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xiàn)場，交杯酒剛喝完，林浩深甚至沒來得及吻我。他的目光突然越過我，
猛地定格在觀眾席——下一秒，在滿座賓客的驚呼聲中，他一把抱起「暈倒」的林歡，
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婚禮殿堂。聚光燈打在我身上，潔白的婚紗成了全場最刺眼的笑話。
而林歡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對我露出了一個清晰、不屑又勝利的笑。那一晚，
所有人的憐憫和竊竊私語，像針一樣扎進我皮膚。我曾以為苦盡甘來，卻沒想到，
他給我的最大難堪，早已預(yù)定在今夜。1 冷言刺心林浩深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來。
他身上帶著沐浴后的清新氣息，躺上床，習慣性地側(cè)身抱住我，手也開始不老實。
我背對著他，一動不動，不像以往那樣熱情回應(yīng)。只是冷冷地說：「怎么，
沒在林歡那里得到滿足？」林浩深動作頓住了。他大概從未想過，
一向?qū)λ麥厝狍w貼、百依百順、滿眼崇拜的我，會說出這樣的話?！竻怯迫?，」
他猛地抽回手，聲音冷得像冰，「你別太齷齪。那可是我妹妹?！顾鹕硐麓?，
去浴室重重摔上門。水聲嘩嘩響起，又很快停止。他換好衣服出來，看都沒看我一眼，
只在開門離去前丟下一句：「這次我當你氣頭上口不擇言?！?/p>
「下次再說這種詆毀林歡的話——」他頓了頓，「我饒不了你。」2 暗戀初萌從高一開始，
我就喜歡林浩深。他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家境優(yōu)越，坐在我后座，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那雙眼睛看似對誰都溫柔，實則藏著疏離的冷光。
我們本該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直到那個午后，他用筆輕輕戳了戳我的后背。我回頭，
看見他遞來一張紙條，上面一行蒼勁有力的字：「你能幫我個忙嗎？主動和林歡做朋友。
她是我妹妹，總是很孤獨?！鼓菚r我是班里的「小太陽」，活潑開朗，美麗大方，朋友環(huán)繞。
而林歡——她確實很美，是那種脆弱易碎的美。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總是安靜地坐在角落，
像一株需要精心呵護的溫室花朵。我不知道她為什么總是獨來獨往，但為了林浩深，
我答應(yīng)了。我主動換到她旁邊成為同桌，一點點靠近她，
用盡我所有的熱情去融化她周圍的冰墻。漸漸地，我們成了別人眼中的「好朋友」。
也漸漸地，我離林浩深越來越近。只是當時我太年輕，看不透這場「友誼」從一開始，
就建立在別人的算計之上。3 真相撕裂門被重重摔上，那聲巨響像一記耳光，
狠狠抽在我心上。疼，密密麻麻的刺痛從心口蔓延開來。他不知道，就在昨晚，
我收到了林歡發(fā)來的微信。兩個視頻，像兩把淬毒的刀，直直插進我的心臟。第一個視頻里，
他們正在熱烈地接吻，纏綿繾綣，背景顯然是酒店的房間。第二個視頻，
林浩深在她身旁熟睡，面容安穩(wěn)，仿佛那是全世界最溫暖的歸宿。
視頻的余溫還沒在我指尖散去，她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脯F(xiàn)在你知道了吧？」
林歡的聲音帶著一貫的病嬌和得意，「我哥最愛的人，從來都是我?！?/p>
我?guī)缀跏怯帽M了全身的力氣才吼出來：「你們是親兄妹！怎么可以做出這種惡心的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蔑的冷笑?！缚磥砦腋缯娴臎]告訴你啊……我是被收養(yǎng)的，
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顾D了頓，聲音忽然變得陰冷：「悠然，
我本來以為我們能做最好的朋友的。」「可你為什么要愛上我哥呢？」
「他從來……都只屬于我一個人?！闺娫挶粧鞌?，房間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原來如此。
原來我滿腔的愛意和多年的付出，不過是為他們這段畸形關(guān)系，做了一塊最完美的遮羞布。
4 離婚協(xié)議那日后，林浩深再未踏進這個所謂的家。我終日與酒為伴，淚水幾乎流干。
第五天清晨，我將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發(fā)給了他。他的視頻電話立刻打了進來，屏幕那端，
他眼神冰冷："吳悠然，你想都別想。""林浩深，你別太可笑。"我攥緊酒杯，指節(jié)發(fā)白。
他忽然笑了，語氣卻令人膽寒："沒有我的庇護，你父親明天就會失業(yè)。
還有你母親的醫(yī)藥費……你確定要跟我撕破臉？"他總是知道如何掐住我的命脈。是，
現(xiàn)在的我羽翼未豐，還不能徹底掙脫這個牢籠。但我在心底發(fā)誓：林浩深，你等著，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5 復仇計劃我將目標鎖定在林浩深的死對頭——許晨光身上。
經(jīng)過周密調(diào)查，我得知他的集團正在招聘總裁助理。我投遞簡歷，經(jīng)過三輪面試，
竟然真的被錄用了。商界人人都知道，林浩深和許晨光是兩大對立巨頭。一個看似溫文爾雅，
不近女色；一個桀驁不馴，緋聞不斷。我每天精心打扮，穿著剪裁得體的職業(yè)裝，
既顯身材又不失專業(yè)。但整整三周，許晨光連正眼都沒給過我。就在我以為計劃失敗時，
轉(zhuǎn)機出現(xiàn)了。那晚陪許晨光應(yīng)酬結(jié)束后，我在走廊撞見了林浩深。他看著我身上的吊帶裙，
眼神驟冷："跟蹤我？"我甩開他的手，唇角揚起一抹譏誚："林總未免太自作多情。
我是來工作的。""工作？"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什么工作需要穿成這樣？"就在這時，
許晨光從身后走來，自然地攬住我的腰，對林浩深痞笑："林總，對我的人這么感興趣？
"林浩深臉色鐵青："你知不知道她是——"話未說完，林歡又適時出現(xiàn)，
柔弱地拉住他的手臂："哥，我頭暈，我們走吧。"林浩深立刻松開手，
毫不猶豫地隨她離去。那一刻，我竟然可笑地以為他會在乎。許晨光的手依然緊摟著我的腰，
聲音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怒意："吳悠然，你就這點出息？
"我震驚地抬頭："許總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一向叫我小吳。""你果然不記得了。
"他眼神復雜，"若不是我開口，你以為憑什么能從上百個應(yīng)聘者中脫穎而出？"酒意上涌，
新婚夜的羞辱和林浩深離去的畫面在腦中交織。我忽然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許總，
要不要和我睡一晚？"6 夜迷情亂許晨光明顯怔住了，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直白。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臉上燒得厲害，慌忙找補："不好意思，
我喝多了，開玩笑的……"可下一秒，他忽然扣住我的后腦，炙熱的吻重重落了下來。
這個吻起初帶著懲罰般的力道，而后漸漸變得纏綿溫柔，直到我渾身發(fā)軟，
只能靠在他懷中喘息。一吻結(jié)束，他抵著我的額頭，聲音暗?。?現(xiàn)在說后悔，已經(jīng)晚了。
"說完便將我攔腰抱起，徑直走進電梯，用門卡刷開了頂層套房。他將我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慢條斯理地脫去西裝外套，解開襯衫紐扣，露出精壯的胸膛和腹肌。然后他俯身，
一點點褪去我的裙子，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珍寶。與林浩深總是帶著疏離的溫柔不同，
許晨光的吻如同他這個人，熾熱而霸道，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那一夜，
他不知疲倦地要了我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將這些年的等待一次討回。結(jié)束時已是凌晨，
他沉沉睡去，手臂卻依然緊緊環(huán)著我的腰。朦朧中，
我聽見他低聲囈語："然然……"我猛地一怔。這是我的小名，除了家人，幾乎沒人知道。
借著月光，我細細端詳他的睡顏。凌厲的眉眼在睡夢中變得柔和，
竟讓我生出幾分熟悉的感覺。
他之前說的話再次浮現(xiàn)在耳邊："你果然不記得我了……"我的心忽然漏跳一拍——許晨光，
我們是不是真的曾經(jīng)相識？7 冷夜對峙天剛微亮時，我悄然起身。許晨光仍在沉睡，
眉宇間褪去了平日的凌厲，竟有幾分令人心悸的熟悉。我的目光掠過他微抿的唇，
昨夜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來——那個帶著懲罰意味卻又逐漸溫柔的吻，
他滾燙的掌心烙在我腰間的溫度，還有他情動時在我耳邊一聲聲暗啞的「然然」
……我的小名。除了家人，幾乎無人知曉。心臟猛地一跳，某個模糊的片段幾乎要破土而出，
卻被我強行壓下。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我?guī)缀跏锹浠亩?。利用他來報復林浩深的初衷?/p>
在真實的親密之后，變得不堪又令人心慌。手機充上電，
屏幕瞬間被十幾個未接來電點亮——全是林浩深。一股冰冷的嘲諷扼住喉嚨?，F(xiàn)在知道急了？
我直接將手機扔進包里，一眼都不想多看。推開家門，一股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蛷d昏暗，
只有沙發(fā)處一點猩紅明明滅滅。林浩深隱在陰影里，指尖夾著煙，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滿了煙蒂。
「回來了?！顾曇羲粏。牪怀銮榫w。「我等了你一整夜?！刮艺驹谛P(guān)，沒開燈，
任由心底那點可笑的期待徹底熄滅。我甚至低笑出聲：「是啊，我回來了。你還想問什么？
不如一次問個清楚？」黑暗中，他沉默了片刻?！肝蚁嘈拍?。」半晌，他吐出這幾個字，
平靜得可怕。這平靜瞬間點燃了我積壓的所有屈辱和憤怒！「相信我？」我聲音陡然尖利，
像一把刀劃破虛假的平靜，「你怎么不問問我在哪里過的夜？！
怎么不問問是哪個男人陪著我？！林浩深，你還在裝什么？！」他猛地站起身，
幾步跨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煙草味，
混合著一夜未眠的疲憊和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壓抑的風暴。但他最終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眼底通紅，然后幾乎是拖拽著把我拉進浴室?！溉ハ锤蓛簦 顾盐彝七M去，
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一種瀕臨失控的顫抖，「我們都需要冷靜，然后再談?！?/p>
熱水兜頭淋下，我靠在冰冷的瓷磚墻上，終于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緩緩滑落。
水和眼淚混在一起，灼燒著皮膚，卻暖不透心里的冰寒。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
所以才能這樣「冷靜」，才能這樣「相信」。真正的愛，怎么會是這副模樣？洗完出去，
他依舊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姿態(tài)甚至沒什么變化。我們隔著一張茶幾對視，
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硝煙和徹骨的寒意。他看著我，仿佛想從我身上找出什么答案，
又仿佛只是在審視一件脫離掌控的所有物。四目相對，卻已無話可說。橫亙在我們之間的，
早已不只是林歡，而是一道深不見底、無法跨越的鴻溝。8 決裂時刻「我和別人睡了。」
這句話像一把生銹的刀，在我喉嚨里輾轉(zhuǎn)了千百回，終于帶著血淋淋的痛楚脫口而出。
每一個字都撕扯著我的心臟，可我偏偏要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來，
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林浩深的身影僵在原地，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我看著他鏡片后那雙曾讓我沉醉的眼眸，此刻卻讀不出一絲情緒。是啊，不愛的人，
連過問都顯得多余。「離婚吧?！刮矣种貜土艘槐?，聲音輕得像嘆息，
「從你在婚禮上放開我的手的那一刻起，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吳悠然，就已經(jīng)死了?！?/p>
林浩深忽然低笑一聲，那笑聲干澀得刺耳：「就因為婚禮那天的事？吳悠然，
你就恨我到這個地步？恨到要用作賤自己的方式來報復我？」他向前一步，手指攥得發(fā)白，
手背上青筋暴起：「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像個得不到糖就摔碎整個糖果屋的孩子！」
「恨你？」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那你呢？
你和林歡在酒店翻云覆雨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讓我這五年的暗戀、兩年的交往，都活成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積壓的委屈和心痛如洪水般決堤：「是不是在你眼里，
那個一聽你求婚就歡喜得整夜未眠的我像個傻子？那個跟在你身后這么多年，
把你當作全世界的我像個笑話？你們背著我，究竟還做了多少齷齪事？既然相愛，
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偏要拉我進來做你們的遮羞布？！」說到最后，
我已經(jīng)泣不成聲。從聲嘶力竭到心如死灰，原來只需要一瞬間。我看著他，
一字一句地說：「林浩深，你們真讓我惡心?！顾哪樕K于變了：「我說過多少次，
我和歡歡只是兄妹！」「兄妹？」我舉起手機，屏幕上是那段讓我夜夜難眠的視頻，
「兄妹會做這種事？」林浩深的視線落在屏幕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死死盯著畫面，
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高@不可能......」他喃喃自語，
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沖擊，「這不是真的......」他突然轉(zhuǎn)身，
幾乎是踉蹌著沖出了家門，連外套都忘了拿。幾天后，我收到了他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附帶一份豐厚的財產(chǎn)補償，足夠我余生無憂。條件只有一個：刪除那段視頻。拿著那紙協(xié)議，
我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忽然笑出了聲。笑著笑著，眼淚卻止不住地流，
一滴一滴落在血議上，暈開了墨跡。七年的愛戀，最終只換來了這樣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
原來我曾經(jīng)視若珍寶的感情，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場可以輕易買斷的買賣。
那個曾經(jīng)為愛不顧一切的自己，果然活成了最大的笑話。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痛楚和荒涼。9 宴會交鋒那日后，我便再未去過公司。我與許晨光之間，
本該心照不宣地就此別過。我甚至已經(jīng)寫好了辭職信?？伤碾娫拝s在某個午后不期而至。
「撩完就跑？」聽筒里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帶著若有似無的戲謔，「吳小姐倒是灑脫?！?/p>
我握緊手機，指尖微微發(fā)白：「許總，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信你不會玩不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卻莫名透著冷意：「今晚有個宴會，打扮得體些。要辭職可以，
走正規(guī)流程當面交給我。」不等我回應(yīng)，他便掛了電話。自從簽了離婚協(xié)議，
我連日與酒為伴。掛斷電話后，我踉蹌著走到鏡前，鏡中的人臉色蒼白，眼窩深陷，
陌生得讓我心驚。終究還是仔細梳洗了一番。我選了一條簡潔的白色連衣裙，
剛洗過的長發(fā)柔順地垂在肩頭，褪去了往日刻意營造的嫵媚，倒顯出幾分難得的清麗。
許晨光的車早已等在樓下。見到我時，他眼底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訝異，
隨即又換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今天不走性感路線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宴會場外，
司機為我們拉開車門。許晨光自然而然地伸手想要攬我的腰，我卻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許總，請自重?！刮业吐曁嵝?，目光里帶著不容逾越的界限。他卻不以為意，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正要發(fā)作，
卻在抬眼間猝不及防地撞見不遠處的身影——林浩深與林歡相攜而立，姿態(tài)親密。
離婚不過數(shù)日，他們竟已如此光明正大地出雙入對。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緊，
痛得幾乎喘不過氣。就在那一刻，我做出了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舉動——我主動貼近許晨光，
仰起臉對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聲音卻輕得只有他能聽見：「幫我這一次，求你?！?/p>
許晨光的眼神驟然深邃，手臂順勢環(huán)住我的腰，將我?guī)нM懷中。隔著人群，
我看見林浩深的視線牢牢鎖在我們身上，面色冰寒，眼底卻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那一刻，
我分明感到心底撕裂般的痛楚，卻還要揚起最明媚的笑臉。多么可笑。明明先背叛的人是他，
為什么心痛的卻還是我？10 雨中決斷宴會上酒過三巡，我借故離席，用冷水拍了拍臉。
鏡中的自己眼尾泛紅，分不清是醉意還是別的。剛走出洗手間，手腕猛地被人攥??！
林浩深將我拽進無人的走廊轉(zhuǎn)角，將我困在他與墻壁之間。他眼底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暗沉，
帶著酒氣的呼吸迫近。我猛地偏頭躲開，他的吻落了個空。「林浩深，我們離婚了。」
我的聲音冷得結(jié)冰。他卻像是被這兩個字刺痛，再次欺身而來。我毫不猶豫地抬手——「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走廊格外響亮?！肝也皇悄阏僦磥頁]之即去的玩物。」
我盯著他臉上清晰的指印，心臟卻像被那只手也同時抽緊。他倚在墻上，竟低笑出聲，
點燃一支煙，霧氣模糊了他晦暗的神情。「你跟了許晨光？」他啞聲問，「那晚的男人，
是不是他？」「離他遠點。吳悠然，他恨我，你只是他用來報復我的工具?！?/p>
我聽著這仿佛關(guān)懷的警告，只覺得荒謬透頂。「林總以什么身份過問我的事？」我勾起唇角，
「前夫？還是……林歡的哥哥？」話音未落，那道柔弱的聲音如期而至。
「哥……你們在干什么？」林浩深幾乎是瞬間松開了制錮我的手，像甩開什么臟東西。
林歡站在不遠處，眼眶通紅，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他，立刻朝她走去。我看著他的背影，
心口那片荒蕪之地，最后一點余溫也徹底散盡。真是……一點都沒變。我轉(zhuǎn)身離開，
沒再回頭?；氐窖鐣d，許晨光正四處尋我：「去哪了？以為你醉倒在哪了?！?/p>
他語氣里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我還沒開口，林浩深去而復返，
帶著一身冷意擋在我們面前?！冈S晨光，離她遠點?！顾曇魤旱煤艿?，像野獸的嗚咽，
「有什么沖我來，別碰她?！沽謿g在一旁扯著他的衣袖，嬌聲埋怨：「哥！」我看著這幕，
只覺得無比諷刺。我踮起腳尖，在許晨光微愕的目光中，將一枚輕吻印在他臉頰?！冈S總，」
我笑得明媚又張揚，目光卻直直刺向林浩深，「我有點累了，我們走吧。」
我清晰地看到林浩深的臉色瞬間慘白，也捕捉到林歡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般的亮光。
車內(nèi)一路無言。許晨光嘴角卻始終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車停在我公寓樓下，
我正要開門，他的手輕輕覆上我的手背?！覆徽埼疑先プ?？」他側(cè)過頭看我，
眼底有光影流動，語氣低沉而誘惑。11 真相逼近我沒有動，指尖深深陷進掌心，
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許總，」我抬起眼，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車內(nèi)光影切割著他的側(cè)臉，他聞言，只是極淡地勾了下唇角，
那笑意未達眼底，像蒙著一層我永遠看不透的霧。既然已經(jīng)開口，我便不再猶豫，
將那個我們都心知肚明的問題拋了出來：「你現(xiàn)在做這一切，
把我留在身邊——是不是也樂得利用我，讓我成為刺激林浩深的最好武器？」空氣凝滯。
他嘴角那點若有似無的笑痕徹底消失。下一秒，他驟然傾身，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我們鼻尖幾乎相觸，他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