像是蹲在路邊的怪獸，隨時可能撲上來。
她緊緊地攥著手里的紫檀木盒子，盒子的冰涼讓她稍微鎮(zhèn)定了一些。終于，
她找到了那間民房。房屋的墻壁是用青磚砌成的，雖然有些地方的磚塊已經(jīng)松動，
但整體還算穩(wěn)固。門是木制的，上面掛著一把生銹的鐵鎖，鎖芯已經(jīng)被腐蝕得不成樣子。
蘇晴用力一拽，鐵鎖 “咔嚓” 一聲斷了，門也隨之打開，發(fā)出 “吱呀” 的聲響，
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她推開門走進去，里面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灰塵味。屋子不大，中間有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旁邊放著兩把椅子，
椅子的坐墊已經(jīng)腐爛，露出里面的稻草。角落里有一個灶臺，灶臺上放著一口生銹的鐵鍋，
鍋里還殘留著一些黑色的污垢。蘇晴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確認沒有什么危險后，
從后備箱里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打火機和一些干樹枝，在屋子中央生了堆火。
火焰 “噼啪” 地燃燒著，照亮了周圍的環(huán)境，也帶來了一絲溫暖。
她把紫檀木盒子放在火堆旁，借著跳躍的火光，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盒子的鎖扣已經(jīng)有些生銹，她費了點勁才打開。盒子里面鋪著一層紅色的綢緞，
綢緞有些褪色，卻依舊柔軟。綢緞上沒有信件，也沒有任何關(guān)于林曉月的線索，
只有一塊疊得整齊的白梅繡帕。繡帕的質(zhì)地是上好的絲綢，摸起來光滑柔軟。
帕子上繡著一朵盛開的白梅，梅花的花瓣層層疊疊，每一片花瓣上都有細微的紋路，
像是真的梅花一樣。繡線的顏色搭配得恰到好處，白色的花瓣，淡黃色的花蕊，
深褐色的枝干，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會有蝴蝶飛過來落在上面。
蘇晴的目光落在繡帕的角落，那里繡著一個小小的 “月” 字，字體娟秀，
正是林曉月的名字縮寫！“曉月！這是曉月的繡帕！” 蘇晴激動地攥緊繡帕，
心臟因為興奮而劇烈跳動。她能確定，這一定是林曉月留下的，林曉月肯定還在這個村子里，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難，所以才留下這個繡帕作為線索?？删驮谒硬灰训臅r候，
手里的繡帕突然變得冰涼，像是攥著一塊寒冰，那股寒意順著指尖迅速蔓延到全身，
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霧。霧氣來得很快，
像是從地里冒出來的一樣，短短幾分鐘，就把整個屋子都裹了起來。霧氣濃得像牛奶，
能見度不足一米，連火堆的光芒都變得暗淡了許多，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光暈。更詭異的是，
霧里傳來了 “嗒嗒嗒” 的聲音。那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像是有人在用繡花針快速地穿梭布料，每一下都精準(zhǔn)地落在布料上，帶著一種規(guī)律的節(jié)奏。
聲音越來越近，從最初的模糊不清，到后來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蘇晴屏住呼吸，
豎起耳朵仔細聽，發(fā)現(xiàn)聲音竟然停在了門外。她的心跳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雙手緊緊地攥著繡帕，指腹因為用力而有些發(fā)白。她看了一眼門口，霧氣從門縫里鉆進來，
在門口形成了一團白色的霧氣，什么都看不見。蘇晴深吸一口氣，
從旁邊抄起一根粗壯的木棍。這根木棍是她剛才在院子里撿的，原本是想用來生火的，
現(xiàn)在卻成了她唯一的武器。她緊緊地握著木棍，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門外的東西。走到門口，她停下腳步，側(cè)耳傾聽。
門外的 “嗒嗒” 聲還在繼續(xù)，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她猶豫了一下，
猛地拉開了門。霧氣瞬間涌了進來，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蘇晴拿著手電筒往門外照去，
手電筒的光芒在濃霧中顯得格外微弱。就在這時，
她看到一只紅繡鞋從門外伸了進來 —— 鞋尖的白梅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與照片里、石磨縫里看到的紅繡鞋一模一樣！紅繡鞋的鞋幫是鮮紅色的，
上面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有鞋尖那朵白梅，像是用血襯托出來的一樣，格外醒目。
鞋底是用千層底做的，上面還沾著一些潮濕的泥土，看起來像是剛被人穿過不久。
蘇晴咬著牙，舉起手里的木棍，準(zhǔn)備隨時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傻攘税胩?，
門外卻沒有任何動靜，只有那只紅繡鞋孤零零地擺在門口，像是被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用木棍輕輕碰了碰紅繡鞋。紅繡鞋很硬，
像是用某種特殊的材料做的，木棍碰上去發(fā)出 “咚咚” 的聲響。就在這時，
她發(fā)現(xiàn)紅繡鞋里塞著張紙條。她用木棍把紙條挑出來，展開一看，上面沒有字跡，
而是用紅絲線繡的字：“明早去后山繡娘墳，她知道答案?！奔t絲線的顏色很鮮艷，
與紅繡鞋的顏色一模一樣，繡出來的字跡娟秀工整，與繡帕上的 “月” 字有著幾分相似。
蘇晴心里充滿了疑惑，是誰給她留的紙條？為什么要讓她去后山的繡娘墳？
那個繡娘又是什么人？她把紙條放進兜里，看著那只紅繡鞋，心里一陣發(fā)毛。她抬起腳，
想把紅繡鞋踢到一邊，可剛碰到紅繡鞋，就聽見身后傳來 “嗒嗒” 聲。蘇晴猛地回頭，
手電筒的光芒掃過屋子。她看到那只紅繡鞋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它像是有了生命一樣，
沿著地面往屋里挪，鞋尖的白梅隨著移動，像是活了一樣，花瓣微微顫動，
仿佛在朝著她 “微笑”?！皾L開！” 蘇晴嚇得大喊一聲，拿起木棍狠狠砸向紅繡鞋。
木棍重重地砸在紅繡鞋上，發(fā)出 “啪” 的一聲響。紅繡鞋被砸飛出去，落在火堆旁。
可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 火苗碰到紅繡鞋時，不僅沒有燒起來，
反而 “滋啦” 一聲熄滅了，只剩下一堆冒著青煙的木炭。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燒焦的頭發(fā)味，那味道很難聞，像是有無數(shù)根頭發(fā)在火里燃燒，
讓人忍不住想嘔吐。黑暗瞬間籠罩了屋子，只有手電筒還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蘇晴摸索著往后退了幾步，后背撞到了桌子，發(fā)出 “砰” 的一聲響。她穩(wěn)住身形，
用手電筒四處照射，突然看到墻上多了個影子。那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的影子，
女人的身材纖細，頭發(fā)盤在腦后，手里拿著一個繡繃，正低著頭，像是在專注地繡花。
影子的動作很連貫，繡繃在她手里輕輕晃動，
每一下都與剛才聽到的 “嗒嗒” 聲完美契合?？晌葑永锩髅髦挥兴粋€人！
蘇晴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她猛地回頭，
朝著影子的方向看去，可那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只有墻壁上的灰塵，
在手電筒的光芒下輕輕飄落。她又把目光轉(zhuǎn)向墻上，那個影子竟然消失了，
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蘇晴的手心全是冷汗，她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在屋子里巡視。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地面，她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被砸飛的紅繡鞋不見了，
地上只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腳印從門口一直延伸到里屋的墻角，每一個腳印都很清晰，
是女人穿繡鞋的腳印，鞋尖朝著墻角的方向。腳印的顏色很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地面上還殘留著一絲水漬。蘇晴順著腳印走過去，心里既害怕又好奇。她走到墻角，蹲下身，
用手電筒仔細照射。墻角的磚縫里滲著暗紅色的液體，那液體的顏色像是凝固的血，
沿著磚縫慢慢往下流，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灘暗紅色的印記。
她用木棍輕輕撬開一塊松動的磚塊，磚塊后面竟然藏著一個小小的木盒。木盒是用桃木做的，
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那些符號扭曲變形，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
又像是某種詛咒的印記。蘇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木盒。木盒里鋪著一層黃色的綢緞，
綢緞上放著一沓泛黃的信紙，信紙的邊緣已經(jīng)有些破損，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最上面一頁的右上角寫著 “白梅村繡娘日記”，字跡娟秀，
與繡帕上的 “月” 字、紙條上的字跡有著幾分相似。她拿起日記，小心翼翼地翻開。
第一頁寫著日記主人的名字 —— 沈玉娘，還有日期，是二十年前的。
日記里記錄了沈玉娘在白梅村的生活，她是村里最有名的繡娘，從小就跟著母親學(xué)習(xí)繡花，
她的繡藝高超，能把各種花鳥魚蟲繡得栩栩如生。村里的人都很喜歡她的繡品，
甚至有人從很遠的地方來買她的繡品。日記的前幾頁都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和對繡藝的執(zhí)著，
可從第三頁開始，字跡變得越來越潦草，內(nèi)容也越來越詭異?！敖裉齑彘L來找我，
說要選‘繡神’，為村子祈福，讓村子風(fēng)調(diào)雨順。他說‘繡神’要繡一雙能通神的紅繡鞋，
獻給山神?？晌铱傆X得不對勁，村長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隱瞞什么。
”“我偷偷跟著村長去了后山，看到他把一個包裹埋在了土里。我等他走后，挖開了土，
里面竟然是一具骸骨！骸骨的手指骨很細，像是女人的，而且骨頭上還纏著紅色的絲線，
那是我的絲線！我突然想起前幾年失蹤的幾個繡娘，她們是不是都被村長害死了？
”“村長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秘密，他威脅我，讓我繡那雙紅繡鞋。他說如果我不繡，
就把我也埋在后山。我害怕，可我不想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我該怎么辦？
”日記寫到這里就斷了，最后一段話的字跡潦草得幾乎認不出來，
而且紙頁上還沾著暗紅色的污漬，像是血漬，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把后面的字都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