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銘眼中閃著野狼般危險的光芒,習秋雙身體本能的恐懼,讓她控制不住的戰(zhàn)栗。
“別罰她!”虞雅琴輕扯康安銘的衣袖:“她不過是推了我一下,我擦點藥就沒事了?!?/p>
康安銘鋒利的目光,瞬間柔和下來:“好,你說不罰就不罰,都聽你的?!?/p>
“走,我?guī)闳ゲ了帯!彼麚е菅徘俚募绨?,低聲安慰的走出門。
虞雅琴如小白兔一般,害羞的窩在康安銘臂膀,滿臉通紅。
他們依偎的一幕,刺的習秋雙心臟灼痛,她狠狠按壓住它,不讓悲傷溢出。
桌上一片狼藉,習秋雙剛準備整理,門突然被用力的撞開。
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伙魁梧的男人壓跪在地上。
“你們是誰?想干什么?”習秋雙扭動著身體掙扎。
“康總吩咐要我們罰你,你剛剛是哪只手推的虞小姐?”
他們的眼神盯著習秋雙的雙手,好像下一個就要把它生吞活剝。
習秋雙攥緊手掌,康安銘竟然真的要傷她?
“你們敢動我?!我也是這個公司的老總,你們今天要是動了我,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打手們對于她的威脅充耳不聞,而是抓住她的雙手開始用力:“習總平常慣用哪只手?”
習秋雙吃痛,咬牙說道:“你們不能動我!我會報警,你們會全進監(jiān)獄?!?/p>
“你平常用右手的吧?那就左手吧?!?/p>
話音剛落,習秋雙左手傳來劇痛,整個手臂瞬間毫無知覺。
她的手背此刻正以扭曲的狀態(tài),翻轉著貼住手臂。
“啊......我的手,我彈鋼琴的手?!绷暻镫p大汗淋漓,發(fā)出的聲音如同困獸。
眼前的畫面逐漸扭曲,在刺骨的劇痛中,習秋雙暈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長夢。
夢里她回到了她的六歲。早逝的母親又活了過來,在夢里抱著她在鋼琴邊,指著黑白鍵細心的教導她,她笑容甜甜依偎在母親懷里,仿佛抱著全世界。
她又回到了她的十八歲。母親猝然離世,還未過頭七,她的父親就另娶了新妻,后媽帶著18歲的親妹妹出現,從此她沒了媽又失去了爸。
沒人再提起她的媽媽,只有她還記得。
她日日彈奏著鋼琴,在鋼琴聲中,她仿佛又看見了母親。
她從未停止彈鋼琴,不管是被父親逼著嫁給比他還大10歲的男人,還是被掃地出門。
可現在她的手毀了,她再也彈不了鋼琴了。
習秋雙從夢中驚醒,臉上一片冰涼,淚水早已把枕頭浸濕。
她下意識抬手想要擦拭,卻看見了包成粽子的手。
“別亂動,這可是頂級專家給你包的。”康安銘鼻梁上架著金絲鏡框,正專注看著手中的報紙:“再骨折了,我可就不管了?!?/p>
習秋雙用力拍下報紙:“我會把你們全送進監(jiān)獄!”
“你這樣倒是又有點活力了,看樣子死不了?!笨蛋层懢従彽奶痤^來,銳利的眼光透過鏡片射來:“現在虞雅琴對我態(tài)度有松動,你不要誤了我的事,否則,下次斷的就不是你的手了?!?/p>
“你就是為了她,把我的手毀了?她知道你這么狠毒嗎?”
“呵,你說給她試試看?”康安銘兩指捏緊習秋雙臉頰:“平常你撒潑我當是情趣,現在我可是會厭煩的?!?/p>
習秋雙用力的睜開他的手指,剛剛被捏緊的地方,早已變成豬肝色。
康安銘摩挲著手指,語氣低沉的說道:“換好衣服,和我去參加宴會?!?/p>
“我不去!”
習秋雙的聲音完全被忽視,康安銘叫來醫(yī)生拆卸她的包扎。
醫(yī)生反對,說這樣手會留下后遺癥。
康安銘不顧習秋雙滿頭的虛汗,強硬的吩咐:“死不了就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