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上午九點整，A 股開盤。
沈氏集團（600XXX）毫無懸念地趴在跌停板上，賣一封單 120 萬手，封單金額 36 億，創(chuàng)歷史紀錄。
昨夜證監(jiān)會官網(wǎng)連夜更新：立案調查、財務造假、高管違規(guī)套現(xiàn)，一字排開，刀刀見血。散戶哀嚎，游資割肉，機構出逃。
而沈羨的微博，凌晨三點就掛出了新動態(tài)：
【@天橋神算-沈羨：卦象“山火賁”變“地火明夷”，沈氏氣數(shù)已盡，黎明之前，萬丈深淵。——空單已布?！?/p>
配圖：一張券商系統(tǒng)截圖，賬戶名“Xian Shen”，持倉欄赫然是——
【沈氏集團 融券賣出 1000萬股 成本價 12.37元】
評論區(qū)瞬間爆炸：
——“臥槽！神算真·做空自家？！”
——“1000 萬股，按跌停價 9.30 算，賬面浮盈 3000 萬！”
——“跟著錦鯉做空，今天跑贏 99% 散戶！”
……上午十點，沈氏總部 28 樓董事長辦公室。
沈明山雙眼充血，死死盯著跌停板上的封單。
“再跌三天，質押盤就要爆倉。”
財務總監(jiān)聲音發(fā)抖，“銀行剛追加保證金通知，缺口……缺口 20 億?！?/p>
沈明山猛地摔了手機：
“找券商！找基金！給我頂住！”
“晚了。”
秘書顫巍巍遞上平板，“網(wǎng)上輿情已經(jīng)失控，合作銀行同時抽貸，我們被多家券商列入黑名單?！?/p>
屏幕上，熱搜輪番滾動：
#沈氏集團財務黑洞#
#沈氏質押盤爆倉預警#
#天橋神算做空沈氏#每一條后面，都掛著沈羨的名字。
沈明山胸口劇烈起伏，抓起外套沖出門：
“備車！去天橋！”
……同一時間，天橋底下。
沈羨支著一張折疊桌，桌上沒有銅錢，只有一臺超薄筆記本，屏幕上分時線綠得發(fā)慌。
她咬著根棒棒糖，低頭敲鍵盤，融券平倉指令一封接一封。
黑貓蹲在桌角，尾巴掃過回車鍵，像在幫她“確認”。
“喵?！?/p>
沈羨揉了揉貓腦袋：
“乖，再砸三個點，咱們就收網(wǎng)?！?/p>
……下午一點，沈氏再度公告：因“重大事項未披露”，股票臨時停牌。
停牌價 9.30 元，市值蒸發(fā) 140 億。
沈明山趕到天橋時，沈羨正好合上電腦。
他撲過去想掀桌子，被兩個便衣攔住——“沈先生，證監(jiān)會稽查組已對您立案調查，請配合?！?/p>
沈明山紅著眼吼：
“沈羨！你到底想怎樣？！”
沈羨把筆記本塞進帆布包，聲音淡得像在說天氣：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p>
她抬手，示意身后大屏。天橋對面巨幅 LED，原本循環(huán)播放沈氏珠寶廣告，此刻卻滾動一行血紅大字：
【2002.7.12 拐賣兒童 傭金 50 萬 已利滾利至 20 億】
【2024.6.28 財務造假 套現(xiàn) 6.8 億 已利滾利至 36 億】
【本息合計：56.8 億】
【今日跌停價 9.30 元，市值缺口：56.8 億】一分不差。
沈明山瞳孔地震，嘴唇哆嗦：
“你……你怎么——”“我算的?！?/p>
沈羨豎起一根手指，“還有 24 小時，缺口補齊，否則質押盤強平，集團歸我?！?/p>
“補齊？”沈明山慘笑，“銀行抽貸，股東棄船，我拿什么補！”
沈羨俯身，聲音輕得只有他聽得見：
“拿命?！?/p>
“天臺 28 樓，風大，跳下去，一了百了?！?/p>
“你死了，股權凍結，我收尸，沈氏清盤——正好抵債。”
沈明山踉蹌一步，幾乎站不穩(wěn)。
稽查組上前：
“沈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傍晚六點，沈氏集團官方微博發(fā)出一條只有六個字的動態(tài)：
【本公司將申請破產重整。】
配圖：董事長辦公室落地窗大開，風卷起百葉窗，空無一人的高背椅。
微博熱搜第一：
#沈明山失聯(lián)#
#沈氏集團破產倒計時#
……夜里九點，沈羨收到一張照片。
照片里，沈明山站在 28 樓天臺邊緣，背影佝僂，手里攥著那張 56.8 億的賬單。
配文只有一句：
【債已備好，跳或不跳？】
沈羨合上手機，抬頭看漫天霓虹，輕聲道：
“倒計時，23:59:59?！?/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