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上海開了家美容店，叫"蕭郎小筑"。店名聽起來文雅，
實際上就是個給富婆們做美容、按摩的地方。我靠這張臉和這張嘴吃飯，長得帥，說話甜，
女顧客們都很喜歡我。"蕭老板，你這手法越來越好了。"王姐躺在美容床上，
閉著眼睛享受我的面部按摩。"那是，專門為您練的。"我笑著回答，
手指在她眼角輕輕打圈，"王姐這皮膚，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似的，我都不敢使勁。
"王姐咯咯笑起來："就你會說話。"我老家在安徽一個小縣城，來上海八年，
從洗頭小弟干到現(xiàn)在有自己的店，全靠這張嘴和這張臉。門鈴響了，我抬頭看去，
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門口。她看起來三十出頭，身材高挑，皮膚白皙，
一頭黑發(fā)披在肩上，紅唇鮮艷得像要滴血。"歡迎光臨。"我笑著招呼，"請問有預約嗎？
"女人沒回答，目光在店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她的眼神讓我有點發(fā)毛，
像是獵豹盯著獵物。"你就是蕭林？"她問，聲音低沉磁性。"是我，
您是...""我叫紅紅。"她走到我面前，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聽說你很會按摩。"王姐睜開眼，看了看紅紅，又看了看我，識趣地坐起來："蕭老板，
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我送走王姐，轉身對紅紅說："紅紅小姐想做什么項目？
我們這里有面部護理、全身按摩...""我要你。"她直接打斷我。我愣了一下："什么？
""我要你專門為我服務。"她從愛馬仕包里拿出一疊現(xiàn)金，放在柜臺上，"這是定金，
以后你每周三下午空出來，只接待我。"我看了看那疊錢，少說有兩萬。我這小店，
一個月的流水也就五六萬。"紅紅小姐，這不太合適吧？其他客人...""再加一倍。
"她又拿出一疊錢，"或者，我讓你這店開不下去。"我抬頭看她，她臉上帶著笑，
眼神卻冷得像冰。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女人是認真的。"為什么是我？"我問。
紅紅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因為你長得好看，說話好聽。"她的手指冰涼，"而且，
我討厭和別人分享東西。"就這樣，我成了紅紅的"專屬美容師"。每周三下午，
她會準時出現(xiàn)在我店里，有時候做面部護理，有時候是全身按摩。她話不多，
但喜歡聽我講段子，每次我逗她笑，她就會給我額外的小費。一個月后的周三，
紅紅比平時來得早。我正在給另一位客人做護理，門被推開時，我抬頭看見她站在門口，
臉色陰沉。"紅紅小姐，您稍等，我馬上...""讓她走。"紅紅冷冷地說。
客人是個年輕女孩，被紅紅的氣勢嚇到，匆匆結賬離開。店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空氣仿佛凝固了。"我們說好的，周三下午只接待我。"紅紅走到我面前，
她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是那種昂貴的玫瑰香。"她只是臨時來的，
我不知道您今天會提前..."紅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皺眉："蕭林，
你是我的，明白嗎？"我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有點發(fā)紅，呼吸也比平時急促。
我忽然想起網(wǎng)上看到的那個詞——病嬌。"明白，明白。"我試圖緩和氣氛，"下次不會了。
來，躺下吧，今天給您做個全身按摩。"紅紅松開手，表情緩和了一些。她躺到美容床上，
我?guī)退w好毯子，開始按摩她的肩膀。"蕭林。"她突然說，"你有女朋友嗎？""沒有。
"我老實回答，"我這種人，哪配談戀愛。""哪種人？""貪財好色，沒正經(jīng)工作，
就靠哄富婆開心過日子。"我自嘲地笑笑，"正經(jīng)姑娘誰看得上我。
"紅紅輕笑一聲："我喜歡誠實的人。"她的手從毯子下伸出來，抓住我的手腕。
我心跳加速，但理智告訴我這很危險。"紅紅小姐，
我們店只提供正規(guī)服務...""再加五萬。"她看著我，眼神熾熱，"就今天。
"我咽了口唾沫。五萬，夠我交三個月房租了。而且說實話，紅紅很漂亮，
身材也好..."八萬。"我鬼使神差地說。紅紅大笑起來，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好，
八萬。"那天之后，我和紅紅的關系變得復雜起來。她不再只是我的客人，
而我也不是單純的服務提供者。每周三成了我們心照不宣的約會日，
她會帶昂貴的禮物給我——名牌手表、定制西裝，甚至是一把車鑰匙。"我不能要這個。
"我看著那把保時捷鑰匙，搖頭拒絕。"為什么？"紅紅皺眉，"你不喜歡？""太貴重了，
而且..."我猶豫了一下，"紅紅，我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她歪著頭看我，
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你是我的啊，還需要什么關系？
""可我有自己的生活...""你的生活就是我。"她走過來，手指劃過我的胸口，
"蕭林，你知道嗎？我調(diào)查過你。我知道你住在哪里，知道你常去的餐館，
知道你上個月約會的那個空姐。"我后背一陣發(fā)涼："你跟蹤我？""不是跟蹤。"她笑了，
"是關心。你是我的人，我當然要關心你。"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紅紅對我的"關心"遠超我的想象。我打開手機，
發(fā)現(xiàn)通訊錄里多了幾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我回撥過去，對方說是某高端俱樂部的客服，
紅紅小姐為我辦理了會員。第二天早上，門鈴響了。我打開門，一個快遞員站在門口，
手里捧著一大束紅玫瑰?？ㄆ蠈懼?想你的時候，連呼吸都是痛的。
——紅紅"我哭笑不得。這女人，到底是浪漫還是恐怖？周末，我正在家里打游戲，
門鈴又響了。我以為又是紅紅的"驚喜"，不耐煩地打開門，
卻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蕭林先生？"男人問。"是我，
您是...""我是紅紅小姐的丈夫。"男人說，"能談談嗎？"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丈夫？紅紅結婚了？男人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寫著某上市公司CEO。我這才意識到，
紅紅不僅是富婆，還是豪門太太。"請進..."我側身讓他進門，腦子飛速運轉，
思考如何解釋我和紅紅的關系。男人在沙發(fā)上坐下，環(huán)顧我的公寓，
目光在紅紅送我的那些奢侈品上停留了片刻。"蕭先生，我直說了。"他開口，
"我知道你和紅紅的事。"我手心冒汗："那個，其實我們只是...""我不在乎。
"男人打斷我，"紅紅有她的愛好，我有我的生活。我們結婚是家族聯(lián)姻，各取所需。
"我愣住了，這情節(jié)發(fā)展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我來是想告訴你，"男人繼續(xù)說，
"紅紅有...一些問題。她對你很執(zhí)著，這很危險。""什么問題？
"男人猶豫了一下："她前男友，現(xiàn)在在精神病院。"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我不是來威脅你的。"男人站起來，"相反，我想請你幫忙。紅紅需要專業(yè)的心理治療，
但她拒絕接受。如果你能勸她..."門突然被推開，紅紅站在門口，臉色蒼白。"老公，
你在這里干什么？"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男人嘆了口氣："紅紅，
我們談過...""滾出去！"紅紅突然尖叫起來，抓起茶幾上的花瓶砸向男人。
花瓶擦過他的肩膀，砸在墻上碎成無數(shù)片。我驚呆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紅紅轉向我，
眼淚奪眶而出："蕭林，你也要背叛我嗎？""我沒有..."她沖過來抱住我，
身體顫抖："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你，誰也不能..."男人默默離開了。
紅紅在我懷里哭了很久，最后睡著了。我把她抱到床上，坐在客廳抽煙，思考這荒唐的一切。
手機響了，是紅紅丈夫發(fā)來的短信："她有病，但她是真的愛你。好好對她。"我熄滅煙，
走回臥室。紅紅蜷縮在床上，像個無助的孩子。我輕輕躺在她身邊，她立刻靠過來，
抱住我的手臂。"別離開我..."她在夢中呢喃。我嘆了口氣，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
我不走。"2我站在公寓落地窗前。手指間的煙已經(jīng)燃到盡頭，燙得我猛地一哆嗦。
"蕭林..."臥室傳來紅紅帶著睡意的呼喚。我掐滅煙頭，走回臥室。紅紅已經(jīng)醒了，
靠在床頭，長發(fā)散亂地披在肩上，眼睛還帶著哭過的紅腫。晨光照在她臉上，
讓她看起來像個迷路的孩子。"你老公..."我斟酌著詞句，"挺有意思的。
"紅紅冷笑一聲："他？不過是個傀儡。"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坐了過去。紅紅立刻靠過來，頭枕在我肩上，手指無意識地玩弄著我襯衫的紐扣。
"他說你有...問題。"我小心翼翼地說。紅紅的手指頓了一下："什么問題？
""說你前男友在精神病院。"她突然笑起來，笑聲清脆卻讓我后背發(fā)涼："那個廢物？
他活該。"她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嚇人，"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他拿了我的錢，
還去找別的女人。"我咽了口唾沫："所以你就...""我就讓他永遠記住，
背叛我的代價。"紅紅輕描淡寫地說，手指劃過我的鎖骨，"不過你不用怕，
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強裝鎮(zhèn)定："哪里不一樣？""你更聰明。"她吻了吻我的下巴，
"而且，你收了我的保時捷。"我哭笑不得。確實，比起她的前男友，
我至少懂得拿錢辦事的道理。但此刻，我開始懷疑這筆交易是否劃算。手機突然響了，
是我的美容店合伙人小李。"蕭哥，今天還來店里嗎？王姐約了十點做護理。
"我看了一眼紅紅，她正瞇著眼睛看我，像只盯著獵物的貓。"我..."我剛要回答，
紅紅一把搶過手機。"他今天沒空。"她對著手機說，然后直接掛斷，把手機扔到一邊。
"紅紅，"我試圖講道理，"那是我的工作，我的收入來源...""我給你錢。
"她從床頭柜拿起愛馬仕包，掏出一張黑卡扔給我，"夠嗎？"我盯著那張卡，喉嚨發(fā)干。
這是無限額的黑卡，我以前只在電影里見過。"這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么問題？
"紅紅突然跨坐到我腿上，雙手捧著我的臉，"蕭林，看著我。你喜歡我嗎？
"她的眼睛太亮了，像兩團火，燒得我無處可逃。我誠實地說："喜歡，但也怕。
"紅紅笑了，低頭吻我："怕就對了。愛情本來就應該讓人又愛又怕。"那天之后，
我的生活徹底變了。紅紅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我的公寓，帶來各種奢侈品和現(xiàn)金。
我的衣柜里塞滿了她買的衣服，抽屜里堆著她給的手表。最夸張的是，
她真的把那輛保時捷停在了我樓下。"蕭林，試試車。"她把鑰匙拋給我，
像個給玩具的孩子一樣興奮。我開著那輛價值兩百萬的跑車在上海街頭兜風，
紅紅坐在副駕駛，手指在我大腿上畫圈。路人投來羨慕的目光，我卻感到一陣空虛。
這一切太不真實了，就像一場隨時會醒的夢。"開心嗎？"紅紅問。我點點頭，
卻想起自己那間小小的美容店，想起每天為房租發(fā)愁的日子。那時候雖然窮，
但至少我是自由的?；氐焦ⅲt紅接了個電話，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怎么了？"我問。
她掛斷電話，勉強笑了笑："沒事，公司的事。"但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
晚上，紅紅異常熱情，仿佛要用身體的熱度驅(qū)散什么陰影。事后，她蜷縮在我懷里，
突然說："蕭林，如果我變得一無所有，你還會要我嗎？"我愣住了。這個強勢的女人，
此刻脆弱得像個孩子。"會吧，"我半開玩笑地說，"畢竟我貪財好色，你長得好看就夠了。
"紅紅捶了我一下，卻抱得更緊了："記住你說的話。"第二天早上，
我醒來時紅紅已經(jīng)不在床上。廚房傳來聲響，我走過去，看見她正手忙腳亂地煎雞蛋。
紅紅穿著我的襯衫，下擺剛過大腿，頭發(fā)隨意地扎起來，臉上還沾著一點面粉。"醒了？
"她回頭沖我笑，"我在做早餐。"我看著她身后焦黑的煎蛋和冒煙的平底鍋，
忍不住笑出聲："大小姐也會下廚？"紅紅惱羞成怒："閉嘴！我第一次做！
"我走過去關掉火，從背后抱住她："謝謝。"這是我第一次對她說這個詞。紅紅轉過身，
認真地看著我："蕭林，我可能要離開幾天。""去哪？""處理一些家事。
"她避開我的目光，"我丈夫...他不太老實。"我這才想起，紅紅是有夫之婦。
這段日子太荒唐，我?guī)缀跬诉@個事實。"需要我做什么？"我問。紅紅搖搖頭，
突然嚴肅起來："蕭林，答應我一件事。這幾天別聯(lián)系我，也別找我。
如果有人問起我們的關系，就說我是你的普通客人。""這么嚴重？""比你想象的嚴重。
"她捧住我的臉，"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別來找我。等我聯(lián)系你。"她離開時，
我站在門口看她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前，紅紅突然沖出來，緊緊抱住我，吻得我?guī)缀踔舷ⅰ?/p>
"等我。"她說，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接下來的三天，紅紅音訊全無。我試著打她電話，
一直是關機狀態(tài)。我的生活突然回到了從前，只是身邊多了太多她的痕跡——她買的衣服，
她送的禮物，她留下的香水味。第四天，我實在忍不住，
開車去了紅紅曾經(jīng)提過的一家高級會所。門口的保安攔住我："先生，請出示會員卡。
"我正想離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我："蕭林？"我回頭，看見紅紅的丈夫站在不遠處，
身邊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能談談嗎？
"他問我。我們坐在會所的酒吧里，他點了兩杯威士忌。"紅紅出事了。"他開門見山地說。
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意思？""她父親的公司出了大問題，涉嫌金融詐騙。
紅紅被牽連了，現(xiàn)在在接受調(diào)查。"他喝了一口酒，"我盡力了，但這次的事太大，
我也保不住她。"我握緊酒杯："她在哪？""不知道?？赡鼙粠ё邊f(xié)助調(diào)查，
也可能..."他苦笑一聲，"自己躲起來了。紅紅從小被寵壞了，受不了挫折。
"我盯著他："你愛她嗎？"他愣了一下，然后搖頭："我們的婚姻是商業(yè)聯(lián)姻。
但我確實...關心她。"他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請聯(lián)系我。
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找她，有些人不懷好意。"離開會所，我開車在上海街頭漫無目的地轉悠，
腦子里全是紅紅的樣子——她笑的樣子，生氣的樣子，蜷縮在我懷里的樣子。
這個危險又迷人的女人，就這樣突然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回到家，我發(fā)現(xiàn)門口放著一個信封。
里面是一把鑰匙和一張字條："老地方等你?！t"鑰匙我認識，
是紅紅在郊區(qū)的一處公寓鑰匙，她曾經(jīng)帶我去過幾次，說是她的"秘密基地"。
我立刻開車前往。那是一個高檔小區(qū)，紅紅的公寓在頂層。我用鑰匙打開門，屋里黑漆漆的，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紅紅？"我輕聲呼喚。沒有回應。我打開燈，
公寓整潔得像是沒人住過。餐桌上放著一個首飾盒，下面壓著一張紙條："給我最愛的蕭林。
"我打開首飾盒，里面是一對鉆石袖扣，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袖扣下面還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個小U盤。我打開電視，插入U盤。屏幕上出現(xiàn)紅紅的影像。
她穿著那件紅色連衣裙，背景就是這間公寓。"蕭林，如果你看到這個，
說明我暫時不能見你了。"視頻里的紅紅微笑著，但眼神黯淡，"別擔心，我沒事。
卡里有五百萬，密碼是你生日。足夠你開家更大的美容院，或者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柔軟："這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謝謝你，蕭林。
謝謝你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怕我，躲我。"視頻突然結束，屏幕變黑。我坐在沙發(fā)上，
手里攥著那張銀行卡，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空虛。五百萬，足夠我實現(xiàn)所有物質(zhì)夢想。
但我滿腦子想的卻是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她做的焦黑的煎蛋，她生氣時皺起的鼻子，
她抱著我說"你是我的"時眼里的偏執(zhí)光芒。我拿起手機，撥通了紅紅丈夫的電話。
3紅紅丈夫給我的地址在浦東一棟高級寫字樓頂層。電梯門打開時，
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攔住了我。"蕭先生？"其中一個打量著我，"季總在等你。
"我這才知道，紅紅姓季。電梯間的金屬墻面映出我的樣子——皺巴巴的襯衫，
三天沒刮的胡子，活像個落魄的流浪漢。與這金碧輝煌的寫字樓格格不入。辦公室大得離譜，
落地窗外是整個上海的天際線。紅紅的丈夫——現(xiàn)在我知道他叫季明遠——站在窗前，
背對著我。"她不在香港。"他開門見山，"調(diào)查只是幌子。"我握緊拳頭："那她在哪？
"季明遠轉過身，臉上帶著疲憊："蕭林，你知道紅紅為什么選中你嗎？""因為我?guī)洠?/p>
說話好聽？"我自嘲地笑笑，"還是因為我夠廉價，隨叫隨到？""因為你干凈。
"季明遠走到辦公桌前，打開一個文件夾，"紅紅身邊所有人，包括我，都帶著目的接近她。
只有你，單純?yōu)榱隋X。"文件夾里是一沓照片，全是紅紅和我的偷拍——我們在美容店，
在我的公寓樓下，在車里接吻。我喉嚨發(fā)緊："你監(jiān)視我們？""不是我。"季明遠搖頭，
"是她父親。"他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故事：紅紅的父親季雄是金融大鱷，
最近卷入一場跨國洗錢案。紅紅掌握著關鍵證據(jù)，她父親不惜一切代價要找到她。
"紅紅把證據(jù)藏在只有你知道的地方。"季明遠盯著我，"她信任你，超過信任任何人。
"我突然想起那個U盤。離開紅紅公寓時，我隨手把它塞進了口袋。
現(xiàn)在它正安靜地躺在我褲兜里，發(fā)著燙。"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問。
季明遠苦笑："因為我愛她，盡管她從不愛我。我們的婚姻是交易，
但我..."他聲音低下去，"我不想看她出事。"離開寫字樓，我站在路邊發(fā)呆。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別相信任何人。老地方見，凌晨兩點。
——紅"我的心跳加速。紅紅還安全，她聯(lián)系我了。但這條短信是真的嗎？
如果是她父親設的局呢？我決定賭一把。晚上十一點，我開車前往紅紅的"秘密基地"，
但沒直接去公寓，而是在小區(qū)對面的咖啡館蹲點。透過窗戶，
我能看到公寓的燈光——它是亮著的，有人在那里。凌晨一點四十五，
一輛黑色奔馳停在公寓樓下。三個男人下車，走進樓道。我的心沉到谷底，果然是陷阱。
正準備離開，有人從后面捂住我的嘴。我掙扎著回頭，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是紅紅！
她比上次見面瘦了一圈，臉色蒼白，穿著不起眼的運動服，戴著鴨舌帽。"噓。"她松開手，
拉著我往后門走，"跟我來。"紅紅帶我穿過小區(qū)綠化帶，來到一處隱蔽的地下停車場。
那里停著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她打開車門把我推上去。車內(nèi)狹小悶熱，紅紅鎖好車門，
轉身緊緊抱住我。她身上有汗味和藥味，頭發(fā)油膩膩的，完全不像那個光鮮亮麗的大小姐。
"我就知道你會來。"她聲音哽咽，"我就知道..."我推開她："到底怎么回事？
你父親為什么追你？那個U盤里有什么？"紅紅眼神閃爍："你看了U盤？""沒有。
"她松了口氣，從座位底下拿出筆記本電腦："現(xiàn)在看。"U盤里只有一個加密文件夾，
紅紅輸入密碼，屏幕上出現(xiàn)一系列銀行轉賬記錄和合同掃描件。"這是我父親洗錢的證據(jù)。
"紅紅咬著嘴唇，"他通過我的美容連鎖店洗白黑錢，金額超過十億。
"我瞪大眼睛："你的美容店？""表面上是我的，實際控制人是他。"紅紅苦笑，
"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他就想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像對待我媽媽一樣。"我這才知道，
紅紅的母親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丈夫送進精神病院后"自殺"的。紅紅從小被父親控制，
連和季明遠的婚姻都是安排好的。"蕭林，現(xiàn)在你知道了真相。"紅紅突然掏出一把槍，
嚇了我一跳，"你有兩個選擇——拿錢走人，或者幫我毀了他。"我盯著那把槍，
喉嚨發(fā)干："多少錢？""五百萬，現(xiàn)金。"她說，"足夠你離開上海，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