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傾見葉湛對她的暗示毫無反應(yīng),還望著她的臉發(fā)起了愣,
不由再出聲提示道:“解開你劍上的纏布,同我比試,難道你覺得就憑你能傷了我嗎。
”離傾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了,但葉湛卻沒那么做,只是握緊了手中劍,
低聲道:“我知道不是仙君對手,取不取都無差別,不如就這樣罷,也算我對仙君的尊重。
”“……”離傾只想咆哮,用你的劍刺我啊,殺我啊,劈我啊,
就像在昆侖鏡里看到的一樣冷漠無情,這時候誰特么稀罕你的尊重。
葉湛見了方才離傾對前兩位的秒殺,最后一點僅存的希望都幻滅了,
哪怕離傾再怎么給他放水,他也接不下她一劍的。自然通不過試煉的。他望著離傾,
癡癡地想,哪怕此生不能成為離傾仙君的徒弟,但能像此刻一般,與她近在咫尺之間,
被她當(dāng)成對手,便是他此生莫大的榮耀。哪怕只能出手一招,
他也要用上自己最大的能力!葉湛舔了舔干澀的唇,旋即抱拳,
云朗風(fēng)清地一笑:“還望離傾仙君不吝賜教?!闭菢巧稀iL思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喃喃道:“師父,這個葉湛莫不是被嚇傻了吧,還能笑得出來。
”陸奉覺也憂心忡忡:“只希望你師叔,看著對方年紀(jì)尚小,待對方輸了后,
能嘴下留情幾分,別毀了好好少年郎的一顆道心才好。
”長思搖頭:“弟子覺得恐怕難如登天?!遍L思宣布比試開始,葉湛拿起劍,
起了個勢,本準(zhǔn)備用盡全力和離傾仙君拼上一劍,便見離傾手一伸,說道:“且慢。
”葉湛堪堪才收住勢頭:“……”離傾繞著葉湛繞了一圈,
慢悠悠地說出早就想好的劇本?!斑^招的把戲,我玩夠了,不如我們換個新玩法吧。
”聞言,葉湛愣了下,雖不知緣由,還是恭順地說:“全聽仙君吩咐。
”離傾收起了劍,很有風(fēng)范地負(fù)手在身后:“規(guī)則是這樣的,我不動,你只要能碰到我,
就算我輸?!鳖D時,演武臺下響起一陣嘩然。程漠咂嘴,
道:“離傾仙君不是想要給那個廢物放水吧。
”孟子堂瞇眼望著臺上的離傾:“莫要胡說,五蘊靈山乃仙門大派,
怎會搞這種徇私舞弊的把戲?!闭菢巧系谋娙藚s沒那么樂觀,
或多或少都意識到離傾又要搞幺蛾子了。青狼長老愣了愣,朗聲笑道:“有趣,有趣。
”“這叫有趣,分明是荒唐。”驚戈長老氣得拍桌子,
“我們五蘊靈山的臉面都要被她一人敗光了,規(guī)矩怎能說改就改的,
往后五蘊靈山還怎么在修真界立足。”就連一向與世無爭的沉縝長老也頻頻搖頭。
陸奉傾已經(jīng)無法平息眾怒,半晌只擠出一句不痛不癢的:“這離傾太不像話了,
太不像話了?!彪x傾設(shè)計這一出時,便猜到會引起諸多猜忌不滿。
她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但是她卻不能毀了五蘊靈山百年來的聲名,
所以即便是要給葉湛開后門,那必定不會讓來參加遴選的修士看出端倪。她勾唇笑了下,
閉眼念著心法口訣,調(diào)動全身靈氣,旋即眼睜開時,眼中已是寒芒一片,變成了水藍(lán)的色澤。
周身亦縈繞起了幽藍(lán)靈氣,演武臺上肉眼可見凝結(jié)起了一層薄冰。靠得近的修士們,
感到了凌烈的水系靈力凝聚而成的寒意,只覺裸露在外的皮膚猶如刀割,不由后退了兩步。
頓時,諾大的五蘊靈山靜得落針可聞,修士們秉著呼吸看著站在靈氣中的離傾,
終于明白,她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jì),為何在修真界已有了仙君的美譽。這強大的靈氣,
純凈渾厚,已臻化境。普通修士怕是要修煉百年也難以能到如此境界。
“是無垠結(jié)界!?”長思驚訝得瞪大了眼,
半個身子都從摘星樓的白玉欄桿上探出去,似乎懷疑自己看錯了,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離傾長老……這是放出終極大招了?害怕!!
而陸奉覺被這一出驚得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