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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連著下了三天,屋外變成了一片海,村里地勢低洼的地方,水都快淹到炕頭了。
我和顧念琛靠著囤積的糧食,總算沒挨餓。
這三天來,他依舊保持沉默,但看向我的眼神,少了幾分恨意,多了幾分復(fù)雜的情緒。
這天傍晚,雨勢稍歇,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院子里。
他帶著一身寒氣,推開了木門。
是顧廷霄,他回來了。
這劇中的男主角,也是顧念琛的父親,可惜我看劇只看了個開頭,對他這個人的了解不多。
和劇中一樣,肩膀?qū)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也掩蓋不住那股逼人的氣勢。
男人一進(jìn)門,視線就掃過屋里的一切,干凈的地面,墻角碼放整齊的糧食口袋,以及......我和身邊的小崽子。
顧念琛看到他,眼睛一亮,快步跑到他身邊,緊緊抓住了他的褲腿。
顧廷霄則彎腰,摸了摸兒子的頭,眼神里難得地流露出一絲溫情。
隨即,他抬起頭來,那雙銳利的眼睛落在了我身上,所有的溫情瞬間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審視。
【爸爸回來了!他會相信這個女人嗎?上一世,她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巧舌如簧。她跟爸爸說我偷東西,害得爸爸氣急之下打斷了我一根手指......爸爸的眼神好冷,他果然一點都不相信她?!?/p>
琛琛的話,像一根針,狠狠扎進(jìn)我的心臟。
原主真是愛作死?。≡趺赐诹诉@么多坑!
我攥緊了衣角,頂著他審視的目光,低聲說道:
“你,你回來了,我去給你做飯?!?/p>
晚餐依舊是的紅薯玉米粥,不同以往,我特地給他臥了兩個荷包蛋。
我把其中一只蛋盛給了琛琛,另一只,猶豫了一下,放到了顧廷霄的碗里。
“家里......沒什么好東西?!?/p>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顧廷霄沒說話,只是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來。
飯桌上是死一般的寂靜,我能感覺到,兩道視線,像兩座冰山一樣壓在我身上。
飯后,我注意到顧廷霄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只是簡單地包扎了一下,還在往外滲著血。
我咬了咬牙,從柜子里翻出家里僅有的一瓶烈酒和幾塊干凈的布條,走到了他面前。
“你的傷......”
“我,我給你包扎一下!”
他抬眼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戒備。
也對,誰讓原主前科累累,不僅虐待繼子,還想著要給男主角戴一頂鮮艷的綠帽子呢。
換做是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我沒再多說話,只是走上前,不由分說地抓住他的手臂。
我擰開酒瓶,徑直將白酒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嘶——”
男人倒吸一口涼氣,肌肉瞬間繃緊,但卻沒有掙開。
“我盡量輕一點......”
我低著頭,專注地幫他清洗傷口,然后重新包扎起來。
做完這一切后,我松了口氣,剛想轉(zhuǎn)身去收拾碗筷,就被他叫住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顧廷霄低沉的嗓音在身后響起,我背對著他,身體僵住。
“我......”
我能說什么?說你媳婦兒換了個芯子?說我能聽見你兒子的心聲?說我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活下去?
他是不會信的。
最終,我嘆了口氣,裝作溫順的樣子,輕聲說道:
“我只是想......好好過日子。”
“和你,和兒子一起......”
我說完,端起碗筷,逃似的走進(jìn)了廚房。
身后顧廷霄的視線如影隨形,似乎一直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