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這些袋子,走到門口,打開門,在所有鄰居可能聽到的范圍內,用力將它們扔進了樓道的大垃圾桶里,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身后,家里的哭罵聲瞬間變成了絕望的哀鳴。
我拍拍手,轉身,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和三個仿佛被抽走了靈魂的女人,微微一笑:“好了,初步清理完成。今晚的晚飯,我來做。”
半小時后,餐桌上擺著一盆清澈見底的白粥,一碟皺巴巴的、明顯是處理品的咸菜疙瘩,還有幾個硬邦邦的饅頭。
“吃吧。”我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粥,啃著饅頭,吃得津津有味。
鄭佳怡、丈母娘和朵朵坐在對面,看著桌上的東西,臉色比那盆粥還要白。
“這、這是人吃的東西嗎?”朵朵尖叫,一把推開碗。
“陳燦輝!你故意的!”鄭佳怡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不吃!我要吃牛排!我要吃沙拉!”丈母娘也開始撒潑。
“不吃?”我放下筷子,冷冷地看著她們,“可以。餓著。記住這種感覺。以后,這就是我們家的常態(tài)。誰要是敢偷偷在外面買吃的,或者點外賣……”
我頓了頓,目光森然地掃過她們:“我就把剛才的錄音和視頻,還有鄭佳怡可能存在的小金庫消息,打印出來,貼滿整個小區(qū),發(fā)到你們所有人的工作單位和班級群里。我說到做到?!?/p>
三人瞬間噤聲,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
她們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怨毒,還有一絲徹底的茫然,似乎不明白,為什么一夜之間,那個任由她們拿捏的窩囊廢,會變成眼前這個冷酷可怕的陌生人。
這一夜,家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我獨自睡在了書房的小床上,聽著主臥室里隱約傳來的、壓抑的哭泣和咒罵聲,睡得格外安穩(wěn)。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客廳里壓低聲音卻依舊尖銳的爭吵吵醒的。
“媽!我那點錢是留著給朵朵以后上學用的!根本不多!而且現在根本取不出來!是定期!”
是鄭佳怡的聲音,透著焦灼和心虛。
“那怎么辦?就讓他這么作威作福?你看看他昨天那樣子!他是不是真知道什么了?”丈母娘的聲音帶著恐慌。
“他知道個屁!他就是瞎咋呼!肯定是覺得上次生病我沒給他買藥,心里有氣,詐我們呢!”
鄭佳怡強裝鎮(zhèn)定,但聲音里的顫抖出賣了她,“等過兩天他沒錢了,看他還硬氣什么!他那種窩囊廢,離了這個家他活不了!”
“那我今天約了張?zhí)齻冏鯯PA怎么辦?我都答應人家了!錢都在卡里,現在卡被他拿走了!”丈母娘更關心她的享受。
“還有我的球鞋!今天早上預售!搶不到就沒了!”朵朵帶著哭腔,“媽!你快想想辦法??!我不想喝白粥了!我要吃凱撒沙拉和提拉米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