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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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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睜眼,又聽見蘇益那句“妻妾同娶”。 我正欲退婚,卻驚見前世對他不屑一顧的白霧,

竟主動求嫁。 她笑得諂媚,仿佛篤定眼前的蘇益必會飛黃騰達。 可她不知道,

蘇益前世的所有榮光,皆出自我的嘔心謀劃。 沒有我,他什么都不是。 這一世,

我含笑點頭,爽快應允。 好戲,才剛剛開場。 你們的青云路,我會親手斬斷,欠我的,

拿血來償!01劇烈的窒息感與心口撕裂的痛楚猛地將我拽回人間!我驟然睜眼,

咳出肺腑寒氣。視線清晰,竟是我未出閣時的閨房! 不是陰冷別莊,

不是蘇益和白霧嫌惡的嘴臉……我不是含恨而終了嗎?那碗藥端到我面前時,

帶著一股異常的甜香。我抬眼看著門口,蘇益就站在那里,身影被廊下的燈籠拉得長長的,

默然地看著這一切。他沒有進來,沒有阻攔,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心,

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緊,然后徹底冷了。我怎么會走到這一步呢?

就因為我忘不掉那個小時候會偷偷給我塞糖糕、說長大了要保護我的少年?

就因為我信了他出征前那句“瑤瑤,等我回來娶你”?所以當他帶著白霧回來,

說要妻妾同娶時,我忍著剜心之痛,點頭了。我想,或許成了親,他總會看到我的好。

可婚后,他眼里只有白霧。她笑一下,他能開心半天;她蹙個眉,他就心疼得什么似的。

而我呢?我守著空蕩蕩的屋子,聽著隔壁院的歡聲笑語,一夜一夜地看著蠟燭燒盡。

但我還是犯賤??此麨楣珓?wù)煩心,我就偷偷翻遍父親留下的兵書,把心得寫成小條,

想辦法遞給他;看他打點上司缺錢,我就一次次變賣我的嫁妝,我母親的遺物,

去填侯府那個無底洞;我用盡我所有的人脈,為他鋪路,替他周旋。我自己過得像個笑話,

卻拼了命地想把他推得更高,更好。我以為,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直到這碗藥端到我面前。

白霧笑得很溫柔,話卻像刀子:“姐姐辛苦了,喝了這碗藥,好好歇息吧。

”我看著門口那個沉默的身影,他飛黃騰達了,穿著我替他打點來的綾羅綢緞,

用著我替他謀劃來的官位權(quán)勢。然后,他默認了他的新歡,來要我的命。喉嚨里涌上腥甜,

劇烈的疼痛撕扯著五臟六腑。原來,我所有的情意、付出和犧牲,在他眼里,

不過是墊腳的石頭,用完了,就可以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甚至……親手碾碎。真可笑啊。

02“大小姐,蘇世子回來了,還帶了位姑娘,正在前廳等您?!笔膛穆曇粼陂T外響起。

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劇痛讓我徹底清醒。我回來了!回到了這一刻!

前世的妥協(xié)換來萬劫不復,這一世……眼底所有脆弱瞬間冰封,只余復仇烈焰。我起身,

聲音平靜得可怕:“知道了?!鼻皬d里,

蘇益正攜著白霧說著熟悉臺詞:“……白霧于戰(zhàn)場數(shù)次救我,我們早已生死相許。

十日后婚期,你二人一同過門,不分大小,全了體面?!蔽业哪抗馊绱愣镜牡?,

刮過兩人虛偽嘴臉:“妻妾同娶?讓我將軍府嫡女,與你這不知來路的‘恩人’共侍一夫?

”蘇益皺眉:“注意言辭!白霧不是妾!”“那誰是?”我摩挲著母親遺戒,心底恨意翻涌,

“你在我父母靈前起誓,此生只我一人?!彼媛秾擂危骸氨藭r是彼時!

我未料此生還能遇白霧這般傾心之人……”我極輕一笑,打斷他:“類似的話,

三年前你跪求婚書時,也對我說過。”蘇益頓時語塞。我的目光掃過暗自得意的白霧,

語氣無波:“十日后,二人一同過門?我允了?!痹趦扇丝裣驳哪抗庵?,我緩緩起身。

“但侯府管家權(quán)及一應賬目田產(chǎn),今日便需交接清楚?!甭曇舸愫?,“日后中饋,

該由白姑娘操持了,不是嗎?”看著兩人驟變的臉色,我心底殺意凜然。好戲,才剛剛開場。

這一世,我定要他們血債血償!03三日后,永寧侯府正廳。白霧志得意滿地坐在主位,

蘇益在一旁滿面春風。管家匆匆來報:“葉大小姐來了?!蔽也饺霃d內(nèi),

目光沉靜:“賬目既已交接,有些舊賬也該清清了?!卑嘴F強作鎮(zhèn)定:“姐姐但說無妨。

”“過去三年零七個月,”我的聲音清冷,“我以將軍府名義為侯府墊付各項開支。

共計黃金六千七百兩,白銀八萬三千兩,各項物資折銀五萬兩。皆有賬可查,有票為證。

”婆子應聲將厚厚一疊票據(jù)重重放在案上。蘇益猛地起身:“葉瑤!你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目光如刀,“將軍府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以往是借,如今該還了。

”白霧翻看賬冊,臉色煞白——從老夫人用的參茸到蘇益的墨錠,竟全是我的錢!

“十日之內(nèi),如數(shù)歸還?!蔽冶平徊?,聲音壓得更低,“否則我不介意請宮中賬房來核算,

讓陛下看看永寧侯府的軍功賞賜都去了哪里?!碧K益手指著我,嘴唇哆嗦,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白霧手抖得握不住賬冊,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接下來的幾日,侯府徹底亂了套。蘇益和白霧不得不拉下臉面,開始瘋狂湊錢。

白霧咬牙將自己帶來的、本就不多的私房錢悉數(shù)拿出,

又紅著眼眶將蘇益往日送她的幾件像樣首飾塞給心腹丫鬟,低聲催促:“快!拿去當了!

要現(xiàn)銀!”蘇益更是焦頭爛額,他舍下臉面去找昔日稱兄道弟的同僚周轉(zhuǎn),

卻接連吃了閉門羹。甚至不得不偷偷將自己那套心愛的、象征軍功的鎏金鎧甲送入典當行。

老夫人院里的管事嬤嬤也來哭訴,

說是夫人派人來“借”走了老夫人壓箱底的一對翡翠鐲子去應急。整個侯府雞飛狗跳,

下人竊竊私語,往日的光鮮蕩然無存。當最后一點能變賣的東西都折換成銀票,

堆在桌上卻仍與那巨額債務(wù)相去甚遠時,蘇益癱坐在椅子上,面色灰敗。

白霧看著那寥寥無幾的銀票,再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妝匣,終于徹底崩潰,失聲痛哭。

我看著他們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毫無波瀾。侯府那層光鮮亮麗的遮羞布,被徹底撕下后,

露出的竟是這般捉襟見肘、狼狽不堪的真相。而這一切,不過是我復仇大戲的開胃小菜。

04十日期限未至,一乘青帷小車已悄至宮門。我素衣散發(fā),手持父親留下的玄鐵令牌,

沉靜地將陳情書遞上。御書房內(nèi),皇帝看著跪得筆直的我,眉頭微蹙:“葉氏女,

婚約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可輕言解除?蘇益雖有不當,然你驟然入宮陳情,所求之事,

未免太過?!蔽疫凳?,額頭觸地,聲音平穩(wěn)卻字字清晰:“陛下明鑒。臣女所求,非為任性,

實為求生。父母戰(zhàn)死北境,忠骨未寒,臣女守著將軍府門楣,不敢有絲毫懈怠。然三年來,

侯府虧空,皆由臣女以嫁妝、田產(chǎn)填補;蘇益升遷所需打點,亦是臣女變賣母親遺物所得。

臣女以為,夫妻一體,共擔風雨,便是情分?!蔽椅⑽⑻?,眼眶微紅,

卻無淚:“可當臣女交出管家權(quán),方知將軍府家底已被掏空殆盡。蘇世子非但不念舊情,

反攜一女醫(yī)歸府,逼臣女行妻妾同娶之丑事。陛下,臣女乃將軍府嫡女,

父親以命換來的爵位,豈能容此羞辱?”皇帝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玄鐵令牌上,

那是父親生前統(tǒng)兵的信物。我深吸一口氣,將最后的籌碼推出:“臣女與幼弟孤苦無依,

唯求天恩。臣女愿獻上將軍府一半家產(chǎn)——黃金萬兩、良田千頃、鋪面二十余處,

充入國庫以充軍資,只求陛下成全!此非為私怨,實為報效朝廷,亦為葉氏一門,

留一寸立身之地!”御書房驟靜。我能感受到皇帝眼底精光一閃。他在權(quán)衡。

這不僅是顏面與財貨,更是敲打跋扈侯府、削弱潛在外戚勢力的良機。他終于開口,

聲音帶著唏噓與不容置疑的威嚴:“葉老將軍為國捐軀,馬革裹尸,

朕豈容其遺孤受此奇恥大辱?準你所奏!”“謝陛下天恩!”我重重叩首,額觸金磚,

心潮微涌,唇角卻勾起一絲無人察覺的、冷冽的弧度。魚,上鉤了。05翌日,天光未大亮,

我立于將軍府高墻之內(nèi),聽著遠處傳來的鑼鼓聲,唇角微揚。那不是喜樂,是喪鐘。

一隊身著宮中禁衛(wèi)服飾的儀仗浩浩蕩蕩直奔永寧侯府,沿途百姓紛紛側(cè)目,竊竊私語,

以為是天大的恩賞。我仿佛能看到,蘇益一身簇新朝服,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喜色與期待,

身后跟著精心裝扮、強作端莊的白霧。他們定是以為,陛下要封賞他的軍功,

或許還會因“白霧救主”而另加厚待。然而,宣旨太監(jiān)面無表情地展開明黃卷軸,

尖細的嗓音劃破清晨的寂靜,字句卻如冰錐,狠狠砸下:“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茲聞永寧侯世子蘇益,行為失檢,德行有虧,于國孝家孝期間,罔顧禮法,

與醫(yī)女白霧往來過密,更妄圖妻妾同娶,辱及功臣遺孤,實負朕望,有辱門風!”我能想象,

蘇益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血色唰地褪盡。白霧更是身子一軟,險些栽倒。

太監(jiān)的聲音毫無波瀾,繼續(xù)念道:“醫(yī)女白霧,出身微末,不知禮數(shù),惑亂人心,難堪婦德!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們臉上,也扇在我前世被踐踏的尊嚴上?!爸?,

即日起,解除永寧侯世子蘇益與葉瑤之婚約,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我閉了閉眼。這一局,

終于來了?!疤K益此行本有微功,然功不抵過!原定擢升之驍騎尉一職及所有賞賜,

一并取消!望爾等閉門思過,慎修己身!欽此——”圣旨念畢,我?guī)缀跄苈牭侥瞧兰拧?/p>

太監(jiān)合上圣旨,語氣淡漠:“蘇世子,接旨吧?!碧K益僵在原地,渾身冰冷。不是封賞,

是斥責!不是榮耀,是羞辱!官職、賞賜,全都沒了!還是在所有街坊鄰里面前,

在他剛剛帶回的“真愛”面前!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頓時嘩然,指指點點的議論聲潮水般涌來。

“哎呦喂,原來是退婚旨意!還挨了罵!”“我就說嘛,葉大小姐那樣好的人,

怎能受這種委屈!”“呸!還想妻妾同娶,陛下圣明!

”“那女醫(yī)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官職都沒了?這下虧大了!”這些議論,

像針一樣扎進他們的耳朵,也扎進我的心里——但這一次,是痛快的刺痛。

蘇益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紫,握著拳的手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死死盯著那卷明黃的圣旨,

仿佛那是索命的符咒。白霧更是搖搖欲墜,臉上血色全無。

“出身微末”、“不知禮數(shù)”、“惑亂人心”……這幾個字如同烙印,

狠狠刻在了她剛剛編織起的美夢上,將她所有的驕傲和算計撕得粉碎。

太監(jiān)將圣旨塞進蘇益僵硬的手中,冷哼一聲,帶著儀仗隊揚長而去。我站在高墻之后,

聽著那遠去的鑼鼓聲,終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們不僅沒能如愿以償,

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瞬間從“凱旋英雄”變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柄。而我,葉瑤,

終于走出了那場噩夢的開端。06圣旨帶來的羞辱和淪為笑柄的怒火,

如同毒焰般灼燒著蘇益的五臟六腑。他幾乎能想象出昔日同僚此刻是如何在背后嘲笑他!

還有那些他原本看不上眼的世家子弟,此刻怕是連大牙都要笑掉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那個他本以為會逆來順受的女人!我聽著門外馬蹄聲急促,鞭聲炸響,便知他必來。

他一把推開哭哭啼啼的白霧,連朝服都未換,帶著一身暴戾之氣,直沖將軍府?!叭~瑤!

你給我滾出來!”那新漆不久的大門被他的馬鞭抽得噼啪作響,他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起,

早已沒了平日的世家風度。老管家顫巍巍地開門,還未開口,便被他一把搡開,

踉蹌著跌倒在地。我正陪著阿離在院中認字,聞聲緩緩起身,將弟弟牢牢護在身后。

我平靜地看著狀若瘋魔的蘇益闖進來,仿佛早料到他會來?!疤K世子,圣旨已下,

你我婚約已解,你如今擅闖我將軍府,是何道理?”我聲音清冷,像山澗冰泉,

澆不熄他的火,卻更激得他癲狂?!暗览??”他獰笑一聲,馬鞭直指我,“葉瑤!

你好毒的心腸!竟敢進宮擺我一道!讓我淪為全京城的笑柄!你當真以為退了婚,

你就干凈了?你以為你將軍府還是從前那個將軍府嗎?”他步步逼近,

眼神陰鷙地掃過被我緊緊護在身后、睜著大眼睛好奇又害怕地望著他的阿離。

“葉老將軍和夫人死得早,留下你們姐弟倆,無依無靠!如今又得罪了我永寧侯府,

你以為日后在這京城,還有你們的好日子過嗎?”他壓低了聲音,

語氣里的威脅如同毒蛇吐信,“葉瑤,你最好想想清楚!你一個女子,能撐起什么?

你那個寶貝弟弟,今年才六歲吧?真是聰明伶俐,

將來定是將軍府的好苗子……”他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子一樣刮過阿離稚嫩的臉龐。

“可這世道,小孩子家家的,磕了碰了,或者遇上什么拍花子的拐子,都是常有事。到時候,

你這做姐姐的,哭都來不及!”我的眼神驟然結(jié)冰,護著阿離的手臂收得更緊。

我可以忍受他所有的辱罵和針對,但絕不容許他威脅到阿離分毫!“蘇益!

”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前所未有的厲色,“你敢動我弟弟一根汗毛試試!

”“你看我敢不敢!”他見我終于變色,得意又猖狂地大笑起來,“沒了父兄庇護,

你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葉瑤,你現(xiàn)在跪下來求我,把吞出去的錢加倍吐出來,再自請為妾,

我或許還能考慮給你們姐弟一條活路!否則……”他話音未落,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冰冷徹骨、威勢沉沉的聲音:“否則怎樣?

”07蘇益猖狂的威脅還卡在喉嚨里,被這突如其來、冷徹骨髓的聲音驟然打斷。

他猛地回頭,瞳孔瞬間收縮。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臟猛地一跳。

將軍府朱紅的大門不知何時已全然洞開,一輛玄色金紋、彰顯著無上身份的馬車靜停門外。

車簾半卷,露出端坐其內(nèi)的身影。那人墨色蟒袍,面容略顯蒼白,眉目深邃,鼻梁高挺,

一雙鳳眸微垂,帶著久居上位的淡漠與威儀。他并未看向任何人,

只漫不經(jīng)心地撫平膝上錦毯的褶皺,仿佛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問話并非出自他口。

正是當朝太子,虞珩?!暗睢钕??!”蘇益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轉(zhuǎn)為驚駭與惶恐,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臣…臣不知殿下駕到,驚擾尊駕,罪該萬死!”虞珩這才緩緩抬眸,

目光如實質(zhì)般落在蘇益身上,冰冷,且?guī)е敛谎陲椀膮挆墶!肮戮共恢碧勇曇舨桓撸?/p>

卻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盤,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永寧侯府的世子,

幾時有了在功臣府邸門前,威逼孤臣遺孤的本事?!碧K益渾身一顫,頭皮發(fā)麻:“殿下恕罪!

臣…臣只是一時情急,與葉大小姐有些私怨…”“私怨?”虞珩打斷他,

唇角勾起一絲極淡卻令人膽寒的弧度,“孤聽得清楚,你是在威脅葉小公子的安危。

葉老將軍為國捐軀,馬革裹尸,留下的唯一血脈,便是讓你這等齷齪之輩用來威脅其姐的?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千鈞之力,壓得蘇益幾乎喘不過氣?!俺疾桓?!臣萬萬不敢!

”蘇益磕頭如搗蒜。虞珩卻不再看他,目光轉(zhuǎn)向?qū)㈦x緊緊護在懷中的我。

他的視線在我蒼白的臉上停留一瞬,掠過我微微顫抖卻依舊挺直的脊背,

眸底深處似有情緒一閃而過,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叭~家滿門忠烈,

葉小姐更是陛下親口嘉獎的孝義之人。蘇益,你今日言行,不僅辱沒門風,更是藐視天恩。

”他輕輕抬手,仿佛拂去什么臟東西,“滾回你的侯府閉門思過。

若再讓孤聽聞你靠近將軍府半步,或?qū)θ~家姐弟有絲毫不利……”他微微停頓,

那雙鳳眸終于徹底看向蘇益,冰冷幽深,宛若寒潭?!肮卤阌H自去問問永寧侯,

是如何教養(yǎng)子嗣的。”蘇益如遭雷擊,連滾爬爬地磕頭:“臣遵命!臣再也不敢了!

謝殿下開恩!謝殿下開恩!”他狼狽萬分地沖出門去。虞珩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語氣緩和了些許:“葉小姐受驚了。日后若有為難之處,可遞帖子至東宮?!闭f完,

他不等我回應,便輕輕敲了敲車壁。馬車緩緩啟動,消失在長街盡頭。我望著那遠去的方向,

緊緊摟著懷中的弟弟,手心冰涼,心底卻莫名地,涌入一絲久違的暖流和驚疑。

08太子儀仗遠去的塵埃尚未落定,將軍府沉重的大門緩緩闔上,

隔絕了外界所有窺探的視線。我牽著阿離的手,指尖冰涼,

心底卻因太子方才那句“可遞帖子至東宮”而劇烈翻騰。那不僅僅是解圍,更是一個信號,

一個來自最高權(quán)力階層的、模糊卻確實存在的善意。蘇益今日雖被驅(qū)退,

但其威脅如同毒蛇盤踞心頭。我深知,僅憑我和一個空有爵位的將軍府,

絕難抗衡一個惱羞成怒、毫無底線的永寧侯府。我需要一座真正的靠山,

一個連蘇家乃至皇帝都必須忌憚的庇護所。太子虞珩,無疑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我蹲下身,仔細替阿離理了理微亂的衣襟,看著弟弟清澈卻帶著驚懼的眼眸,

心中最后一絲猶豫徹底湮滅?!鞍㈦x乖,先跟嬤嬤回去溫書,姐姐要出去辦點事。

”我聲音溫柔,安撫好幼弟,隨即豁然起身,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堅定?!皞滠?,去東宮。

”東宮書房,藥香與墨香交織。虞珩端坐于輪椅之上,指尖正摩挲著一枚冷白的玉玨,

聽聞通傳,他眸色微動,抬手屏退了左右。我步入書房,再次對這位儲君行禮。這一次,

我看得更為仔細——他過于蒼白的臉色,覆在錦毯之下無法動彈的雙腿,

以及那雙深不見底、似乎能看透人心的鳳眸?!俺寂懊燎笠?,謝殿下今日解圍之恩。

”我開門見山?!芭e手之勞?!庇葭裾Z氣平淡,“葉小姐不必掛心。”我卻深吸一口氣,

抬眸直視他,目光清亮而灼人:“殿下,臣女今日前來,并非只為道謝。臣女想與殿下,

做一筆交易?!庇葭衩忌椅⒉豢刹斓匾粍樱骸芭叮俊薄俺寂讣夼c殿下為太子妃。

”我語速平穩(wěn),卻石破天驚,“臣女會帶來將軍府剩余的全部家產(chǎn),作為嫁妝,

充盈東宮私庫。此外,”我頓了頓,目光落在他腿上,“臣女母親生前精通醫(yī)理,

留有若干古籍秘方,于腿疾一道或有奇效。臣女愿傾盡全力,為殿下醫(yī)治?!蔽椅⑽⑶皟A,

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清晰:“臣女所求不多,只求殿下一個承諾——大婚之后,

護我將軍府門楣不倒,保我幼弟阿離平安長大,無人可欺?!睍績?nèi)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燭火嗶嗶作響。虞珩靜靜地看著我,

看著這個在絕境中依舊挺直脊背、不惜押上所有來換取生存籌碼的女子。我冷靜得近乎冷酷,

提出的條件卻精準地戳中了他每一個需要——錢財,健康的可能,

以及一個足夠聰明且有足夠理由與他捆綁的盟友。他面上波瀾不驚,甚至刻意沉默了片刻,

指尖在玉玨上輕輕敲擊,仿佛在權(quán)衡利弊。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聲音聽不出喜怒:“葉小姐,可知你在說什么?”“臣女無比清醒?!蔽覕蒯斀罔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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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8 03:1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