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房子、股票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往后我會把該給的補(bǔ)償都備齊?！彼闪怂深I(lǐng)口，

像是被什么勒得喘不過氣：“簽完字，我今晚就走?！本驮谶@時，臥室門開了。

五歲的可可揉著睡眼走出來，臉上還帶著枕頭壓出的紅印?！鞍职只貋砝?！”她驚喜地叫道，

跌跌撞撞跑向他。白斯辰僵硬地彎腰，勉強(qiáng)給了女兒一個擁抱，很快又松開?！翱煽晒裕?/p>

爸爸和媽媽有話要說，你先回房間好嗎？”他聲音里的敷衍連孩子都聽得出來。

可可的小臉頓時垮下來：“爸爸又要走了嗎？”他沒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然后看向我，

眼神催促。我牽起可可的手：“寶貝，先去房間玩一會兒，媽媽等下給你讀故事。

”可可看看我，又看看她父親，不安地咬著小嘴唇，但還是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回了房間。關(guān)門前，

她偷偷看了白斯辰一眼，那眼神里全是孩童純粹的期待——期待父親會留下來。門輕輕合上，

客廳重回寂靜。我拿起離婚協(xié)議，一頁頁翻看。條款很優(yōu)厚，足夠我和可可余生衣食無憂。

白斯辰從來不在金錢上吝嗇，他只是吝嗇時間和感情。“我記得大學(xué)時，你一天打三份工，

就為了攢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fèi)。”我輕聲說，目光仍停留在合同上。白斯辰一怔，

似乎沒料到我會提起往事。“那時候你總吃冷饅頭，胃疼得直冒冷汗也不肯去醫(yī)院。

”我繼續(xù)道，終于抬起頭看他，“所以我每天偷偷把家里的熱飯塞進(jìn)你課桌，用保溫盒裝著，

還總是挑肉多的那份?！彼孜⒖s，眉頭蹙起：“什么？”我淡淡一笑：“你從來沒發(fā)現(xiàn)，

對嗎？畢業(yè)后我去讀醫(yī)，再見面就是在醫(yī)院，你出了車禍，雙腿沒有知覺。你沒認(rèn)出我，

我也沒戳破?！卑姿钩降哪樕珴u漸變了，記憶似乎在這一刻打通了某條阻塞的通道。

他盯著我的臉，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見我。“是你...”他喃喃道。“是我?！蔽尹c(diǎn)頭，

“照顧你康復(fù)一年，看著你重新站起來。后來你求婚，我說我愿意，

不是因為你是白氏繼承人，而是因為你是白斯辰?！彼斫Y(jié)滾動，目光閃爍，有那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