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睡意全無,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抓起外套和電擊槍:“什么?!你在哪?!”
“我在公司旁邊的小巷里!我剛加班回來,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們從樓里出來!我躲起來了!”蘇瑤的聲音急促,“快出來!我們得立刻匯合!這里不能待了!”
“等我!馬上到!”我抓起背包,將硬盤和鑰匙塞進(jìn)去,拉開門就沖進(jìn)了黎明前最濃重的黑暗里!
凌晨的街道空無一人,冷風(fēng)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我壓低帽檐,在小巷中發(fā)足狂奔,心臟因?yàn)閯×业谋寂芎途o張幾乎要炸開。按照蘇瑤的指示,我們在公司后街一個(gè)堆滿廢棄輪胎的角落匯合了。蘇瑤躲在陰影里,看到我出現(xiàn),立刻沖出來,臉上滿是驚魂未定。
“走!去老陳那兒!他那兒安全!”我一把拉住她冰涼的手,轉(zhuǎn)身就跑。老陳是我多年的鐵哥們,開著一家不大不小的修車廠,位置偏僻,三教九流都認(rèn)識點(diǎn),是個(gè)絕佳的藏身點(diǎn)。
“老陳?誰?”蘇瑤一邊跟著我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問。
“我死黨!靠得住!”我簡短回答。
剛跑出兩條街,身后就傳來了密集而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趙磊那標(biāo)志性的怒吼:“在那邊!別讓他們跑了!抓住李峰!”
“操!陰魂不散!”我低罵一聲,拉著蘇瑤拐進(jìn)旁邊一條堆滿建筑垃圾的更窄小弄堂。蘇瑤的體力明顯有些透支,捂著胸口艱難喘息:“往……往哪兒跑?”
“這邊!跟我來!”我辨認(rèn)著方向,拉著她七拐八繞。身后追兵的腳步聲和叫罵聲越來越近!
終于,前方出現(xiàn)了老陳修車廠那熟悉的、掛著破舊霓虹招牌的鐵皮大門!我們幾乎是撞開了虛掩的大門,沖了進(jìn)去!
巨大的修理車間里彌漫著機(jī)油和金屬的味道。老陳正趴在一輛底盤被升起的越野車下,只露出一雙沾滿油污的工裝靴。聽到動(dòng)靜,他叼著煙,慢悠悠地從車底滑了出來,看到我們狼狽不堪的樣子,愣了一下:“峰子?咋回事?拍警匪片呢?”
“沒時(shí)間解釋!先讓我們躲躲!趙磊帶人追來了!”我語速飛快,把還有些發(fā)懵的蘇瑤推向車間最里面堆滿廢舊零件和輪胎的角落,“快!”
老陳臉色瞬間嚴(yán)肅起來,掐滅煙頭,順手抄起一根放在旁邊、足有半人長的沉重撬棍:“趙磊那狗日的?行,你們先貓著!我出去看看!”他轉(zhuǎn)身就朝門口走去。
“老陳!別沖動(dòng)!他們?nèi)硕?!”我急忙想攔住他。
老陳回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放心!你陳哥在這片混了二十年,啥場面沒見過?幾個(gè)小保安,還反了他們了?”他眼神里透著一種混不吝的彪悍,示意我們藏好,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
我們剛在角落一堆廢舊輪胎后蹲下藏好,就聽到外面?zhèn)鱽韲虖埖慕虚T聲和踹門聲!
“開門!老陳!知道李峰在里面!把人交出來!”
是老陳的聲音,帶著夸張的驚訝和不滿:“趙磊?你他媽抽什么風(fēng)?大半夜踹我門?李峰?那小子欠你錢了?我這兒沒你要的人!趕緊滾蛋!別耽誤老子修車!”
“少他媽裝蒜!監(jiān)控拍到他們跑這邊來了!開門!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趙磊的聲音充滿了不耐和威脅。
“不客氣?你他媽試試!”老陳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混江湖的狠勁,“私闖民宅?信不信老子一撬棍把你開瓢了?滾!”
外面一陣騷動(dòng)和推搡聲,顯然趙磊他們被老陳的氣勢暫時(shí)鎮(zhèn)住了。
“倉庫后面有扇小門通后巷!”蘇瑤突然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手指著倉庫深處一個(gè)不起眼的角落,“我看到光亮了!”
“走!”我當(dāng)機(jī)立斷,拉起蘇瑤,彎著腰,借著堆積如山的廢舊零件和汽車外殼的掩護(hù),快速朝倉庫深處摸去。果然,在倉庫最里面的墻上,有一扇銹跡斑斑、被幾個(gè)空油桶半掩著的鐵皮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