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獻祭慘死林小滿覺得骨頭碎掉的聲音比巫師玄號念誦的咒語更刺耳。
十六歲生日的燭火還沒在老宅正廳燃盡，她就被兩個面無表情的家丁架上了后院的祭祀臺。
桃木臺板滲著陳年的血漬，沾在她單薄的棉布裙擺上，像極了去年母親蘇換為她繡的海棠花。
她掙扎著抬頭，看見爺爺林德風坐在高臺正中的太師椅上，藏青色綢緞馬褂的衣襟敞開，
露出里面掛著的銅制八卦牌，眼神冷得像臘月里的井水?！靶M，莫怪爺爺心狠。
”林德風的聲音透過香火繚繞的煙霧飄過來，帶著一絲虛偽的悲憫，“誰讓你娘肚子不爭氣，
生不出帶把的？林家要續(xù)香火，要靠玄號大師的陣法求長生，你是個女兒家，能當祭品，
是你的福氣?！薄案猓俊绷中∨粗麄兝淠臉幼?，
心里無比發(fā)寒還有洶涌的仇恨與憤怒，林小滿破口大罵還帶著一些破音的說，“這福氣給你，
你要不要，別給我機會，不然給你們都**的剁碎了喂狗，我*你**的”她轉(zhuǎn)動眼珠，
看著站在爺爺身側(cè)的二叔林雨季，正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
像毒蛇的信子舔過她的皮膚。聽見二叔淡定的說“要把她的眼睛泡在朱砂里，
說是能鎮(zhèn)宅招財”。玄號穿著繡滿詭異符文的黑袍，手里握著把磨得锃亮的青銅刀，
一步步走到祭祀臺前。刀身映出林小滿憤怒的臉，
也映出臺下母親蘇換被兩個婦人死死按住的身影。蘇換的頭發(fā)散亂著，
眼淚把臉上的化妝品沖得一塌糊涂，她望著臺上的女兒，嘴唇哆嗦著，
卻發(fā)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徒勞地搖著頭，像瀕死的魚?！皶r辰到了。
”玄浩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木頭，他舉起青銅刀，刀尖對準林小滿的右臂。
冷風順著刀身吹過來，劇痛猛地從右臂傳來，林小滿的尖叫卡在喉嚨里，
只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迅速蔓延到地上的法陣中，真的好像海棠花盛開到了最艷麗模樣，
是那樣的好看，卻反倒充滿了悲鳴，玄號的動作沒有停頓，青銅刀起落之間，
她的左臂、左腿、右腿相繼與身體分離，像被摘下的花瓣，
散落在祭祀臺的四個角林小滿痛的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她的視線開始模糊，
用最后的思維想著自己怎么這么無力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林小滿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想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母親，可是看見母親的喉嚨劇烈地蠕動著，
眼淚混合著血水從嘴角流下來，眼神里的絕望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林小滿真的好想嘶吼，
想沖過去推開那些人，可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只有心臟還在瘋狂地跳動，
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撕裂般的痛?！耙耘捞欤匝ㄚ?，林家子嗣，
永續(xù)長生……”玄浩的咒語還在繼續(xù)，他用手指蘸著林小滿的血，在臺板上畫著復雜的符文，
血珠順著符文的紋路往下流，在臺邊匯成小小的血洼。林德風滿意地看著這一切，
端起桌上的米酒喝了一口，對林雨季說：“等陣法成了，咱們林家的生意就能再上一層樓，
到時候……”后面的話，林小滿已經(jīng)聽不清了。她的意識像風中的燭火，一點點變暗。
彌留之際，她看見母親掙脫了婦人的束縛，瘋了一樣沖向祭祀臺，卻被家丁推倒在地。
母親趴在地上，看著她的眼神里，除了絕望，還有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近乎毀滅的恨意。
然后，黑暗徹底吞噬了她。不知過了多久，林小滿感覺自己飄了起來。她低頭，
看見自己的身體還躺在祭祀臺上，四肢不全，血肉模糊。玄號和林德風已經(jīng)離開了，
只有幾個家丁在收拾現(xiàn)場，把她的四肢裝進黑色的布袋里，林小滿看到，
家丁把自己的子宮掏了出來，單獨裝了起來，她有些不解，雖然充滿了憤怒，
但她現(xiàn)在確實沒辦法只能隨處看看。她飄到正廳，看見林雨季正在跟一個陌生男人說話，
手里遞過去一個厚厚的信封：“這是這次的辛苦費，下次有‘生意’，還找你。
”陌生男人接過信封，笑著點了點頭：“林二爺放心，保證干凈利落。”“生意”？
林小滿心里一寒，難道她的死，不只是為了所謂的“續(xù)香火”和“求長生”？
她又飄到母親的房間，蘇換好像在被逼迫著吃什么，
林小滿飄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子宮 ，
看清楚是什么的一瞬間她就被濃烈的情緒充滿了整個靈魂，
失去理智的林小滿直接沖到正廳就想把那倆人殺了打了半天也只會穿過它們，
冷靜下來的林小滿暫時不知道怎么面對自己的母親，內(nèi)疚，害怕，憤怒 仇恨，還有心疼，
多多少少的情緒讓林小滿變得非?；靵y。她飄到父親林懂潘的房間。父親坐在椅子上，
手里拿著一支煙，煙灰已經(jīng)積了很長，卻忘了彈掉。他的臉上滿是疲憊和愧疚，
嘴里喃喃地念著：“小滿，爹對不起你……可爹沒辦法，爹斗不過你爺爺，
斗不過你二叔……”林小滿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是啊，在這個封建的大家族里，
父親永遠都是妥協(xié)。可他的妥協(xié)，換來的卻是女兒的慘死。林小滿飄出老宅，
漫無目的地在空中游蕩。她看見一個叫周警官帶著幾個警察來到老宅，想要調(diào)查什么，
卻被林德風以“家族私事”為由擋了回去。周警官站在老宅門口，眉頭緊鎖，
眼神里滿是不甘。林小滿死后，周警官曾來過幾次老宅，想要調(diào)查她的死因，
卻都被林德風阻撓了。她又飄到鎮(zhèn)上的醫(yī)院，看見陳醫(yī)生正在解剖一具尸體。
尸體的胸口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腹腔里的器官都不見了。陳醫(yī)生皺著眉頭，
對身邊的助手說：“這已經(jīng)是第三具了，都是年輕女性，器官被取走，手法很專業(yè)，
不像是普通的歹徒干的?！钡谌?？林小滿心里一沉，難道除了她，
居然還有三個女孩遭遇了同樣的命運？不知飄了多久，林小滿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就開始往回飄，還是本能的，想看一下自己的娘。剛進到房間卻看到，蘇換坐在床邊，
手里拿著一個藥瓶，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桌上放著一張紙，
上面是母親秀氣的字跡上寫著“小滿，娘對不起你”。林小滿想抱住母親，
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她看見母親擰開了藥瓶，把里面的藥片全部倒進嘴里，咽了下去。
沒過多久，母親的身體開始抽搐，然后慢慢倒在了床上，再也沒有醒來。
林小滿飄在母親的尸體旁，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她想?yún)群?，想質(zhì)問，
可她只是一個沒有實體的靈魂，什么也做不了。她看著母親自殺，爺爺?shù)睦湫?，二叔的虛偽?/p>
父親的懦弱，還有自己慘死的畫面。恨意像野草一樣在她的心里瘋長，
幾乎要將她的靈魂吞噬?！拔也桓市摹彼谛睦飬群?，“我要復仇！
我要讓那些傷害我和母親的人，血債血償！”就在這時，一道強光突然照過來，
林小滿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時，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被子上，暖洋洋的。她動了動手指，沒有痛。
她又動了動胳膊，也沒有痛。她猛地坐起身，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四肢健全，皮膚光滑，
沒有一絲傷痕。桌上的日歷，顯示著5月12日。5月12日？林小滿心里一驚。
她的生日是5月15日，她是在5月15日那天被獻祭的。難道……她重生了？
回到了獻祭前三天？她沖到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張十六歲的臉，眼睛里還帶著未脫的稚氣，
卻也藏著與年齡不符的、深不見底的恨意?！傲值嘛L，林雨季，玄號……”她對著鏡子，
一字一頓地念出這三個名字，聲音里帶著冰冷的殺意，“這一次，我不會再任人宰割。
你們欠我的，欠我娘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
”2 重生窗外的蟬鳴聒噪得讓人煩躁，林小滿坐在梳妝臺前，
指尖輕輕劃過鏡子里自己的臉頰。三天，她只有三天時間，要在這短短三天里，
布下一個能讓她娘和她都能活下來的局?！靶M，該下樓吃早飯了。
”門外傳來母親蘇歡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林小滿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底的恨意，換上一副天真爛漫的笑容，打開門：“娘，我馬上就來。
”蘇換穿著一身淺藍色的旗袍，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只是眼底的青黑和眉宇間的愁緒，
怎么也掩飾不住。林小滿看著母親，心里一陣刺痛——前世這個時候，
母親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要被獻祭的消息，卻因為懦弱和恐懼，不敢反抗，只能在夜里偷偷哭泣。
“娘，你昨晚沒睡好嗎？”林小滿故意裝作關心地問，一邊挽住母親的胳膊，往樓下走。
蘇換身體僵了一下，勉強笑了笑：“沒有啊，可能是最近天氣熱，沒睡踏實。
”林小滿沒有拆穿她，只是暗暗握緊了拳頭。這一世，
她絕不會讓母親再經(jīng)歷那樣的痛苦和絕望。樓下的餐廳里，林德風已經(jīng)坐在主位上吃飯了。
他看見林小滿和蘇換下來，頭也沒抬，只是淡淡地說：“坐下吧，吃完飯，跟我去祠堂一趟，
有些家族的規(guī)矩，該讓你學學了?！绷中M心里冷笑——學規(guī)矩？不過是想借機觀察她，
看看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罷了。她臉上卻露出乖巧的表情，點了點頭：“好的，爺爺。
”林懂潘也坐在桌邊，手里拿著一個饅頭，卻沒什么胃口。他看見林小滿，
眼神里閃過一絲愧疚，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把話咽了回去。林小滿看在眼里，
心里沒有一絲波瀾。前世父親的懦弱和妥協(xié)，已經(jīng)讓她徹底寒心。這一世，
她不會再指望父親能保護她和母親，除非父親能真正站起來，反抗林德風和林雨季。
吃飯的時候，林雨季也來了。他穿著一身名牌西裝，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
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小滿，生日快樂啊，還有三天就是你十六歲生日了，想要什么禮物，
二叔給你買?！绷中M抬起頭，看著林雨季的眼睛，那里面藏著的貪婪和狠毒，
她看得一清二楚。她故意裝作天真地說：“謝謝二叔，我什么都不想要，
只要爺爺和爹娘還有二叔都好好的，我就開心了。”林雨季愣了一下，
大概沒想到林小滿會這么說，隨即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是小滿懂事。
”林小滿強忍著把他的手推開的沖動，低下頭，繼續(xù)吃飯。她能感覺到，
林雨季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zhuǎn)，像在打量一件即將到手的獵物。吃完飯，
林德風帶著林小滿去了祠堂。祠堂里陰森森的，供奉著林家歷代祖先的牌位，
空氣中彌漫著香灰和灰塵的味道。林德風讓林小滿跪在蒲團上，自己則站在牌位前，
背對著她，慢悠悠地說：“小滿，你也知道，咱們林家是大家族，規(guī)矩多。
你娘這輩子沒生兒子，你作為林家唯一的孫女，身上肩負著重要的責任?！绷中M心里冷笑，
面上卻裝作懵懂的樣子：“爺爺，我不懂，我一個女孩子，能肩負什么責任啊？
”“你會懂的?！绷值嘛L轉(zhuǎn)過身，眼神銳利地看著她，“三天后的生日，
玄號大師會來家里做一場法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要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
都要聽爺爺和大師的話，不能任性，知道嗎？”“知道了，爺爺?！绷中M低下頭，
掩去眼底的殺意。她知道，林德風說的“法事”，就是那場將她推向死亡的獻祭儀式。
從祠堂出來，林小滿借口回房間寫作業(yè)，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她關上門，
從衣柜的夾層里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微型攝像頭——這是她昨天偷偷去鎮(zhèn)上的電子店買的，
用的是母親給她的現(xiàn)金。她知道，祭祀臺就設在后院的竹林里，她必須在今天晚上，
把攝像頭安裝在竹林里隱蔽的地方，記錄下林德風和林雨季與玄號密謀的證據(jù)。下午的時候，
林小滿故意裝作去廚房找水喝，聽見兩個家丁在議論。“你說，三天后的祭祀，
真的能讓林家續(xù)上香火嗎？”“誰知道呢，不過玄號大師可是很厲害的，
上次隔壁村的張大戶，就是找大師做了法事，才生了個兒子?！薄澳沁@次祭祀，
要用什么祭品??？我看二爺這次籌備的很隱秘”“噓，別問那么多，小心惹禍上身。
我只知道，每次的祭品，都是年輕的女孩子。”林小滿聽到這里，心里一緊，腳步頓了頓，
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回到房間，
林小滿靠在門上，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知道，那些家丁說的“年輕女孩子”，就是她。
她必須加快速度，不能再等了，林小滿快速的拿出了手機給警察編輯了一個短信，
林小滿怕警察不信，又加了一些證據(jù)，和警察溝通好后，并且把所有的短信都刪除，
這才覺得有一點安全感晚上，等所有人都睡熟了，林小滿悄悄溜出了房間。
她拿著微型攝像頭，借著月光，小心翼翼地往后院的竹林走去。竹林里黑漆漆的，
只有風吹過竹葉的聲音，顯得格外陰森。林小滿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走進了竹林。
祭祀臺就設在竹林中央，用石頭砌成，上面還殘留著一些干涸的血漬。
林小滿走到祭祀臺旁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把攝像頭安裝在了一棵竹子的枝椏上，
角度正好能拍到祭祀臺和周圍的情況。安裝好攝像頭，
林小滿靜下來才聽到竹林外傳來了腳步聲。她心里一驚趕緊躲到了，
離祭祀臺遠的石頭后面貼著石頭側(cè)躺著，林小滿心里想，
只能暫時這樣了這石頭大小很容易被看見，屏住呼吸，緊緊地貼著石頭，
聽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林雨季和玄號一前一后地走了過來。玄號手里拿著一個羅盤，
在祭祀臺周圍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對林雨季說：“林二爺，這里的風水很好，很適合做祭祀儀式。
三天后的晚上，月圓之時，就是祭祀的最佳時機?！绷钟昙军c了點頭，
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就好，只要這次祭祀成功了，林家的家產(chǎn)，就都是我的了。對了，
那個祭品，沒問題吧？”“放心吧，林二爺，我已經(jīng)算過了，林小滿的生辰八字，
正好符合祭祀的要求，用她做祭品，保證能讓林家續(xù)上香火，還能讓您的生意蒸蒸日上。
”玄號笑著說，眼神里滿是貪婪。林雨季滿意地拍了拍玄號的肩膀：“好，那就辛苦大師了。
等事情成了，我不會虧待你的。”“好說，好說?！毙菩χf。
兩人又說了幾句關于祭祀儀式細節(jié)的話，然后就離開了竹林。林小滿躲在石頭后面，
直到他們的腳步聲消失，才敢出來。她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她知道，她已經(jīng)掌握了第一個證據(jù)，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找到更多的證據(jù)，聯(lián)合警察，
將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氐椒块g，林小滿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