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幾年,他成了一個沉默的旁觀者。工作間隙,或是夜深人靜時,他會讓司機繞道,
將車停在那棟公寓樓下不遠處。車窗降下一半,他點燃一支煙,卻不怎么抽,
只是任由煙霧模糊視線,遠遠地看著。他看著她被不同的傭人攙扶著,
在固定的時間出來散步。她的步伐似乎比最初穩(wěn)健了一些,但那份小心翼翼始終都在。
他看著她坐在花園的長椅上,仰起臉“感受”陽光,墨鏡下的表情看不真切。
最讓他難以理解的是,他偶爾會看到她笑。對著喋喋不休介紹著花開得如何熱烈的傭人,
她嘴角會極輕地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對著不小心把皮球踢到她附近、怯生生過來道歉的小孩,她甚至會微微側頭,
輕聲說“沒關系”。沈千嶼夾著煙的手指會無意識地收緊。他不明白。一個人,失去了眼睛,
失去了自由、前途、曾經(jīng)肆意張揚的一切……怎么還能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