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看不起我的窩囊贅婿老公,直到我家的百年繡坊破產(chǎn)。神秘大佬出手相救,簽約時,
我那老公卻一腳踹開會議室大門,坐上了主位。1.“啪!
”一疊催款單狠狠砸在紅木餐桌上,震得我媽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叮當作響。“沈玥,你看看!
你看看!我們沈家百年基業(yè)的蘇繡坊,就要毀在我們這代人手里了!”我媽指著我的鼻子,
氣得嘴唇發(fā)抖?!斑€有你!”她話鋒一轉,淬了毒的目光射向我身邊埋頭吃飯的男人,
“江馳,你這個廢物!入贅我們家三年,除了吃就是睡,你有一點用嗎?現(xiàn)在家里出事了,
你屁都不放一個!”江馳扒飯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原樣,好像沒聽見。
我哥沈浩在一旁煽風點火:“媽,你跟一個廢物置什么氣。他但凡有點本事,
玥玥也不至于跟著他丟人,我們繡坊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边@話像一根針,
扎得我心口生疼。三年前,爺爺病重,不知為何,鐵了心要我嫁給一窮二白的江馳。
我拗不過他,領了證?;楹螅Y果然如我家人所料,成了個標準的窩囊廢。沒有工作,
不善交際,每天在家不是做飯洗衣,就是拿著個破手機玩消消樂,
對我家人的冷嘲熱諷全盤接收,從不反駁。我從最初的期待,到失望,再到如今的麻木。
“行了,都別說了。”我放下筷子,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想想怎么解決債務吧?!薄敖鉀Q?怎么解決?”沈浩冷笑一聲,“銀行的貸款馬上到期,
供應商的錢也拖了兩個月,除非天降一個億,否則我們只能申請破產(chǎn)!”破產(chǎn)兩個字,
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上。我媽捂著胸口,眼淚掉了下來。一直沉默的江馳,忽然抬起頭,
嘴里還嚼著飯,含糊不清地說:“我前幾天看新聞,
說‘風馳集團’的陳總最近在搞傳統(tǒng)文化投資,我們可以試試?!闭麄€餐廳死一般寂靜。
下一秒,沈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帮L馳集團?江馳,
你睡醒了沒有?你知道風馳集團是什么概念嗎?那是國內(nèi)頂級的投資公司!
人家陳總會看上我們這個快倒閉的小作坊?”我媽更是不留情面,
抄起手邊一盤剩菜就朝江馳潑了過去。“吃!就知道吃!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嗎?
我們家的臉都讓你這個廢物丟盡了!”油膩的菜湯順著江馳的頭發(fā)流下來,
黏在他清俊的側臉上,狼狽不堪。他卻沒躲,只是慢慢放下碗筷,拿起紙巾,
一點一點擦拭著臉上的污漬。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緊了,悶得喘不過氣。我站起身,
拉住他的手腕:“江馳,我們上樓?!薄罢咀?!”我媽厲聲喝道,“沈玥,
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出息了!為了一個廢物,敢跟我甩臉子了?”我背對著她,身體僵硬。
江馳反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很穩(wěn)。他什么也沒說,
拉著我走出了這間令人窒息的餐廳。2.回到房間,我甩開江馳的手。
“你為什么要說那些話?你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對你嗎?”我有些失控,聲音都在發(fā)顫。
江馳看著我,他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眼睛里,此刻竟有了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只是提供一個可能性。”他說?!翱赡苄??”我自嘲地笑了,“江馳,我們活在現(xiàn)實里,
不是童話故事里?!彼麤]再說話,默默地轉身進了浴室。聽著里面?zhèn)鱽淼乃暎?/p>
我無力地跌坐在床上。這三年的婚姻,像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我不知道爺爺當初為什么要做那樣的決定,也不知道我和江馳的路,還能走多遠。第二天,
我正對著繡坊的賬本發(fā)愁,沈浩卻興高采烈地沖了進來?!矮h玥!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他把手機遞到我面前,屏幕上是一封郵件。發(fā)件人,正是風馳集團總裁辦的。我愣住了。
郵件內(nèi)容很簡潔,說風馳集團對我們“沈氏繡藝”很感興趣,希望安排一次初步考察。
落款人,總裁特助,陳默。我哥沈浩激動得滿臉通紅:“我就說我人脈廣吧!
我托了好幾層關系,才把我們的資料遞上去,沒想到真成了!”我媽也聞訊趕來,
看到郵件后,喜極而泣。“我就知道,我兒子是最有本事的!不像某些人,只會說風涼話,
屁用沒有!”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剛從樓上走下來的江馳。
江馳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家居服,手里還拿著個撮箕,像是剛打掃完衛(wèi)生。他聽到我媽的話,
也沒什么反應,徑直走向陽臺,開始收拾花草。我媽嫌惡地皺了皺眉,拉過我,
壓低聲音說:“玥玥,這次機會千載難逢,你可千萬別給我搞砸了?!彼o我一張銀行卡。
“這里面有五萬塊,你去買幾身體面的衣服。還有,考察那天,把江馳鎖在家里,聽到?jīng)]有?
別讓他出來丟人現(xiàn)眼!”我捏著那張冰冷的卡,心里五味雜陳。這五萬塊,
恐怕是家里最后的流動資金了。我媽為了面子,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3.我最終還是去了商場。為了繡坊,為了爺爺一生的心血,我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我在鏡子前換了一套又一套,最后選定了一件剪裁得體的淺米色連衣裙。它不算奢華,
但能襯出我的氣質(zhì),顯得專業(yè)又沉穩(wěn)。付完款,路過男裝區(qū)時,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
我想起了江馳那件被菜湯弄臟的襯衫,想起了他衣柜里那幾件翻來覆去穿的舊衣服。
心里一動,我走進去,給他挑了一件質(zhì)地柔軟的白色襯衫?;氐郊?,江馳正坐在沙發(fā)上,
聚精會神地玩著消消樂。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那一瞬間,
我有些恍惚。我想起了三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他也是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
身上有一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干凈氣質(zhì)。就是那份氣質(zhì),讓被家人逼著去相親的我,
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心動?!盎貋砹耍俊彼痤^,看到我手里的購物袋,眼神動了動。
我把裝著襯衫的袋子遞給他。“給你的。”他愣了一下,伸手接過,打開。
看到里面的白襯衫時,他抬眸看我,那雙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在閃爍?!爸x謝。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羽毛一樣,在我心上輕輕劃過。
我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明天風馳的人要來,你……別出門了?!彼稚系膭幼魍W×?。
“好。”良久,他只說了一個字。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我話里的言外之意。晚上,
我媽又打來電話,千叮萬囑,讓我明天好好表現(xiàn),并且再一次強調(diào),絕對不能讓江馳出現(xiàn)。
“那個喪門星,別讓他沖撞了貴人!”我掛了電話,心里一陣煩躁。我走到陽臺,
看到江馳正站在那里。他沒有看手機,也沒有發(fā)呆,只是靜靜地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他的背影挺拔,一點也不像我媽口中的“窩囊廢”。我忽然覺得,
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4.第二天,風馳集團的特助陳默準時到達。他約莫三十歲,
一身高定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斯文,卻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精干。
我哥沈浩熱情得過分,點頭哈腰地把人迎進門。我媽也換上了她最貴的旗袍,
笑容滿面地端茶倒水?!瓣愄刂?,您能來,真是讓我們這里蓬蓽生輝??!
”陳默禮貌地笑了笑,目光卻直接落在我身上?!跋氡剡@位就是沈玥女士吧?
我們總裁看過您的資料,對您的繡工非常欣賞?!蔽矣行┦軐櫲趔@:“陳特助過獎了。
”“我們還是直接看繡品吧?!标惸_門見山。沈浩立刻引著他走向陳列室?!瓣愄刂?/p>
您看,這幅《百鳥朝鳳圖》,是我們繡坊的鎮(zhèn)店之寶,當年還得過金獎呢!
”沈浩口若懸河地吹噓著,把繡坊的輝煌歷史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陳默只是靜靜地聽著,
偶爾點點頭,目光卻很挑剔。他走到一幅剛完成不久的《錦鯉圖》前,停下了腳步。
“這幅作品,是出自沈先生之手?”沈浩一愣,隨即挺起胸膛:“沒錯!這是我最新的作品,
怎么樣,還不錯吧?”陳默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得像一把刀?!搬樂s亂,
配色失調(diào),構圖更是毫無新意。最重要的是,它沒有靈魂。”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像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在沈浩身上。沈浩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澳恪愫f什么!
”“我是不是胡說,沈先生心里最清楚?!标惸恼Z氣依舊平靜,
“沈氏繡藝的精髓在于‘以針為筆,以線為墨’,講究的是意境和神韻。而這幅畫,
只有技巧的堆砌,沒有半點情感的注入。恕我直言,如果沈氏繡藝現(xiàn)在都是這種水平,
那這次的投資,可能要重新考慮了?!蔽覌尩哪樕舶琢?。整個陳列室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我知道,陳默說的是對的。自從爺爺去世,我哥接手繡坊后,就一心想著賺錢,追求效率,
早就把爺爺教的那些東西拋到了腦后。繡坊的口碑,就是這么一點點被他敗掉的。
考察不歡而散。陳默臨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話?!叭旌?,我們會給出最終決定。到時候,
請沈先生和沈女士到風馳集團總部面談?!彼匾鈴娬{(diào)了“沈先生和沈女士”,意思很明顯,
我媽被排除在外了。這讓我心里升起一絲微弱的希望。5.送走陳默,
我媽和我哥立刻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岸脊帜?!沈浩!你繡的那是什么破玩意兒!現(xiàn)在好了,
把財神爺都得罪了!”“媽!你怎么能怪我?我為了這個家累死累活,你不安慰我就算了,
還罵我?”我聽得頭疼,轉身想走?!吧颢h你站住!”我媽叫住我,“三天后的面談,
你必須去!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投資談下來!”三天后,沈浩像是斗敗的公雞,
蔫頭耷腦地跟著我去了風馳集團。風馳的總部,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整整一棟摩天大樓,氣派非凡。我們被帶到了頂樓的會議室。陳默已經(jīng)在等了。
他將一份文件推到我們面前。“這是我們擬定的初步投資協(xié)議,兩位可以先看看。
”我翻開協(xié)議,只看了一眼,心就沉了下去。風馳集團出價五百萬,
收購繡坊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這不是投資,這是趁火打劫。五百萬,
連我們欠銀行的貸款都不夠還。而且,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意味著我們沈家將徹底失去對繡坊的控制權?!瓣愄刂?,這……”我艱難地開口,
“這個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沈浩卻一把搶過協(xié)議,眼睛放光?!安豢量?!
一點都不苛刻!我們簽!”“哥!”我急了?!澳汩]嘴!”沈浩壓低聲音吼我,
“有五百萬總比破產(chǎn)強!你懂什么!”陳默看著我們兄妹倆的反應,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兩位還沒達成共識?!蔽疑钗豢跉?,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瓣愄刂?,我們承認繡坊現(xiàn)在遇到了困難,但它畢竟是百年老字號,
有很深的文化底蘊。這個價格,我們無法接受?!薄吧蚺??!标惸恼Z氣冷了下來,
“商場不是菜市場,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給你們這個機會,是看在它還有些殘存的價值。
要么簽,要么等破產(chǎn)清算,一分錢都拿不到?!彼脑?,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身心俱疲。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視屏幕的光在閃爍。
江馳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我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面前的茶幾上,
擺著一幅小小的繡品。那是我十幾歲時繡的,一幅《月下蘭》,針法稚嫩,但很有靈氣。
是爺爺最喜歡的一幅,后來被我收了起來,都快忘了?!澳阍趺窗阉鰜砹耍俊蔽覇?。
江馳抬起頭,目光幽深?!斑@幅繡品,有靈魂?!庇质沁@句話。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办`魂?靈魂能當飯吃嗎?
靈魂能還清幾百萬的債務嗎?江馳,你能不能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摹?/p>
他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反駁,也沒有生氣。那種平靜,讓我更加抓狂。
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丑,在他面前演著獨角戲。我敗下陣來,頹然地跌坐在他對面。
“風馳要用五百萬,買我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蔽艺f完,等著他的反應。是嘲笑,
還是同情?都沒有。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太便宜了?!蔽毅蹲×?。6.簽約的日子,
定在第二天。我一夜沒睡。天亮時,我做了決定。我不能簽。就算破產(chǎn),
我也不能把爺爺一生的心血,就這么白白送人。我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去做最后的抗爭。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爭取。走到門口,江馳卻攔住了我。
他今天穿上了我給他買的那件白襯衫,襯得他身形挺拔,氣質(zhì)卓然?!皠e去?!彼f。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敖Y,你憑什么讓我別去?憑你每天在家玩消消樂嗎?
還是憑你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話說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知道這很傷人??晌铱刂撇蛔 ?/p>
這三年的委屈,這幾天的壓力,像山洪一樣爆發(fā)了。江馳的臉色白了白,垂在身側的手,
不自覺地握緊。但他很快就松開了。他抬起眼,定定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沈玥,
相信我?!毕嘈拍悖课夷檬裁聪嘈拍??我搖了搖頭,繞開他,拉開了門?!敖Y,我們之間,
早就沒有信任了?!鄙砗髠鱽硪宦晭撞豢陕劦膰@息。我沒有回頭,決絕地走進了電梯。
風馳集團頂樓的會議室,氣氛壓抑。我媽和沈浩已經(jīng)到了,正圍著陳默,滿臉堆笑。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