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雨推開設計工作室的門，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香味。距離那個電話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了。
秦昀說他在公司加班，今晚不回家吃飯。可朋友剛剛發(fā)來的照片里，
他正和江暮雪坐在市中心最貴的法式餐廳里。燭光晃動，兩人相視而笑。我放下包，
打開電腦。屏幕亮起的瞬間，QQ消息彈了出來。江暮雪發(fā)來一張合影。
她和秦昀站在餐廳門口，秦昀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咎媒?，謝謝你把阿昀讓給我。
】我盯著這條消息，手指在鍵盤上停了很久。最終還是關掉了聊天窗口。結婚五年，
我一直以為秦昀愛我。從大學時期的青澀戀愛，到步入婚姻殿堂，
我們一路走來似乎順理成章。他總說我是他見過最有才華的設計師。
會在我熬夜畫圖時給我買夜宵。會在我因為方案被駁回而沮喪時，緊緊抱著我說沒關系。
可現(xiàn)在想來，也許這些溫柔都只是習慣。就像每天早上的那杯咖啡，不過是生活的慣性。
工作室里安靜得只剩下空調的嗡嗡聲。墻上掛著我這些年來獲得的各種獎狀和證書。
最顯眼的那一張，是去年拿到的亞洲青年設計師大獎。當時秦昀陪我去領獎，
臺下為我鼓掌的時候，他的眼睛里有光。我以為那是驕傲和愛意?，F(xiàn)在才明白，
也許只是投資人看到回報時的滿足。手機震動，是秦昀發(fā)來的消息?！窘裢碚娴暮苊?，
你早點睡，不用等我?！课铱粗@條消息，忽然想笑。如果不是朋友的那張照片，
我會像往常一樣回復【好的，你也別太累】。然后繼續(xù)在工作室里畫圖到深夜，等他回來。
但今天，我只是看著那條消息，什么都沒有回復。打開抽屜，
拿出那份還沒來得及告訴他的檢查報告。兩道紅線，清晰得像是在嘲笑我。懷孕六周。
本來想今天晚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的。甚至還特意買了他最愛的紅燒肉，
想在晚餐時給他一個驚喜?，F(xiàn)在看來，驚喜是我準備的，但收到驚喜的人不是我。
我把檢查報告放回抽屜，繼續(xù)處理手頭的設計方案。這是一個價值千萬的商業(yè)綜合體項目，
如果能拿下，工作室今年的業(yè)績就有保障了。專心投入工作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
等我再次抬頭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手機又響了。
這次不是秦昀，而是江暮雪?！咎媒?，明天中午有時間嗎？我們聊聊?！课叶⒅@條消息，
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回復了一個【好】字。有些事情，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回到家，
屋子里一片漆黑。秦昀果然沒回來。我打開燈，客廳里還保持著早上出門時的樣子。
茶幾上放著我們的結婚照，照片里的我們笑得那么開心。那時候我們剛從蜜月旅行回來，
皮膚還有些曬黑。秦昀說要把這張照片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這樣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我們最幸福的樣子?，F(xiàn)在這張照片還在原來的位置。
只是看著它的人心情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我走進臥室，看到床頭柜上秦昀的充電器還插在那里。
但他的手機和錢包都不見了。這說明他確實不打算回來過夜。坐在床邊，
我摸著還平坦的小腹。六周的時候還感覺不到什么，但醫(yī)生說再過幾周就會有早孕反應了。
到時候惡心、嘔吐、嗜睡，所有的癥狀都會提醒我，我要當媽媽了?？墒沁@個孩子的爸爸，
現(xiàn)在正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那個女人，還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妹。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是秦昀的微信朋友圈更新?！窘裢砗团笥蚜捻椖康胶芡恚鋵嵉囊惶?。
】配圖是一杯紅酒和一只女人的手。那只手我很熟悉，纖細白嫩，
無名指上戴著一枚蝴蝶結形狀的戒指。那是江暮雪最喜歡的款式。我關掉手機，躺在床上。
夜很深，但我卻完全沒有睡意。腦子里反復播放著今天看到的那些畫面。
照片里他們親密的樣子，朋友圈里曖昧的暗示，
還有江暮雪那句挑釁的【謝謝你把阿昀讓給我】。我什么時候讓了？從始至終，
我都以為自己是秦昀唯一的女人?？涩F(xiàn)在看來，也許在他心里，我早就被別人取代了。
第二章第二天中午，我準時出現(xiàn)在約定的咖啡廳。江暮雪已經(jīng)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換了個新發(fā)型，原本的長發(fā)剪成了齊肩的bob頭，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堂姐，你來了。
"她站起來和我擁抱，像平時一樣親密。如果不是昨晚那些照片，我差點以為自己想多了。
"最近忙嗎？"她問我，語氣輕松自然。"還好，你呢？""也挺忙的，剛接了個新項目。
"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得意。我們點了咖啡，坐下來相對無言。氣氛有些尷尬，
但江暮雪似乎并不在意。她拿出手機，給我看一張設計圖。"堂姐，你看看這個方案怎么樣？
"我接過手機，看清楚設計圖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我昨天剛剛完成的商業(yè)綜合體設計方案。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條線條，
都和我的作品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右下角的設計師署名變成了江暮雪。
"這個..."我努力保持冷靜，"看起來很不錯。""是吧！"她收回手機，
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我覺得這個方案一定能拿下那個千萬級的項目。
"我的手緊緊握著咖啡杯，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她不僅偷了我的丈夫，
現(xiàn)在連我的作品都要偷。"暮雪，你這個方案是怎么想出來的？"我試探性地問。"哦，
這個啊，"她眼神閃爍了一下，"是阿昀幫我想的。他說我的設計天賦不錯，
鼓勵我多嘗試一些大項目。"秦昀。原來如此。我的設計稿一直放在家里的工作間，
秦昀可以輕易接觸到。而江暮雪最近頻繁出入我們家，以看望堂姐的名義。他們兩個人合伙，
偷走了我的設計，然后用來競爭我正在爭取的項目。"阿昀真是個好人。"我笑著說，
"對你這么幫忙。""是啊，"江暮雪的臉紅了一下，"他說我像他的妹妹一樣，
愿意幫助我。"妹妹？昨晚那張照片里，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看妹妹。"對了，堂姐，
"江暮雪突然湊近了一些，"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什么事？
""其實...我喜歡阿昀很久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羞澀的表情，
就像一個初戀的女孩在表白。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差點就被她這副單純的模樣騙了。
"從大學時候你們在一起開始，我就喜歡他了。但是你是我堂姐，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
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她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我。"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阿昀說他對你的感情變淡了，他覺得你們之間缺少激情，更像是親人。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在我心上。但我還是保持著表面的平靜。"是嗎？他真的這么說？
""嗯，"江暮雪點頭，"他說和你在一起久了，感覺就像左手摸右手，沒有心跳的感覺了。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味在嘴里蔓延。"但是和我在一起不一樣，"她繼續(xù)說，
"他說我讓他重新找回了戀愛的感覺。""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我問。"堂姐，
你能不能成全我們？"江暮雪的眼睛里閃著淚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知道這樣要求很過分，但是我真的很愛阿昀。而且你看，你們現(xiàn)在的關系本來就有問題，
與其勉強維持下去讓彼此都痛苦，不如早點結束，給大家一個解脫。"解脫？我在心里冷笑。
這就是他們商量好的說辭嗎？先偷走我的設計和事業(yè)，再偷走我的丈夫，
最后還要我主動成全他們？"我需要時間考慮。"我說。"好的，我理解。
"江暮雪握住我的手，"堂姐，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一定會為我們著想的。
"她的手很溫暖，但我卻感到一陣寒意。從小到大，江暮雪都是家里人眼中的乖孩子。
成績好，長得漂亮，性格溫順，從來不和任何人爭搶什么。所有的長輩都喜歡拿她和我比較，
說她懂事，不像我那么強勢?，F(xiàn)在我才明白，她不是不爭搶。而是在等待時機，一擊必中。
離開咖啡廳的時候，江暮雪還在和我說著什么。但我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我要親自確認秦昀的態(tài)度。也許江暮雪在撒謊，
也許秦昀并沒有那么絕情。也許這一切都只是我的誤會。但深在心里，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第三章回到工作室，我打開電腦，登錄那個項目的競標系統(tǒng)。果然，
江暮雪的設計方案已經(jīng)提交了。提交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比我的計劃提前了整整一天。
而她的方案，確實就是我的作品。我拿出U盤，里面保存著這個設計的全部過程文件。
從最初的草圖到最終的成品，每一個修改的時間節(jié)點都有記錄。這就是證據(jù)。但是有用嗎？
在設計行業(yè)，抄襲和借鑒的界限本來就很模糊。更何況，
江暮雪現(xiàn)在是以秦昀妻子堂妹的身份出現(xiàn)，誰會懷疑她偷了我的設計？大家只會覺得，
也許是我們姐妹倆互相參考，互相啟發(fā)。我靠在椅子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這時候，
手機響了。是秦昀。"暮雨，晚上回家吃飯嗎？我買了菜。"他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
溫和親切。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會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夫妻對話。"好的，我馬上回去。
"我想看看他怎么演戲?；氐郊?，秦昀已經(jīng)在廚房忙碌了。他系著圍裙，正在炒菜，
聽到門響轉身對我笑。"回來了？先去洗個手，馬上就好了。"這個場景太熟悉了。
結婚五年來，每當他有空在家的時候，都會為我做飯。我曾經(jīng)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現(xiàn)在卻覺得諷刺。"今天工作怎么樣？"他問我，就像平時一樣關心。"還好，
"我坐在餐桌旁，"今天見了暮雪。"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是嗎？
她最近還好吧？""挺好的，接了個新項目。""是什么項目？"他的聲音聽不出異樣。
"一個商業(yè)綜合體的設計，好像挺大的。""那就好，暮雪確實有設計天賦，
應該多接一些項目鍛煉。"他端著菜走到餐桌旁，表情自然得就像真的不知道內情一樣。
我看著他熟悉的臉，忽然覺得陌生。這個男人真的是我相愛五年，結婚三年的丈夫嗎？
"阿昀，"我試探地說，"如果我們沒有孩子，你會不會覺得遺憾？""怎么突然這么問？
"他有些意外。"就是隨便問問。""當然不會遺憾啊，"他認真地說，"我們還年輕，
不著急要孩子。而且你現(xiàn)在事業(yè)正在上升期，生孩子會影響你的工作。
"我的手不自覺地放在小腹上。如果他知道這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生命，會是什么反應呢？
是驚喜，還是覺得是負擔？"那如果意外懷孕了呢？"我繼續(xù)問。"意外懷孕？
"他皺了皺眉，"應該不會吧，你一直很注意的。"注意。是的，我一直很注意避孕。
因為他說過，現(xiàn)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墒沁@次真的是意外。"我是說如果。
""如果的話..."他想了想，"那就順其自然吧。不過說實話，
我覺得現(xiàn)在要孩子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他的回答很理智，很現(xiàn)實。但卻讓我感到心寒。
如果是真正愛我的丈夫，聽到妻子可能懷孕的消息，第一反應難道不應該是高興嗎？
哪怕是意外，哪怕時機不對，但那畢竟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伤姆磻?/p>
更像是在討論一個工作計劃。冷靜，理智，沒有一絲感情波動。"暮雨，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忽然問我，"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好。""沒事，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那你少接一些項目吧，身體要緊。"聽起來像是關心，
但我知道，他巴不得我少接項目。這樣江暮雪就有更多機會搶走我的客戶。吃完飯，
秦昀主動收拾碗筷。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忙碌的背影。
曾經(jīng)這個背影給我無限的安全感和幸福感。現(xiàn)在我只覺得虛偽。"阿昀，"我叫住他，
"你愛我嗎？"他轉過身，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傻瓜，怎么問這種問題？我當然愛你。
""有多愛？""比天高，比海深。"他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怎么了？
為什么突然這么沒安全感？""就是想聽你說。"他抱住我，下巴放在我的頭頂。"江暮雨，
我愛你，永遠愛你，這輩子都不會變。"如果是在一周前，聽到這句話我會感動得流眼淚。
現(xiàn)在我只想笑。永遠愛我？那和江暮雪親密用餐是怎么回事？把我的設計給她是怎么回事？
對她說我們之間像左手摸右手又是怎么回事？"阿昀，如果有一天我變老了，變丑了，
你還會愛我嗎？""會的，我會愛你一輩子。""如果有一天出現(xiàn)了一個比我更年輕，
更漂亮，更有趣的女人，你還會堅持嗎？"這次他沉默了一會兒。"暮雨，你今天怎么了？
為什么老是問這些奇怪的問題？""回答我。""當然會堅持，
我又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男人。"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我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看著他的眼睛。"真的？""真的。"他的眼神很堅定，"暮雨，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什么了？
""沒有人說什么。""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有人在你面前胡說八道呢。
"胡說八道？那些照片是胡說八道？江暮雪的表白是胡說八道？
我被偷走的設計也是胡說八道？看著他無辜的表情，我忽然不想再繼續(xù)這場對話了。
有些事實不是靠詢問就能得到真相的。特別是當對方已經(jīng)決心欺騙你的時候。
第四章第二天一早，秦昀又說要出差。"去哪里？"我問。"南京，有個項目需要實地考察。
大概要去三天。""什么項目？""一個度假村的建筑設計，客戶比較難搞，
需要多花些時間溝通。"他說得很詳細，就像真的一樣。"我送你去機場。""不用了，
公司的司機會來接我。"他拒絕得很快，"你好好工作，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目送他離開后，我立即打電話給朋友小雯。小雯在旅行社工作，
查個人的出行記錄對她來說不算難事。"幫我查一下秦昀今天有沒有去南京的航班記錄。
""查你老公？"小雯有些驚訝，"你們吵架了？""沒吵架，只是想確認一件事。""行，
等我消息。"一個小時后，小雯回電話了。"暮雨，你老公今天沒有去南京的航班記錄。
不過..."她停頓了一下，"他買了去三亞的機票。"三亞。我的心往下沉。
"還有別的信息嗎？""同一個航班上還有一個叫江暮雪的乘客，座位號挨著你老公。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暮雨，你還好嗎？"小雯擔心地問。"我很好，謝謝你幫我查。
""需要我陪你嗎？""不用，我想一個人待會兒。"掛斷電話后，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三亞。他們去三亞度假了。
我想起上個月江暮雪在朋友圈發(fā)的那條動態(tài)：【好想去海邊看日出，
感受一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感覺?！慨敃r秦昀還點了贊。原來他們早就在計劃這次旅行了。
而我還傻傻地以為他真的去南京出差。手機響了，是秦昀發(fā)來的消息?！緞偟侥暇?/p>
一路都在下雨，心情有點郁悶。想你了?！颗淞艘粡堄晏旖志暗恼掌?。
我搜索了一下這張圖片，果然在網(wǎng)上找到了原圖。這是去年的一張網(wǎng)絡圖片。
他連撒謊都這么不用心?；蛘哒f，他根本不在乎我會不會發(fā)現(xiàn)。在他心里，我就是個傻子，
永遠不會懷疑他。我打開手機相冊，翻到那張檢查報告的照片。六周了。再過兩周，
早孕反應就會開始。到時候我怎么向他解釋？說這是意外懷孕，問他要不要這個孩子？
還是直接把孩子打掉，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想到這里，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如果是在一個月前，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秦昀，
我們會一起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但現(xiàn)在，我甚至不確定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否還愛著我。
我擦干眼淚，決定去醫(yī)院。不是去做什么檢查，而是去咨詢一下如果繼續(xù)妊娠需要注意什么。
也許等我想清楚所有事情之后，我會需要這些信息。在婦產(chǎn)科的走廊里，
我看到很多孕婦和她們的丈夫。有些女人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丈夫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們。
有些剛剛懷孕，夫妻倆拿著B超單興奮地討論?？吹竭@些畫面，我既羨慕又心酸。
羨慕她們有愛她們的丈夫陪伴，心酸自己只能一個人面對這一切。"江女士，到你了。
"護士叫我的名字。醫(y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女性，看起來很和藹。"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醫(yī)生，我想咨詢一下，如果懷孕期間情緒不穩(wěn)定，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
""情緒不穩(wěn)定？"醫(yī)生皺了皺眉，"什么樣的不穩(wěn)定？""就是...經(jīng)?？?，經(jīng)常生氣，
睡不好覺。""這些都會有影響的，"醫(yī)生嚴肅地說，"孕期的情緒管理很重要。
你現(xiàn)在懷孕多久了？""六周。""六周正是關鍵期，胎兒的各個器官開始發(fā)育。
如果母體長期處于負面情緒中，會影響胎兒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發(fā)育。"醫(yī)生的話讓我更加憂慮。
"那我應該怎么調節(jié)情緒呢？""首先要找到情緒不穩(wěn)定的原因，然后對癥解決。
是工作壓力還是家庭問題？"家庭問題。我苦笑了一下。確實是家庭問題，
而且還是沒法解決的那種。"醫(yī)生，如果一個孕婦發(fā)現(xiàn)丈夫出軌了，她應該怎么辦？
"醫(yī)生愣了一下，然后同情地看著我。"孩子，這種事情確實很難處理。
但你現(xiàn)在首先要考慮的是肚子里的寶寶。無論做什么決定，都要以寶寶的健康為優(yōu)先。
""如果選擇離婚，對孩子會有什么影響？""單親家庭確實會有一些挑戰(zhàn)，
但如果母親能夠給孩子足夠的愛和關心，孩子一樣可以健康成長。反而如果父母關系惡劣，
天天吵架，對孩子的傷害更大。"醫(yī)生的話給了我一些安慰。至少我知道，即使沒有秦昀，
我也可以把這個孩子養(yǎng)大。離開醫(yī)院的時候，我的心情復雜。一方面，
我為肚子里的小生命感到期待和喜悅。另一方面，我又為即將到來的困難感到擔憂。
但不管怎樣，我已經(jīng)決定要這個孩子了。這是我和秦昀的血脈，也許是我們之間最后的聯(lián)系。
即使他背叛了我，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而且說不定，當他知道我懷孕的消息后，
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人總是要抱著一點希望活著的。就算這個希望很渺茫。
第五章秦昀在"南京"的第二天，江暮雪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張海邊日出的照片。【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夢想成真的感覺真好?！颗鋱D是一個女孩的剪影，背景是金色的海面和朝陽。
很快就有人點贊和評論。【暮雪你去哪里玩了？好美啊！】【是三亞嗎？我也想去！
】【和誰一起去的？】江暮雪回復最后一個問題：【和很重要的人。
】我截圖保存了這條朋友圈。然后打開微信，給秦昀發(fā)消息?！灸暇┑挠晖Ａ藛?？
】很快他就回復了?！具€在下，心情有點郁悶。】【那你早點休息吧，注意身體?！俊竞玫?，
你也是。晚安，老婆。】老婆。他在三亞和別的女人看日出，卻對我說晚安老婆。
這個稱呼此刻聽起來格外刺耳。我關掉手機，準備睡覺。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腦子里反復浮現(xiàn)著各種畫面。他們在海邊漫步，看日出日落。他們在酒店里親密無間。
他們在討論怎么騙過我，怎么得到我的設計稿。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我起身走到工作間，
打開電腦。既然他們要玩，那我也陪他們玩到底。我開始制作一份新的設計方案。
這次我要設一個陷阱。我在方案中加入了幾個明顯的設計缺陷，這些缺陷普通人看不出來，
但專業(yè)的甲方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如果江暮雪真的用這個方案去參加競標，一定會被刷下來。
到時候我再拿出真正的方案，就能證明她的作品是抄襲的?；艘徽梗?/p>
我完成了這個"陷阱方案"。然后故意把它保存在最顯眼的位置，
文件名就叫"商業(yè)綜合體最終方案"。相信秦昀回來后，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文件。
第三天晚上，秦昀"出差"回來了。他給我?guī)Я艘缓心暇┨禺a(chǎn)鹽水鴨，
看起來確實像是在南京買的。"怎么樣，這幾天工作還順利嗎？"他問我。"挺好的，
那個商業(yè)綜合體的方案我又修改了一遍，應該更完善了。""是嗎？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嗎？
""在工作間的電腦里，你自己去看吧。"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我的老婆真厲害。
"看著他虛偽的笑容，我在心里冷笑。很快你就會知道到底誰更厲害。果然，不到半個小時，
他就從工作間出來了。"方案確實很不錯，我覺得中標的機會很大。"他的表情很自然，
就像真的只是看了看方案而已。但我知道，他肯定已經(jīng)復制了文件。"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