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剛穿過來,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陰冷的宣判:“把這個膽敢毒害太子的賤婢,拖下去,
亂棍打死。”我叫葉近,前一秒還在電腦前吐槽一本權謀文里的炮灰丫鬟死得太蠢,
后一秒就成了她。手里還攥著那只剛被太子顧塵緣打翻的毒酒杯,冰冷的液體濺了我一手。
原著里,這個與我同名的丫鬟在第三章,就因被陷害毒殺太子而死,
成了男女主感情升溫的催化劑?,F(xiàn)在,就是我的第三章。
兩個太監(jiān)已經(jīng)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死亡的觸感冰冷而真實。我腦子一片空白,
求生的本能讓我嘶吼起來:“我沒有!我被陷害的!”太子顧塵緣,
那個俊美無儔卻心冷如鐵的男主角,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我。他身旁,
站著一個身形纖弱、楚楚可憐的女子,正是這本書的穿越女主角,柳清言。
她此刻正用一種悲憫又疏離的目光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只螻蟻。我知道,就是她,
用一塊藏在袖子里的毒粉,在我端酒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完成了陷害?!暗钕?,
”柳清言柔聲開口,“或許……其中有什么誤會?”好一朵美麗的白蓮花。她越是求情,
顧塵緣只會越覺得我該死?!巴舷氯ィ 鳖檳m緣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我被拖拽著,
腳跟在冰冷的地磚上劃出絕望的痕跡。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殿外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是一道比太子更具威嚴的、冰冷刺骨的聲音?!罢l敢動我的人?”我猛地回頭。
只見一個身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青年,在一眾緹騎的簇擁下,逆光而來。他面容俊美,
鳳眼狹長,眼角一顆小小的淚痣,非但沒有讓他顯得柔弱,反而平添了幾分妖異的狠厲。
是這本書里,權傾朝野、人人畏懼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也是相府的公子,
我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少爺”——葉衡。更是原著里,主角團最大的攔路石之一。
他怎么會來?原著里,他對我這個“妹妹”可是不聞不問,任我自生自滅的。
葉衡的目光越過眾人,精準地落在我身上。那一瞬間,他眼中滔天的戾氣,
竟奇跡般地柔和了一瞬?!敖^來。”他叫我“近近”?架著我的兩個太監(jiān)腿一軟,
松開了手。我連滾帶爬地撲到他腳邊,抱住他的靴子,“哥!救我!”葉衡俯身,
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指尖的冰涼讓我一個激靈。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
像是在確認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芭铝耍俊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我瘋狂點頭。他笑了,那笑容妖異而奪魄。他緩緩站直身體,
目光轉(zhuǎn)向臉色鐵青的太子顧塵緣,語氣輕描淡寫,卻字字誅心?!疤拥钕?,我妹妹膽子小,
見不得血?!彼淹嬷g的刀柄,慢條斯理地說,“今天這事,不管是誰陷害她,
三天之內(nèi),我會把那人的腦袋,裝在盒子里,送到您的東宮?!彼D了頓,鳳眼微微瞇起,
殺氣畢露?!爱斎?,如果查出來,是有人想借我妹妹的手,來動我們?nèi)~家……”“那這京城,
也該換個太子了。”2我被葉衡帶回了相府。馬車里,他一改剛才的狠厲,
竟親手為我剝了一顆橘子,遞到我嘴邊,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近近,嚇壞了吧?別怕,
有哥在,沒人能欺負你?!蔽沂軐櫲趔@地張嘴吃下,心里卻翻江倒海。這不對勁。
原著里的葉衡,是個殺伐果斷、六親不認的權臣,他怎么可能對一個丫鬟妹妹這么好?
難道是因為我換了芯子,觸發(fā)了什么隱藏情節(jié)?回到相府,葉衡直接把我?guī)У搅酥髟旱臅俊?/p>
一個身穿月白常服,氣質(zhì)溫潤如玉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書案后看書。他見我進來,
立刻放下書卷,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拔业慕貋砹?。”他就是當朝宰相,葉梟。
也是這本書里,隱藏最深、布局最廣的最終BOSS。一個笑里藏刀,
能把皇帝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權謀家。我嚇得腿一軟,
立刻跪下:“奴婢……奴婢給老爺請安。”“起來?!比~梟的聲音依舊溫和,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從今天起,你不再是丫鬟。你是我葉梟的親生女兒,葉近。
”我猛地抬頭,滿臉震驚。親生女兒?這又是什么神展開?
原著里我明明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女?。 暗?,”葉衡在一旁解釋道,“我早就說過,
近近不是池中之物,把她放在身邊當丫鬟,只會委屈了她。今天在東宮,
她差點就……”“我都知道了?!比~梟擺了擺手,目光深沉地看著我,“近近,你和以前,
不一樣了?!蔽业男奶搅松ぷ友邸K闯鰜砹?!他是不是要殺我滅口?
我正準備胡言亂語蒙混過關,葉梟卻笑了?!安贿^,這樣也好?!彼麖臅负笞叱鰜?,
走到我面前,那雙溫和的眼睛里,閃爍著洞悉一切的精光,“我葉家的女兒,
就該有這樣的眼神。有野心,有不甘,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怯懦得像只兔子。
”他……不殺我?“你一定很好奇,為什么你會流落在外,成了府里的丫鬟。
”葉梟負手而立,語氣平靜地像在說一件別人的事,“因為當年,有個道士說你命格太硬,
會克我。所以,我只能把你養(yǎng)在府里,對外宣稱你是孤女?!蔽叶耍饨孕藕λ廊?。
“但現(xiàn)在,”葉梟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我發(fā)現(xiàn),那道士說錯了。你不是克我,
你是……旺我?!彼D(zhuǎn)身,從書案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卷泛黃的地圖。
地圖在我面前緩緩展開。那不是大周的疆域圖,而是一張詳細的京城兵力布防圖。
上面用朱砂筆,
圈出了一個個關鍵的節(jié)點——兵馬司、九門提督府、皇宮大內(nèi)……每一個節(jié)點旁邊,
都標注著一個名字。那些名字,全都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大臣,也全都是……他的人?!敖?,
”葉梟指著地圖中央,那金碧輝煌的紫禁城,聲音里帶著一絲狂熱的笑意,“你看,這天下,
像不像一盤棋?”“而我,缺一個能幫我……將軍的人?!蔽铱粗菑堉\逆的地圖,
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卻包藏禍心的男人,終于明白了一切。我爹,是天下第一反派。
他這是……在拉我入伙??!3如果說我爹葉梟是披著羊皮的狼,那我娘蘇媚,
就是一朵淬了劇毒的罌粟花。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一笑起來,
仿佛整個春天的花都開了。當我被葉梟正式認回,搬進屬于自己的奢華小院時,
蘇媚正坐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悠閑地喝著茶。“我的乖女兒,快讓娘看看。
”她朝我招了招手。我忐忑地走過去,被她一把拉進懷里。她的懷抱很軟,
帶著一股奇異的香氣,讓人心神蕩漾?!霸谕饷媸芸嗔?。”她心疼地撫摸著我的頭發(fā),
語氣里滿是憐惜,“以后,誰敢欺負你,娘就把他的皮剝下來,給你做成燈籠。
”我嚇得一個哆嗦。我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我這個美得不像凡人的娘親,明面上的身份,
是京城最大的綢緞莊“云錦閣”的幕后老板。但實際上,
她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道組織“銷魂殿”的殿主。她的繡花針,
既能繡出價值萬金的云錦,也能在瞬息之間,取人性命。“娘,我餓了。
”我決定用撒嬌來掩飾我的恐懼?!靶○捸?。”蘇媚寵溺地點了點我的額頭,
“娘早就給你備好了。今天廚房燉了血燕,最是補身子?!币宦牭健把弊?,我頭皮都麻了。
這燕窩,不會是用人血燉的吧?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精致得像藝術品。
我看著那碗紅得詭異的燕窩,遲遲不敢下筷。蘇媚看出了我的猶豫,她親自盛了一勺,
遞到我嘴邊,笑意盈盈:“怎么了?怕娘在里面下毒?”我欲哭無淚,
只能硬著頭皮張開了嘴。燕窩入口,是極致的鮮甜,并沒有我想象中的血腥味。“傻孩子。
”蘇媚用手帕輕輕擦去我嘴角的湯汁,“娘疼你還來不及,怎么會害你。
”就在我稍微放松警惕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蘇媚身后,單膝跪地,
聲音嘶?。骸暗钪鳎瑬|宮那邊,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哦?”蘇媚挑了挑眉,“怎么處理的?
”“陷害小姐的那個宮女,我們查出是受了淑妃的指使。屬下已經(jīng)讓那個宮女‘畏罪自盡’,
并且,留下了一封指向皇后的‘遺書’?!蔽沂掷锏纳鬃印爱斷ァ币宦暤粼诘厣稀:眉一?。
我娘這反手一擊,不僅幫我報了仇,還順便在后宮里,掀起了一場皇后和淑妃的戰(zhàn)爭。
這手段,又毒又辣?!爸劣谀莻€柳清言,”黑衣人繼續(xù)道,“屬下查到,她似乎也有些古怪,
不像普通的官家小姐?!薄耙粋€跳梁小丑而已,暫時不必理會。”蘇媚擺了擺手,
隨即話鋒一轉(zhuǎn),眼神冷了下來,“不過,她既然敢讓我女兒不痛快,那就給她找點樂子。
”“傳我的令,把她去年在城外庵堂‘祈?!瘯r,和野男人私會的畫像,
‘不小心’散播出去。我倒要看看,太子殿下還會不會把她當成冰清玉潔的仙女。
”黑衣人領命,悄無聲息地退下。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娘。她依舊是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樣,
仿佛剛才那個談笑間毀人清譽、攪動風云的,不是她一樣。她夾了一塊點心放到我碗里,
柔聲說:“近近,快吃。記住,在這個家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天塌下來,
有爹娘和哥哥給你頂著?!蔽铱粗肜锏狞c心,忽然覺得,這碗燕窩,真香。當反派的女兒,
好像……也挺不錯的?4攤牌了。在相府的第一次正式家宴上,我決定不裝了。飯桌上,
我爹葉梟在說他今天又彈劾了哪個不長眼的御史,我哥葉衡在說他又抄了哪個貪官的家,
我娘蘇媚在說她的綢緞莊又壟斷了江南的絲綢市場。一家人,其樂融融,
說的全是能讓尋常人家掉腦袋的話。我默默地啃著雞腿,聽著他們的“工作匯報”,
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暗?,哥?!蔽曳畔码u腿,擦了擦嘴,表情嚴肅。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拔蚁?,我或許能幫上你們的忙。
”葉梟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哦?近近有什么高見?”“爹的計劃,
是想等到太子顧塵緣和三皇子斗得兩敗俱傷,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對嗎?”我問道。
葉梟點了點頭,這是他最得意的陽謀?!斑@個計劃很好,但有個致命的漏洞。”我語出驚人。
葉衡皺起了眉:“近近,別胡說。”“哥,你先聽我說完?!蔽铱聪蛉~梟,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們都忽略了顧塵緣最大的底牌——他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他有主角光環(huán)。”“主角光環(huán)?
”三人一臉茫然。我當然不能解釋什么是“主角光環(huán)”,只能換一種他們能聽懂的方式。
“我的意思是,顧塵緣的運氣,好得不正常。根據(jù)我……得到的一些‘預兆’,三個月后,
江南會發(fā)生大水。屆時,朝廷派去的賑災官員會貪墨糧款,導致民怨沸騰,引發(fā)暴亂。
”“而顧塵緣,會主動請纓去江南賑災。他會用雷霆手段斬殺貪官,開倉放糧,收攏民心。
更重要的是,他會在那里,得到江南第一富商,也是前朝舊部的首領——沈萬三的全力支持。
”“屆時,他將手握錢、權、兵三樣東西,三皇子將再也不是他的對手。而我們?nèi)~家,
也會成為他登基之后,第一個要鏟除的對象?!蔽艺f完,整個飯廳,陷入了一片死寂。我爹,
我娘,我哥,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良久,葉梟才緩緩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arle的顫抖:“近近,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當然不能說我是看書知道的,只能故作高深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夢見的。或者說,是上天給我的警示?!边@個理由很扯,但在這個信奉鬼神的時代,
卻意外地有說服力。葉衡和蘇媚的臉上,還帶著將信將疑。但葉梟,
這個老謀深算的最終BOSS,他看著我的眼睛,卻緩緩地笑了?!昂??!彼徽f了一個字。
“好一個‘上天警示’?!彼酒鹕恚叩轿疑磉?,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欣賞和……狂熱。“不愧是我葉梟的女兒!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轉(zhuǎn)身,對著葉衡和蘇媚下令。“衡兒,立刻派你的人去江南,給我盯死那個沈萬三!
我要他所有的黑料!”“媚兒,你的銷魂殿,也該活動活動了。
我要江南那些所謂的‘義士’,全都變成我們的人。順便,
把顧塵緣會在江南遇到的那個‘紅顏知己’,給我處理干凈?!彼D了頓,回頭看著我,
笑容里帶著一絲瘋狂?!凹热焕咸鞝敹颊驹谖覀冞@邊,那我們,
就陪太子殿下……好好玩一場?!蹦且豢蹋?/p>
我看著眼前這三個因為我一番話而瞬間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的頂級反派,心中豪情萬丈。
去他的炮灰!去他的主角團!從今天起,我,葉近,就要帶著我這天下無敵的反派家人,
把這天,給捅個窟窿!5主角的金手指,就像游戲里的BUG,必須在第一時間搶過來,
或者直接封掉。顧塵緣在江南最大的金手指,有兩個。一是富可敵國的沈萬三,
為他提供無限的資金支持。二是一位名叫“秦婉”的奇女子,不僅是武林高手,
更是行軍布陣的天才,為他訓練了一支所向披靡的私兵?,F(xiàn)在,我要做的,
就是把這兩個BUG,從他的游戲里,徹底刪除。“哥,沈萬三這個人,極度好色,
又迷信風水?!蔽姨稍谠鹤永锏膿u椅上,一邊吃著我娘親手做的冰鎮(zhèn)葡萄,
一邊對我哥葉衡進行“戰(zhàn)術指導”。葉衡坐在一旁,認真地拿個小本本記著,那樣子,
活像一個正在聽課的小學生?!八?,對付他,我們有兩套方案?!蔽疑斐鰞筛种福?/p>
“A方案,美人計。讓娘親派一個銷魂殿的絕色殺手過去,先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再把他所有的家產(chǎn)和秘密,都掏空?!薄癇方案,風水殺?!蔽依^續(xù)道,“他不是信風水嗎?
我們就找個‘高人’,去給他指點一下,說他家祖墳的風水出了問題,需要遷墳。然后,
在我們‘不小心’挖出來的、他家祖宗的棺材里,塞滿謀逆的龍袍和書信。
”葉衡聽得眼睛都亮了:“兩個計劃一起用,雙保險?!薄奥斆?!”我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那秦婉呢?她是個硬茬,武功高強,油鹽不進?!比~衡又問?!皩Ω杜耍€得靠女人。
”我神秘一笑,“娘,該您出馬了?!蔽夷锾K媚正坐在一旁,優(yōu)雅地修剪著一盆蘭花。
聽到我叫她,她抬起美眸,笑意盈盈:“我的乖女兒有什么好主意?”“秦婉這個人,
看似無懈可擊,但她有個致命的弱點——她有個失散多年的親妹妹?!蔽艺f道,
“而據(jù)我所知,她妹妹,當年被賣進了一家青樓,后來被一個神秘人救走,從此下落不明。
”“所以?”蘇媚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八?,”我打了個響指,
“我們就給她‘送’一個妹妹過去。一個被我們調(diào)教得天衣無縫,
對我們忠心耿耿的‘親妹妹’。讓這個妹妹,成為她唯一的軟肋,最后,在最關鍵的時刻,
從背后給她致命一擊?!薄罢D心之計,夠毒,我喜歡?!碧K媚滿意地笑了,她放下剪刀,
朝身后吩咐道,“去,找一個和秦婉有七分像的孤女,送到‘銷魂殿’,由我親自調(diào)教。
”計劃,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一個月后。江南傳來消息。沈萬三因為“遷墳”時,
被官府從祖墳里搜出了龍袍,被打入天牢,所有家產(chǎn)充公。而負責抄家的,正是我哥葉衡。
據(jù)說,沈萬三在獄中,還天天念叨著一個名叫“小翠”的女人。又過了半個月。
我娘蘇媚派人送來一封信。信中說,秦婉已經(jīng)找到了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姐妹倆抱頭痛痛哭,感天動地?,F(xiàn)在,秦婉已經(jīng)將她所有的兵法和布陣圖,
都毫無保留地教給了她最信任的妹妹。而此時,我們的太子殿下顧塵緣,才剛剛說服皇帝,
拿到去江南賑災的圣旨。他興致勃勃地踏上南下的官道,準備去接收他的王霸之業(yè),
卻不知道,他的兩個滿級神裝,已經(jīng)被我這個小小的“炮灰”,給扒得一干二凈了。
我躺在搖椅上,悠閑地晃著腿,心情好得不得了。虐主角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6解決了主角的后備力量,接下來,就該會一會那位“白蓮花”女主角,柳清言了。
自從上次東宮事件后,柳清言因為“私會野男人”的畫像流出,名聲一落千丈。
顧塵緣雖然嘴上說著“相信”,但心里終究是扎了一根刺,對她冷淡了不少。這朵白蓮花,
最近正急著想找機會,挽回自己的形象和太子的心。而我,就決定給她一個“機會”。
京城最有名的賞花宴,由長公主舉辦,遍邀京中所有的名門貴女。我,
作為相府新認回的千金,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我知道,柳清言一定會來。而且,
她會故技重施,利用她穿越女的“才華”,在宴會上一鳴驚人。原著里,
她就是在這次賞花宴上,以一首“明月幾時有”,震驚四座,成功洗刷了自己身上的污點,
重新獲得了顧塵緣的青睞。想踩著我上位?呵呵,不好意思,本姑娘今天就要讓你知道,
什么叫“關公面前耍大刀”。賞花宴上,我故意穿得素雅,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扮演著一個剛從鄉(xiāng)下找回來的、上不了臺面的相府小姐。柳清言果然來了。她一襲白衣,
面帶愁容,一副受盡委屈、惹人憐愛的模樣。宴會進行到一半,長公主提議,以“月”為題,
讓各位貴女即興賦詩。機會來了。所有人都推三阻四,柳清言便在這時,“被迫”站了出來。
她微微蹙眉,抬頭望月,一副才思泉涌的樣子,然后,緩緩開口,準備吟出那首千古絕唱。
就在她要開口的前一秒。我,搶先一步,站了起來?!靶∨徊?,也想獻丑一首。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這個“土包子”身上,充滿了鄙夷和看好戲的意味。
柳清言也愣住了,她沒想到,我會跳出來截胡。我無視所有人的目光,走到場中,
學著她的樣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然后,用一種比她更憂郁、更深沉的語氣,
緩緩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一首《水調(diào)歌頭》,從我口中,一字一句地流淌出來。整個世界,
都安靜了。所有人都被這首前所未聞、卻意境絕美的詞給震驚了。他們張大著嘴,看著我,
像在看一個怪物。而柳清言的臉,已經(jīng)變得慘白如紙。她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驚恐。她不明白,為什么我這個書里的土著炮灰,
會知道這首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詞!我吟完整首詞,對著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長公主,盈盈一拜。
“讓長公主見笑了。”然后,我走到柳清言面前,在她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了一句:“老鄉(xiāng),別來無恙???”柳清言的身體,
猛地一顫,瞳孔劇烈收縮。她看著我,像見了鬼一樣。我對著她,
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白蓮花?穿越女?不好意思,在絕對的“劇透”面前,
你所有的優(yōu)勢,都將不堪一擊。從今天起,獵人與獵物的位置,該換一換了。7我哥葉衡,
掌管著錦衣衛(wèi),是皇帝最鋒利的一把刀。他的詔獄,是所有官員的噩夢。但最近,這把刀,
遇到了一個硬骨頭。戶部侍郎,張承。一個兩袖清風、剛正不阿的言官,
也是太子顧塵緣的死忠。葉衡懷疑他與江南貪墨案有關,將他抓進了詔獄,用盡了各種酷刑,
張承卻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肯吐。這讓我哥很沒面子。我去看他的時候,
他正坐在詔獄的公堂上,一臉的陰沉?!案?,還在為那個張承煩心?”我給他遞上一杯茶。
“一個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比~衡接過茶,煩躁地喝了一口?!皩Ω队补穷^,
不能用蠻力?!蔽倚α诵?,“走,帶我去見見他?!标幇党睗竦睦畏坷铮?/p>
彌漫著血腥和霉爛的氣味。張承被綁在刑架上,渾身是傷,氣息奄奄,但那雙眼睛,
卻依舊明亮而倔強。“葉指揮使,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口中,
得到半句污蔑太子殿下的話,休想!”他看到葉衡,冷笑著說。葉衡的臉又黑了。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搬了張凳子,坐在張承面前,語氣輕松得像在拉家常。
“張大人,別這么緊張。我今天來,不是來審你,是來跟你聊聊天的?!睆埑虚]上眼,
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拔衣犝f,張大人家里,有一位年過七旬的老母親,身體一直不好,
全靠名貴的藥材吊著命,對嗎?”我緩緩開口。張承的眼皮,動了一下?!拔疫€聽說,
張大人有個獨子,今年剛滿六歲,聰明伶俐,最喜歡吃城南那家‘李記’的糖葫蘆。
”張承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拔疫€知道,”我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像魔鬼的私語,
“你把你所有的積蓄,都換成了金條,藏在你家后院那棵老槐樹下的第三塊磚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