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在方志庭身后三年，我終于決定徹底消失。同學(xué)聚會上，他紅著眼問我為什么躲著他。
我笑著舉杯：“方總，我們很熟嗎？”全場寂靜，他當(dāng)場砸了酒杯。后來他堵在我家門口，
聲音沙?。骸叭炅阄鍌€月十二天，你每天對我說早安晚安。”“現(xiàn)在你說我們不熟？
”我輕輕推開他：“方志庭，那些話不是對你說的?！薄笆俏野l(fā)給別人的，錯屏到了你那里。
”1、京市的深秋，梧桐葉落了一地。我站在衣帽間的全身鏡前，試著第七套衣服，
最終選了一條黑色絲絨長裙，襯得皮膚愈發(fā)白皙，腰線收得恰到好處。
手機在梳妝臺上震動不休，屏幕亮著閨蜜周雨的名字。“喂？”我按下免提，繼續(xù)描眉。
“舒涵你真去啊？聽說方志庭也會來！”周雨的聲音透著擔(dān)憂，“你不是說要忘記他嗎？
”我手上動作沒停，眉筆流暢地劃過眉骨?！叭晖瑢W(xué)聚會，為什么不去？”我語氣平靜，
“放心，我不會再犯傻?！睊炝穗娫?，我望著鏡中的自己。二十四歲，最好的年紀(jì)，
卻把整整三年的光陰耗費在追逐一個男人的背影上。收拾妥當(dāng)，我拿起手包出門。
電梯鏡面映出我平靜無波的臉，沒有人知道，這顆心臟曾經(jīng)如何為一個人劇烈跳動過。
聚會地點定在市中心的高級會所，包間里已經(jīng)聚了二十多人。我推門進去時，
嘈雜的談笑聲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幾個老同學(xué)下意識地望向角落……方志庭坐在那里，
被三五個人圍著，一如三年前眾星捧月。他穿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指尖夾著煙，
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旁人說話。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我率先移開視線，
微笑著走向女生堆里，自然地和周雨擁抱?！翱梢园∈婧@么漂亮，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
”周雨夸張地打量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聽見。
幾個男生跟著起哄：“真是女大十八變，大學(xué)時候沒發(fā)現(xiàn)舒涵這么有氣質(zhì)。
”我笑著接過同學(xué)遞來的酒，加入女生們的聊天圈，再沒往那個角落看一眼。我能感覺到，
有道目光一直落在我背上，灼熱得幾乎要穿透絲絨布料。酒過三巡，包間里氣氛越發(fā)活躍。
大家玩起真心話大冒險，瓶子轉(zhuǎn)了幾輪，停在我面前。提問的是當(dāng)年班上有名的大嘴巴趙峰，
他擠眉弄眼地問：“舒涵，聽說你大學(xué)時暗戀過咱們班一個人，是誰??？”瞬間，
包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我追了方志庭整整三年。從大二聯(lián)誼會那驚鴻一瞥，
到畢業(yè)典禮那天我捧著花等他，他卻從后門悄悄離開。這問題明顯是沖著我和方志庭來的。
我晃著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笑了：“年少無知時候的事，誰還記得?！薄皠e啊，
”趙峰不依不饒，“給大家滿足一下好奇心嘛！”角落里的方志庭放下了酒杯，
目光沉沉地望過來。我仰頭飲盡杯中酒，甘烈的液體滑過喉嚨?！捌鋵崨]什么好說的，
”我語氣輕松，“就是年輕時不懂事，錯把執(zhí)念當(dāng)喜歡。現(xiàn)在想想，連人家微信都懶得回我，
我還能堅持發(fā)三年早安晚安，真是夠傻的。”幾句話，把那段卑微的過往輕松帶過。
幾個女生默契地轉(zhuǎn)移話題，游戲繼續(xù)。我起身去洗手間，用冷水沖了沖手腕。
鏡中的女子眼波平靜，再無三年前那種熾熱的光芒。挺好的，
我終于學(xué)會愛自己勝過愛一個虛幻的夢。從洗手間出來，在走廊拐角，
一個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方志庭站在那兒，西裝外套脫了搭在臂彎，領(lǐng)帶松了些，
身上帶著淡淡的煙酒氣?！笆裁匆馑迹俊彼曇舻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我禮貌微笑：“方總有事？”“三個月不聯(lián)系，一條消息都沒有，”他向前一步，
把我逼到墻邊，“現(xiàn)在又說那種話，舒涵，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氣，曾經(jīng)讓我心跳加速的味道，此刻只覺得刺鼻?！胺街就?，
”我平靜地注視他，“我們很熟嗎？”他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我的話刺痛。就在這時，
趙峰跌跌撞撞地從包間出來，見到我們，吹了聲口哨：“喲，方總和我們舒涵美女?dāng)⑴f呢？
”方志庭沒理他，仍然死死盯著我。我趁機側(cè)身從他旁邊走過，回到喧鬧的包間。
大家正在玩猜詞游戲，我自然地加入周雨那組，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方志庭很快也回來了，臉色比剛才更冷。他悶頭喝了幾杯酒，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聚會接近尾聲，班長提議大家舉杯共飲，慶祝畢業(yè)三周年。我端起酒杯，笑著附和。忽然，
方志庭站起身，酒杯重重磕在桌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全場寂靜。他眼睛發(fā)紅，
盯著我一字一句地問：“舒涵，你這三個月為什么躲著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移動。我放下酒杯，絲絨裙擺掃過地面，聲音輕柔卻清晰：“方總，
我們很熟嗎？”玻璃碎裂的聲音炸開，方志庭的酒杯在他腳邊四分五裂，
琥珀色的酒液濺上他的褲腳。“不熟？”他聲音沙啞得可怕，“三年零五個月十二天，
你每天對我說早安晚安?，F(xiàn)在你說我們不熟？”包間里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忽然覺得可笑。三年間，我那些小心翼翼的問候，
他從未回復(fù)過只字片語。如今我抽身離開，他反倒計較起來?！胺街就?，”我輕輕開口，
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那些話不是對你說的。”他愣住，眉頭緊鎖：“什么意思？
”“是我發(fā)給別人的，錯屏到了你那里?！蔽夷闷鸢?，對眾人微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大家玩得開心?！辈活櫳砗笏酪话愕募澎o，我轉(zhuǎn)身離開。秋夜的風(fēng)已經(jīng)很涼，
我站在路邊等代駕，絲絨裙擺被風(fēng)吹起弧度。一輛黑色邁巴赫猛地剎在我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方志庭緊繃的側(cè)臉?！吧宪嚕彼曇衾溆?，“我們談?wù)劇?/p>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代駕馬上到?！薄笆婧?！”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我的名字。
我終于看向他，曾經(jīng)讓我癡迷的眉眼，此刻看來只剩疲憊。“方志庭，我說的是實話。
”晚風(fēng)拂過我的長發(fā)，聲音很輕，“那些早安晚安，本來就不是發(fā)給你的。
”他死死握著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澳悄惆l(fā)給誰？”代駕小哥騎著電動車停在我面前，
我拉開車門坐上后座，最后看了他一眼?！耙粋€值得我每天說早安晚安的人?！避囻傠x路邊，
后視鏡里，方志庭仍然僵在原地，身影在霓虹燈下顯得格外孤寂。我收回目光，
心口那點細微的刺痛，很快被風(fēng)吹散。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遠了。
2、邁巴赫的引擎聲在秋夜里嘶吼著遠去時，我正坐在代駕的電動車后座上，
看著路邊的梧桐葉被風(fēng)卷著打轉(zhuǎn)。手機在包里震動了一下，
是周雨發(fā)來的消息：“方志庭剛才在包間里摔了杯子，臉色嚇人得很，你沒事吧？
”我回了個“沒事”的表情包，指尖劃過屏幕時，忽然想起三年前某個同樣降溫的夜晚。
那時候我還住在學(xué)校附近的老小區(qū)，加班到十點，裹著薄外套在公交站等車，凍得手指發(fā)僵，
還是習(xí)慣性地給方志庭發(fā)了條消息：“京市今晚好冷，你記得加衣服呀?！毕⑹链蠛＃?/p>
就像過去一千多個日夜一樣。那時候我總給自己找借口——他是學(xué)生會主席，
忙；他要準(zhǔn)備競賽，忙；他進了大公司當(dāng)管培生，更忙。直到三個月前，我急性闌尾炎發(fā)作，
疼得蜷在沙發(fā)上，下意識撥了他的電話，響了十聲沒人接，最后是隔壁的同事聽見動靜，
把我架去了醫(yī)院。躺在急診室掛水時，手機屏幕亮了，不是他的回復(fù)，
是系統(tǒng)推送的新聞：“方志庭：豐隆集團新上任市場總監(jiān)，年輕有為”，
配圖里他穿著高定西裝，笑容得體地和客戶握手。那一刻我突然就累了。原來不是忙，
是我從來都不在他的優(yōu)先級里。代駕把我送到小區(qū)樓下時，
我抬頭看見家里的燈亮著——是周雨擔(dān)心我，過來給我留了門。推開門，
玄關(guān)處放著她帶來的熱湯，保溫桶上貼著便簽：“喝完早點睡，別想沒用的。
”我笑著把湯倒進碗里，胃里暖了，心里更暖。原來真正的在意，從不需要你踮著腳去夠。
而另一邊，方志庭把車開得飛快，輪胎碾過梧桐葉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氐巾攲庸r，
他扯掉領(lǐng)帶，隨手扔在沙發(fā)上，然后瘋了一樣撲到書房的電腦前。他記得自己有個舊手機，
專門用來存工作聯(lián)系人，三年前某次聚會后，舒涵非要加他微信，他不耐煩地掃了碼，
之后就再沒管過。那手機被他扔在抽屜最底層，落了層薄灰。他翻了十分鐘才找到那部手機，
開機時電量只剩15%。點開微信，置頂?shù)倪€是“工作群”，他往下劃了很久，
才在“不重要聯(lián)系人”分組里找到“舒涵”的名字。頭像還是三年前的樣子，
一只抱著向日葵的卡通貓，和她今天穿的黑色絲絨長裙判若兩人。點開聊天記錄，
屏幕瞬間被密密麻麻的消息占滿……“早安，今天京市降溫啦，
方總記得穿外套～”“加班到八點，樓下的便利店居然有熱乎的關(guān)東煮，
方總加班的話也記得吃點東西呀”“今天在公司樓下看到一只橘貓，特別胖，像個小團子，
可惜沒拍到照片”“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啦，我在禮堂門口等你，你什么時候過來呀？
”（后面跟著三個未讀的語音消息）“今天是第二年啦，方總新年快樂”“我換工作啦，
在CBD這邊，離你公司好像不遠？”“早安”“晚安”最后一條消息停在三個月前，
是一張晚霞的照片，配文：“今天的晚霞好好看，分享給你～”沒有回復(fù)，一條都沒有。
他看著那些瑣碎的、帶著小心翼翼的歡喜的消息，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疼得他喘不過氣。
他想起三年前畢業(yè)典禮那天，他故意從后門走，因為嫌舒涵煩，
覺得她像塊甩不掉的口香糖；想起某次她在公司樓下等他，手里拿著熱咖啡，他假裝沒看見，
和客戶說說笑笑地進了大樓；想起她每次發(fā)消息，他要么直接忽略，
要么讓助理回復(fù)“方總在忙”。他一直以為，舒涵會像以前一樣，不管他多冷漠，
都會貼上來?？扇齻€月前，她突然不發(fā)消息了，像人間蒸發(fā)一樣。他那時候還沒在意，
甚至覺得清凈，直到今天同學(xué)聚會，看到她穿著黑色絲絨長裙，笑著和別人聊天，
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才慌了?！板e屏？”他喃喃自語，手指劃過屏幕上那張晚霞照片，
“怎么可能是錯屏……”手機突然彈出低電量提醒，屏幕暗了下去。他猛地站起來，
翻箱倒柜找充電器，手忙腳亂地插上電，屏幕重新亮起來時，他盯著“舒涵”的頭像，
第一次有了一種恐慌——他好像，真的把那個每天對他說早安晚安的人，弄丟了。
他點開對話框，想發(fā)一條消息，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又刪，最后只打出三個字：“你在哪？
”發(fā)送鍵按下去的瞬間，屏幕上彈出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
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fā)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紅色的感嘆號像一根針，扎進他的眼睛里。他愣了幾秒，然后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屏幕碎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公寓里回蕩，他捂著胸口，緩緩蹲在地上，第一次覺得，
京市的深秋，這么冷。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陽光曬醒的。睜開眼，
看見周雨正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對著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桌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醒啦？”她回頭沖我笑，“我給你帶了樓下那家網(wǎng)紅面包店的可頌，快起來吃。
”我伸了個懶腰，爬起來走到陽臺，接過拿鐵喝了一口，溫度剛好。“昨天……謝謝你啊。
”“謝我什么？”周雨關(guān)掉電腦，看著我，“謝我沒讓你在方志庭面前掉眼淚，
還是謝我給你留了門？”我笑了笑，沒說話。其實我知道，周雨這三個月一直陪著我，
我清理方志庭相關(guān)的東西時，她幫我搬箱子；我晚上睡不著時，
她陪我在樓下散步；昨天同學(xué)聚會，她故意大聲夸我漂亮，也是為了幫我撐場面。
“方志庭昨天沒再找你吧？”周雨語氣里帶著擔(dān)心。“沒有，”我搖搖頭，
“我拉黑他微信了，應(yīng)該找不到我?！痹捯魟偮洌T鈴?fù)蝗豁懥?。我和周雨對視一眼?/p>
都愣了——這個時間，會是誰？我走到玄關(guān)，透過貓眼往外看，
心臟猛地一沉——門外站著的，是方志庭。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頭發(fā)有些凌亂，
眼底有明顯的紅血絲，看起來像是一晚上沒睡。手里還拿著一個紙袋，不知道裝的是什么。
“誰啊？”周雨走過來，順著貓眼一看，瞬間皺起眉頭，“他怎么找到這兒來了？”“別開。
”我按住門把手，聲音平靜，“就當(dāng)沒人在家。”門外的方志庭像是知道我們在里面，
開始敲門，聲音不大，但很執(zhí)著：“舒涵，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開門，我們談?wù)劇?/p>
”周雨氣得想罵人，被我拉住了?！皠e理他，他敲一會兒就走了?！笨煞街就ハ袷氰F了心，
一直敲著門，嘴里不停地說：“舒涵，我就問你一句話，昨天說的是真的嗎？那些消息，
真的是錯屏？”敲了大概十分鐘，鄰居家的門開了，一個阿姨探出頭，
不滿地看著方志庭：“小伙子，你這是干什么呢？大清早的敲門，影響別人休息！
”方志庭回頭，臉色有些尷尬， but還是沒走，只是降低了聲音：“舒涵，你開門，
我不打擾你，就問一句話。”我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對周雨說：“我去跟他說清楚，你別出來?！敝苡瓴环判模骸拔腋阋黄稹！蔽覔u搖頭，
拉開了門。方志庭看到我，眼睛瞬間亮了，往前走了一步，想靠近我。我往后退了一步，
拉開距離，語氣冷淡：“方總，有事嗎？”“昨天的事，”他盯著我，聲音沙啞，
“你說那些消息是錯屏，是真的嗎？”“是真的?！蔽尹c頭，沒有絲毫猶豫，
“我那時候有個喜歡的人，每天想給他發(fā)消息，不小心錯發(fā)到你微信上了，一直沒發(fā)現(xiàn)，
直到三個月前才知道。”這是我早就想好的說辭——與其說“我喜歡你你不珍惜”，
不如說“你只是個意外”，這樣更能讓他徹底死心。方志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手里的紙袋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撒了出來——是一沓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
正是他昨天在舊手機里看到的那些消息。“錯屏？”他撿起一張聊天記錄，
手指因為用力而發(fā)白，“那這條呢？你說‘畢業(yè)典禮在禮堂門口等你’，也是錯屏？”“是。
”我看著他，眼神平靜，“我本來想發(fā)給那個喜歡的人，讓他來接我，結(jié)果錯發(fā)給你了。
后來等不到他，我才知道發(fā)錯了?！薄澳沁@條呢？”他又撿起一張，“你說‘換工作了，
離你公司不遠’，也是錯屏？”“是?！薄斑€有這條！”他的聲音開始發(fā)抖，
“你說‘新年快樂’，也是錯屏？”“是?！蔽颐空f一個“是”，方志庭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盯著那些聊天記錄，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獸，又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就在這時，
周雨走了出來，擋在我面前，看著方志庭，語氣帶著嘲諷：“方志庭，
你現(xiàn)在問這些有意思嗎？三年前舒涵給你發(fā)消息的時候，你理過她一次嗎？
她生病的時候給你發(fā)消息，你回了嗎？她在你公司樓下等你，你見她了嗎？
”周雨的話像一把錘子，砸在方志庭的心上。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時候你覺得她煩，覺得她黏人，現(xiàn)在她不喜歡你了，你又來追問這些？”周雨繼續(xù)說，
“方志庭，你是不是覺得，舒涵就該一直圍著你轉(zhuǎn)，不管你怎么對她，她都不能離開你？
”方志庭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微弱：“我不是……”“不是？”周雨冷笑，
“那你現(xiàn)在來這里干什么？騷擾她嗎？我告訴你，方志庭，舒涵現(xiàn)在過得很好，
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你以后別再來找她了，不然我們就報警?！狈街就タ粗?，
眼神里帶著懇求：“舒涵，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以前……是我不好，
我不該對你那么冷漠，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方總，”我打斷他，
語氣堅定，“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以前沒有，現(xiàn)在更沒有。
你就當(dāng)我們從來沒認(rèn)識過吧。”說完，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身走進屋里，關(guān)上了門。
門外傳來方志庭的敲門聲，還有他的聲音：“舒涵，你開門！我知道你在騙我！
你以前是喜歡我的！你別騙我了！”敲門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周雨走到門邊，
對著門外喊：“方志庭，你再敲我們就報警了！”門外的敲門聲停了。過了一會兒，
傳來腳步聲，漸漸遠去。我靠在門上，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周雨走過來，
拍了拍我的背：“沒事了，他走了?！蔽尹c點頭，心里沒有難過，只有一種解脫的輕松。
而門外，方志庭站在電梯口，看著緊閉的房門，手里還攥著那張“新年快樂”的聊天記錄。
電梯來了，他沒有進去，而是轉(zhuǎn)身走了樓梯。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只知道，他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而且，再也找不回來了。
4、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方志庭沒有再來找我。我以為他終于想通了，不會再糾纏，
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開始全身心投入工作。我在一家設(shè)計公司做品牌策劃，
最近接手了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忙得腳不沾地，每天下班都要到八點多。周五晚上，
我和同事林默一起加班改方案，忙完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一起走？”林默收拾好東西，
笑著問我?！昂冒??！蔽尹c點頭，和他一起走出公司。林默是我的大學(xué)學(xué)長，
也是我現(xiàn)在的搭檔，人很溫和，工作能力也強，我們合作得很愉快。因為順路，
有時候加班晚了，會一起走一段路。走到公司樓下的十字路口，正要過馬路時，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突然停在我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方志庭的臉。他的臉色很難看，
眼底布滿紅血絲，像是又沒睡好。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我和林默，
尤其是落在林默搭在我肩上的手時（林默剛才幫我拿了包，順手搭了一下），
眼神里像是要冒火。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和林默拉開距離。
林默也看出了不對勁，皺起眉頭，問我：“舒涵，這位是？”方志庭沒等我回答，
推開車門就走了下來，徑直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他是誰？”他盯著我，聲音冰冷，帶著質(zhì)問?！胺街就?，你放手！”我疼得皺眉，
想掙脫他的手，“你弄疼我了！”林默上前一步，想拉開方志庭的手，語氣嚴(yán)肅：“先生，
請你放開舒涵，你這樣是騷擾！”“我騷擾她？”方志庭轉(zhuǎn)過頭，看著林默，眼神兇狠，
“你是誰？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我是她同事，”林默擋在我面前，和方志庭對峙，
“我們只是一起下班，你別無理取鬧?！薄巴?？”方志庭冷笑，眼神里滿是不信，
“一起下班需要靠這么近？你就是她嘴里那個‘值得說早安晚安的人’吧？
”我看著方志庭失控的樣子，心里又氣又無奈?！胺街就?，你別胡說八道，林默就是我同事，
我們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流。”“正常交流？”方志庭不相信，他抓著我的手腕，
把我往他身邊拉，“舒涵，你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我不跟你走！”我拼命掙扎，
“方志庭，你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你報警??！”方志庭的情緒徹底失控了，
他大聲喊著，“你以為報警就能擺脫我嗎？舒涵，我告訴你，你別想跟別人在一起！
你以前那么喜歡我，怎么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你肯定是在騙我！
”周圍已經(jīng)有人停下來圍觀，指指點點。我覺得又尷尬又生氣，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眼淚差點掉下來，但我還是忍住了——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不然他只會更得寸進尺。
林默看出我快撐不住了，拿出手機，對著方志庭說：“我現(xiàn)在就報警，你再不放手，
警察馬上就到！”方志庭看到林默要報警，動作頓了一下。我趁機用力掙脫他的手，
往后退了好幾步，揉著被抓紅的手腕，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方志庭，你鬧夠了沒有？
”他看著我發(fā)紅的手腕，眼神里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被憤怒和不甘取代：“舒涵，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有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也好！
”我看著他，沉默了幾秒，然后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边@兩個字，像是最后一根稻草，
壓垮了方志庭。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地看著我，
喃喃自語：“沒有……原來真的沒有……”我不再看他，對林默說：“我們走吧。
”林默點點頭，護著我過了馬路。走到對面，我回頭看了一眼，方志庭還站在原地，
孤零零地站在路燈下，身影顯得格外落寞。我的心沒有絲毫波瀾，只是覺得，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