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簾，在地板上切出明亮的光帶。李哲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睛，
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半。他熟練地敲下最后一行代碼，保存，關(guān)機(jī)。
周五的下班時間，他總是卡得分秒不差，不是因為懈怠，
而是因為家里有個讓他歸心似箭的人。路過公司樓下新開的花店，他停下腳步。
透過明亮的玻璃窗，里面各色玫瑰嬌艷欲滴。他想起上周王莉刷手機(jī)時，
無意間指著一種淡紫色的玫瑰說：“哎，李哲你看，這叫‘海洋之歌’，名字好聽，
顏色也特別，真好看。”當(dāng)時他正忙著回工作郵件，只是“嗯嗯”了兩聲。今天，
他推開店門，風(fēng)鈴清脆作響?！袄习?，麻煩幫我包一束‘海洋之歌’，十一支吧，寓意好。
”他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笑容。程序員的浪漫，有時候就像寫代碼，講究個精準(zhǔn)和寓意。
抱著精心包裝的花束，他又拐去了城南王莉最愛吃的那家甜品店，
買了一份她念叨了好久的抹茶千層蛋糕。周末的交通有些擁堵，車載電臺放著舒緩的音樂，
李哲的手指跟著節(jié)奏輕輕敲打方向盤，心里盤算著：先把花和蛋糕放回家，
然后去超市買條新鮮的鱸魚，晚上給她做個清蒸魚，再炒兩個小菜。她最近總說沒胃口，
得弄點清淡鮮美的。想到王莉吃到美食時那滿足的、像小貓一樣的表情，
李哲的心就軟得一塌糊涂。在一起一年零三個月，他早已習(xí)慣了生活里有她，
并且甘之如飴地把寵她當(dāng)成自己最重要的日常任務(wù)。用鑰匙打開門，家里靜悄悄的。“莉莉？
我回來了?！崩钫芤贿厯Q鞋一邊喊道。沒有回應(yīng)。估計又在臥室追劇或者刷手機(jī)睡著了。
他把花和蛋糕輕輕放在客廳茶幾上，目光掃過沙發(fā)，看到王莉的包隨意扔在那里。
他笑著搖搖頭，走過去想幫她把包掛好，卻看到包的拉鏈沒完全合攏，
里面露出一個眼生的、設(shè)計很潮牌的鑰匙扣，是一只咧著嘴的卡通狼頭。李哲愣了一下。
王莉的品味一向是可愛風(fēng)或者輕熟女風(fēng)，這種街頭潮牌的東西，從未見她喜歡過。
他下意識地拿起來看了看，鑰匙扣磨損得有些厲害，顯然用了不短時間，
上面只孤零零地掛著一把很小的、像是某種儲物柜的鑰匙。這是什么？他正疑惑著，
主臥衛(wèi)生間的門響了，王莉敷著面膜走出來，看到他手里的鑰匙扣，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你回來啦？拿我東西干嘛？”她的聲音透過面膜傳出來，有點悶，
但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芭叮茨惆鼪]拉好，想幫你掛起來。這個鑰匙扣沒見過，
新買的？”李哲狀似隨意地問道，眼睛卻留意著王莉的反應(yīng)。王莉快步走過來，
幾乎是搶一樣把鑰匙扣拿回去，塞進(jìn)包里，語氣恢復(fù)了自然：“哎呀，不是我的，
好像是……是上次跟張薇逛街，她買的，落我這兒了，我忘了還給她。你趕緊做飯去吧，
我都餓死了。”她推著李哲往廚房走，成功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李哲被她推著，
心里的那點疑惑一閃而過，但很快被“她餓了”這個信息覆蓋。“好，馬上做。
給你買了花和蛋糕，在茶幾上?！薄罢娴难?？我看看！”王莉歡呼一聲，蹦跳著去看禮物了，
剛才那一點點不自然仿佛從未發(fā)生過。李哲系上圍裙，開始在廚房忙碌。
洗菜、切姜、蒸魚……動作熟練流暢。廚房外，傳來王莉拆包裝紙的窸窣聲，
和她對著花束自拍的輕微快門聲。一切都顯得那么溫馨日常。然而，
那個磨損的潮牌卡通狼頭鑰匙扣，卻像一顆微小的石子，投入李哲原本平靜的心湖，
激起了一圈幾乎看不見，卻無法忽視的漣漪。第二章自打看見那個卡通狼頭鑰匙扣，
李哲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不疼，但總是膈應(yīng)。他試圖說服自己別多想，
王莉的解釋也合情合理。但有些東西一旦起了疑，看什么都覺得不對勁。以前王莉刷手機(jī)，
窩在沙發(fā)里咯咯笑，他覺得可愛?，F(xiàn)在再看，他會下意識地想，她是在跟誰聊天這么開心？
以前她接到電話，偶爾會去陽臺或者臥室，他覺得是尊重隱私?，F(xiàn)在卻忍不住豎起耳朵，
想從她含糊的應(yīng)答里聽出點蛛絲馬跡。周五晚上，王莉又說要跟“閨蜜們”聚會，
讓他不用等她吃飯。李哲一個人在家，點了份外賣，食不知味。鬼使神差地，他打開電腦，
登錄了某個共享云盤的賬號。這個賬號是他當(dāng)初為了方便王莉存照片和文檔給她申請的，
密碼都是他設(shè)的，王莉后來大概忘了，也沒再用過。他本來沒指望發(fā)現(xiàn)什么，
只是想找點事做分散注意力。然而，在云盤的緩存文件里，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隱藏的文件夾。
點開一看，里面是幾張截圖。是王莉和另一個男人的微信聊天記錄，時間就在上個星期！
記錄里，王莉親昵地叫著對方“老公”，抱怨著：“煩死了，又要陪那個木頭人過周末，
一點意思都沒有，就想跟你在一起?！蹦莻€男人回：“寶貝再忍忍，等他出差，
我們就能好好玩了。想死你了，給你買了條新裙子，下次穿給我看？
”后面還跟著幾張尺度不小的照片，雖然不是全裸，但那種撩撥的姿態(tài)，
是李哲從未在王莉這里見到過的。李哲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往頭頂涌，眼前一陣發(fā)黑。
他猛地摔了鼠標(biāo)，胸口劇烈起伏，胃里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一年多！他像個小丑一樣！
被蒙在鼓里！那些他以為的甜蜜日常，原來都是她演出來的！她一邊花著他的錢，
住著他的房子，一邊叫著別人老公，計劃著怎么給他戴綠帽子！憤怒和惡心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沖到衛(wèi)生間，用冷水狠狠沖了半天臉，才勉強(qiáng)冷靜下來。不能沖動，現(xiàn)在撕破臉，
除了大吵一架，她肯定會否認(rèn)，然后刪除所有證據(jù)，他什么都得不到。他回到電腦前，
眼神變得冰冷而銳利。他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截圖備份到另一個加密的硬盤里。然后，
他做了一件自己都覺得有點可怕的事——他設(shè)法在王莉的手機(jī)里，
遠(yuǎn)程植入了一個極其隱蔽的監(jiān)聽和定位軟件。他是做技術(shù)的，精通這些，
以前從未想過會用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做完這一切，他癱坐在椅子上，
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信任一旦崩塌，重建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現(xiàn)在看這個家，
看這里的一切，都只覺得虛偽和骯臟。周末，王莉聚會回來，心情似乎很好，
還給他帶了份宵夜?！斑觯o你帶的，他們家燒烤味道不錯?！比羰且郧?，
李哲會感動地接過來。但現(xiàn)在，他看著那盒燒烤，只覺得諷刺。他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惡心，
扯出一個笑容：“玩得開心嗎？”“還行吧，就那樣，吃吃飯，逛逛街?！蓖趵蚍笱苤?/p>
放下包就鉆進(jìn)浴室洗澡去了。她的手機(jī)放在桌上，屏幕亮了一下。李哲瞥見一條微信預(yù)覽，
來自那個備注“”的人：“安全到家了嗎寶貝？想你了?！崩钫艿氖种改蟮冒l(fā)白。
他幾乎可以確定，云盤里那個男人，就是這個“”。幾天后，王莉的情緒似乎又低落了。
晚飯時，她唉聲嘆氣：“李哲，你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是不是都會膩?。?/p>
我感覺你現(xiàn)在對我，就像完成任務(wù)一樣，接下班、做飯、給錢花，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了。
”李哲心里冷笑，面上卻裝作不解：“怎么了？我又哪里做得不好？”“不是不好，
是太……程序化了。”王莉放下筷子，認(rèn)真地看著他（在他看來無比虛偽），
“我感覺不到你的愛了。你看網(wǎng)上那些別人的男朋友，多會制造驚喜，多浪漫。你呢？
連吃醋都不會吃。”“吃醋？好好的我吃誰的醋？”李哲配合著演戲?！八哉f你沒勁啊！
”王莉提高了音量，“要不……這樣吧，”她眼珠一轉(zhuǎn)，湊近他，壓低聲音，
仿佛出了一個多么高明的主意，“我讓我閨蜜張薇來試試你？看她能不能追到你？
要是你輕易就動心了，那就證明你根本不愛我，對我好都是假的。要是你堅決不動搖，
那就算你通過考驗，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我，以后再也不瞎想了，怎么樣？是不是很刺激？
”李哲看著她那張寫滿“我為愛情絞盡腦汁”的臉，胃里又是一陣翻騰。他簡直無法想象，
一個人的心機(jī)可以深到這種地步，無恥到這種地步。她不僅背叛了他，
還想出這種匪夷所思的方法來進(jìn)一步玩弄他的感情，甚至把自己的閨蜜也拖下水。
他強(qiáng)忍著把飯碗扣在她臉上的沖動，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
才擠出一個看似無奈又有點被激將的表情：“王莉，你腦子沒病吧？這算什么爛主意？
感情是能拿來測試的嗎？”“你看你看！你不敢了吧？心里有鬼是不是？
”王莉立刻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樣叫起來，“我就知道！你根本經(jīng)不起考驗！”“行行行！
”李哲裝作被她激怒，不耐煩地?fù)]揮手，“隨你便！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他心里冷笑：好，你想玩，
我就陪你玩?zhèn)€大的。正好，我也需要一個人，幫我從內(nèi)部擊垮你。王莉得意地笑了，
仿佛計劃通：“那就這么說定了！我這就跟張薇說！”她興奮地拿起手機(jī)，
跑到陽臺上去打電話了。李哲看著她雀躍的背影，眼神徹底沉了下來，像結(jié)了一層冰。
最后一絲對過往的留戀，被她親手碾得粉碎。戰(zhàn)爭，開始了。第三章王莉的行動很快。
第二天，李哲就接到了張薇的電話。電話里，張薇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
甚至有些結(jié)巴：“李……李哲哥，你……你晚上有空嗎？有點……工作上的事想請教你一下，
方便……一起吃個飯嗎？”李哲心里明鏡似的，語氣卻如常：“哦，張薇啊。可以啊，
正好我今晚沒事。地點你定吧?！毕掳嗪?，李哲按照張薇給的地址，
來到一家環(huán)境不錯的西餐廳。張薇已經(jīng)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
低著頭不停攪動著杯子里的水，顯得十分不安。李哲走過去坐下，直接開門見山，
聲音平靜無波：“是王莉讓你來的？那個可笑的‘考驗’？”張薇猛地抬頭，
臉?biāo)查g變得通紅，眼里充滿了驚慌和羞愧，嘴唇哆嗦著：“你……你知道了？對，
對不起……我……我不該答應(yīng)的……”她低下頭，聲音帶上了哭腔，
“但是……但是我……我喜歡你很久了，從第一次見你就……王莉跟我說，只要我試試，
如果你不動心，
她就能安心和你在一起……如果我成功了……她就……她就退出……我鬼迷心竅了，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看著她真誠的道歉和眼淚，李哲心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點。至少，
這個女孩還有羞恥心，還知道這是錯的。相比之下，王莉的惡毒更顯得令人發(fā)指。
他沉默了一會兒，給她遞了張紙巾，緩緩開口：“王莉最近，是不是一直和她前男友有聯(lián)系？
”張薇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她猶豫了很久，手指緊緊攥著紙巾，
最終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細(xì)若蚊蠅：“……嗯。我勸過她，
可她不聽……還說……還說那個男人才懂她，才會哄她開心，你……你太無趣了，
就像杯白開水……她還說，等從你這里再多弄點錢，
就找個借口跟你分手……”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親耳聽到這些赤裸裸的真相，
尤其是“白開水”、“弄點錢”這些字眼，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jìn)李哲的心臟。
他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端起桌上的冰水猛喝了一大口，才壓下那股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
他看向張薇，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決絕：“張薇，你想不想看一場好戲？
”張薇愣住了，臉上還掛著淚珠：“……什么好戲？”“王莉不是想考驗我嗎？
不是覺得我不夠愛她嗎？”李哲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那我就讓她好好看看，
一個被她徹底惹怒的男人，能‘愛’她到什么地步。她不是嫌我不夠刺激嗎？
我就給她來點終身難忘的刺激?！彼麎旱土寺曇簦瑢⒆约旱挠媱澓捅P托出。他要報復(fù)，
不僅要讓王莉身敗名裂，還要讓那個趙峰付出慘痛代價。他需要張薇的幫助，
需要她提供信息，需要她里應(yīng)外合。張薇聽完，臉色煞白，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發(fā)抖。
她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渾身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李哲，心里充滿了恐懼。但另一方面，
對王莉利用她感情的憎恨，以及內(nèi)心深處對李哲那份壓抑已久的愛慕，又像野草一樣瘋長。
王莉不僅背叛了李哲，也背叛了她們的友情，把她當(dāng)成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她緊緊咬著下唇，內(nèi)心激烈地掙扎著。最終，
對王莉的憤怒和一絲渺茫的、能靠近李哲的希望占據(jù)了上風(fēng)。她深吸一口氣，
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重重點頭：“好！我?guī)湍悖∥抑浪麄兘?jīng)常約會的地方和時間，
還有那個趙峰的電話、工作（如果那算工作的話）、甚至他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我都可以告訴你！王莉什么事都跟我顯擺！”李哲看著她，
終于露出了一個真正的、卻冰冷無比的笑容：“很好。那我們的戲，現(xiàn)在就開始。從現(xiàn)在起，
我們偶爾需要‘偶遇’，你需要向我匯報她的動向，配合我演戲?！苯酉聛淼膸滋?，
李哲一邊對王莉表現(xiàn)得更加“殷勤”（這讓她更加得意），一邊根據(jù)張薇提供的信息，
開始全面調(diào)查趙峰。張薇確實知道很多。
房的位置、趙峰同時交往的其他幾個女人的基本信息（王莉曾得意地跟她炫耀趙峰有多搶手，
以此證明自己眼光好）。李哲利用自己的技術(shù)，
很快鎖定了趙峰的社交媒體賬號、手機(jī)號碼（其中一個隱秘的號碼專門用來聯(lián)系王莉等人），
甚至通過一些非正規(guī)渠道，
行流水（顯示有多筆來自不同女性的不明轉(zhuǎn)賬）、以及一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和私密照片。
證據(jù)越收集越多，李哲的心也越來越冷。趙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軟飯男、感情騙子，而王莉，
明知如此，卻依然沉迷其中，甚至不惜踐踏他的真心來換取那點廉價的“激情”。
一次“偶遇”喝咖啡時，張薇擔(dān)憂地問李哲：“你準(zhǔn)備……做到什么地步？
”李哲看著窗外熙攘的人群，眼神空洞：“做到她再也笑不出來，
做到她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做到他們?yōu)樽约旱男袨?，付出承受不起的代價。
”張薇看著他的側(cè)臉，心里既害怕，又有一絲隱秘的期待。風(fēng)暴，正在醞釀。
第四章李哲變成了一個極度冷靜的獵手。痛苦、憤怒、這些情緒依然存在，
但都被他強(qiáng)行壓制下去，轉(zhuǎn)化為精確的行動力。他腦子里仿佛有一個詳細(xì)的計劃表，
每一步該做什么，清晰無比。他對王莉的好，變本加厲。以前覺得肉麻說不出口的情話，
現(xiàn)在信手拈來?！皩殞?，今天路過花店，看到這束花像你一樣嬌艷，就買來了。”“老婆，
辛苦了，我給你燉了燕窩，快嘗嘗?！彼踔林鲃咏o她清空了購物車，
買下了她之前看了好久卻沒舍得買的一個奢侈品包包。王莉被這糖衣炮彈砸得暈頭轉(zhuǎn)向，
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更加確信自己的“考驗”策略高明至極，
完全沒意識到這是獵人投喂的、最后的晚餐。
她甚至有時候會故意在張薇面前炫耀李哲對她有多好，言語間暗示“你看，
他根本看不上你”，這讓電話另一頭聽著免提的李哲和張薇，都感到無比的諷刺。與此同時，
李哲的報復(fù)網(wǎng)絡(luò)越鋪越開。他通過張薇提供的號碼，聯(lián)系上了趙峰的另一個“女友”，
一個同樣被騙了不少錢的可憐女人。李哲沒有暴露自己，
只是用匿名郵箱發(fā)了一些趙峰和王莉的開房記錄截圖（隱去了王莉的正臉，
但能清晰看到趙峰和房間號），以及趙峰同時和其他女人交往的蛛絲馬跡。果然，
那個女人炸了。她開始瘋狂聯(lián)系趙峰，質(zhì)問、哭鬧、威脅。趙峰焦頭爛額，
和王莉的聯(lián)系自然變得稀疏和匆忙起來。王莉有所察覺，有些不高興，
但轉(zhuǎn)頭看到“深情款款”的李哲，
又自我安慰是趙峰工作忙（雖然她也不知道趙峰具體有什么正經(jīng)工作）。
李哲還發(fā)現(xiàn)趙峰似乎參與了一些線上堵伯和非法借貸。他“好心”地將這些信息，
以及趙峰的真實住址和聯(lián)系方式，提供給了幾個知名的催債公司。不久后，張薇就告訴李哲，
王莉跟她抱怨，說趙峰最近好像惹了麻煩，老是躲躲藏藏的，電話里語氣也很煩躁?！昂芎?。
”李哲只是淡淡地回了兩個字。讓獵物先自己亂起來，更方便最后的捕殺。
公司的年度酒會通知下來了，可以帶家屬。李哲知道，機(jī)會來了。以王莉愛慕虛榮的性格，
肯定會帶他出席，因為趙峰根本上不了臺面。但同時，她肯定又舍不得和趙峰完全斷了聯(lián)系，
尤其是在她自覺“拿捏”住了李哲之后，更是有種腳踏兩條船的得意。果然，
王莉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帶李哲去。李哲表現(xiàn)得非常重視，特意帶她去買了昂貴的禮服，
還說自己也要好好打扮，不能給她丟人。酒會前一天，王莉果然開始作妖。她拉著李哲的手，
一臉擔(dān)憂地說：“老公，真不巧，張薇她……她失戀了，心情特別差，哭得死去活來的。
酒會那天晚上，我想早點走，去陪陪她，不然我真怕她想不開……你不會生氣吧？
”李哲心里冷笑，臉上卻滿是體貼和支持：“當(dāng)然不會！好朋友最重要！
張薇平時對你那么好，這個時候當(dāng)然得陪她。這樣，酒會我們露個面，跟重要的人打個招呼，
我就找個借口先走，然后送你去張薇那兒，怎么樣？”他早就從張薇那里知道，
王莉和趙峰約好了酒會后半段在附近一家酒店私會。王莉眼里閃過計謀得逞的竊喜，
感動地抱住他：“老公你真好！真是太體貼了！”酒會當(dāng)晚，一切都按計劃進(jìn)行。
李哲英俊挺拔，王莉明艷動人，兩人挽著手出現(xiàn)，儼然一對璧人，引來不少羨慕的目光。
王莉享受著這種聚焦，卻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看時間，看手機(jī)。中途，
李哲的手機(jī)“恰到好處”地響了。他接起來，表情變得“嚴(yán)肅”：“什么？服務(wù)器宕機(jī)？
數(shù)據(jù)丟失？……好，我馬上處理！”他掛掉電話，一臉歉意地對王莉說：“寶貝，
公司出了緊急狀況，我得馬上遠(yuǎn)程處理一下，可能得半個小時，你先自己待會兒？
我盡快回來！”王莉簡直求之不得，連忙說：“沒事沒事，工作要緊，你快去忙！別著急，
我沒事的！”李哲拿著電腦，快步走出了宴會廳。但他沒有去什么商務(wù)中心，
而是直接走進(jìn)了電梯，按了頂層。他早就用別人的名義，在頂層開了一間房，房間的窗戶，
正對著街對面那家廉價酒店的大門。他走進(jìn)房間，反鎖上門。房間里，
高倍望遠(yuǎn)鏡、帶有超長焦鏡頭的相機(jī)已經(jīng)架設(shè)好，連接著筆記本電腦。他深吸一口氣，
走到窗前。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他看到王莉的身影從酒店側(cè)門匆匆走出，
快步穿過馬路，走向?qū)γ娴牧畠r酒店。她一邊走一邊低頭看著手機(jī)，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
幾分鐘后，
一個穿著騷包緊身T恤、頭發(fā)抹得锃亮的男人（李哲從照片上認(rèn)出了那就是趙峰）也出現(xiàn)了，
兩人在酒店門口熟稔地?fù)ПЯ艘幌?，一起走進(jìn)了酒店。
李哲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麻木。他面無表情地舉起相機(jī)，調(diào)整焦距，
冷靜地拍下他們進(jìn)入酒店的過程，清晰地拍下了酒店的名稱和他們進(jìn)入的時間。隨后，
他將鏡頭對準(zhǔn)了酒店大樓，一層層地尋找。很快，他找到了目標(biāo)。
一間房間的窗簾沒有完全拉嚴(yán)，留下了一道縫隙。通過高倍望遠(yuǎn)鏡，
他能隱約看到里面兩個糾纏的身影……他的手指穩(wěn)穩(wěn)地按著快門，
連拍模式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像死神的低語。每一個鏡頭，
都清晰地記錄下這丑陋和背叛的證據(jù)。半個小時后，他收拾好所有設(shè)備，
清除掉房間內(nèi)自己來過的痕跡，冷靜地離開了房間?；氐窖鐣d，王莉也剛好回來，
臉上泛著紅暈，眼神水潤，帶著一絲偷情后的慵懶和滿足?！肮收咸幚砗昧藛幔?/p>
”她故作關(guān)心地問?！班?，暫時解決了?！崩钫芸粗?，
目光掃過她脖子上那一點不易察覺的紅痕，胃里一陣翻涌。
他溫柔地攬住她的腰：“張薇怎么樣？心情好點了嗎？”王莉愣了一下，
趕緊說：“啊……好，好多了，我安慰了她半天?！薄澳蔷秃??！崩钫茳c點頭，
手臂看似親密，實則僵硬得像鐵箍，“我們回家吧?！鲍C物的罪證，已全部收入囊中。
收網(wǎng)的時刻，即將來臨。第五章生日派對前的這幾天，氣氛詭異而平靜。
王莉徹底沉浸在一種虛假的幸福感中。李哲對她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