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餐巾紙仔細擦拭了一遍桌面和凳子。他的動作優(yōu)雅，一絲不茍。

陸懲的目光死死地釘在趙先生身上。那目光里有嫉妒，有不甘，

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動的絕望。“老板，兩碗陽春面?！蔽议_口，聲音不大，

打破了店里的沉寂。老板應(yīng)了一聲，慢悠悠地進了后廚。趙先生給我倒了一杯熱茶。

“外面涼，喝點暖暖身子?！彼穆曇魷睾停瑤е墒炷腥颂赜械某练€(wěn)。我接過茶杯，

對他笑了笑?！爸x謝?！弊允贾两K，我沒有看陸懲一眼。他被我無視得徹底。我能感覺到，

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壓抑和暴躁，幾乎要將這家小店撐破。面很快就上來了。清湯，細面，

幾點翠綠的蔥花。和三年前一模一樣。我拿起筷子，慢慢吃起來。趙先生也安靜地吃著，

我們之間有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對面的陸懲，終于忍不住了?！疤K晚。”他開口，

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我像是沒聽見，繼續(xù)吃面。“蘇晚！”他加重了音量，

拳頭在桌上重重一捶。桌上的碗筷都跳了一下。我這才抬起眼皮，看向他。“有事？

”我的神情淡漠，仿佛在看一個問路的路人。這種淡漠，比任何辱罵都讓他難受。“他是誰？

”他指著趙先生，眼睛里布滿血絲。我還沒說話，趙先生用餐巾擦了擦嘴，抬起頭。

他看著陸懲，眼神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場。“我是誰，和你沒有關(guān)系。

”“你現(xiàn)在，沒有資格問這個問題?！标憫捅凰痪湓捯。樕珴q成了豬肝色。

他從前的驕傲，讓他無法接受被這樣一個男人教訓(xùn)。“你算什么東西？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趙先生笑了。“你和她之間？陸先生，我想你搞錯了。

”“從你決定抽她的骨髓去救另一個女人的那一刻起，你們之間，就什么都沒有了。

”這句話，精準地戳在了陸懲的痛處。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拔摇彼胝f什么，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是，是他親手毀掉了一切。是他把她推開了。我放下筷子，

也用餐巾擦了擦嘴?！懊?，我吃完了?！薄拔覀冏甙??！蔽覍w先生說。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