刪除最惡毒的人身攻擊帖子，同時準備著各種應對預案稿，從“大獲全勝”到“徹底崩盤”，

每一個可能性都被寫成冰冷的文字，儲存在文件夾里，像一排等待發(fā)射的子彈。

李維的辦公室成了臨時的指揮中心。 他剛剛結(jié)束和一個市人工智能產(chǎn)業(yè)協(xié)會專家的通話，

對方勉強同意派一名研究員前來“觀摩”，但堅決不承諾任何站臺背書。

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核桃端著一杯冷掉的咖啡走進來，眼下的烏青更重了。“總編，

還是聯(lián)系不上‘元一’。他的存稿箱設置了定時發(fā)布，

最新章節(jié)……半小時前又準時更新了一萬字?！彼穆曇衾飵е唤z荒謬感，

“外面都鬧翻天了，他……他的故事還在按部就班地自動更新，訂閱還在漲。

”李維揉了揉眉心。這種感覺極其詭異，

—憤怒的讀者、焦頭爛額的運營、他這個總編——都成了一個巨大實驗里情緒激動的參與者，

而那個真正的操縱者，卻隱在幕后，冷靜地觀察著一切，

甚至連實驗本身都在按照他預設的程序自動運行?！傲植兀克搅藛?？”李維問。

“還沒有。他說他會準時在直播前出現(xiàn)?！焙颂要q豫了一下，“總編，

我們真的要把寶全押在他身上嗎？我們甚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李維看著窗外，聲音疲憊卻堅定，“鈍刀砍不動堅冰了。就算他是瘋子，

我們也只能陪他瘋這一把。去準備吧，把《無限追查》的所有數(shù)據(jù)，

從簽約到現(xiàn)在的所有訂閱、投票、評論趨勢，做成最直觀的圖表。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忙碌中飛速流逝。晚上七點五十。直播后臺準備間。

巨大的環(huán)形補光燈已經(jīng)亮起，攝像機紅燈閃爍，對準了沙發(fā)上的兩個空位。

李維整理了一下領帶，感覺手心有些汗?jié)?。旁邊的位置依舊空著。網(wǎng)絡上，直播間雖然黑屏，

但彈幕已經(jīng)厚得完全遮住了畫面?！伴_庭！開庭！”“騙子滾出來！”“支持星塵！

用作品說話！”“倒計時十分鐘！準備開沖！”各種極端言論瘋狂刷屏，

技術部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