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繡品莊,
掌柜的用白絹掩了口鼻,細細觀賞柜臺上展開的繡品。
一邊看一邊嘖嘖稱贊:
「瞧這針腳,這紋理和光澤,栩栩如生,這可是稀有的蘇繡?。 ?/p>
他小心翼翼地將襯在繡品下的綢緞卷起:
「娘子是從南邊來的?這種品質的蘇繡,都是上貢的御品,打南邊就都被收走了的,根本落不到民間?!?/p>
我微微一笑:
「是,我進京不久,來投奔親戚,可惜親戚幾年前就病死了,如今只能典當繡品暫且度日?!?/p>
「這幅繡品出自娘子之手?」掌柜的還是半信半疑。
「正是,家?guī)熓顷惙€(wěn)大師的弟子?!?/p>
聽我說出這個名字,掌柜的吸了口冷氣,頓時笑容滿面。
「我就說此幅不是凡品,原來是陳穩(wěn)大師的徒子徒孫,娘子有繡品盡管拿到我這里來,有多少收多少,價錢自然不會虧了娘子!」
提起師傅和師祖,我心中慚愧,這些年被莫家瑣事纏得焦頭爛額,技藝都生疏了。
從繡莊出來,我懷里多了十兩銀子,掌柜的為了細水長流,特意多給了些。
即便如此,我并無忐忑,因為我知道那些繡品值這個價錢。
銀子沉甸甸的,我的心更穩(wěn)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