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她迷離的眼神望進他的眼底，"你為什么...總是這么嚴肅...從咱們結婚，你天天都是繃著一張臭臉，嘿嘿，就是一張臭臉。"
兩人呼吸交錯，厲墨川喉結滾動，正要說些什么，檸檬卻頭一歪，靠在厲墨川的肩上睡著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將她扶正。發(fā)動車子時，余光瞥見她安靜的睡顏，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夜色中， 厲墨川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輕輕調(diào)整空調(diào)的溫度，生怕夜風太涼，讓醉酒的檸檬受寒。
就這樣厲墨川開著車平穩(wěn)地駛向遠方。
檸檬歪著頭，呼吸均勻，睫毛在車內(nèi)昏黃的燈光下微微顫動。她無意識地蹭了蹭座椅，嘴里含糊地嘟囔著什么，像只不安分的小貓。
厲墨川側眸瞥了她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絲弧度。
“厲墨川……你這個……冰塊臉……一天天的……板著塊冰塊臉……給誰看啊……
誰欠你……五百萬了……死冰塊……你說啊！……到底是……誰??！……”
她突然斷斷續(xù)續(xù)夢囈般地冒出幾句，手指還無意識地揪了揪安全帶，像是在夢里跟他較勁。
厲墨川挑眉，低笑一聲：“醉成這樣還不忘罵我？”
檸檬自然沒聽見厲墨川說的，只是皺了皺鼻子，又沉沉睡去。
車子最終停在了碧桂園小區(qū)。厲墨川下車后，他輕輕地解開檸檬的安全帶，俯身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檸檬，醒醒，我們到家了。”
“唔……別吵……煩死了……”她迷迷糊糊地揮手，像是在趕一只煩人的蚊子。
厲墨川無奈，只好再次將她打橫抱起。檸檬這次倒是乖順了些，腦袋靠在他的胸口，甚至還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好暖和……這是哪里?。 彼剜洁熘?。
厲墨川腳步一頓，低頭看她，眸色微深。
而躲在暗處的保鏢……
進了公寓，厲墨川徑直走向檸檬的臥室，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檸檬一沾到柔軟的被子，立刻蜷縮成一團，像只慵懶的貓。
他站在床邊，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才轉身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回來。
“擦擦臉再睡。”厲墨川低聲說著，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泛紅的臉頰和脖頸。
檸檬被熱毛巾的觸感弄得有些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線朦朧地對上他的臉。
“……厲墨川？”她聲音軟軟的，帶著醉意。
“嗯?！彼瓚艘宦暎^續(xù)手上的動作。
檸檬卻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她醉眼朦朧，卻執(zhí)拗地盯著他。
厲墨川眸光微動，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你喝醉了?！彼Z氣平靜，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檸檬卻不肯放，反而用力一拽——
厲墨川猝不及防，被她拉得俯身下去，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呼吸交錯。
檸檬借著酒勁親了上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得勇氣，一下之后就又松開了厲墨川。
檸檬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厲墨川，你耳朵……紅了?！惫澳愣渚谷患t了”
厲墨川：“……”
這是他的初吻，從小到大，除了他的父母家人以外他沒有再讓別人碰過他，特別是長大以后，更沒有。檸檬竟敢……親他……。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初吻會以這樣的方式被她奪走。
他深吸一口氣，剛要起身，檸檬卻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醉醺醺地湊近——
“厲墨川，你長得好帥，就是太冷了，像大塊臉一樣冷，……厲墨川你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我？”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厲墨川的呼吸微微一滯，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眼前醉意朦朧的女孩。檸檬的指尖還貼在他的臉頰上，溫熱的觸感讓他心跳漏了半拍。
他喉結滾動，嗓音低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檸檬歪著頭，眼神迷離，卻固執(zhí)地不肯松開厲墨川的手：“我……我當然知道……！”她皺了皺鼻子，又補充道，“你……你別轉移話題！”然后她就趴床上睡了。
房間里只剩下檸檬均勻的呼吸聲。
厲墨川站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的唇，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她柔軟的觸感。他垂眸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孩，眸色深沉如夜。
沉默片刻，厲墨川轉身走出臥室，輕輕帶上門。他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間，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翌日清晨。檸檬是被頭痛疼醒的。
她皺著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她愣了兩秒，猛地坐起身，結果一陣眩暈襲來，她差點又栽回去。
“嘶……頭好痛……”她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想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她記得自己陪姐姐喝酒，然后……然后厲墨川來了？再然后……
她親了他？！
“轟——”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檸檬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完了完了完了……”她抓狂地揪住自己的頭發(fā)，“我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他就是個大冰塊，我怎么會親他”
她慌亂地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臥室的門卻突然被推開——
厲墨川站在門口，一身黑色家居服，手里端著一杯蜂蜜水，神色淡淡地看著她。
“醒了？”
檸檬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我……我……”她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厲墨川走近，將蜂蜜水遞給她：“喝了，解酒?！?/p>
檸檬小心翼翼地接過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她像觸電般縮了回來，差點把水打翻。
厲墨川挑眉：“怎么，昨晚的膽子去哪了？”
檸檬：“……”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喝完，檸檬低著頭說：“那個……那個我昨晚喝醉了，謝謝你照顧我，有逾矩的還請您海涵，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店里還有事，就先去上班了?！闭f完檸檬就趕緊溜了。
檸檬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抓起外套和包，連鞋都來不及穿好，就跌跌撞撞地往門口沖。厲墨川站在原地，看著她慌亂的背影，眸色微沉。
"站住。"
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檸檬腳步一頓，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
"我、我真的還有急事……"她背對著他，聲音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