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就是恩師L的本名。他還查到,恩師在車禍發(fā)生前一個月,就被確診為肺癌晚期。
所有線索都串聯(lián)了起來。裴時硯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看著手里的調(diào)查報告,渾身發(fā)冷。
他終于明白了一切。許靜姝頂罪,不是為了他。她是為了保護她的恩師L。
他想起了我出獄那天,對他說的那句話。“她也只是我送給你的,一件贗品。
”他現(xiàn)在才懂了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他裴時硯,他引以為傲的愛情,
他自以為是的犧牲和掌控。從頭到尾,都只是我整個計劃里,一個順水推舟的棋子。他自己,
連成為我犧牲對象的資格,都沒有。這個認知,比公司破產(chǎn),比身敗名裂,更讓他痛苦。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碾成了粉末。
他五年來自以為是的“恩賜”和“掌控”,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像個傻子一樣,
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他還把那個女人親手送進了監(jiān)獄。他沖出辦公室,
驅(qū)車趕往城西監(jiān)獄。他動用關(guān)系,調(diào)取了我這五年來的全部探視記錄。長長的表格上,
探視人那一欄,五年,一片空白。他一次,都沒有去看過我。一次都沒有。巨大的悔恨,
像潮水一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癱倒在監(jiān)獄冰冷的走廊里,像個迷路的孩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