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恩師早就預(yù)料到了一切。
她知道那本草稿集對我有多重要,也知道它會成為我最致命的弱點。
所以,她用這樣一種決絕的方式,斬斷了我最后的念想。
她要我死。
要那個為愛癡狂,懦弱無能的許靜姝,徹底死去。
然后,以“L”的名義,涅槃重生。
我握著電話,眼淚無聲地滑落。
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哭。
不是為裴時硯,不是為被搶走的家,也不是為被燒毀的草稿集。
是為我的恩師。
為她至死都在為我鋪路的苦心。
我徹底心死,也徹底清醒。
我不再是許靜姝。
我是L。
裴氏集團的慶功宴,一周后辦得人盡皆知。
為了慶祝拿下城南項目,場面極盡奢華,城中名流一個都不少。
裴時硯春風滿面,他身邊的許昭昭則穿著一身高定禮服,被人群簇擁著,盡情享受著那些奉承。
宴會氣氛最熱烈的時候,裴時硯正要上臺說話。
毫無預(yù)兆,宴會廳里所有的屏幕,啪地一下,全黑了。
下一秒,一個巨大又優(yōu)雅的“L”標志,就這么亮起,烙在了每一面屏幕上。
底下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L?那個傳奇設(shè)計師L?他不是已經(jīng)……”
“搞什么啊這是?”
就在那一束束驚疑不定的視線里,宴會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我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就這么走了進去。
我沒看臺下任何一張臉,腳步不帶一絲遲疑地走上臺,從表情徹底僵住的裴時硯手里,把話筒拿了過來。
“大家好?!?/p>
我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L品牌,新任首席設(shè)計師。”
我身后的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高清視頻。
視頻里,一本棕色封面的草稿集,被一雙白皙的手,一頁一頁,緩慢地翻開。
每一張設(shè)計圖,都被高清攝像機完美地記錄了下來。
“相信在座的各位,對這些設(shè)計圖并不陌生?!?/p>
我看向臉色煞白的許昭昭。
“一周前,裴氏集團的首席創(chuàng)意官,許昭昭小姐,就是用這些設(shè)計,贏得了城南項目?!?/p>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臺下所有人的臉。
“但她可能忘了一件事?!?/p>
我舉起手中的一份文件,屏幕上同步出現(xiàn)了文件的特寫。
那是具有國際法律效力的,L全部作品的版權(quán)證明。
所有者那一欄,簽著兩個字:許靜姝。
“L的所有作品,包括她未完成的遺作,其版權(quán),都屬于我個人?!?/p>
“許昭昭小姐,以及她背后的裴氏集團,在未經(jīng)我本人授權(quán)的情況下,公然剽竊我的作品用于商業(yè)競標,已經(jīng)構(gòu)成了嚴重的侵權(quán)行為?!?/p>
我放下文件,最后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裴時硯和許昭昭。
“現(xiàn)在,我以L品牌唯一繼承人的名義,正式宣布。”
“我們將對裴氏集團,以及許昭昭個人,提起侵權(quán)訴訟。”
“索賠金額,暫定十億?!?/p>
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
剽竊丑聞在一夜之間引爆了整個網(wǎng)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