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墳場撿了個七皇子，給了他兩個選擇?！赶牖睿鑫业墓??！埂赶胨溃乙坏督Y(jié)束了你。
」七皇子笑，「美人兒這張嘴真不討喜?！购髞砥呋首右贿吔o我當狗，
一邊將攪得朝堂風起云涌。表哥的消息傳來時，我正將七皇子堵在風雪里，「寧珩，
你殺太子殺皇后，秒皇帝，究竟想要干什么？」寧珩唇角勾起「美人兒想不想要天下？」
我皺起眉頭：「七皇子難道不想要天下？」寧珩一把將我摟緊「江山哪有你重要?！?/p>
1.撿到寧珩的那天，雪下得能埋住半條腿。我將爹娘的尸首安葬好，準備離開，
卻突然被掛住了裙角。往腳下死人堆里看去，卻看到一只手撥開壓在上面的層層死人，
露出一張白凈的臉來。他趴在死人堆里，一條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血腥味混著血水滲進凍土。我踢了踢他露在外面的手指，凍得硬邦邦的，倒還有口氣。「喂，
」我蹲下來扯住他的破爛衣領(lǐng)，有些興奮?！赶牖蠲鼏?？」他睫毛上結(jié)著冰碴，
掀開條縫看我。那雙眼睛真黑，像深不見底的古井，映著漫天飛雪，
淬著笑意：「美人兒要救我？」「救你可以?！埂竷蓚€選擇，想活，當我的狗?！埂赶胨?，
我一刀結(jié)束了你。」我從袖中摸出把銀匕，抵在他咽喉上。他看了我許久，喉結(jié)滾了滾，
沒躲。反而笑了笑：「若是美人兒的狗，咬死人也無妨？」把他拖回破廟時，
他斷腿上的骨頭刺破了皮肉，白森森的嚇人。我找了截粗樹枝當夾板，用布條勒得死緊，
他疼得渾身發(fā)抖倒抽涼氣，不喊疼，反而盯著我笑。
那雙因疼痛而半瞇起來的眸子亮晶晶的：「美人兒下手真狠?！埂覆缓蔹c，
怎么能讓你記住誰是你的主子?！埂该廊藘赫嬉耶斈愕墓罚俊埂改憬惺裁?？」
我往火堆里添了塊柴，看火星濺在他臉上?！笇庣??！埂笍慕裢螅憬邪⒐?。」
他居然應了，聲音低啞得像磨石頭：「是，主子?！挂估锼l(fā)高熱，夢里全是胡話連篇。
我摸著他冷汗涔涔的臉，想起三日前被滿門抄斬的蘇家。父親被砍頭時，血濺了我滿身，
他最后喊的是「去找鎮(zhèn)北王」?？涉?zhèn)北王遠在邊關(guān)，我一個孤女，連城門都出不去。
寧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像鐵鉗：「水……」我往他嘴里灌了半瓢雪水，
混著早就備好的蝕骨草汁。這藥讓傷口日夜灼燒，疼得人不得安寧。但也能吊命。
我要他活著，更要他記著這份疼。疼能讓人清醒，也能讓人發(fā)瘋。而我，需要一個瘋子。
也讓那人知道，皇位頭上是如何懸著一把刀。2.我是太師府嫡女，爹疼娘愛，
就連宮里的皇后娘娘都對我贊不絕口。但如今皇上卻滿大街的貼告示抓我。
只因皇上說我父親通敵叛國?？商斓亓夹摹Ｎ腋赣H一介文臣，連那兵符是什么樣的都不清楚，
皇帝要滅門找理由也該用點心吧？但父親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死前還在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以至于丞相府上下，包括娘都被蠢死了。我笑他蠢，
所以我想辦法逃了。但無人知道，我只是個暗衛(wèi)。那年我被人追殺至街頭?？祓I死之際，
一雙不染纖塵的繡鞋停在我眼前。那天雪下得如今日這般。紅傘白衣芙蓉面，
盈盈一笑百媚生。那鮮活的模樣正是記憶中小姐的樣子。可她最后卻沒能熬過那年的寒冬。
小姐死了。從那之后我一躍成了蘇家嫡女。3.寧珩的腿好得很慢，卻沒瘸。
他學東西快得嚇人，不過半月，就把我教他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我教他偷奸?；?/p>
竊聽情報，殺人越貨。別問我為什么會這些。問的就是這是作為一個暗衛(wèi)的基本功。
但我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暗衛(wèi)。受不了那高強度的訓練，所以跑了。寧珩每次帶回錢財時，
總會多揣塊桂花糕，用臟污的帕子包著，小心翼翼遞過來：「主子，甜的?！刮也粣鄢蕴鸬?，
卻每次都當著他的面吃完?？此凵窳疗饋淼臉幼樱竦玫焦穷^的野狗，
我方才覺得這世間原來也不盡然是銷魂無味。這天他帶回個錦盒，打開是支鳳釵，點翠嵌珠，
一看就價值不菲?！改膩淼?？」我捏著釵子掂了掂?！赋侵鞲髲N，從丫鬟身上扒的。」
他指尖纏著繃帶，是新劃的傷口，「主子戴這個，好看。」我把釵子往頭上一插，
拽著他往城主府后門走。他愣住了：「主子，去那干嘛？」「送還東西啊?！刮倚Φ脽o辜，
「順手，再撈點別的?！钩侵鞲难缦裏狒[，我拉著寧珩翻墻進了花園。
假山后躲著對男女，其中一位還是故人。男的是城主的兒子趙文軒。女的是城主新納的小妾。
正哭訴著鳳釵丟了恐要被主母罰?！缚奘裁?，」趙文軒不耐煩?！冈儋I十支便是?！?/p>
「不過支破釵子，怎比得上本公子送玲瓏小姐羊脂玉簪？」
趙文軒摸了摸那小妾的細膩如玉的手，難得耐著性子哄了句?！负昧?，別哭了，
看在羊脂玉簪的份上，玲瓏小姐也會出面擺平這事?！埂冈S久未見，讓本公子好好疼疼。」
趙文軒對著那張玲瓏嘴吻了上去，那小妾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便也吻得難舍難分。
我拍了拍手，從假山后走出去：「好一場活春宮，趙公子好大的手筆?！冠w文軒嚇了一跳，
一把將那小妾推開，看著我，眼睛都直了，但他沒認出我。我如今穿了身寧珩順來的華服，
頭上鳳釵晃眼，倒有幾分往昔世家小姐的樣子。「你是誰？」「路過的?！?/p>
我將鳳釵取下拿在手里把玩，突然指向不遠處的高閣?！嘎犝f玲瓏小姐在上面赴宴？」
「我倒想瞧瞧，那羊脂玉簪有多好看。」寧珩在我身后低笑，氣息拂過耳畔：「主子想要，
阿狗去搶來。」「不用?！埂该廊擞耵⒈娦桥踉?，定是極好看的?！拐f著我便要走，
趙文軒清喝一聲，急道「站住?！埂改愕降紫敫墒裁?？」我瞥了眼臉色鐵青的趙文軒，笑笑。
「本小姐覺得，城主府的寶貝，該換主人了?！?.三日后，城主府失竊的消息傳遍全城。
丟的不是金銀珠寶，是城主勾結(jié)敵國的密信。更詭異的是，
密信被整整齊齊擺在了知府大堂門口。城主連夜被押入大牢，趙文軒卻攜著金銀細軟逃了。
我坐在破廟里，看寧珩正在擦拭那把沾了血的匕首。「主子，需要我追么？」「不必。」
「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日后再料理就是了。」說著我語氣一變。「殺了幾個？」「三個?！?/p>
他把匕首遞過來，刃上的血跡擦得锃亮，「都是城主的心腹，想銷毀證據(jù)?！刮医舆^匕首，
在他手臂上劃了道淺口。他沒躲，反而湊得更近?！钢髯佑窒胩畚伊?？」「疼嗎？」
我看著血珠滲出來?！柑??！顾?，眼底卻沒笑意?！傅髯觿澋?，就不疼?！惯@瘋子，
越來越會說情話了。鎮(zhèn)北王的人很快找了來，為首的是個面無表情的護衛(wèi)，
看到我腰間的蘇家玉佩，單膝跪地：「屬下參見小姐?！埂肝乙臇|西呢？」「都備好了?！?/p>
他遞過個包袱，里面是通關(guān)文牒和盤纏?！竿鯛斦f，讓小姐到了邊關(guān)，一切聽憑吩咐?！?/p>
我掂了掂包袱，突然扔給寧珩：「阿狗，想不想去邊關(guān)？」他接住包袱，
眼神里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主子去哪，我去哪?！埂高呹P(guān)有很多人，」我湊近他耳邊，
聲音像毒蛇呵氣，「可以讓你殺個夠?！顾Τ雎暎プ∥业氖职丛谒乜?，
那里心跳得又快又狠。「好啊。」護衛(wèi)在一旁看得臉色發(fā)白，
我瞪了他一眼：「這人是我養(yǎng)的狗，帶上?！棺o衛(wèi)想說什么，最終還是低頭應了。
路上我才知道，寧珩不僅會偷會殺，還認得字，甚至懂兵法。長路風沙漫天。越往北走，
沿途的景致便越荒涼。但風景哪有美人好看!我從寧珩的包裹里翻出本殘破的兵書，
上面批注比原文還多。我捏著兵書挑眉?！覆唤忉屢幌旅?？例如你的身份？」
他從后面抱住我，下巴擱在我肩上，呼吸燙得嚇人：「主子的狗?！埂肝也幌脖徊m?！?/p>
我肘擊他小腹，他悶哼一聲，卻抱得更緊?！敢郧暗拿?，忘了?！顾叶?，聲音曖昧，
「從今往后，我只有一個名字，阿狗。」瘋子的話，真假半滲。但沒關(guān)系，
只要他現(xiàn)在是我的狗就夠了。5.鎮(zhèn)北王是個精瘦的老頭，看我的眼神像看塊燙手山芋。
「蘇家丫頭，你可知你在城主府捅了多大的簍子？」他把密信拍在桌上。
「那城主是丞相的人，你這是把本王也拖下水！」言下之意就是丞相是他的人?！竿鯛斉铝耍?/p>
」我給自己倒了杯茶。「當年我父親幫你擋箭的時候，可沒怕過。」他噎了一下，臉色難看。
「本王已上奏朝廷，說密信是本王截獲的。你安分點，等風頭過了……」「我不安分?！?/p>
我打斷他?！肝乙鯛攷臀也?，當年蘇家滅門，除了丞相，還有誰參與?！埂改惘偭?！」
他猛地站起來?！改鞘钱斀袷ド咸刭n的……」茶杯在我手里轉(zhuǎn)了個圈。
寧珩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手里把玩著那支鳳釵，眼神冷得像冰?！甘ド嫌秩绾?？」我笑。
「我父親忠君愛國，卻落得身首異處?！埂高@君，這國，不要也罷?！?/p>
鎮(zhèn)北王驚得后退一步：「你……你想反了不成？」「反？」我看向?qū)庣?，他沖我笑，
眼里的瘋狂與我如出一轍?！副拘〗阒皇窍?，換個主子坐坐那龍椅?！规?zhèn)北王的臉徹底白了。
夜里，寧珩幫我揉肩，力道正好。我看著帳頂：「你說，鎮(zhèn)北王會不會把我們賣了？」「會。
」寧珩低頭吻我后頸,答得篤定。「所以我殺了他?！刮颐偷鼗仡^，他笑得一臉無辜。
「就在剛才，我看他寫信給京城?！寡任俄樦T縫飄進來，淡淡的，
像極了寧珩身上的味道。我突然抱住他，把臉埋在他懷里。「寧珩，我們都會下地獄的?！?/p>
「那就一起下?！顾焓直ё∥?，聲音溫柔得可怕?！傅鬲z里，我也當你的狗?！?/p>
6.我們收服了鎮(zhèn)北王的十萬大軍，反了。一路歷經(jīng)了七座城池，斷翎峽，焚香渡，螭骨城，
千眼窟，鐵衣冢，血硯臺 ，踏遍了這大晉的半壁江山。自北上而南下，一路勢如破竹。
只六個月的時間，便打到了京城。當然這么順利的原因還有一個，
便是京城發(fā)生了嚴重的內(nèi)亂，新舊帝交替瞬間，無法分出精力前來管邊疆之事。
寧珩打仗的本事，像是從娘胎里帶來的。他不按常理出牌，狠得連自己人都怕。
有時候我站在城樓上看他沖鋒陷陣，紅甲浴血，像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
他從不避諱在我面前殺人，甚至會把砍下的頭顱踢到我腳邊，笑著問：「主子，這個不順眼，
我?guī)湍銡⒘?。」我會摸著他濺了血的臉，說：「阿珩真乖。」他聽了，舔舔嘴角的血跡，
笑得像個孩子。打下第三座城時，有部將進言，說寧珩功高震主，恐有二心。
我當著全軍的面，把那部將的舌頭割了，喂了狗?！杆俏业娜??！刮也戎鴿M地鮮血，
走到寧珩身邊，踮腳吻他唇角，「誰敢動他，先問過我?！箤庣竦难劬α恋皿@人，
突然攔腰抱起我，大步回帳。帳外傳來他的聲音：「今日休整，誰也不準進來?！?/p>
他把我扔在榻上，瘋了似的吻我。我咬他肩膀，他反而更興奮，低啞地喊：「阿綰，
阿綰……」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以前都叫主子，帶著點戲謔，帶著點臣服?！笇庣?，」
我摸著他汗?jié)竦念^發(fā)?！改阆胍裁?？」「你?！顾俏业闹讣?，虔誠得像信徒，「只要你。
」「我要你心里眼里都是我。」我看他的眼神有瞬間的錯愕?！改汶y道不想要這個天下？」
「不要?！顾麚u頭，眼神偏執(zhí)?！柑煜履挠心阒匾?，若沒了你，
這錦繡江山于我而言有何寓意？」瘋子，真是個瘋子，瘋得變態(tài)?？晌蚁矚g。
7.我們兵臨城下那天。京城飄起了雪。和撿到寧珩那天一樣大。
京城的最后一座城池龍吻門 。素來有「龍吻從來獠牙錯，寒鱗深處吞至尊」之稱。
可無人知道，這扇城門是由五萬工匠性命鑄造的天下第一關(guān)。但如今這城樓上卻站著新帝，
我的表哥，蘇明哲，以及被先帝打入天牢的趙文軒父子。當年蘇家滿門抄斬，
只有他因娶了公主，幸免于難。「表妹?！顾穆曇敉高^風雪傳來，帶著幾分疲憊。
「你當真要趕盡殺絕？」我勒住馬韁，寧珩站在我身側(cè)，紅袍獵獵，
手里把玩著那支鳳釵——不知何時，釵尖被磨得鋒利如刀?！副砀纭！刮倚?。
「當年你看著我父親被砍頭時，可曾想過要為蘇家爭取一線生機？」
蘇明哲臉色一白：「那是父皇的旨意，我也是沒……」「如今，我也給你個旨意?！埂副砻?，
且慢?！固K明哲突然把寧太妃推到箭口：「是她，是她攛掇父皇殺蘇家滿門的！」
寧太妃被推至陣前，回頭惡狠狠的盯著蘇明哲「謀朝篡位，亂臣賊子，蘇明哲，
我咒你不得好死。」「蘇綰，欽天監(jiān)預言你蘇家帝星出，大晉滅，
先帝可真是一點都沒冤枉你蘇家啊。」我不語，退后一步，抬手，身后炮彈瞬間升空，
萬炮齊發(fā)。既是天下第一關(guān)，城門自然是由堅硬無比的玄鐵打造?！搁_城門，降者不殺?！?/p>
城破得很快。寧珩像頭失控的野獸，見人就殺，尤其是城主府的人，
趙文軒父子慘死在寧珩的刀下。我站在城門上，看他提著蘇明哲的人頭走過來，
鮮血滴在雪地上，像綻開的紅梅?！钢髯樱顾讶祟^扔在我腳邊，發(fā)間沾著雪，笑得燦爛，
「給你報仇了?！刮覜]看那顆頭，只看著他：「寧珩，你知道自己是誰了嗎？」他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過來，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我……」「先皇的私生子七殿下，
被扔進獸斗場的棄子?！?.「當年救你的人，是我父親?！埂杆鞠胱屇汶[姓埋名，
平安一生。」寧珩的手抖了起來，鳳釵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可你偏要惹事，」
我撿起鳳釵，抵在他心口，「你殺太子，逼死皇后，把這天下攪得雞犬不寧，
就是為了引起先皇注意，對不對？」「可后來你發(fā)現(xiàn)，這條路行不通?！?/p>
「于是你便盯上了蘇家?！刮鹘級瀳鑫遗c寧珩并不是偶遇，而是有意。
之后寧珩雖一直在我身邊，但暗中卻做了不少事。
聯(lián)合朝中大臣上書逼迫先帝專挑表哥蘇明哲的錯處。對于蘇家滿門抄斬蘇明哲本就不滿，
又日日遭先帝打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來了個謀朝篡位。當然蘇明哲本身不成氣候，
可背后有有寧珩以及諸位大臣的支持，完全可以和先帝斗，甚至可以給蘇家翻案。
但他并沒有這樣做。鎮(zhèn)北公手上的兵馬，城主府的金釵本就是寧珩計劃中的一部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紅得嚇人：「阿綰，不是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改憬咏遥梦?，不就是想借蘇家的恨，奪回屬于你的一切！
」他突然跪下，額頭抵著雪地，聲音哽咽：「阿綰，我錯了，
我只是……只是太想留在你身邊了。」「留在我身邊？」我踩著他的背，
彎腰把鳳釵插進他發(fā)髻?！负醚剑潜拘〗憔徒o你這個機會?！埂傅阌涀×耍瑥慕裢?，
這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顾谘┑乩锟念^，聲音嘶啞?！甘?，我的陛下?！?/p>
我伏在他耳邊聲音低沉，曖昧如絲「你該慶幸，我不是真正的蘇家人，否則，
朕必將你千刀萬剮。」「哈，哈哈哈……」我站起身來，將袖子往后一甩，
眼神凌厲往下一掃，紅唇輕啟「你們呢？」「要生還是死？」我抬手，
身后寧珩的燕云十二騎整裝待發(fā)，拉弓挽箭。「臣/屬下/草民，參見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9.登基那天，我沒穿龍袍，依舊是那身張揚肆意的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