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幾個在附近干活的村民,聽見了陸依然的呼救聲,拿著鋤頭和鐵鍬就趕了過來。
那司機望風而逃。
一個大娘趕緊脫下自己的棉襖,裹住了瑟瑟發(fā)抖的陸依然,問她:
“姑娘,你家里人電話多少?我?guī)湍懵?lián)系,讓他們過來接你?!?/p>
陸依然驚魂未定,抖了許久,突然意識到,她只能背出謝景行的手機號碼。
曾經(jīng),謝景行在她心里,是比至親還要親的存在。
大娘掏出自己的老年機,幫她撥通了謝景行的電話。
第一次沒有接通。
第二次終于通了,可是接電話的不是謝景行。
“哪位?”是陸硯修的聲音。
陸依然抓起電話,“怎么是你?謝景行呢?”
“陸依然?”
陸硯修也有些意外,隨即,他又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找景行哥么?他正陪大姐姐在臺上領(lǐng)獎呢,你等會兒再打過來吧?!?/p>
“領(lǐng)獎?”陸依然的心提了起來,“領(lǐng)什么獎?”
“???你不知道嗎?你那個攝影獎,大姐姐替你領(lǐng)了?!标懗幮掭p描淡寫地說,“景行哥是主辦方,他給改了個名字?!?/p>
懸著的心,又重重地落了下去,摔得一片狼藉。
從小到大,陸嫣然擁有很多很多的東西。
家里最好的房間,最漂亮的洋娃娃,最好看的裙子......
而她,只有自己深愛的攝影事業(yè),和喜歡的小動物。
她不明白,為什么,就這么一點不值錢的東西,陸嫣然都要奪走呢?
她淚流不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娘于心不忍,“姑娘,別哭啊。我們會幫你報警的。你餓不餓呀,跟姨回去吧,給你煮個面吃?”
陌生人尚能投放出這么多的善意,而自己的最親的人,卻往最脆弱的地方扎刀。
陸依然抱住了大娘,泣不成聲。
去警察局做完筆錄后,陸依然帶著一身的傷,回到了陸家。
而陸嫣然抱著本應(yīng)該屬于她的獎杯,坐在沙發(fā)上甜甜地笑著。
陸母端了菜出來,見她站在門口,皺眉道:“一天天的,拉拉個臉給誰看?不就是一個獎嗎?姐姐喜歡,讓給姐姐怎么了?”
陸嫣然迎了上來,將那個水晶獎杯和證書塞進了她懷里。
“對不起啊依然,我只是說了一句,長這么大還沒有領(lǐng)過獎,他們就想讓我體驗一下。吶,獎杯和證書還你,不要生氣了。”
陸依然緩緩低下頭,看著證書和獎杯上,陸嫣然的名字,隨手將它們都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陸嫣然好似一下子懵了,呆呆地看著她,雙眸泛起淚霧。
“依然,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再怪我好不好?”
陸嫣然哭了,這是家里的頭等大事。
陸父一馬當先沖過來,推了陸依然一把,“你怎么又惹你姐傷心?你能不能懂點事?”
肩上的傷口被這么一推,火辣辣的疼,她倒吸一口涼氣,險些摔倒。
謝景行發(fā)現(xiàn)不對,伸手扶住了她,低聲問:“怎么了?”
她發(fā)出“嘶”的一聲,瑟縮著推開了他。
他不由分說地擼起她的袖子,發(fā)現(xiàn)累累傷痕,瞳孔不由一縮,折射出危險的光芒。
“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