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綴著幾盆綠植。他換上了一件質(zhì)地柔軟的淺灰色針織衫，頭發(fā)打理得清爽利落，

臉上也恢復了慣常的、帶著幾分疏離感的平靜。林姐和小助理在鏡頭范圍外嚴陣以待，

檢查著設備、燈光和網(wǎng)絡。莎莎則縮在客廳另一端的單人沙發(fā)里，

抱著筆記本電腦處理自己的工作，盡量把自己藏在那棵茂盛的琴葉榕盆栽后面，

只露出一點衣角。她戴著耳機，刻意不去聽那邊的動靜，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播準時開始。品牌方的女主持笑容甜美，聲音清脆：“歡迎我們今天的特別嘉賓，耶耶！

好久不見！”耶耶對著鏡頭微微頷首，唇角勾起一個標準的、弧度完美的微笑：“主持人好，

各位直播間的朋友們好。”聲音清朗，帶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開場寒暄，介紹新品，

回答預設好的問題……一切都按部就班，流暢得如同排練過無數(shù)次。耶耶應對得體，

偶爾拋出幾句符合他“高冷”人設的、帶著點冷幽默的回答，引得彈幕瘋狂刷屏。

【啊啊啊哥哥今天好帥！】【這身針織衫也太溫柔了吧！雖然表情還是好冷哈哈！

】【哥哥多說幾句話??！】【冷面笑匠實錘了！這個反問絕了！

】莎莎偶爾從電腦屏幕前抬眼，瞥一眼那個在鏡頭前游刃有余、光芒四射的男人，

再低頭看看自己屏幕上枯燥的數(shù)據(jù)表格，嘴角忍不住彎了彎。這家伙，切換狀態(tài)倒是挺快。

訪談進行到后半段，氣氛相對輕松了一些。主持人問了一個關于“私下放松方式”的問題。

耶耶略作沉吟，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這是他思考時的小習慣。

他正準備開口，眼角的余光卻瞥見沙發(fā)那邊，莎莎似乎被電腦上的什么東西逗樂了，

肩膀微微聳動，無聲地笑了起來。她笑得眉眼彎彎，像只偷到小魚干的貓。那個笑容，

純粹又生動，像一道陽光，毫無預兆地穿透了他刻意維持的、名為“營業(yè)”的薄冰。

耶耶的思緒瞬間被打斷，準備好的官方回答卡在了喉嚨里。他看著莎莎的方向，

眼神不自覺地放軟，唇角那抹公式化的微笑，像是被投入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