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普通的程序員。一覺醒來，我成了自己死亡倒計時的觀看者，
和這座城市最想抓住的兇手。規(guī)則的盡頭是死，逃跑的盡頭是死。
而那個讓我活下去的“鑰匙”，
竟藏在我最愛的妻子——這個連我手腕鐐銬都看不見的女人——身上。別相信任何人，
因為連“她”都是死亡游戲的一部分。我是被手腕上突如其來的冰涼給驚醒的。不是鬧鐘，
那玩意兒昨天就被我砸了，因為甲方那狗屁需求又改了十版。也不是我老婆李薇的胳膊，
她睡覺習(xí)慣摟著我，但胳膊是暖的。這玩意兒，是冷的。金屬的。死死地銬在我右手腕上，
嚴(yán)絲合縫，像從我肉里長出來的一樣。我猛地坐起來，睡意全無。
借著窗簾縫里透進(jìn)來的那點慘淡晨光，我看清了。一個純黑色的金屬環(huán)，啞光，沒任何按鈕，
就像個給犯人戴的電子鐐銬？我下意識就去摳，去拽。指甲刮在面上，沒有聲音，
皮膚火辣辣地疼，估計已經(jīng)破了。但那鬼東西紋絲不動。心跳得像擂鼓。就在這時，
那屏幕“啪”一下亮了。猩紅的數(shù)字，
猝不及防地砸進(jìn)我眼里：23:59:5823:59:57它……它在倒計時？！
一秒一跳，紅色的數(shù)字像心臟衰竭前的最后掙扎。二十三小時五十九分鐘？！
倒計時結(jié)束會怎么樣？我腦子里閃過一堆恐怖片的場景，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睡衣糊在背上，
又濕又涼?！安?！”我低罵一聲，手都有點抖。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想打個電話，
哪怕報警呢！屏幕卻自己亮了。一條短信，來自一個未知號碼，
內(nèi)容簡單得像催命符：【規(guī)則一：倒計時歸零，死亡?！俊疽?guī)則二：逃離本市邊界，死亡。
】【規(guī)則三：找到“鑰匙”，活下去?！棵恳粋€字都像冰錐子，狠狠扎進(jìn)我眼球里。死亡？
鑰匙？活下去？我他媽只是一個普通程序員！
昨天還在為下個月的房貸和甲方爸爸的“小調(diào)整”焦頭爛額！誰？誰跟我開這種玩笑？！
綁架？惡作?。窟@他媽一點也不好笑！“老公？”旁邊李薇被我的動靜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轉(zhuǎn)過身，聲音含混，“做噩夢了？”她伸手過來想摟我，碰到我緊繃的胳膊，
頓住了?！澳闶滞笤趺戳?？”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借著光看我通紅破皮的手腕，眉頭皺起來，
“怎么弄的？做噩夢撓的？”我的心猛地一沉?！澳憧床灰?？”我把手腕幾乎懟到她眼前，
聲音因為恐懼和急切嘶啞得厲害，“這個！這個黑色的環(huán)！看見沒有？！”李薇抓著我的手，
仔細(xì)看了又看，眼神里全是真切的困惑和擔(dān)憂：“看見什么？
只有你撓出來的血道子……老公，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她看不見。
她真的看不見。那一刻，我渾身的血都涼透了。像被人一腳從三伏天踹進(jìn)了冰窟窿里，
連心臟都凍得縮成了一團(tuán)。這他媽根本不是什么玩笑或者意外。這場死亡游戲，
玩家只有我一個。冰冷的恐懼順著脊椎瘋狂往上爬。那倒計時還在跳。23:31:11。
像掛在我脖子上的絞索，正在一點點收緊。我猛地掀開被子跳下床，沖進(jìn)客廳。
得把這鬼東西弄下來！工具箱！對，工具箱在電視柜下面！我手忙腳亂地翻出工具鉗，
剛對準(zhǔn)那金屬環(huán)，還沒使勁——客廳的電視，“啪”一聲，自己亮了！嚇得我手一抖，
鉗子差點砸腳面上。新聞頻道。那個熟悉的主播，
用那種字正腔圓、毫無感情的調(diào)子播報著：“……近日，我市發(fā)生多起惡性連環(huán)殺人案，
兇手目標(biāo)均為青壯年男性，手法極其殘忍，警方已成立專案組，請市民注意安全，
發(fā)現(xiàn)可疑情況立即報警……”屏幕下方，適時地打出了一張嫌疑人的模擬畫像。只一眼，
我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間凝固了。那張臉……那眉毛眼睛鼻子……他媽的分明就是我自已！
主播冰冷的聲音還在往我耳朵里鉆：“……最新一名受害者已于今晨在城西爛尾樓被發(fā)現(xiàn)，
警方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指向嫌疑人陳默的關(guān)鍵證據(jù)……”陳默。我的名字。像一顆子彈，
精準(zhǔn)地射穿了我最后一點僥幸。我……成了通緝犯？殺人犯？
沒等我從那巨大的荒謬和恐懼里喘過氣，茶幾上的手機(jī)像索命一樣猛地炸響！
來電顯示——【市公安局】。操！手環(huán)幾乎在同一時間震動，
屏幕跳出新的信息：【提示：“鑰匙”在起始點?！俊揪妫罕痪酱?，視為游戲失敗。
】起始點？我家？鑰匙在我家？逮捕……游戲失??？失敗會怎么樣？規(guī)則一說了，
倒計時歸零是死亡，那游戲失敗呢？恐怕也不會是什么好下場！砰砰砰！
沉重的敲門聲像重錘一樣砸在門上，伴隨著嚴(yán)厲的吼聲：“開門！警察！
”門框上的灰塵被震得簌簌往下掉。完了。前有警察，后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死亡游戲。
倒計時在我手腕上冰冷地閃爍：22:47:03時間像沙漏里的沙子，飛快地溜走。
“老公！怎么回事？！外面是誰？！”李薇穿著睡衣跑出來，臉上血色褪盡，
驚恐地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涼。我看著她嚇得發(fā)白的臉，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發(fā)悶。沒法解釋。也解釋不清。告訴她我手腕上有個要命的倒計時她看不見？
告訴她我成了連環(huán)殺人犯被警察堵門了？她只會覺得我瘋了。警察還在猛烈地撞門，
那聲音聽著就像下一秒門就要被撞開！“待在家里！鎖好門！無論誰叫都別開！
”我猛地推開她，眼神掃過廚房的方向，心里一個瘋狂的計劃瞬間成型。我必須走！
不能被抓??！被抓了就全完了！我沖進(jìn)廚房，目光一掃，抄起那把最厚重的切肉刀。
不是用來對抗警察——我沒那么瘋——而是……我掄起刀，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劈向廚房窗戶的鎖扣！“哐當(dāng)！”一聲刺耳的金屬斷裂聲！“砰——！”幾乎是同時，
客廳傳來一聲更大的巨響！門被撞開了！“警察！別動！
”雜亂的腳步聲和呵斥聲潮水般涌進(jìn)客廳。冰冷的晨風(fēng)猛地從破開的窗戶灌進(jìn)來，
吹得我渾身一激靈。我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李薇站在客廳和廚房的交界處，臉白得像紙，
眼睛瞪得極大，里面全是難以置信和恐懼，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一瞬間，
我心痛得像要裂開。但沒時間了?！暗戎摇蔽覐难揽p里擠出三個字，
然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手在窗臺上一撐，猛地翻了出去！二樓。不高。但我跳下去的時候，
右腳踝猛地一扭，鉆心的疼！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在樓下綠化帶的軟泥里，濺起一灘污水。
“操！”我痛得眼前發(fā)黑，但聽見樓上窗戶那邊傳來警察的吼聲：“人從廚房窗戶跑了！
樓下！快追！”我咬碎了牙，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右腳根本不敢沾地，拖著一條傷腿，
像條喪家之犬，一頭扎進(jìn)樓后那些錯綜復(fù)雜、堆滿雜物的小巷里。
身后是警察的喊聲和手電光柱，被密密麻麻的違章建筑切割得支離破碎。
冷風(fēng)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我躲在一個散發(fā)著惡臭的垃圾箱后面，
肺像個破風(fēng)箱一樣劇烈喘息，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冷汗和剛才蹭到的泥水混在一起，
又冷又黏。手腕上的倒計時，冰冷，固執(zhí)，
毫不停留：22:15:47它才不管我有多狼狽，多害怕，多疼。
“鑰匙”在起始點……起始點就是我家？我和這游戲的唯一聯(lián)系，就是我從家里醒來。
難道要我回去？自投羅網(wǎng)？！就在我絕望得幾乎要笑出來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jī)又震了。
不是電話。屏幕自己亮起，一個地圖應(yīng)用自動彈出。屏幕中心，
一個紅點正在閃爍——正是我現(xiàn)在這個垃圾箱旁邊的位置。一條綠色的路徑被規(guī)劃出來，
蜿蜒指向幾個街區(qū)外的一個地方——一家24小時便利店。屏幕下方，
一行小字無聲浮現(xiàn)：【物資補(bǔ)給點。限時5分鐘?！浚ㄒ胗螒蚧?，
提供短暫目標(biāo)和喘息，同時維持壓力）游戲……他媽的就開始了。真正的“游戲”。
我咬咬牙，看了一眼腫起來的腳踝，忍著鉆心的疼，扶著墻站起來，沿著那條綠色的虛線，
一瘸一拐地、踉踉蹌蹌地沖進(jìn)雨幕里。我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
才能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回去告訴李薇，我沒殺人！我沒瘋！五分鐘后，
我像條落水狗一樣撞開了那家便利店的門。檐下的風(fēng)鈴叮當(dāng)作響。
店員趴在收銀臺后面打瞌睡，對我的闖入毫無反應(yīng)。貨架最底層，
我找到了它——一個沒有任何標(biāo)記的牛皮紙袋。手指因為冰冷和緊張有些僵硬，
我哆嗦著打開它。里面是：一瓶水、一包壓縮餅干、一卷繃帶、一小瓶止痛藥，
還有——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紙條上是一句手寫的話，
字跡扭曲得像是掙扎的蟲子：【起始點并非地點，而是關(guān)系。你的一切，并非偶然?！筷P(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我和李薇？和我爸媽？和公司里那些甩鍋的同事？
倒計時：21:48:22時間一分一秒地剝奪我的生命和思考的機(jī)會。我擰開止痛藥瓶子，
干吞了兩片，又用繃帶把腫痛的腳踝胡亂纏緊，疼痛稍微緩解了一點。正要撐著站起來離開，
便利店的門，“叮咚”一聲，又被推開了。風(fēng)鈴再次響起。我下意識地抬頭，心臟猛地一跳。
進(jìn)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高大男人。他沒看貨架，沒看收銀臺，
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樣，直接鎖定了蹲在貨架旁、狼狽不堪的我。
他的右手插在風(fēng)衣口袋里，那地方鼓鼓囊囊，輪廓分明——他媽的那是一把槍的形狀！
我渾身的寒毛瞬間倒豎！不是警察！警察不會這么安靜，也不會是這種眼神！
是那個游戲里的？追殺我的？“清理者”？規(guī)則里沒提這號人?。∧腥艘徊讲娇拷?，
皮鞋踩在瓷磚上，發(fā)出沉悶的“噠、噠”聲，在這死寂的凌晨便利店里有如擂鼓。
我緩緩起身，全身肌肉繃緊，手悄悄摸向旁邊貨架上的一罐金屬包裝的咖啡罐。
這玩意兒砸頭上，起碼能聽個響！距離縮短到三米。男人的手猛地從口袋里抽出！
我瞳孔一縮，幾乎要掄起咖啡罐砸過去——卻猛地頓住。他手里拿著的，根本不是槍！
而是一個……和他媽的我手腕上一模一樣的黑色手環(huán)！屏幕上同樣是猩紅的倒計時，
數(shù)字和我的不同，但那份刺眼的惡意一模一樣！男人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
充滿了同樣的恐懼、警惕，還有一絲……絕望的瘋狂？他壓低聲音，
語速快得像是子彈掃射：“你也是‘玩家’？聽著，沒時間解釋！‘清理者’已經(jīng)盯上你了，
快走！別信任何人！尤其是——”“砰！”便利店巨大的玻璃窗應(yīng)聲而碎！
蛛網(wǎng)般的裂紋瞬間炸開！一顆子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精準(zhǔn)地命中了風(fēng)衣男人的肩膀！
血花爆開！他慘叫一聲，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整個人掀翻在地！
手里的黑色手環(huán)也脫手飛了出去，撞在貨架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窗外雨幕中，
一個模糊的黑影舉著一把帶著消音器的長槍，槍口還冒著淡淡的青煙，如同冷漠的死神。
倒計時：21:30:01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驚駭攫住了我。
但求生的本能讓我做出了反應(yīng)。我猛地?fù)涞乖诘?，利用貨架作為掩護(hù)，
手腳并用地朝著便利店的后門瘋狂爬去！
風(fēng)衣男人痛苦的呻吟和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嘶吼：“…找到…‘零’…一切的…答案…”零？
又是一聲輕微的槍響！“噗嗤！”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心臟狂跳的聲音。我不敢回頭。
拼命撞開便利店那扇油膩的后門，再次一頭扎進(jìn)冰冷的雨夜和更深、更無限的恐懼之中。
那個男人是誰？“清理者”到底是什么？“零”又他媽的是什么？！
而那句沒說完的“尤其是——”，尤其是誰？！警察？李薇？還是某個……我絕對信任的人？
手腕上的倒計時，冰冷地跳動，提醒著我，答案的代價，可能就是我的命。雨越下越大。
我拖著傷腿，漫無目的地在這座熟悉的城市迷宮般的小巷里拼命奔跑，
像一座被遺忘的、絕望的孤島。而在我看不見的某個高處，一個屏幕正顯示著城市地圖，
上面一個閃爍的光標(biāo)，清晰地標(biāo)記著我的位置。游戲，遠(yuǎn)未結(jié)束。第3章：歡迎回來，
陳工程師純白色的走廊，寂靜得能聽到自己血液沖刷耳膜的嗡嗡聲。光線從天花板均勻灑下，
柔和得近乎虛假，照得每一寸合金墻壁和地板都泛著冷冰冰的光。消毒水的味道濃得嗆鼻子，
死死蓋住了所有活人的氣息，像個巨大的無菌實驗室，或者說……停尸房。
我和小雨靠著冰冷滑膩的金屬門，喘得像兩條離水的魚。冷汗?jié)裢傅暮蟊迟N在門上，
激起一陣寒顫。走廊深處那點隱約的人聲，早就消失了，
好像剛才只是我們驚嚇過度產(chǎn)生的幻聽?！斑@里…是什么地方？”小雨的聲音帶著顫，
在這死寂的走廊里激起一點點回音，立刻就被無邊的寂靜吞沒了。她死死抓著我的胳膊，
指甲掐得我生疼。我沒回答。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四周。墻壁光滑得連條縫都找不到，
看不到攝像頭，但那種被什么東西從頭到腳窺視的感覺，粘稠得讓人窒息。
“創(chuàng)生科技…”我咬著后槽牙，擠出這幾個字。心臟沉得像灌了鉛。那個保密項目，
“普羅米修斯”，開發(fā)什么狗屁生物神經(jīng)接口和環(huán)境模擬…當(dāng)時就覺得這項目邪性，
沒想到能邪性到這個地步！用活人做極端測試？
手腕上的倒計時冰冷地提醒著我：19:15:18它才不管這里是不是老巢，
它只負(fù)責(zé)減少。必須動起來。我示意小雨跟上，兩人貼著冰冷的墻壁，
像賊一樣小心翼翼地向走廊深處挪。腳踩在地板上，幾乎沒聲音，反而更添恐怖。
第一個岔路口，墻上嵌著個電子指示牌，屏幕是暗的。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戴著黑環(huán)的手腕，
靠近它。屏幕“啪”一下亮了，藍(lán)幽幽的光，
出冷冰冰的指引：【左側(cè)：觀察區(qū) & 控制中心】【右側(cè)：生活區(qū) & 樣本庫】樣本庫？
我胃里一陣翻騰。什么樣本？像外面那個739號一樣的“淘汰者”樣本？
還是……就在這時，右側(cè)走廊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的、極其痛苦的呻吟，
緊接著是金屬門開合的輕微“咔噠”聲。我和小雨猛地對視一眼，
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緊張和恐懼。有人！沒時間猶豫。我指了指右邊，兩人屏住呼吸，
循著聲音摸過去。一扇門虛掩著，刺眼的白光從門縫里漏出來。我輕輕推開一條縫。
房間不大，像個醫(yī)療室，充斥著更濃的藥水味。
一個穿著沾了點點血跡白大褂、頭發(fā)花白的男人背對著我們，
正顫抖著給自己胳膊注射一管透明的藥劑。他旁邊的手術(shù)臺上，
隨意扔著一件染血的黑色戰(zhàn)術(shù)服——和外面那些“清理者”的款式像極了，只是沒頭盔。
老頭注射完，長長吁了口氣，像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癱坐在椅子上，發(fā)出痛苦的呻吟。這時，
他通過墻面一塊拋光金屬裝飾條的反射，看到了門外的我們。他嚇得猛地一哆嗦，
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轉(zhuǎn)身時手下意識就摸向桌子——那里擺著一把解剖刀！“別動！
”我低吼一聲，舉著那根可笑的破掃帚柄沖了進(jìn)去，擋在小雨前面。雖然這玩意兒屁用沒有，
但架勢得足。老男人看到我手腕上的黑環(huán)，又看到我身后嚇傻的小雨，動作僵住了。
他眼神復(fù)雜得要命，疲憊、恐懼，還有一絲……讓人極其不舒服的愧疚？
“你們…怎么進(jìn)來的？”他聲音沙啞干澀，像砂紙磨過木頭?！斑@玩意兒，
”我直接抬起手腕，把那該死的倒計時亮給他看，“你有權(quán)限關(guān)掉嗎？
”老男人看著那猩紅的數(shù)字，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個‘獸醫(yī)’…負(fù)責(zé)‘維護(hù)’那些清理者機(jī)械犬的生物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我沒權(quán)限接觸核心游戲系統(tǒng)。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那個權(quán)限，只在‘零’和少數(shù)幾個核心研究員手里。
”“零是誰？！”我和小雨幾乎同時吼出來，聲音在小小的醫(yī)療室里撞墻。
老男人嚇得一哆嗦，緊張地看了看門外，幾乎是用氣聲說：“‘零’…是項目的總負(fù)責(zé)人，
‘普羅米修斯’系統(tǒng)的主腦。她…她覺得只有在極端的生死壓力下，
人隱藏的潛能和最深層的記憶關(guān)聯(lián)才會被激活…這實驗數(shù)據(jù)對她來說，比命重要。
”“所以她就在我們身上做實驗？！用我們的命換數(shù)據(jù)？！”小雨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