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宇發(fā)現(xiàn)不對勁是在兩周后。
銀行突然拒絕了一筆本該順利到賬的貸款,理由是“風險評估未通過”。他打電話給相交多年的張行長,對方卻總是“在開會”。
“怎么回事?”晚上回家,他煩躁地扯開領帶,第一次沒有對我頤指氣使,而是像在自言自語。
我正端著雞湯從廚房出來,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是不是最近政策收緊?先喝碗湯吧,你最近都瘦了?!?/p>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什么,最終只是接過湯碗:“可能吧?!?/p>
我看著他喝湯,心里冷笑。張行長的妻子是我患者的家屬,三個月前我親自為他女兒做了手術。一場成功率只有50%的高難度手術,我做到了。張?zhí)罩业氖挚薜谜f不出話,說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我當然會開口。
第二天,周明宇的財務總監(jiān)慌慌張張打來電話:“周總,李氏集團突然撤資了,說我們的項目有法律風險...”
電話開的是免提,我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醫(yī)學雜志,頭都沒抬。
“法律風險?我們合作五年了,現(xiàn)在才說有法律風險?”周明宇幾乎是在吼叫,“馬上約李總見面!”
“李總...李總秘書說,他出國考察了,要一個月后才回來?!?/p>
周明宇摔了手機。
我輕輕放下雜志,走到他身邊,溫柔地撫著他的背:“別著急,肯定有辦法的。要不要我找我爸...”
“不用!”他猛地甩開我的手,“我周明宇還沒到要靠女人的地步!”
多可笑。這三年來,他靠我祖父的遺產(chǎn)起步,靠我父親的資源擴張,現(xiàn)在卻說不能靠女人。
我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譏諷:“那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放洗澡水?!?/p>
走進浴室,我撥通另一個電話,聲音輕得像霧氣:“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水聲嘩嘩,淹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