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天下午的一切，從未發(fā)生。2 甜品店玻璃門上掛著的風鈴又響了，聲音清冷，

撞破了甜品店里甜膩膩的空氣。晚上九點五十七分，準得像上了發(fā)條。

我正蹲著清點底層冷柜里的芒果慕斯數(shù)量。歡迎光臨。我站起來，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

“歡迎光臨”。果然是他。流水線那個，工牌有時候會從他洗得發(fā)白的T恤領口掉出來，

晃蕩著，名字看不清，只有一串數(shù)字和“精工電子”的模糊Logo。他幾乎每天都來，

總在打烊前最后幾分鐘，點一份最便宜的原味布丁，十塊錢。然后，

挑一個正對著操作臺的角落位置坐下。布丁很快推到他面前。他手指有些機油，

接過小碟子時，指尖有意無意地要擦過我的手指。我迅速縮回，后脊梁竄起一小片雞皮疙瘩。

他的目光不像其他顧客那樣落在甜品上，而是沉甸甸地掛在你身上，從頭到腳地爬，

最后纏死在腰臀部位，幾乎帶有重量，扯都扯不掉。我轉身去擦操作臺，

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兩道目光烙在背上，滾燙，又令人寒毛直豎。

店里循環(huán)播放著軟綿綿的情歌。沒人說話。九點五十九分。

我開始故意弄得響聲很大地收拾東西，把金屬托盤疊在一起，哐當一聲。拖把拿到水槽邊，

水開得嘩嘩響。無聲地催他。他總是磨蹭到最后一秒，直到我忍無可忍，拿起遙控器，

“嘀”一聲關掉店里的主燈，只留他頭頂那一盞昏黃的射燈。他才像是如夢初醒，

慢吞吞站起來，把那個空了的布丁杯扔進垃圾桶，慢吞吞地推門出去。

我盯著他消失在門外夜色里的背影，這才敢真正松一口氣，像打完一場無聲的戰(zhàn)役。

十點后的城市褪去了喧囂，我打工的這片工業(yè)園區(qū)和學校之間，

隔著一段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路。路燈壞了好幾盞，有的路段亮，有的路段黑得像潑了墨。

最開始只是隱約覺得有人。身后的腳步聲，不緊不慢，保持著一段固定的距離。你快他也快，

你慢他也慢。你停下來系鞋帶，那腳步聲也詭異地消失。你一走，它又幽靈一樣竄上來。

我試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