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年村子里的玫瑰花滯銷。我在網(wǎng)上刷到一則炫耀帖:【手里有點小錢的,
可以去收玫瑰花賺一筆了!只要你照我說的做,輕輕松松賺個幾百萬不成問題!
】我不由好奇的點了進去,入眼便看到:【第一步,聲稱自己是烈士遺孤,
騙取縣城首富的信任。眾所周知,縣城首富楊勝就是退伍老兵,對烈士遺孤極為照顧,
這樣就可以與對方高價簽訂供貨合約?!俊镜诙剑蛢r收走村民手中滯銷的玫瑰花。
不但能大賺一筆,更能讓村民傻乎乎的對你感恩戴德,名利雙收!!
】看著對方字里行間那不加掩飾的得意,我正打算點舉報時,
村長帶著一個外地女人走了過來。村長滿心歡喜的對著村民宣布:“這位舒女士是烈士遺孤,
她打算收購咱們村子里的玫瑰花,咱們村子有救了!”……村長帶著舒幼薇找來時,
我正在挨個統(tǒng)計村民地里玫瑰花的數(shù)量。聽著村長的話,我心中不由閃過一絲驚疑。
那則炫耀貼一直在我腦海中縈繞不去,我疑惑的看著穿著華貴的舒幼薇。心想,
該不會這么巧吧?誰知村長卻滿臉不耐的看向我:“周婭,我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
村里的玫瑰花都賣給舒小姐了!村里的玫瑰花,一朵都不會賣給你了?!蔽也挥摄读算?,
“村長,咱們不是早就說好玫瑰花都交給我來處理嗎?”“而且,
這之前也是你們求著我來處理的,我為此忙前忙后一個多星期,你怎么能說不賣就不賣了?
”村子里家家戶戶都種植了大量的玫瑰,但偏偏往年七夕都能賣爆的玫瑰今年卻滯銷了。
村民們怕玫瑰全都爛在了地里,便由村長出面,苦苦求了我好幾天,
希望我能收購了村民手里的玫瑰。在場的村民也同樣不解的看著村長,
同時小聲的議論了起來,他們也不知道村長怎么忽然就要反悔了。“你還有臉問?
”舒幼薇嗤笑著看了我一眼,隨后又痛心疾首的對村民說道:“我打聽過,
周婭給你們的收購價最起碼比市面上的價格低了三塊,她利用玫瑰滯銷來給大家制造恐慌,
不但能狠狠地賺一筆,還能讓大家對她感恩戴德。”“她這種行為,
和吃人血饅頭有什么區(qū)別?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我身為烈士遺孤,
對于周婭這種欺騙行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的心好痛啊!”隨著舒幼薇話音落下,
村民們都是憤怒的看著我:“舒小姐說的沒錯,周婭做出這種事來,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區(qū)別?
”“就是,我們本來就困難了,還故意壓價,這心也太黑了吧?
”“幸虧舒小姐揭穿了周婭的真面目,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被周婭蒙騙到什么時候呢!
”男友林覺遠站在村長身邊,臉色鐵青的看著我,厭惡之情溢于言表,
好像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我皺起了眉頭,雖然心里面極度憤怒,
但還是耐著心解釋道:“七夕過了,市場上玫瑰的需求已經(jīng)趨于飽和,
沒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再吃進這么多的貨!”“我也是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才收購了這批玫瑰的,
并且我還要承擔(dān)運輸和存儲的成本,低于市場價收購也是合理的。
”可卻沒有村民愿意聽我的,他們板著臉看我,認定了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奸商。
舒幼薇帶著勝利的微笑看向我:“周婭,你想賺黑心錢就直說,沒必要把自己說的這么高尚!
”“至于你說的沒人會冒著風(fēng)險高價收購玫瑰,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我父親那一輩,
無數(shù)人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來今天這來之不易的和平,身為烈士的后代,
我自然不能給他們丟臉?!薄拔衣?lián)系了縣城首富楊勝,他愿意以市場價收購村民地里的玫瑰,
這也算是我盡的一點綿薄之力吧!”她的話瞬間引來村民一陣喝彩,頓時掌聲如潮,
村民們都在說舒幼薇不愧是烈屬,覺悟就是高。我抬頭,死死的看著舒幼薇:“舒小姐,
你能為村民們謀福利,我也很欣慰!只是,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烈士遺孤……”我步步逼近她:“那么,你父親是誰?犧牲在哪一年?
”那一瞬間,我明顯見舒幼薇表情閃過一絲慌亂。2“周婭,你夠了!
”林覺遠對我一聲大喝,隨后緊張的將舒幼薇護在身后。舒幼薇更是瞬間紅了眼,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雙目欲泣的看著我。林覺遠見狀,頓時更加厭惡的看著我:“周婭,
你什么意思?明知道舒伯父的犧牲是舒小姐一生的痛,你既然還在這里揭她的傷疤?
”看著林覺遠將舒幼薇護在身后的樣子,尤其是他看向后者時不經(jīng)意露出的那一抹柔情,
更是讓我呼吸一滯。要知道,這柔情,身為他正牌女友的我可從沒享受過。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沉默良久后這才緩緩道:“既然你們都覺得舒幼薇能幫村里解決玫瑰滯銷的問題,
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說完后,我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但林覺遠卻直接走過來一把拽住我:“周婭,你故意戳破人家的傷心事,現(xiàn)在就想一走了之?
你連一句最起碼的道歉都沒有嗎?你的教養(yǎng)都去哪呢?被狗吃了嗎?
”看著不顧一切對我咆哮的林覺遠,我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此刻我只覺得他是無比的陌生。
就在我想要開口時,舒幼薇又紅著眼,強笑著說道:“算了,我畢竟破壞了她賺錢的好事,
她對我怨恨很深,我也能理解?!蔽倚闹泻呛且宦暲湫Γ@綠茶味可真濃?。?/p>
舒幼薇緊接又說道:“她和我的私怨都是小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她欺騙村民,
想從村民手里賺錢,這件事可就不能這么算了?!苯?jīng)她這么一說,
所有村民頓時再次激動起來?!皼]錯,周婭,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所有人一個交代。
如果不是舒小姐,我們可被你騙慘了!”“要我看,周婭這種惡毒的女人,
就該抓起來狠狠地打一頓,絕對不能輕饒了她!”前一刻還對我感恩戴德,
將我視為全村救命恩人的村民,此刻恨我入骨。村民那冰冷的眼神,
更是讓我整個人遍體生寒?!澳悄阆朐趺礃樱俊蔽宜浪赖目粗嬗邹?,我倒要看看,
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拔铱?,要不就將你名下的工廠交出來吧?作為你欺騙村民的懲戒!
”“當(dāng)然,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以后廠子里面會每個月固定給你三千塊錢的生活費,
保證你的日常所需。怎么樣?我這樣做已經(jīng)夠意思了吧?
”村民們立刻附和起來:“這個主意不錯,是應(yīng)該對她好好懲戒一番!不然,
以后肯定會更過份!”“就是,換做其他人,別說三千塊了,一分你都別想拿到。
”舒幼薇滿臉得意的走到我面前,“從現(xiàn)在開始,工廠所有的財務(wù)都由我來管理。你,
把錢和銀行卡都交出來吧!你身上不能留太多的錢,不然,你肯定又會故態(tài)萌發(fā)的去騙村民。
”我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舒幼薇:“那工廠是我媽一輩子的心血,你一句話就想拿走?
”3舒幼薇臉上寫滿了貪婪。我只是一聲冷笑:“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以為就憑你和村民說幾句話,工廠就是你的了?”“你看清楚了,工廠的法人是我,
誰也搶不走!”誰知舒幼薇只是微微一笑,隨后從手機里面調(diào)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顯示的是工廠的執(zhí)照信息,只是法人代表不知道什么時候更換成了舒幼薇。
我不由愣在原地,這是什么時候更換的?隨后,我不敢置信的看向林覺遠。
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這一切的,只有我名義上的男友,林覺遠。月初的時候,
我曾撞見林覺遠從我辦公室里出來,當(dāng)時他表情就十分不對勁。只是他是我男朋友,
當(dāng)時我并沒有懷疑過他。舒幼薇得意的看著我:“你的工廠現(xiàn)在在我手里,
以后你也要去工廠干活。這樣,你就沒時間去騙人了。”說完后,
舒幼薇便叫村民將我推著送回了家,美其名曰要考察我,如果我還沒一點覺悟,
繼續(xù)去欺騙村民,那就斷了我的生活費。我死死的看著舒幼薇離去的背影,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嘴角掛起一抹冷笑。真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了嗎?
我沒將被村民的監(jiān)視放在心上,安心的睡了一覺。
這是我一個多星期以來第一次睡的這么舒服,
村子里滯銷的玫瑰花之前一直都像是一塊無形的巨石壓在我心上。如果不是村民苦苦哀求,
再加上林覺遠在一旁求情,我其實根本不會接下處理玫瑰花的任務(wù)。因為,不管怎么說,
這都是一筆虧錢的買賣。村民們忘恩負義的背刺我,
再加上舒幼薇自信滿滿的說能高價幫村民處理掉快要爛在地里的玫瑰花,
這反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天還沒亮,
舒幼薇和林覺遠就帶著一群村民闖進了我家中。林覺遠粗暴的一腳將我從床上踹了下來,
我迷迷糊糊的看著林覺遠,林覺遠立馬咆哮道:“周婭,林首富今天就要過來收貨了,
你還在這里睡的跟死豬一樣?馬上給我滾起來,去地里將玫瑰都收了。
”我冷冷的看了舒幼薇和林覺遠一眼:“看不出來,你們表演欲望這么強烈啊?就是不知道,
林首富到了,這戲你們該怎么演下去?”舒幼薇嗤笑一聲:“你還是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吧!
最好別惹我,不然你看我怎么炮制你!”我不再說話,只是麻木的被村民推著去了玫瑰地里。
“林首富來之前,你今天必須把所有的玫瑰花都收割完,不然別想吃飯。
”舒幼薇叫村民拿著鞭子在一旁看著,我緊緊的咬了咬牙,正準(zhǔn)備穿戴好防護下地干活。
舒幼薇直接一鞭子抽在我身上,冷冷的說道:“你現(xiàn)在屬于將功贖罪,
誰允許你穿防護干活的?”我不由抬頭,死死的看著她!4“怎么?你不服氣?
”舒幼薇揮動著鞭子,林覺遠一咬牙,又是狠狠的踹了我一腳?!傲质赘获R上就到了,
你還在磨蹭什么?要是耽誤了大家掙錢,我饒不了你。
”林覺遠惡狠狠的話語讓我心猛的一刺,但更讓人心寒的是,村民只是站在田埂上,
雙手環(huán)抱,好似看熱鬧一般對我指指點點。我死死的咬著嘴唇,硬著頭皮下地去收拾玫瑰花。
由于沒有戴袖套,玫瑰花上的刺不停地扎在我手臂上,
只是片刻功夫我手臂上就多了好幾道細細的血痕。但林覺遠和舒幼薇卻好像看不見一樣,
只要我動作稍微慢一點就狠狠地用鞭子抽我。我的后背血淋淋一片,早就皮開肉綻了。
舒幼薇滿臉得意,在我看不見的角度和林覺遠相視一笑。我緊咬著牙關(guān),
任由后背和手臂鮮血直流。不斷傳來的痛楚讓我臉色蒼白,
冷汗混雜著猩紅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整個人更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但我一聲不吭的繼續(xù)堅持著,眼神余光是不是撇向村口。我等的人,應(yīng)該也差不多快要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內(nèi)心早已經(jīng)一片麻木的時候,村口忽然傳來一陣汽笛聲。緊接著,
一排看不到頭的車隊開進村里。打頭的是一輛奔馳,這輛車本地人都認識,
赫然是首富楊勝的座駕。看到這,舒幼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各位父老鄉(xiāng)親,
幼薇說到做到,林首富來了!”村長聞言也是一陣大笑,一邊夸著舒幼薇,
一邊諂媚的帶著村民們?nèi)ゴ蹇谟印?上В瑮钍赘幌萝囍笾苯訜o視了村民的熱情迎接,
頭也不回的直奔花田這邊而來。舒幼薇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在我背上,
她滿臉猙獰的笑道:“看什么看?就算楊首富來了,你也一樣得繼續(xù)干活!你該不會以為,
楊首富是來找你的吧?”我冷冷的看著她:“不是來找我,難道是來找你的不成?
”舒幼薇嗤笑一聲:“整個縣城誰不知道,楊首富是退伍老兵出身,
平日里對烈士遺孤極為尊重。你們這破村子,如果不是因為有我這烈士遺孤在,
有什么資格值得楊首富親自過來這一趟?”“你說的沒錯,楊首富確實是來找烈士遺孤的。
但是,你這個烈士遺孤到底有多少水分,你自己不會不清楚吧?”我瞥了舒幼薇一眼,
臉上掛著濃濃的譏笑。舒幼薇臉上表情一變,想都沒想就又要拿鞭子抽我。
眼見鞭子要再次打在我身上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楊首富帶著一群保鏢快速的朝我跑來,舒幼薇連忙換上諂媚的表情想要和對方打招呼,
卻被楊首富蠻橫的推開。為了不影響自己在楊首富心中的形象,
舒幼薇又自顧自的解釋道:“楊首富,我只是在教訓(xùn)騙子呢!您是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我揭穿了真相,這女人可把村民們騙慘了!”林覺遠也在一旁搭腔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