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元丹被剝血仇初現(xiàn)青云宗,戒律堂。肅穆的大殿內(nèi),
冰冷的青石板反射著周遭火把搖曳的光,映照在堂上三位長老毫無表情的臉上,
更顯威嚴森然。林風跪在堂下,一身內(nèi)門弟子的青袍沾滿塵土與干涸的血跡,破損不堪。
他臉色蒼白如紙,胸口陣陣發(fā)悶,
丹田處傳來針扎似的劇痛——那是本命元丹被強行剝離后的殘破景象。但他的背脊,
卻挺得筆直。他的目光,越過威嚴的戒律長老,死死鎖定在站在長老身側(cè)的那對男女身上。
男子一襲云紋紫袍,面容俊朗,氣質(zhì)雍容,正是青云宗最年輕的長老,
元嬰初期大修——趙無涯。此刻,他正看似不經(jīng)意地站在女子身側(cè),姿態(tài)保持著長老的矜持,
眼神卻帶著一絲掌控一切的淡漠。那女子身著素雅的雪紗裙,容顏嬌美,雙眸微紅,
淚光盈盈,正是林風傾盡所有、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互許終生的道侶——柳依依。
她不敢與林風對視,只是微微側(cè)身,用衣袖輕輕拭淚,肩膀微微顫抖,顯得柔弱又無助。
“林風,”戒律長老冰冷的聲音在大殿回蕩,“你偷盜宗門寶物‘紫陽暖玉’,
致使寶玉受損,還私練魔功,更欲對柳師侄圖謀不軌,罪證確鑿!今奉執(zhí)法大長老之令,
廢你修為,剝你元丹,逐出青云宗!你可認罪?”偷盜?林風腦中一片空白。那紫陽暖玉,
明明是他半年前在一次九死一生的宗門秘境試煉中……等等!
那次試煉是趙長老特意指派給他,說是對他的考驗,
地點是一處隱秘的“古遺跡”……他現(xiàn)在才猛然驚覺,那所謂的守護妖獸,
其攻擊路數(shù)帶著明顯的宗門馴化靈獸的特征!那秘境中的禁制,也隱隱有青云宗功法的痕跡!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難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無主秘境,而是宗門的一處秘密藏寶地?
趙長老是知情的,柳依依也是知情的?他們假借試煉之名,
誘使他去“偷”出這塊他們不便直接取用的寶玉,然后再以此為罪名除掉他?
當時她歡喜雀躍地撲入他懷中,甜言蜜語猶在耳邊,此刻卻化作了最惡毒的詛咒!魔功?
他所修煉的,是林家祖?zhèn)鞯摹毒呸D(zhuǎn)筑基訣》,雖看似平凡,卻中正平和,
乃是玄門正宗的奠基之法!為了給她換取修煉資源,他多少次將宗門發(fā)放的丹藥靈石省下,
自己卻靠著這門扎實卻緩慢的功法苦苦打磨!圖謀不軌?他與依依相戀三載,發(fā)乎情,
止乎禮,最大的親密不過是牽手相伴,他視她如珍寶,從未有半分逾越!何來不軌?!
這一切,全都變了!就在1年前,柳依依成功筑基,天賦展露,被趙無涯看中,
收為親傳弟子。一切就從那時開始改變。他們之間聚少離多,她討論更多的張師叔的風采,
對元嬰大道的向往,彼此更是越見越少,我本以為是修煉繁重的原因,
沒想到最后一次約我相見卻是一場早已預謀的陷害?。?/p>
林風猛的抬起頭 目光 充滿質(zhì)問 憤怒 絕望 的盯著柳依依柳依依仿佛被他的目光刺痛,
身體一顫,終于抬起頭,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她聲音哽咽,
帶著哭腔道:“風哥哥…你…你怎能做出這種事…”“依依!”林風聲音嘶啞,
無視長老的呵斥,只是死死盯著柳依依,“為什么?我修煉的是林家正統(tǒng)功法!
你我三年情誼,暖玉之事你竟聯(lián)合外人如此害……!”“林師侄。”趙無涯開口了,
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打斷了林風的話?!笆乱阎链耍伪卦賵?zhí)迷不悟,
讓依依師妹更為難呢?”他看向柳依依,眼神中帶著一絲“鼓勵”和“憐憫”。
柳依依仿佛得到了勇氣,她深吸一口氣,淚水流得更兇,看著林風,
語氣充滿了“失望”和“痛心”:“風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因為家世不如人而自卑,
想要盡快提升實力,給我更好的生活…可是,你也不能去偷宗門的寶物??!
”“還有那功法…定是你心急之下,走了歪路…我勸過你的,讓你穩(wěn)扎穩(wěn)打,
你總是不聽…現(xiàn)在竟…竟還對我生出那般念頭…”她說到此處,羞憤欲絕,仿佛難以啟齒,
“若不是趙師叔恰好路過救下我,我…我…”她泣不成聲,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傷害和背叛。
林風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
怎么能如此顛倒黑白,將所有的污水都潑到他身上,還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趙無涯!
柳依依!”林風目眥欲裂,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被身后兩名執(zhí)法弟子死死按住肩膀,
無盡的憤怒與屈辱幾乎要將他吞噬。戒律長老不耐地揮揮手,
他早已被趙無涯打點妥當:“冥頑不靈!拖下去,剝?nèi)サ茏臃?,扔出山門!自即日起,
林風不再是我青云宗弟子!”2 山門之外真相揭曉……青云宗山門外,寒風凜冽。
林風被粗暴地扔在冰冷的石階下身后,高達百丈的宗門牌匾熠熠生輝,
“青云宗”三個大字透著仙家氣派,卻讓林風感到無比的冰冷和諷刺。
不久 兩個腳步聲 緩步走來,正是 趙無涯和柳依依!林風 艱難的抬起頭 看著來人,
語氣帶著恨意“怎么 你們這對狗男女,廢了我還不夠,還想永絕后患嗎”??!
柳依依仿佛被他的目光刺痛,身體一顫,終于抬起頭,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
她聲音哽咽,
哭腔道:“風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只知道我身具寒髓脈,
可知這靈脈若無機緣,此生金丹無望,甚至會隨著修為精進,寒氣反噬,壽元銳減?
”她語帶絕望,“趙師叔…趙師叔他能幫我!他有一門上古雙修秘法,需以特殊元丹為引,
可調(diào)和我的寒脈,甚至能將其轉(zhuǎn)化為‘冰肌玉骨’的頂級靈體!這是他宗門一脈的不傳之秘!
”“你的元丹…你的《九轉(zhuǎn)筑基訣》打下的根基至純至凈,正是那秘法所需的最佳藥引!
”她哭得幾乎暈厥,“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可我有什么辦法?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我想走得更高更遠啊風哥哥!難道你愿意看我道途斷絕,寒毒噬體而亡嗎?
”“至于那暖玉…”她眼神閃爍,
“師叔說…說那或許是激發(fā)秘法的關(guān)鍵媒介…必須拿到手…”趙無涯適時嘆了口氣,接口道,
語氣中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無奈:“林師侄,你可知我為何卡在元嬰中期數(shù)十年,
遲遲無法結(jié)嬰?”“非我資質(zhì)不夠,而是早年受過暗傷,根基有瑕,元嬰天塹難渡。
直到我偶得那門上古秘法殘篇,又翻閱宗門古籍,推測依依的寒髓脈與某種至陽之物調(diào)和,
或能產(chǎn)生一絲‘先天陰陽造化之氣’,不僅能重塑她的靈體,更能補全我的道基,
甚至…讓我窺得一絲化神之上的奧秘!”他看向林風,眼神變得銳利:“而那至陽之物,
就是紫陽暖玉。但宗門至寶,就算我是長老也不可能輕易動用,所以我費盡心機遮掩,
才能讓只有煉氣期才能進去的秘境無人看守,讓你奪了寶?!八裕?/p>
你需要我的元丹做藥引助她轉(zhuǎn)化靈體,需要她的靈體產(chǎn)生的造化之氣為你療傷破境,
加上寶玉里的至陽之力作為至陽本源?”林風瞬間貫通了一切,只覺得徹骨冰寒!
好一條惡毒無比的連環(huán)毒計!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枚棋子,一個祭品!
“并非需要,而是借用?!壁w無涯語氣淡漠地糾正,仿佛在討論一件物品,
“你的元丹能助依依踏上仙途,是她的大機緣。依依靈體大成,能助我突破,是宗門之幸。
至于這寶玉,留在你手中蒙塵,不如物盡其用,發(fā)揮其真正價值。這本是三贏之事,
只可惜…”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你竟心生貪念,不愿獻出元丹助道侶求生,
更“偷盜”宗門寶物,修煉魔功,甚至對依依用強…這才逼得我們不得不…清理門戶。
”好一個“三贏”!好一個“清理門戶”!將他的一切剝奪殆盡,還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仿佛他林風才是那個不識好歹、罪大惡極之人!柳依依也仿佛找到了心理安慰,
哭訴道:“風哥哥,你若早早自愿幫我,我們何至于此?師叔答應(yīng)過我,事后會保你性命,
賜你凡間富貴,讓你安穩(wěn)一生…是你…是你自己選錯了路?。 薄白栽笌湍??自愿獻出元丹,
變成廢人,看著你們用我的東西雙宿雙飛,還要對你們感恩戴德?”林風氣得渾身發(fā)抖,
怒極反笑,“柳依依,趙無涯!你們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天下無恥之事,
竟被你們說得如此清新脫俗!”“冥頑不靈!”趙無涯臉色一沉,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依依說 你還有一家傳之物 平時甚是寶貝 如今你已是廢人 留著無用,
拿來我看看”林風聞言 憤恨的盯著柳依依罵道“賤人 你??!
柳依依帶著哭腔的“說到“我讓師叔…務(wù)必信守承諾,
留你性命.. 你那家傳之物…如今已無用…何不多換點凡俗金銀,往后好好過日志啊。
說罷也不等林風反應(yīng),張手一勾,將其脖子上戴著的鐵皮,攝入手中然后交給了趙無涯。
趙無涯拿起鐵片,入手冰涼,觸感粗糙,與他見過的任何靈材都不同。他嘗試注入靈力,
鐵牌毫無反應(yīng),如同死物。又以神識仔細探查,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似乎就是凡鐵,
感受不到絲毫陣法符文或能量波動的痕跡?!昂?,果然只是塊廢鐵。
”趙無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輕蔑,隨手將鐵牌扔到林風身邊,濺起幾點泥水。“依依,
看來你高估你這舊情人了,他視若珍寶的,不過是件破爛。”柳依依聞言,
臉上那絲偽裝的愧疚也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
仿佛看著一條連被利用價值都沒有的流浪狗。“風哥哥,你…你平日那般寶貝它,
我還以為…罷了,師叔,我們走吧,看著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她挽住趙無涯的手臂,語氣帶著一絲催促,似乎多待一刻都嫌臟。趙無涯點點頭,
最后掃了一眼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的林風,語氣淡漠:“林風,記住今天的教訓。
下輩子投胎,眼睛放亮些,有些東西,不是你能覬覦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高攀的。
”說完,就輕蔑丟下枚儲存有些許金銀的“凝元戒“ 頭也不回的摟著柳依依,
轉(zhuǎn)身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青云宗巍峨的山門之后,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冰冷的雨絲再次落下,
打在林風臉上,混合著泥土和血污。屈辱!憤怒!不甘!
還有一絲被徹底踐踏、連最后一點念想都被證實為“破爛”的絕望!那鐵牌是林家世代相傳,
父親臨終前緊緊塞入他手中,反復叮囑“絕不可失,將來必有…”如今,連這最后的寄托,
在仇人眼中都一文不值!“啊——!”林風發(fā)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嘶吼,用盡最后力氣,
一拳砸在泥水中。為什么?憑什么?!就因為他弱?因為他沒有背景?因為他真心錯付?!
他不甘心!他死也不甘心!極致的情緒沖擊著他殘破的身體和意識,鮮血再次從口中涌出,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旋轉(zhuǎn)。就在他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剎那——被他拳頭砸中的泥水,
恰好濺到了那枚被趙無涯丟棄的、毫不起眼的鐵牌之上。同時,
他口中噴出的、蘊含著無盡憤怒與不甘意志的滾燙心頭血,也滴滴灑落在鐵牌表面。嗡——!
異變陡生!那銹跡斑斑的鐵牌,
在接觸到林風熱血和泥水中那枚“凝元戒”殘留的極微弱靈氣的瞬間,
驟然爆發(fā)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深邃幽暗的烏光!緊接著,
一股龐大、古老、蒼涼、仿佛沉睡了萬古星辰的吸力,猛地從鐵牌中爆發(fā)出來!
那枚被丟棄在一旁、本已靈氣微乎其微的“凝元戒”,首當其沖,瞬間變得灰暗、酥脆,
最后“啪”一聲化為齏粉,內(nèi)里最后一絲靈氣被掠奪一空!不僅如此,以鐵牌為中心,
周圍數(shù)丈內(nèi)的雨水驟然停滯在空中,然后仿佛被無形之力拉扯,瘋狂涌向鐵牌!
地面枯萎的雜草、濕漉的泥土,甚至空氣中游離的稀薄靈氣,
都在這恐怖的吸力下被強行抽取,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灰色氣流,被鐵牌貪婪地吞噬!
林風殘破的身體,正處于這恐怖吸力的中心!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要被扯出體外,
但與此同時,一股精純、溫和、卻帶著無上威嚴的蒼古氣息,逆著那吞噬萬物的吸力,
緩緩從鐵牌中流淌而出,如同涓涓細流,注入他破碎的丹田,流向他斷裂的經(jīng)脈!
這股氣息所過之處,那被強行剝離元丹、震碎氣海的恐怖傷勢,竟被強行遏制!不再惡化!
甚至開始極其緩慢地修復!劇烈的痛苦中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舒泰,
冰火兩重天的沖擊讓林風發(fā)出了無意識的呻吟。
3 鐵牌異變老祖蘇醒他的意識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拉扯著,沉入了一片無盡的混沌之中。
混沌中央,一道模糊不清、卻散發(fā)著浩瀚星穹般威嚴的身影緩緩凝聚。
一段斷斷續(xù)續(xù)、充滿無盡疲憊與歲月滄桑的意念波動,如同穿越了萬古時空,
靈氣…枯竭若斯…”“…罷了…既已蘇醒…便…結(jié)此因果…”更多的蒼古氣息涌入林風體內(nèi),
護住他最后一絲生機,并開始以一種霸道無比的方式,強行修復他的傷體。
《噬星煉體訣》的完整法訣,如同烙印般,直接印入他的意識海深處。外界,
鐵牌的異象緩緩收斂,那恐怖的吸力消失。它變得溫熱無比,緊緊貼在林風的胸膛上,
如同一個永不熄滅的火種。雨,依舊下著。但倒在泥濘中的少年,
體內(nèi)卻已點燃了涅槃重生的火焰。黑暗,溫暖,以及一種仿佛回歸母體般的安心感。
林風的意識在無盡的混沌中漂浮,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凝聚。
他“看”到了那尊位于混沌中央的模糊身影,
感受到了那如淵如獄、讓他靈魂戰(zhàn)栗卻又莫名親近的古老威嚴。
“老祖宗…”他下意識地以意念呼喚,充滿了敬畏與激動。林家世代口口相傳的傳說,
竟然是真的!“…吾魂初醒,力量萬不存一…需吞噬…能量…”古老的意念回應(yīng)著,
依舊斷斷續(xù)續(xù),卻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需尋…星辰精金…地脈靈髓…乃至…修士金丹元嬰…”《噬星煉體訣》的奧義在他心間流淌。
這門功法霸道絕倫,不敬天地,不拜鬼神,只信奉絕對的力量!
可吞噬煉化世間一切能量為己用,草木精華、金石礦脈、甚至修士的修為、法寶的靈韻,
皆可成為其成長的資糧!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何趙無涯無法激活鐵牌。此物非金非鐵,
乃是遠古星辰核心的殘片所化,
唯有最精純的星辰之力或林家血脈配合極強的意志(如他的滔天恨意與心頭血)才能引動。
趙無涯用普通靈力探查,自然是泥牛入海?!白訉O林風,拜謝老祖宗救命之恩!
”林風的意念充滿了感激與堅定,“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子孫定勤修不輟,
早日為老祖宗尋來能量,必叫那對狗男女血債血償!
”“…善…”“…速…恢復…”古老的意念逐漸沉寂下去,
似乎溝通和傳法消耗了它極大的力量。林風的意識回歸現(xiàn)實。睜開眼的瞬間,
世界變得截然不同。雨已停歇,晨曦微露。身體依舊虛弱,但丹田處的劇痛已然消失,
被一股溫和而堅韌的蒼古氣息取代。破碎的經(jīng)脈被這股氣息勉強連接起來,雖然依舊殘破,
卻不再是絕路。更重要的是,氣海之中,
一縷發(fā)絲般細小、卻凝練無比、散發(fā)著淡淡星輝的靈力種子,正在緩緩自行運轉(zhuǎn),
按照《噬星煉體訣》的路線,微弱地吸收著周圍天地間稀薄的靈氣。他能重新修煉了!
林風掙扎著坐起,第一時間看向胸口。那塊鐵牌緊緊貼著他的皮膚,溫熱無比,
表面的銹跡似乎黯淡了一些,隱約可見底下深沉的、仿佛蘊藏著無盡星空的底色。
他再看向四周,以鐵牌為中心,方圓數(shù)丈內(nèi)仿佛被某種力量犁過一遍,草木枯萎,地面干裂,
所有生機靈氣都被吞噬一空。那枚凝元戒早已化為飛灰。
“《噬星煉體訣》…”林風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的精光,那是復仇的希望之火!他環(huán)顧四周,
掙扎著爬到一株半枯的小樹前,右手按了上去。功法運轉(zhuǎn)!
掌心傳來一股微弱卻堅定不移的吸力,那株小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焦黃,
最后化為齏粉!一股比從天地間吸收濃郁數(shù)倍的生命精氣涌入體內(nèi),讓他精神一振,
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有效!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如同絕境中餓瘋了的野獸,
開始瘋狂地搜尋四周一切可以吞噬的東西!
枯萎的灌木、半埋土中的頑石、甚至是一些誤入此地、早已失去生機的小獸尸體…吞噬!
煉化!越來越多的駁雜能量涌入體內(nèi),被《噬星煉體訣》強行煉化為最本源的精氣,
滋養(yǎng)著干涸的經(jīng)脈,修復著破損的肉身。痛苦在減輕,力量在一點點回歸。短短一個時辰,
他周圍數(shù)十丈已然化作一片死地,所有蘊含能量的物質(zhì)都被吸干殆盡。而他的修為,
也以一種駭人聽聞的速度,重新回到了——煉氣三層!雖然遠不如從前,
但這可是從徹底廢掉的絕境中,硬生生奪回來的力量!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體內(nèi)傳來噼啪的輕響。雖然依舊瘦削,但不再是那種風吹就倒的虛弱,
而是蘊藏著一種精悍的力量感。“趙無涯,柳依依…你們恐怕做夢也想不到,
我林風還能回來吧?”他望著青云宗的方向,眼神冰冷如刀?,F(xiàn)在的他,還太弱小,
遠不是金丹后期修士的對手。甚至一個普通的筑基弟子,都能輕易捏死他。他需要能量,
大量的能量!為了自己,也為了喚醒老祖宗!
根據(jù)老祖宗模糊的感應(yīng)和《噬星煉體訣》的指引,這附近山脈中,
似乎存在著一些低階的靈礦脈和零散的靈石礦點,雖然貧瘠,但正適合現(xiàn)在的他。
林風辨認了一下方向,毫不猶豫地向著山林深處進發(fā)。他的步伐依舊有些踉蹌,
但眼神卻堅定無比,充滿了對力量的渴望。一路上,他毫不挑食。遇到蘊含靈氣的草藥,
吞噬!發(fā)現(xiàn)劣質(zhì)的礦石,吞噬!甚至斬殺了幾頭不開眼的一階妖獸,
直接將其氣血精華吞噬一空!《噬星煉體訣》霸道無比,來者不拒,
將所有能量煉化為最精純的靈力,推動著他的修為一路飆升!
煉氣四層…煉氣五層…煉氣六層…三天后,當他終于在一處隱蔽的山坳里,
找到一條幾乎被廢棄的、品質(zhì)低劣的下品靈石礦脈時,他的修為已然恢復到了煉氣七層!
看著那零星鑲嵌在巖石中、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靈石,林風眼中露出了饑餓的光芒。
他盤膝坐在礦脈中央,雙手按在地面?!笆尚窃E,吞!”功法全力運轉(zhuǎn)!嗡!
一股遠比之前強勁無數(shù)倍的吸力以他為中心爆發(fā)開來!整條礦脈微微震動,
鑲嵌在巖石中的下品靈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暗、碎裂!不僅僅是靈石,
就連礦脈本身蘊含的稀薄土系靈氣,也被強行抽取出來,化作一道道土黃色的氣流,
瘋狂涌入林風體內(nèi)!轟!龐大的能量涌入,讓他經(jīng)脈鼓脹,身體微微顫抖。煉氣八層!
煉氣九層!煉氣大圓滿!勢如破竹!然而,就在他試圖一鼓作氣,沖擊筑基期時,
卻感到了一層無形的壁壘。那層壁壘看似薄弱,卻堅韌異常,
需要更龐大、更精純的能量才能沖破!“不夠!還遠遠不夠!”林風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將吞噬之力催動到極致!整條礦脈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更多的靈石化為齏粉,
甚至連巖石都開始沙化!終于!“咔嚓!”體內(nèi)仿佛有什么東西破碎了!氣海之中,
那縷發(fā)絲般的靈力種子猛然膨脹,化作一個緩緩旋轉(zhuǎn)的、凝練無比的氣旋!氣旋中心,
一點璀璨如星的金光驟然亮起!磅礴的靈力如同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洗刷著他的肉身,
強化著他的經(jīng)脈!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充斥全身!筑基初期!他竟然在短短數(shù)日之內(nèi),
從修為盡廢的絕境,不僅重回練氣,更是一舉突破了無數(shù)修士卡了一輩子的筑基關(guān)卡!
雖然只是筑基初期,但他能感覺到,
自己這具由《噬星煉體訣》和蒼古氣息重塑的肉身和靈力,其凝練程度、雄厚程度,
遠超普通筑基初期修士,甚至可比筑基中期!他緩緩睜開眼,眼底精光一閃而逝,
周身氣息圓融內(nèi)斂。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nèi)澎湃的力量,林風望向青云宗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摆w無涯,柳依依…”“你們的債,該還了!
”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4 坊市風云復仇序幕目標,
青云宗外山坊市——那里龍蛇混雜,消息靈通,正是他打聽消息,
并獲取更多“資糧”的好地方。復仇的序幕,即將拉開。青云宗外山坊市,
一如既往的熱鬧喧囂。各色修士穿梭于街道兩旁林立的店鋪與攤位之間,
討價還價聲、議論聲不絕于耳。林風換了一身普通的灰色斗篷,兜帽壓低,遮住了大半面容,
行走在人群中。他氣息內(nèi)斂至筑基初期,在這坊市內(nèi)不算起眼,卻也能避免不少麻煩。
數(shù)日來的瘋狂吞噬,不僅讓他穩(wěn)固了筑基初期的修為,體內(nèi)那縷蒼古氣息也壯大了少許,
對能量的感知變得極為敏銳。他此行目的明確:一是打探宗門內(nèi)的消息,
二是尋找足夠分量的“資糧”,無論是用于修煉,還是嘗試喚醒老祖宗。“聽說了嗎?
趙無涯長老閉關(guān)了!據(jù)說得了什么大機緣,要沖擊元嬰中期了!”“真的假的?
趙長老才進入元嬰初期不到二十年吧?這速度也太恐怖了!”“嘖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說起來,他那個親傳弟子柳依依更是了不得,據(jù)說吸收了那…呃…反正就是得了大好處,
寒髓脈隱患盡除,修為一日千里,已然筑基后期,正在籌備結(jié)丹呢!”“這么快?!
這才多久?真是天命之女?。 薄澳强刹?,如今她在宗內(nèi)風頭無兩,
多少核心弟子都圍著她轉(zhuǎn)。聽說宗門甚至有意將她許配給某位太上長老的后人,
強強聯(lián)合呢…”路旁幾個修士的閑聊聲傳入林風耳中,如同冰冷的針,刺入他的心臟。
趙無涯要突破?柳依依要結(jié)丹?還要聯(lián)姻?他們踩著他的尸骨,奪走他的一切,
如今竟風光無限,道途坦蕩?!而他自己,卻像陰溝里的老鼠,在這坊市中艱難求存!
一股暴戾的殺意幾乎要沖垮他的理智,但他死死攥緊了拳頭,強行壓了下去。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機會,一個能讓他們身敗名裂,從云端徹底跌落的機會!
他走到坊市最大的酒樓“百味樓”,點了一壺最便宜的靈茶,坐在角落,神識如同無形的網(wǎng),
悄然撒開,捕捉著一切有用的信息。很快,
鄰桌一伙衣著華貴、顯然是宗門內(nèi)門弟子的談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巴鯉熜郑?/p>
這次宗門年度大比,獎勵聽說豐厚得嚇人??!頭名據(jù)說是一枚‘九轉(zhuǎn)凝丹露’,
能增加三成結(jié)丹成功率!”“哼,那等寶物,注定是柳師姐的囊中之物了。
她如今深得趙長老真?zhèn)鳎值昧恕瓤?,反正資源無限,我等不過是陪襯罷了?!薄鞍?,
說的也是。不過聽說這次大比,為了激勵弟子,還允許開設(shè)外圍賭局,賠率驚人啊!”“哦?
柳師姐的賠率如何?”“低得可憐,幾乎沒人壓別人。不過…我倒是聽說有個冷門,
或許可以搏一搏…”“誰?”“就是那個…幾個月前被廢掉驅(qū)逐的…林風?!薄八抗?!
李師弟你瘋了吧?一個氣海被碎、元丹被剝的廢人,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你還壓他?”“嘿嘿,萬一有奇跡呢?賠率可是一賠一千!我就押十塊靈石,
輸了也不心疼…”林風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年度大比?外圍賭局?一賠一千?
一個瘋狂的計劃,瞬間在他腦海中成型。他放下茶杯,起身,
徑直走向那桌還在哄笑的內(nèi)門弟子。
幾位弟子看到一個氣息不過筑基初期、穿著斗篷的神秘人走過來,笑聲漸歇,露出警惕之色。
“閣下有事?”為首的王師兄皺眉問道。林風聲音沙啞,改變了一絲聲線:“你們剛才說,
外圍賭局,押林風奪冠,一賠一千?”王師兄愣了一下,嗤笑道:“怎么?
道友也想搏一搏這天大的冷門?怕是有靈石沒處花了吧?”林風也不廢話,
直接從懷中取出一個儲物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袋口微開,
里面耀眼的光芒瞬間溢出——全是中品靈石!粗略一看,至少有數(shù)百塊!
這幾乎是一個普通筑基修士的全部身家!“這里五百中品靈石。”林風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
“全壓林風,奪冠?!膘o!死一般的寂靜!那桌弟子全都瞪大了眼睛,
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林風。就連周圍幾桌的食客,也被這大手筆的“送錢”行為驚呆了。
王師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艱難地道:“道…道友,你可想清楚了?那林風…”“接,
還是不接?”林風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王師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雖然覺得對方瘋了,
但白送的靈石不要白不要!他猛地一拍桌子:“接!為何不接!在場諸位都是見證!
五百中品靈石,壓廢人林風奪冠!立字據(jù)!”他飛快地寫下一張賭約字據(jù),
雙方烙印神識印記。林風收起字據(jù),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等他走后,
酒樓里瞬間炸開了鍋。“瘋了!真是瘋了!”“五百中品靈石?。【瓦@么打水漂了?
”“這人是誰啊?莫非是林風的親戚,想來個哀兵必勝?”“勝個屁!我看就是人傻靈石多!
”沒有人認為林風能回來,更沒人認為他能奪冠。這注定將成為坊市近期最大的笑話。
而此刻,林風已經(jīng)離開了坊市,回到了深山之中。他需要更強的力量!筑基初期,還不夠!
遠遠不夠!他需要足以碾壓一切,讓所有人大吃一驚,讓那對狗男女徹底絕望的力量!
他的目光,投向了老祖宗感應(yīng)中,那片區(qū)域能量最為匯聚之處——坊市地下,
那條被宗門掌控的、最大的靈脈的支脈末端!雖然只是支脈末端,且被重重禁制保護,
但對于掌握了《噬星煉體訣》的他來說,無異于一場饕餮盛宴!風險極大,一旦被發(fā)現(xiàn),
必死無疑!但富貴險中求!為了復仇,值得一搏!是夜,月黑風高。林風如同鬼魅,
悄無聲息地潛入坊市邊緣,找到一處偏僻的荒地。
根據(jù)老祖宗模糊的指引和自身對地脈的感應(yīng),他確定了下方便是靈脈支脈的薄弱之處。
“噬星訣!吞!”他雙手按在地面,體內(nèi)功法以前所未有的強度瘋狂運轉(zhuǎn)!這一次,
不再是溫和的吸收,而是近乎掠奪式的吞噬!一股遠比吞噬那條廢棄礦脈恐怖十倍的吸力,
穿透了土層,無視了那并不算頂尖的防護禁制,直接作用在了那條奔騰的地下靈脈之上!轟!
??!大地微微震動!方圓百丈內(nèi)的靈氣瞬間變得紊亂!地下,那原本平穩(wěn)流淌的靈脈支流,
仿佛被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精純無比的液態(tài)靈氣如同決堤的洪流,被強行抽取上來,
透過地層,瘋狂涌入林風體內(nèi)!“呃啊——!”如此龐大的能量瞬間涌入,
即使以《噬星煉體訣》的霸道和林風被強化過的經(jīng)脈,也感到難以承受的脹痛!
身體仿佛要被撐爆!但他死死咬住牙關(guān),雙目赤紅,全力煉化!筑基初期的壁壘瞬間破碎!
筑基中期!修為如同坐火箭般飆升!與此同時,坊市深處,一座守衛(wèi)森嚴的殿宇內(nèi)。
負責看守靈脈陣盤的弟子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陣盤上驟然亮起、瘋狂閃爍的警報符文,
臉色大變!“不好!靈脈支流能量異常流失!速度極快!有東西在強行抽取靈脈!
快上報執(zhí)事!”整個坊市的守護大陣被驚動,柔和的光幕亮起,
數(shù)道強橫的神識如同探照燈般掃過坊市每一個角落!林風心中警鈴大作!被發(fā)現(xiàn)了!
但他不能停!還差一點!還差一點!轟!筑基后期!更多的靈氣涌入,
開始向著筑基大圓滿發(fā)起沖擊!“在那里!”一聲厲喝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