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豪門真少爺,可在我回家的第一天就被假少爺誣陷。
家人更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我。
就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我會辯解的時候,我一巴掌打在了假少爺臉上。
“要是我真動手,他早就死了?!?/p>
畢竟我信奉的真理就是,走不通的路就用拳頭來打開。
“程硯,我真沒想到,你才剛回來,心思就毒成這樣!”
林婉茹——我生物學(xué)上的母親,正站在我對面,訓(xùn)斥著我。
她身后,程錦那張蒼白柔弱的臉恰到好處地低著,肩膀微微發(fā)抖,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負(fù)。
而我那位名義上的姐姐程幼薇,就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fā)上。
她沒起身,也沒激動,只慢條斯理地?cái)噭又械目Х?,眼都沒抬,聲音又冷又清晰:
“果然是在外面野慣了,教養(yǎng)這種東西,不是靠一點(diǎn)血緣就能有的?!?/p>
聽著林婉茹的控訴,我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的程錦,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
十分鐘之前,程錦自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為的就是陷害我這個剛回家不久的“真少爺?!?/p>
今天上午,我十八歲生日當(dāng)天,程遠(yuǎn)山突然找上門,告訴我一個狗血至極的故事——當(dāng)年醫(yī)院抱錯了孩子,我才是程家血脈。
然后我就被接到了這里,上演著真假少爺?shù)膽虼a。
“我沒推他。”我語氣平淡的辯解了句。
“你還在狡辯!”林婉茹猛地抬起頭,保養(yǎng)得意的臉上滿是憤怒,“管家親眼看到你把錦兒推下樓梯的!
角落里的老管家低著頭,聲音含糊卻堅(jiān)定:“…是,我看見了,是硯少爺……伸手推了錦少爺?!?/p>
隨后他有些心虛的避開我的目光,低頭不語。
程幼薇終于放下咖啡杯,抬眼看我。
那眼神里的輕蔑毫不掩飾。
“程硯,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被接回來嗎?不是因?yàn)榘謰尪嘞胍悖且驗(yàn)槌碳也荒芰髀渲}在外面——哪怕你這十八年活得像條野狗?!?/p>
她輕笑一聲,繼續(xù)道:“但你別以為,回來了你就是個人物了。程錦是我們一手帶大的,他善良、懂事、知禮數(shù)。而你?”
她上下掃我一眼:“除了那點(diǎn)可憐的血緣,你還有什么?”
程錦適時地抽泣一聲,輕輕拉住林婉茹的衣袖:“媽…別這樣,硯哥可能只是不小心……”
“小錦!到了現(xiàn)在你還替他說話!”林婉茹心疼地反握住他的手,再轉(zhuǎn)向我時眼里幾乎噴出火來:“你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自己!你一回來他就受委屈!你存的是什么心???”
我沒理她,只盯著程錦:“你確定,是我推的你?”
程錦怯怯地看我一眼,又迅速低頭,聲音微弱卻足夠清晰:“硯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可我真的沒想和你爭什么……”
他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林婉茹徹底爆發(fā)了:“程硯!你給我跪下!現(xiàn)在就給你弟弟道歉!否則就滾出程家!我就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程幼薇淡淡補(bǔ)刀:“媽,您別氣壞了身子。他不配。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劣質(zhì)的,改不了。”
我笑了。
好,很好。
這委屈我要是受了,我就不叫程硯。
下一秒,我動了。
幾乎沒人看清我是怎么過去的——我只邁了半步,人就直接逼到程錦面前!
林婉茹的驚呼卡在喉嚨里,程幼薇攪咖啡的動作頓住。
然后——
啪!
一記極其清脆狠戾的耳光,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扇在程錦臉上!
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像個斷了線的破玩偶,猛地側(cè)飛出去,重重砸在兩米外的裝飾墻上!
“砰”的一聲悶響!
程錦滑落在地,嘴角裂開,血絲當(dāng)場就溢了出來,他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整個客廳剎那間死寂。
林婉茹的張著嘴,表情凝固在臉上。程幼薇手里的咖啡勺“當(dāng)啷”一聲掉回杯子里。老管家整個人僵在原地。
我慢條斯理地甩了甩手腕。
“行兇?”我挑眉,看向程幼薇,語氣輕佻,“不是你們一口咬定我推他下樓梯了么?就那么幾級臺階,滾下來連塊油皮都沒破,這罪名我擔(dān)得未免太虧了?!?/p>
我踱步走向嚇傻的林婉茹,以及她懷里軟綿綿的程錦。
“既然你們都認(rèn)定了我惡毒,我不做點(diǎn)名副其實(shí)的事,豈不是對不起你們潑來的臟水?”我俯下身,對上林婉茹驚懼交加的目光,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看,現(xiàn)在這模樣,才像是我‘推’了他之后該有的效果,對不對?媽?”我刻意加重了最后那個字,滿是嘲諷。
林婉茹抱著程錦,抬頭看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懼,像是不認(rèn)識我一樣。
“你…你這個畜生!他是你弟弟??!”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保安!保安!快來人啊!”她猛地尖叫起來,聲音刺耳。
腳步聲急促響起。保安隊(duì)長張銘帶著幾個黑衣保鏢迅速沖了進(jìn)來。
“夫人!”
“把他給我抓起來!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負(fù)責(zé)!”林婉茹指著我,狀若瘋癲。
張銘眼神一厲,立刻帶人朝我圍過來:“得罪了,少爺!”
我嗤笑一聲,不退反進(jìn)。
右腳抬起,然后猛地跺下!
轟!——
一聲沉悶駭人的巨響炸開!
腳下那光可鑒人的昂貴大理石地磚,以我腳落點(diǎn)為中心,瞬間崩裂出蛛網(wǎng)般的恐怖裂紋,最中間甚至直接凹陷下去一個小坑!碎石粉末微微濺起。
整個客廳第三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張銘和所有保鏢的動作瞬間僵住,難以置信地瞪著地上那個坑,又看向收腳后一臉淡然的我,喉結(jié)滾動,額角滲出冷汗,再不敢上前半步。
“怎么?不是要打我么?盡管來啊?!蔽已凵裰饾u冷了下來,“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的頭比大理石地板還硬的話?!?/p>
“哼,我要是真想弄他?!蔽覓吡艘谎蹠炈肋^去的程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p>
“你…你……”林婉茹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怪物,抱著程錦的手抖得厲害,那句“畜生”卡在喉嚨里,怎么也罵不完整了。她眼中的憤怒早已被一種更深切的恐懼所取代。
一直端坐、試圖維持冷靜與高傲的程幼薇,此刻也徹底失了態(tài)。
咖啡杯傾倒,褐色的液體污臟了名貴的真皮沙發(fā)和她的裙擺,她卻渾然不覺。她漂亮的眼睛瞪得極大,里面充滿了震驚和一絲被冒犯權(quán)威的驚怒。她終于不再是那副置身事外、冷眼評點(diǎn)的模樣了。
我嗤笑一聲,不再看那些色厲內(nèi)荏的保鏢,目光重新落回林婉茹和昏迷的程錦身上。
“現(xiàn)在,我們能好好說話了嗎?我親愛的……母親?”我語調(diào)拖長,充滿了譏諷。
林婉茹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我邁開步子,走向角落那個從一開始就做了偽證的老管家。我的腳步不快,甚至稱得上悠閑,但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們的心跳上。
老管家眼見我逼近,嚇得面無人色,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下意識地就想往后縮,卻撞到了冰冷的墻壁,無處可逃。
“管、家?!蔽以谒媲罢径?,微微傾身,視線與他驚恐躲閃的目光持平,“你剛才說,你親眼看見……我推他了?”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我……”老管家冷汗直冒,語無倫次,眼神拼命瞟向林婉茹和程幼薇的方向,尋求幫助,但那兩位此刻自身難保。
“回答我!”我語氣驟然一冷,“是你親眼所見嗎?”
強(qiáng)大的壓迫感之下,老管家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腿一軟,差點(diǎn)癱倒在地,帶著哭腔喊道:“不…不是!我沒看清!我過來的時候…只、只看到錦少爺摔下來,硯少爺您站在樓梯口……是夫人和小姐問我,我…我猜…是我瞎說的!對不起!硯少爺!對不起!”
真相大白。
雖然在場所有人,包括林婉茹和程幼薇,心里早就清楚真相如何,但被當(dāng)眾撕開這層遮羞布,依舊讓她們的臉色難看至極。
林婉茹臉上青白交錯,羞憤不已,卻因?yàn)閷ξ业目謶侄桓以偎烈獬饬R。
程幼薇終于從極度的震驚中找回了一絲思緒,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作鎮(zhèn)定,試圖重新掌控局面,盡管聲音還有些發(fā)顫:“程硯!就算管家看錯了,你也不能下這樣的毒手!你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規(guī)矩!”
“規(guī)矩?”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她,“程幼薇,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嘔的優(yōu)越感。你們合伙誣陷我的時候,怎么不講規(guī)矩?只聽一面之詞就要我下跪滾出去的時候,規(guī)矩又在哪里?”
我一步步走向她,她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手指攥緊了沙發(fā)扶手。
“你們定的規(guī)矩,不就是誰弱誰有理,誰橫誰說話?”我停在她面前的沙發(f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伸手拿起桌上那只她剛才還在悠然攪拌的咖啡杯。
“你說我活得像條野狗?”我掂了掂精致的瓷杯,語氣森然,“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野狗被逼急了,也是會咬死人的。而且……”
我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一聲脆響,那只價(jià)值不菲的定制咖啡杯在我手中瞬間被捏得粉碎!瓷片粉末從我指縫間簌簌落下。
“……還不挑食?!?/p>
程幼薇嚇得猛地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徹底僵住,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著最可怕的夢魘。
我將手中的瓷粉隨意拍掉,目光掃過全場,掠過嚇破膽的管家、不敢動彈的保鏢、昏迷的程錦、驚懼的林婉茹,最后回到面無人色的程幼薇臉上。
“我程硯囂張慣了,受不得半點(diǎn)委屈?!蔽乙蛔忠活D,清晰無比地宣告,“以后,想往我身上潑臟水,先掂量掂量自己承不承受得起后果。想玩陷害栽贓的把戲……”
我頓了頓,露出一抹冰冷至極的笑容。
“最好能一次弄死我。否則,我會用我的方式,陪你們好好玩到底?!?/p>
救護(hù)車的鳴笛聲由遠(yuǎn)及近,打破了程家別墅內(nèi)死寂而緊繃的氣氛。醫(yī)護(hù)人員匆忙抬著擔(dān)架進(jìn)來,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臉頰高腫的程錦放上去。
林婉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撲過去,哭天搶地地跟著醫(yī)護(hù)人員往外走,嘴里不住地喊著“我的錦兒”,臨走前還不忘用摻雜著恐懼和怨恨的眼神剜了我一眼。
程幼薇臉色蒼白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咖啡漬在她昂貴的裙擺上顯得格外刺眼。她努力維持著最后的體面,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驚魂未定。她沒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會玷污了她的眼睛,或者……引起我的注意。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跟著救護(hù)人員離開了。
鬧劇的主角退場,客廳里只剩下噤若寒蟬的保鏢、面如土色的管家,以及一臉無聊的我。
嘖,雷聲大,雨點(diǎn)小。還以為有多厲害,不過如此。
我打了個哈欠,折騰這么一下,倒是有點(diǎn)累了?;胤块g睡覺。
這么想著,我抬腳就往樓梯口走。走了兩步,卻頓住了。
……我剛回來不到六小時,好像,還沒人告訴我,我的房間在哪兒?
甚至,有沒有我的房間,都是個問題。
我目光一轉(zhuǎn),落在那位試圖縮小存在感的老管家身上。他正哆哆嗦嗦地指揮著傭人清理地上的大理石碎屑,一接觸到我的視線,整個人猛地一僵,差點(diǎn)把手里的對講機(jī)掉地上。
我勾了勾手指。
管家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腿肚子打著顫,幾乎是蹭著地面挪過來的,聲音發(fā)飄:“硯…硯少爺…您…有什么吩咐?”
“我的房間,”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道,“在哪兒?”
管家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更加為難和恐懼的神色,支支吾吾道:“這個…硯少爺…您剛回來,夫人還沒來得及…還沒來得及吩咐收拾…暫時…暫時……”
果然。
我嗤笑一聲,打斷他的磕巴:“所以,是還沒有,對吧?”
管家低下頭,不敢應(yīng)聲,默認(rèn)了。
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程家,甚至連一個給所謂“親生兒子”準(zhǔn)備的房間都沒有。真是諷刺到了極點(diǎn)。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然后隨口又問:“那程錦的房間在哪兒?”
管家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恐,似乎預(yù)感到我要做什么,嘴唇哆嗦著,不敢回答。
我眼神一冷,耐心耗盡:“需要我再問一遍?或者,你想試試地板的硬度?”
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過去。管家冷汗涔涔,再不敢有絲毫猶豫,抬手指著二樓的一個方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在…在二樓走廊盡頭…左轉(zhuǎn)第一間…最大的那間就是…”
“很好。”
我沒再看他,轉(zhuǎn)身,邁步上樓。腳步聲在寂靜的樓梯間清晰回響,每一聲都像踩在樓下所有人的心跳上。
徑直走到走廊盡頭,左轉(zhuǎn)。一扇明顯比其他房門更精致、更寬大的雕花實(shí)木門出現(xiàn)在眼前。
握住門把,擰開。
房間很大,采光極好,裝修是那種精心設(shè)計(jì)過的奢華舒適風(fēng),到處都擺著程錦的照片、獎杯,以及各種看起來就價(jià)值不菲的擺設(shè)和衣物??諝饫镞€飄著一股淡淡的、屬于程錦的香水味。
溫馨,舒適,充滿了被寵愛的痕跡。
與我這個“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準(zhǔn)備房間”的人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我扯了扯嘴角,眼底沒有半分溫度。
行,既然沒我的地方,那這兒,歸我了。
我走進(jìn)去,拉開巨大的衣帽間。里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名牌衣服、鞋子、配飾,琳瑯滿目。
我開始動手。
抓起那些昂貴的襯衫、西裝、外套,像扔垃圾一樣,一把一把地拽出來,隨手就扔向門外的走廊。
然后是抽屜里的領(lǐng)帶、手表、袖扣……嘩啦啦地倒出去。
鞋子?一只只拎起來,甩出去。
書架上的書、桌上的限量版模型、床頭的定制相框……所有屬于程錦的個人物品,無一例外,全都被我粗暴地清了出來。
噼里啪啦,咚咚哐啷。
各種物品砸落在走廊地毯上,發(fā)出沉悶或清脆的聲響,很快堆積成一座雜亂的小山。
幾個聽到動靜偷偷摸上來的傭人,看到這一幕,全都嚇傻了,躲在走廊拐角處,大氣不敢出,更不敢上前阻攔。
清空了衣帽間和桌面,我走到床前,看著那張柔軟的大床。想了想,直接抓住床單一角,猛地一掀!
嘩啦——
被子、枕頭、床單全都滑落在地。連同床上那只昂貴的絲綢抱枕,也被我一并踢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我環(huán)視了一下這個基本只剩下家具、變得空蕩蕩的房間,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很好,順眼多了。
我走到門口,看著走廊里那堆滿了的、屬于程錦的“寶貝”,對著拐角處那幾個嚇呆的傭人懶洋洋地開口:
“把這些垃圾,給我扔儲物間去?;蛘咧苯尤恿艘残小!?/p>
“以后,這間房,姓程,單名一個硯。”
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qiáng)勢,清晰地回蕩在二樓的走廊里。
“誰有意見,讓他上來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