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兇宅租客與詭異鄰居**陳默劃掉手機備忘錄里最后一個租房選項。
“租金兩千，押一付三，中介費另算…”他低聲罵了句臟話，“這破城市是想吸干我的血？
”銀行卡余額像在嘲笑他，只剩三位數(shù)。下周五再不交租，
他現(xiàn)在那個膠囊公寓般的隔斷間也保不住了。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拔?？小陳嗎？
我老王??！上次你說要找便宜的房子，我這有套急租的！黃金地段，一室一廳，只要八百！
包物業(yè)！”電話那頭的聲音油滑得像抹了油。王胖子，那個黑心中介。陳默皺緊眉頭。
“王哥，這價…房子沒問題吧？”“哎呦我的老弟，我能坑你？就是房東急用錢，虧本出租！
家具齊全，拎包入住！看房馬上就能定！”價格像鉤子，精準(zhǔn)咬死了陳默。半小時后，
他站在了一個老破小小區(qū)的門口。樓墻斑駁，爬滿青苔?？諝饫镆还沙睗竦拿刮丁?/p>
安靜得嚇人，偶爾幾個住戶走過，都低著頭，步履匆匆，沒人看他一眼?！霸趺礃?？這環(huán)境，
幽靜！”王胖子搓著手，小眼睛閃著精光。房子在4樓，404室。
門牌號就讓陳默心里咯噔一下。門一開，灰塵撲面?？蛷d昏暗，家具蒙著白布，像停尸房。
一股若有似無的冷檀香味鉆進鼻子?！霸趺礃樱窟@空間！這采光！”王胖子唾沫橫飛。
陳默走到窗邊，樓下對面有家便利店，亮著慘白的燈，招牌寫著“404便利店”。
倒是方便?！巴醺?，這房…為什么這么便宜？”王胖子臉一板：“老弟，實話跟你說，
上個租客住了沒多久就搬了，說啥睡不好。要我說就是矯情！這價你還挑？
后面一堆人排隊呢！”壓力撲面而來。陳默一咬牙?！白饬?！”簽合同，掃碼付錢。
押一付一，王胖子美其名曰“照顧你”?？粗鴰缀跚辶愕馁~戶，陳默心在滴血。
王胖子揣好合同，溜得比誰都快。搬家沒什么東西，一個行李箱就搞定。
再次推開404的門，冷颼颼的空氣讓他汗毛直立。主臥門緊閉。次臥倒是干凈，
只有一張床，一個舊衣柜?！拔梗坑腥藛?？”陳默喊了一聲。聲音在空蕩的屋里顯得特別虛。
沒人回應(yīng)?？磥砗献獾臎]在。他松了口氣，開始收拾。屋里靜得可怕，
只有他窸窸窣窣的動靜和心跳聲。不知過了多久，“咔噠——”主臥門開了。陳默心跳驟停，
猛地轉(zhuǎn)頭。一個人影站在門口。高，瘦，穿著一身剪裁古怪的黑色中式服裝。
臉白得不像活人，五官俊美卻毫無生氣，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看過來，沒有焦點。是室友？
長得…真他媽帥，也真他媽嚇人。陳默擠出個笑，試圖打破凝固的空氣：“你好，
我是新來的，叫陳默…”那人目光掠過他，像看空氣，徑直走向廚房。打開冰箱，
拿了瓶…看不出是啥的液體，又徑直走回主臥?！芭?。”門關(guān)上了。從頭到尾，完全無視。
陳默僵在原地，舉著手，笑容凝固。尷尬得腳趾摳地?！安?，什么玩意兒？”他低聲嘟囔，
心里那點不安迅速放大。這室友，絕對有問題。天黑得快。屋里沒開燈，一片漆黑。
陳默餓得前胸貼后背，翻遍行李只剩半包餅干。得去買點吃的。
樓下那家便利店是唯一的選擇。小區(qū)路燈壞了好幾盞，光線昏暗。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響，
像有人在低聲說話。便利店玻璃門反射著冷光。推開門，一陣?yán)錃鈸涿?，不是空調(diào)那種，
是陰冷。貨架擺得整齊，商品包裝花花綠綠，但仔細(xì)一看，不對勁。
一瓶飲料標(biāo)簽上寫著“七日怨念”，配料表：水、絕望、不甘。另一包零食叫“眼球脆脆”，
畫著幾個栩栩如生的眼球圖案。巧克力棒叫“濃縮骨鈣”。陳默眼角抽搐。什么山寨黑心店？
店里顧客不多。一個穿著長風(fēng)衣的男人飄著走，對，是腳不沾地的那種飄。
一個女的在選商品，脖子伸得老長，繞了貨架兩圈。收銀臺后，站著一個店員。臉色慘白，
面無表情，眼珠半天不轉(zhuǎn)一下。“媽的，這地方從業(yè)主到鄰居到便利店，就沒個正常人？
”陳默心里瘋狂吐槽，拿了個看起來最正常的面包——包裝上寫著“飽腹感（模擬）”。
走到收銀臺，排隊。前面那個長脖子女人正在結(jié)賬。
她掏出幾顆灰撲撲、像是石頭的東西放在臺上。店員拿起一顆，對著光看了看，點點頭，
掃了下柜臺上的掃描槍——槍沒亮燈，也沒響聲。女人拎著袋子走了。輪到陳默。
他把面包放臺上。店員死魚一樣的眼睛看向他。“呃，這個，多少錢？”陳默問。
店員沒說話，只是伸出一只蒼白的手。陳默恍然大悟，趕緊掏手機：“掃碼是吧？
”店員的手沒縮回去，依舊攤著。陳默愣了下，試探著把一張十元紙幣放在他手里。瞬間，
店員的眼珠動了一下，死死盯住那張紙幣，然后又緩緩抬起，盯著陳默。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更冷了。旁邊那個飄著的風(fēng)衣男也停了下來，“看”向這邊。
長脖子女人在門口回頭，脖子咯吱作響。陳默后背發(fā)涼，冷汗下來了。這什么情況？
拒收人民幣？犯法啊哥們兒！“不…不行嗎？”他聲音發(fā)干。店員的手指慢慢收攏，
攥緊了那張紙幣。紙幣在他手心突然蜷縮、發(fā)黑，像是被什么腐蝕了，化作一小撮灰燼，
從他指縫漏下。他再次向陳默攤開手掌。意思很明顯：還要。陳默頭皮炸開！
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貨架。那包“眼球脆脆”掉在地上，一顆顆像真眼球的糖球滾了出來。
“不…不要了！對不起！”他轉(zhuǎn)身就跑，幾乎是撞開玻璃門，沖進外面的黑暗里。
心臟咚咚咚擂鼓一樣響。一路狂奔上樓，沖進404，反鎖房門，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
瘋了！都瘋了！那是什么店？那是什么人？他癱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緩過勁。胃餓得抽痛，
恐懼和饑餓交織。房間里那股冷檀香味似乎更濃了。他鬼使神差地趴到主臥門縫下，
想聽聽動靜。透過狹窄的縫隙，他看到了。凌邪背對著門，坐在一個蒲團上。
面前有個小巧的古董香爐。他伸出手，
掌心躺著幾顆散發(fā)著微弱白光、類似玻璃珠的東西——和便利店那個女人付賬用的石頭很像，
但更精致。他輕輕將一顆珠子投入香爐。嗤——一股濃郁的冷檀香瞬間彌漫開來。同時，
香爐里飄出的煙氣，隱約凝聚成一張扭曲痛苦的人臉形狀，旋即消散。
凌邪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投喂的動作一頓。然后，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頭。
那雙深不見底、毫無生氣的眼睛，準(zhǔn)確無誤地，透過門縫，對上了陳默驚恐的視線。
陳默像被冰水潑了個透心涼，血液瞬間凍結(jié)。他連滾帶爬地縮回墻角，渾身發(fā)抖。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瘋狂回蕩：**那室友燒的不是香！他燒的是什么鬼東西？！
還有樓下那店…這整棟樓…****他媽的根本就不是給人住的！
**### **第2章：被迫入職與首日驚魂**冰冷的恐懼順著脊椎爬滿全身。
陳默連滾帶爬地縮到離主臥最遠(yuǎn)的墻角，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他看見了！
他肯定看見了！那眼神，不像活人。像深淵。房間里死寂。
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和擂鼓般的心跳。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yù)想中的破門而入沒有發(fā)生。
主臥里，那股冷檀香味依舊緩緩飄出，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但這種平靜，更讓人窒息。
陳默一夜沒敢合眼。抱著膝蓋縮在墻角，耳朵豎著，捕捉門外任何一絲聲響。天快亮?xí)r，
主臥門“咔噠”一聲輕響。腳步聲走向衛(wèi)生間，水聲。然后腳步聲回到主臥，關(guān)門。
凌邪出門了？或者說…“出去”了？陳默幾乎虛脫。不行，這地方不能待了！馬上跑！
他猛地跳起來，胡亂把東西塞進背包，沖出門外。走廊空無一人。他發(fā)瘋似的往下跑，
沖出單元門，朝著記憶中小區(qū)大門的方向狂奔。清晨的小區(qū)依舊安靜得詭異。
幾個晨練的老人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眼神空洞。他顧不上那么多，只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跑到小區(qū)門口，他猛地停住腳步。不對。昨天進來時，明明是個銹跡斑斑的鐵藝大門，
旁邊還有個門衛(wèi)室?，F(xiàn)在，那里只有一堵墻。一堵斑駁不堪，爬滿枯藤的墻。大門呢？
陳默頭皮發(fā)麻，沿著小區(qū)圍墻瘋跑。一圈，兩圈…沒有門！沒有出口！這個小區(qū)，
變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囚籠！手機！對，報警！他顫抖著掏出手機——無信號。電量滿格，
但信號格空空如也。110都無法撥出。絕望像冰水，澆了他一身。他癱坐在冰冷的墻根下，
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一種被整個世界遺棄的孤立感攥緊了他。
“嗬…”旁邊傳來一聲嘶啞的喘息。一個干瘦得像骷髏的老頭不知何時蹲在旁邊，
直勾勾看著他，咧嘴笑，嘴里沒有牙?！靶聛淼?？…別找啦…進得來，
出不去咯…”陳默寒毛倒豎，連滾爬起，逃回四號樓。站在404門口，他猶豫了。進去，
面對那個不知是啥的室友？還是不進去，在外面被這些“東西”圍觀？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凌邪站在門內(nèi)，依舊是那身黑衣，臉色冷白。他手里拿著一張暗黃色的紙?！靶蚜?。
”他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波瀾，像在陳述一個事實。他把紙遞過來。陳默手指發(fā)抖，接過來。
紙上是一種奇怪的材質(zhì)，摸著冰涼。頂端幾個扭曲的墨字：【404便利店入職通知】。
：夜班店員****【職責(zé)】：收貨、理貨、收銀、清潔****【薪資】：日結(jié)（能量幣，
可在店內(nèi)兌換所需）****【備注】：包住宿（404室次臥）**最下面沒有公章，
只有一個暗紅色的、像是指紋的印記?！斑@…這是什么？”陳默聲音發(fā)顫。
凌邪的黑眸看著他，沒有絲毫情感：“你的新工作?！薄拔也蝗ィ∥乙x開這！
”陳默把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凌邪沒看那紙團。他只是微微偏頭，聲音依舊平淡，
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不去？”“可以。”“樓下貨架最近缺一件‘新鮮怨念’的商品。你，
剛好?！标惸瑴喩硌憾純鲎×?。貨架？商品？
他想起便利店那些東西…“你…你們到底是…”“選擇?！绷栊按驍嗨?，語氣不容置疑，
“工作?；蛘?，成為商品?！睕]有第三條路。生存的本能壓倒了恐懼。陳默彎腰，
撿起那個紙團，一點點把它展平。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啊胰ァ?/p>
”……晚上十一點五十分。陳默站在404便利店門口。慘白的燈光照亮他蒼白的臉。
手里的通知單微微發(fā)燙。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推開了玻璃門。
叮鈴——門上的鈴鐺響了一聲，聲音干澀刺耳。店里冷氣更重了。
幾個奇形怪狀的“顧客”在貨架間飄蕩。收銀臺后，那個面無表情的店員看到他，
伸出一根蒼白的手指，指了指旁邊一扇不起眼的小門。陳默推開小門，
里面是個狹窄的儲藏室。墻壁上掛著一個老舊的喇叭?！白套獭彪娏髀曔^后，
一個冰冷的、毫無語調(diào)起伏的電子合成音從喇叭里響起：【新員工陳默，身份確認(rèn)。
】【宣讀員工守則，僅此一次?！俊镜谝唬航^對服從顧客的合理要求。
】【第二：嚴(yán)禁觸碰標(biāo)記‘噬’的商品?！俊镜谌菏浙y時，勿直視顧客的眼睛。
】【違反任何一條，后果自負(fù)。】【工作內(nèi)容：識別商品，
用掃描槍結(jié)算顧客支付的“能量單位”，維持店面清潔?！俊緬呙铇尵G燈為有效支付，
紅燈為無效或不足?！俊灸愕囊蓡枺挥杞獯稹，F(xiàn)在，上崗。】喇叭里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默懵了。這就完了？培訓(xùn)呢？商品手冊呢？他硬著頭皮走出去。之前的店員已經(jīng)不見了，
像是從未存在過。他站到收銀臺后，感覺自己像個被扔上舞臺卻忘了臺詞的小丑。
臺面上放著一把黑色的掃描槍，入手冰涼。旁邊還有一個本子，
封面上寫著《商品名錄（部分）》。他剛翻開，鈴鐺一響。一個顧客飄到臺前，
放下一個盒子。盒子是半透明的，里面像是有灰色的霧氣在翻滾，
標(biāo)簽寫著：【低純度噩夢（七日裝）】。陳默手忙腳亂地翻開名錄，找到對應(yīng)編碼，
拿起掃描槍。顧客伸出手，掌心是幾顆黯淡的、石子樣的東西。掃描槍掃過。嘀！綠燈亮起。
顧客收起東西，飄走。陳默松了口氣。好像…也沒那么難？又處理了幾個顧客，
都是沉默地交易，掃描槍亮綠燈。他稍微放松了點警惕。就在這時——“砰！
”便利店玻璃門被粗暴地撞開！
一個穿著花襯衫、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男人罵罵咧咧地闖了進來。
“操他媽的什么鬼地方！導(dǎo)航導(dǎo)到這破巷子就沒了！陳默！狗東西給老子滾出來！
知道你躲這！”刀疤杰！那個放網(wǎng)貸的混混！他怎么找到這的？
刀疤杰一眼就看到了收銀臺后的陳默，眼睛一瞪，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巴掌拍在臺上。
“狗日的！電話不接，信息不回，躲這破超市打工？欠老子的錢什么時候還！
”他的大嗓門和活人的氣息，像一顆冷水滴進滾油鍋。瞬間！
店里所有的“顧客”都停下了動作。那個長脖子女人，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扭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看向這邊。飄蕩的風(fēng)衣男停了下來，兜帽下的陰影“盯”住刀疤杰。
貨架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爬行聲?？諝鉁囟润E降，冰冷的惡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
刀疤杰打了個寒顫，莫名覺得后背發(fā)涼。但他橫行慣了，沒在意，
反而更囂張地指著陳默鼻子罵：“看什么看？趕緊拿錢！不然老子把你這破店砸了！
”一個低矮臃腫、身上長著好幾張嘴巴的怪物（貪食客），
被這充滿“陽氣”的囂張氣焰刺激，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嘶叫，猛地朝刀疤杰撲了過來！
速度極快！“我操！什么玩意兒！”刀疤杰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往后躲。
那怪物幾張嘴同時張開，流出腥臭的涎水，眼看就要撲到刀疤杰身上！
店里其他非人存在只是冷漠地“看著”，甚至帶著一絲嗜血的期待。陳默心臟驟停！
規(guī)則第一條：絕對服從顧客的合理要求！刀疤杰雖然混蛋，但現(xiàn)在他是“顧客”，
在店里受到攻擊，算不算自己失職？后果是什么？恐懼炸開！但下一秒，
求生的本能壓過了一切！他幾乎不過腦子，猛地抓起臺上的掃描槍，不是對著商品，
而是對準(zhǔn)了撲來的貪食客！他不知道這有什么用！他只能賭！“嘀——?。?！
”一聲尖銳刺耳的長鳴！掃描槍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紅色光芒**！像一道血色的激光，
狠狠打在貪食客身上！“吱——?。?！”貪食客發(fā)出一聲痛苦無比的慘叫，像是被烙鐵燙到，
身上冒起青煙，猛地向后翻滾，撞倒了一個貨架，各種詭異商品散落一地。它蜷縮在角落，
幾張嘴發(fā)出痛苦的嗚咽，不敢再上前。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店里死寂。
所有非人存在的目光，從貪食客身上，緩緩移到了陳默身上。那個一直冷漠的風(fēng)衣男，
微微調(diào)整了“視線”的角度。長脖子女人的脖子緩緩縮回，眼神里多了一絲別的意味。
陳默舉著還在發(fā)燙、閃著微弱紅光的掃描槍，渾身都在發(fā)抖，冷汗?jié)裢噶撕蟊?。他做到了?/p>
他居然擊退了那個怪物？刀疤杰已經(jīng)徹底嚇傻了，癱坐在地上，褲襠濕了一片，指著陳默，
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冰冷的電子合成音突然從頭頂?shù)睦软懫穑?/p>
毫無預(yù)兆：【處理及時。】【威脅已記錄。】【清理現(xiàn)場?！柯曇粝?。陳默腿一軟，
差點跪下去。他扶著收銀臺，大口喘氣，看著一片狼藉的店鋪和嚇癱的刀疤杰，
還有那些重新開始移動、但目光不時掃過他的“顧客”們。恐懼還在，
但一種奇特的、劫后余生的感覺混雜其中。他好像…暫時活下來了。用這種方式。
### **第3章：規(guī)則求生與善意陷阱**掃描槍的紅光漸漸熄滅，槍身滾燙。
陳默的手還在抖。角落里，那個貪食客發(fā)出低聲的嗚咽，不敢再上前。
店里其他“顧客”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它們詭異的購物，仿佛剛才的沖突只是一個小插曲。
但空氣里殘留的冰冷惡意，提醒陳默這不是夢。刀疤杰癱在地上，
尿騷味混著便利店本身的陰冷氣息，格外難聞。他眼神渙散，嘴里念叨著“鬼…有鬼…”，
連滾帶爬地沖出了便利店，消失在黑暗中。估計是瘋了。陳默沒空同情他。
喇叭里“清理現(xiàn)場”的命令還在耳邊回響。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拿起掃帚和簸箕，
走向被打翻的貨架。商品散落一地。那包“眼球脆脆”又滾了出來，
幾顆“眼球”滴溜溜地看著他。
他小心地避開那個標(biāo)記著【噬】的、放在單獨架子上的黑色罐子，一點點把東西撿回去。
動作僵硬，背后仿佛時刻有視線盯著。
【低純度噩夢】、【碎語餅干】、【一段模糊的記憶】…他對照著那本簡陋的《商品名錄》，
笨拙地歸類。手指碰到一些商品時，會有冰冷的刺痛感或莫名的情緒碎片涌入腦海。
他屏住呼吸，加快速度。這工作，真他媽不是人干的。……接下來的幾個“夜晚”，
陳默在極致的恐懼和麻木的重復(fù)中掙扎。鈴鐺每響一次，他心臟就縮一下。
來的“人”千奇百怪。有抱著自己腦袋來結(jié)賬的，腦袋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價格。
有全身滴著水漬，買走大量“止水鹽”的。有交易時付出一小段閃爍光影（像是記憶）的。
陳默逐漸摸索出規(guī)律。少說話，多觀察。嚴(yán)格按照名錄編碼掃描。絕對不看它們的眼睛。
掃描槍亮綠燈就點頭，亮紅燈就沉默地等著——通常顧客會默默補上一點“東西”，
直到綠燈亮起。他發(fā)現(xiàn)，這些“顧客”雖然恐怖，
但似乎都遵循著某種他還不完全理解的“規(guī)則”。只要他不違規(guī)，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
他甚至開始習(xí)慣那冰冷的廣播偶爾響起，下達(dá)簡短的指令。【補貨，第三排，‘怨念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