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她討好裴時硯的資本。
我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我轉(zhuǎn)過身,像是逃一樣地離開這個我曾稱之為“家”的地方。
身后,是裴時硯冰冷的警告。
“許靜姝,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以后離昭昭遠點!”
我沒有崩潰。
也沒有哭泣。
五年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早已教會我如何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不動聲色。
我從那棟令人作嘔的公寓樓里走出來,走進街角的一家咖啡館。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從口袋里摸出一部老舊的按鍵手機。
這是我入獄前就準備好的,防水,超長待機。
我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人接起。
“大小姐?!?/p>
電話那頭,是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
“是我?!?/p>
我看著窗外穿梭的車流,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阿誠,幫我查一下裴時硯公司最近的所有動向,特別是城南那個地標項目的競標案。”
“另外,啟動‘涅槃’企劃?!?/p>
電話那頭的阿誠沉默了片刻。
“大小姐,你確定嗎?一旦啟動,就沒有回頭路了?!?/p>
“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五年?!?/p>
我掛斷電話,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的思緒,回到了六年前。
那時候,裴時硯還是一個剛剛創(chuàng)業(yè),滿懷抱負的窮小子。
而我,是設(shè)計界傳奇大師“L”最得意的關(guān)門弟子。
裴時硯有一個秘密,一個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執(zhí)念。
他一直瘋狂地崇拜著從不露面的傳奇設(shè)計師“L”。
他辦公桌上擺著的,不是財經(jīng)雜志,而是L的設(shè)計作品集。
他對我說一見鐘情,也不是因為我許靜姝本人。
而是因為,我的長相,與L早期作品中的一位繆斯模特,有七分相似。
那個繆斯,有著一張純潔無瑕,不染塵埃的臉。
裴時硯對這種類型的臉,有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迷戀。
他愛上的,從來都不是我,只是一個符合他幻想的影子。
而我,當(dāng)時也天真地以為,只要我足夠愛他,總有一天,他會看到真正的我。
直到恩師病重,直到那場車禍發(fā)生。
我需要一筆交易,需要一個能幫我保住恩師清譽的合作者。
而裴時硯,需要一個能幫他公司渡過難關(guān)的“英雄”。
我們一拍即合。
入獄前,我做了一個周密的布局。
我找到了我那個同父異母,一直在國外長大的雙胞胎妹妹,許昭昭。
我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回國。
我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親自調(diào)教她。
從穿衣風(fēng)格,到說話的語氣。
從微笑時嘴角的弧度,到喝水時小指翹起的角度。
我讓她完美復(fù)刻了L作品中那個繆斯模特的一切。
然后,我將這個完美的“贗品”,送到了裴時硯的身邊。
我知道,裴時硯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
他需要一個“干凈”的影子來填補我入獄后的空白。
而許昭昭,就是我為他量身定做的安慰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