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重生了,如果我沒有及時抱住傅九爺?shù)拇笸龋业南聢?,傅九爺?shù)南聢觥豢霸O(shè)想。
傅九爺身體一僵。
他大概從沒被人這么不管不顧地抱著哭過。
過了好一會兒,他僵硬的手臂才抬起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別怕。”
他的聲音,似乎柔和了一些。
“有我在?!?/p>
我從他懷里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顧言之和沈月柔,絕對不能讓他們被警察帶走。他們是唯一的線索,必須撬開他們的嘴,問出跟他們接頭的人是誰!”
傅九爺看著我滿是淚痕,卻眼神堅定的臉,眸色深了深。
“老K?!?/p>
“在。”
“去‘請’顧言之和沈月柔過來?!备稻艩?shù)恼Z氣很淡,但那個“請”字,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在林家反應(yīng)過來之前?!?/p>
“是!”老K領(lǐng)命,立刻轉(zhuǎn)身出去。
書房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傅九爺拿出絲帕,再一次,為我擦掉眼淚。
“沈月淺,你今天,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p>
我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那你是不是要給我獎勵?”
他被我逗笑了。
“你想要什么獎勵?”
我看著他,認(rèn)真地說:“我想要你,親口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你說?!?/p>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險,都不準(zhǔn)再丟下我一個人。”
傅九爺擦拭的動作一頓。
他深深地看著我,黑色的瞳孔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良久,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答應(yīng)你?!?/p>
老K的效率高得驚人。
不到一小時,顧言之和沈月柔就被“請”到了傅家的一間地下密室里。
這里隔音極好,裝修得像個審訊室,只有一張金屬桌和幾把椅子。
我和傅九爺?shù)降臅r候,他們倆被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布,滿臉驚恐。
看到我們,他們的掙扎更劇烈了。
傅九爺示意老K拿掉他們嘴里的布。
“傅九爺!沈月淺!你們想干什么?這是綁架!是犯法的!”顧言之恢復(fù)自由的第一時間就咆哮起來。
沈月柔則哭哭啼啼:“姐夫,姐姐,我們錯了,你們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冷眼看著他們。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晚了?!?/p>
我拉了把椅子,在他們對面坐下,翹起二郎腿。
我開門見山:“說吧,‘深海夢魘’,誰給你們的?”
顧言之的目光飄忽了一瞬,但嘴上卻死不承認(rèn):“什么深海夢魘?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我輕笑一聲,從口袋里慢悠悠地摸出那支小巧的錄音筆,在他們面前晃了晃。“那用不用我?guī)湍銈兓貞浺幌?,你們在走廊的對話,嗯??/p>
他們倆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我的視線隨即轉(zhuǎn)向了抖個不停的沈月柔:“或者,你來說?”
我放緩了語氣,循循善誘:“沈月柔,你比他聰明,該知道這件事捅出去的后果。這可是謀殺未遂,罪名有多重,你想想。但如果你肯當(dāng)個污點證人,主動交代出幕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