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落雪,是侯府嫡女,卻被庶妹沈如煙與未婚夫?qū)幫跸莺Γ涞蒙頂∶眩?/p>
最后被送入冷宮,含恨而死。重生回到被陷害前,我決定不再隱忍,而是主動出擊,
利用一道無人敢接的皇命,嫁給了世人皆以為會早死的“瘋王”——寧王的皇叔,
攝政王蕭絕。蕭絕病弱嗜殺,權(quán)傾朝野卻被視為不祥。1 瘋王的賀禮大婚之日,
我身上穿著的卻不是鳳冠霞帔,而是一身素縞。紅燭被換成了白幡,喜樂變成了哀樂。我,
侯府嫡女沈落雪,今天出嫁。嫁給那個傳聞中殺人如麻、飲血啖肉,即將病死的攝政王,
蕭絕?;ㄞI還沒到,我的好妹妹沈如煙,挽著我的前未婚夫?qū)幫醯钕?,來了。“姐姐?/p>
妹妹來看你了?!鄙蛉鐭熞簧矸凵_裙,襯得她面若桃花,她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擺,
仿佛怕沾染上我這里的晦氣?!敖憬隳氵@是做什么?大喜的日子,怎么穿得跟要奔喪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不情愿嫁給攝政王殿下呢。”她掩唇輕笑,眼里的惡意藏都藏不住。
寧王蕭景珩站在她身側(cè),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我。“沈落雪,你別不知好歹。
”“皇叔他……身子不好,又性情乖張,你嫁過去,是去沖喜,也是去贖罪。
”“你這副樣子,是想讓整個侯府都給你陪葬嗎?”我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掩去眼底的冰霜。
贖罪?贖我被你們陷害,失了清白的罪嗎?上一世,就是他們,一個庶妹,一個未婚夫,
聯(lián)手將我推入地獄。他們在我及笄宴上給我下藥,找來乞丐毀我清白,讓我從京城第一貴女,
淪為人人唾棄的蕩婦。寧王當(dāng)眾退婚,轉(zhuǎn)頭便向父皇求娶沈如煙。而我,被送入冷宮,
一杯毒酒,了結(jié)了性命。重活一世,我怎么可能還任由你們擺布。沈如煙見我不說話,
以為我怕了,走上前來,附在我耳邊?!敖憬?,你知道嗎?攝政王殿下活不過這個月了。
”“你嫁過去,就是個望門寡,說不定還要給他陪葬呢。跟個老母豬似的給一個死人陪葬,
真是丟人現(xiàn)眼!”“不像我,馬上就要成為寧王妃,將來,就是皇后?!彼Φ玫靡?,
伸手想碰我頭上的白花。我猛地抬起頭?!芭荆 币挥涰懥恋亩?,打得她整個人都懵了。
“你!”沈如煙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澳愀掖蛭??”蕭景珩也怒了,
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抓住我的手腕?!吧蚵溲惘偭?!給如煙道歉!”他的力氣很大,
捏得我骨頭生疼。我看著他,忽然笑了?!暗狼??寧王殿下,你是不是忘了,我現(xiàn)在,
是你的皇嬸。”“你讓你的皇嬸,給你的小情人道歉?你的規(guī)矩呢?”“還是說,
寧王殿下想跟全天下人宣告,你跟你的未來王妃,在我大婚之日,私下來我房里,
就為了羞辱我這個未來的攝政王妃?”我字字誅心,蕭景珩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沈如煙已經(jīng)哭了出來,柔弱地靠在蕭景珩懷里。“對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錯,
你不要怪景珩哥哥……是我太擔(dān)心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又是這套。我看著她表演,
感覺無比惡心?!皾L?!蔽依淅渫鲁鲆粋€字。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宦暩呖旱某觥?/p>
“攝政王府,迎親——”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蕭景珩和沈如煙的臉上,
是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他們等著看我被抬進那個活死人墓。大門被推開,
進來的卻不是喜婆,而是一隊身著玄甲的護衛(wèi)。他們面無表情,渾身散發(fā)著血腥氣。
為首的護衛(wèi)捧著一個玄色木盒,走到我面前,單膝跪下?!巴蹂钕?,王爺有令,
這是送您的新婚賀禮?!焙凶哟蜷_,里面不是珠寶首飾,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那人頭雙目圓睜,死不瞑目。是前幾日彈劾攝政王擁兵自重,意圖謀反的張御史。
沈如煙尖叫一聲,嚇得暈了過去。蕭景珩也腿肚子發(fā)軟,面色慘白。我卻笑了。
我看著那顆人頭,伸手,輕輕合上了他的眼睛。然后,我抬眼看向那個為首的護衛(wèi)。
“告訴王爺,賀禮,我很喜歡?!? 洞房里的藥香攝政王府,比我想象的還要陰森。
沒有一絲紅色,滿目皆是黑白灰,長長的廊道上掛著白色的燈籠,風(fēng)一吹,搖搖晃晃,
像無數(shù)鬼影??諝饫飶浡还蓾庵氐闹兴幬?,混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我被直接送進了主院,蕭絕的寢殿。這里就是我的新房。房間很大,也很空,除了床和桌椅,
再無他物。桌上沒有合巹酒,只有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黑色湯藥。藥味刺鼻,幾乎讓人窒息。
我靜靜地坐著,等我的新婚丈夫。上一世,我到死都沒見過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
只聽說他常年病弱,性情暴戾,是皇室最見不得光的存在,也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更是寧王蕭景珩最忌憚的皇叔。這一世,我主動求嫁,就是要借他的刀,斬盡我的仇人。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很高,但極瘦,寬大的黑色錦袍穿在他身上,
顯得空空蕩蕩。臉色是病態(tài)的蒼白,嘴唇卻殷紅得詭異。他一邊走,一邊用帕子捂著嘴,
劇烈地咳嗽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血來。這就是蕭絕。我的夫君。他走到桌邊,
拿起那碗藥,看都沒看我一眼?!昂攘怂?。”他的聲音也透著一股病氣,嘶啞,低沉。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他的眼睛很黑,像兩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里面沒有一絲情緒?!斑@是什么?”我問?!氨茏訙!彼院喴赓W,將碗遞到我面前。
“本王隨時會死,不想留下孽種?!彼脑捪竦蹲?,又冷又硬。我忽然想起上一世,
我懷著蕭景珩的孩子,滿心歡喜地告訴他。他卻皺著眉,說:“寶兒,我也不想這樣,
可如煙身子弱,我怕她知道了會傷心。這個孩子,我們以后再要,好不好?
”他哄著我喝下墮胎藥,血染紅了我的衣裙,他卻只顧著去安慰受了“驚嚇”的沈如煙。
那碗藥,比蕭絕眼前的這碗,要苦得多。我接過藥碗,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苦澀的藥汁滑過喉嚨,我面不改色。蕭絕看著我,
黑沉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uc察的訝異。他大概以為我會哭,會鬧,
會像所有女人一樣尋死覓活?!昂芎谩!彼栈啬抗?,轉(zhuǎn)身走向床邊?!澳慵热患捱M來了,
就守王府的規(guī)矩。”“第一,不該問的別問?!薄暗诙?,不該看的別看?!薄暗谌?/p>
離我遠(yuǎn)點?!闭f完,他便和衣躺下,閉上了眼睛,似乎連多跟我說一個字都嫌浪費力氣。
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壓抑的咳嗽聲和濃重的藥味。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沒有紅燭,沒有喜宴,只有一個隨時會死的丈夫,
和一碗冰冷的避子湯。與上一世被萬眾祝福,最后卻慘死冷宮的結(jié)局相比,
似乎也……沒那么糟。至少,這一次,刀柄握在我自己手里。夜深了,蕭絕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
似乎是睡著了。我走到床邊,借著窗外慘白的月光,仔細(xì)打量他。睡著了的他,
少了幾分戾氣,那張蒼白的臉,竟顯出幾分脆弱。他的眉頭緊皺著,似乎在做什么噩夢。
我伸出手,想為他撫平眉間的褶皺。指尖即將觸碰到他皮膚的瞬間,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里,殺意畢現(xiàn)。他一把扼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澳阆敫墒裁矗俊彼穆曇?,
冷得掉渣。我看著他,忽然笑了?!巴鯛敚闩畚伊??!蔽业牧硪恢皇郑?/p>
覆上他抓著我的那只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手背。他的手背很涼,沒有一絲溫度。
蕭絕的身體僵住了。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復(fù)雜。有那么一瞬間,
我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迷茫,和……一絲狼狽。這個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瘋王,
竟然……我湊近他,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巴鯛?,春宵苦短,我們不做點什么嗎?
”3 回門之辱蕭絕猛地甩開了我的手。他翻身下床,劇烈地咳嗽起來,
仿佛要將肺都咳出來?!皾L出去!”他背對著我,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暴怒。
我看著他單薄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原來,這位瘋王殿下,竟如此純情?我沒有滾,
而是走上前,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巴鯛斚⑴?,是落雪唐突了?!薄奥溲┲皇怯X得,
王爺?shù)牟?,或許不只是身病,更是心病?!薄靶牟?,還需心藥醫(yī)?!蔽业氖猪樦谋臣?,
緩緩下滑。他的身體瞬間繃緊,像一塊石頭?!皾L!”他又說了一遍,聲音里帶上了警告。
我識趣地收回手,后退幾步,盈盈一拜?!笆牵?雪-告-退?!蔽乙蛔忠活D,
轉(zhuǎn)身離開了寢殿。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聽到了里面?zhèn)鱽聿璞榱训穆曇?。第二天?/p>
是回門的日子。蕭絕沒有出現(xiàn),只派了昨天的那個玄甲護衛(wèi),帶著一隊人馬,
“護送”我回侯府。那陣仗,不像是回門,倒像是押送犯人。我才剛踏進侯府大門,
一個茶杯就沖著我的臉飛了過來。我側(cè)身躲過。茶杯“啪”地一聲碎在地上。我爹,
安遠(yuǎn)侯沈正德,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澳氵@個孽女!你還有臉回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張御史被殺,頭顱被送到我們府上!
現(xiàn)在整個京城都在看我們侯府的笑話!”“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喪門星!”我的好繼母,
柳姨娘,扶著他的胳膊,假惺惺地勸著?!昂顮?,您消消氣,
大小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她轉(zhuǎn)向我,一臉“慈愛”?!奥溲┌?,你怎么能這么不懂事呢?
攝政王殿下是什么人?你怎么敢惹他不快?”“你這孩子,就是太任性了。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覺得可笑至極。這就是我的親人。上一世,我被毀了清白,
我爹不問緣由,直接將我關(guān)進柴房,說我丟盡了侯府的臉。柳姨娘和沈如煙,一個假意求情,
一個哭哭啼啼,火上澆油,坐實了我的“罪名”。如今,我又成了害侯府蒙羞的“孽女”。
“爹,繼母,”我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我今天,
是作為攝-政-王-妃,回門。”“你們對我大呼小叫,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攝政王?
”沈正德被我噎得說不出話。柳姨娘的臉色也變了。正在這時,
蕭景珩和沈如煙從后面走了出來。沈如煙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華貴的王妃正裝,頭上戴著金步搖,
滿面春風(fēng)。她看到我,故意挺了挺肚子,雖然那里還平坦如初?!敖憬?,你回來了。
景珩哥哥一早就念叨著你,怕你被攝政王府的人欺負(fù)了呢?!彼f著,
親昵地挽住蕭景珩的胳膊。蕭景珩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有厭惡,有不甘,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占有欲?!吧蚵溲?,你別以為嫁給了皇叔,就能為所欲為。
”“皇叔他……時日無多。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則,沒人能護得住你?!彼@是在威脅我。
也是在提醒我,我不過是個隨時會守寡的女人。我笑了?!岸嘀x寧王殿下關(guān)心。不過,
我的夫君,就不勞你掛心了?!薄澳氵€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王妃吧。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沈如煙的肚子?!斑@還沒成婚就珠胎暗結(jié),要是出了什么差錯,
寧王殿下的臉面,可就不好看了?!薄澳悖 鄙蛉鐭煹哪?biāo)查g白了。蕭景珩更是勃然大怒,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澳愫f八道什么!”“沈落雪,我看你是活膩了!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嗎?”他將我推倒在地。我狼狽地摔在地上,手掌被地上的碎瓷片劃破,
鮮血直流?!皽匮?,要不是你作,我或許沒在乎葉青青?!彼蝗徽f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但那怨毒的眼神,分明是把我當(dāng)成了另一個人。然后,他俯下身,
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就算你嫁了人,也別忘了,你是我玩剩下的。
”“你這副身子,被乞丐碰過,又被我那瘋子皇叔碰過,臟透了?!薄澳悴?,
皇叔要是知道你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他會怎么對你?會不會把你剁碎了喂狗?”我的心,
猛地一沉。他果然知道!上一世陷害我的事,他從頭到尾都一清二楚!他看著我煞白的臉,
滿意地笑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只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吧蚵溲?,
記住你的身份。惹怒我的下場,你承擔(dān)不起。”他轉(zhuǎn)身,擁著受驚的沈如煙,準(zhǔn)備離開。
我撐著地,緩緩站起來。手心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罢咀??!蔽议_口,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股寒意。蕭景珩腳步一頓,不耐煩地回頭。“你又想耍什么花樣?”我看著他,
一字一句地問:“寧王殿下,你剛才說,我是你玩剩下的?”“你是不是忘了,
你皇叔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碰他的東西。”“你說,如果我把這句話,
原封不動地告訴他……”“他會先剁了你的手,還是先割了你的舌頭?
”4 瘋王的逆鱗蕭景珩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死死地盯著我,
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絲被戳穿的驚懼?!澳愀?!”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你看我敢不敢?!蔽矣哪抗猓敛煌丝s。我賭他不敢拿自己的前途,
去賭一個瘋子的反應(yīng)。整個大廳,死一般的寂靜。沈正德和柳姨娘已經(jīng)嚇得不敢出聲。
沈如煙拉著蕭景珩的袖子,怯生生地說:“景珩哥哥,我們……我們還是先走吧。
姐姐她……她現(xiàn)在是攝政王妃,我們?nèi)遣黄鸬摹彼偸窃谧铌P(guān)鍵的時候,
扮演那個最“懂事”的角色。蕭景珩胸口劇烈起伏,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好,很好。
”他指著我,咬牙切齒。“沈落雪,你給我等著。”說完,他拂袖而去。
看著他們狼狽離開的背影,我終于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搖搖欲墜。
玄甲護衛(wèi)上前一步,扶住了我。“王妃,您受傷了?!蔽业皖^,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
搖了搖頭?!安坏K事。”這點痛,比起上一世所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攝-政-王-府,天已經(jīng)黑了。我剛走進主院,就看到蕭絕站在院子里。
他依舊穿著那身寬大的黑袍,手里拿著一把剪刀,正在修剪一盆病懨懨的蘭花。
月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冷霜。他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回來了?”“嗯。
”“手怎么回事?”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問話的時候,手里的剪刀,“咔嚓”一聲,
剪掉了一朵開得正盛的花?!盎亻T的時候,不小心摔碎了茶杯,劃傷了。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朝我走來。他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帶著壓抑的喘息聲,但那股迫人的氣勢,卻讓我無法呼吸。他走到我面前,
抬起我的手。當(dāng)他看到我掌心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時,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瞬間卷起了風(fēng)暴。
“摔的?”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危險?!笆恰!蔽覉猿值??!昂?。
”他發(fā)出一聲冷笑?!吧蚵溲惝?dāng)本王是傻子嗎?”他猛地將我拽進懷里,
另一只手扼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說,是誰干的?”他的氣息,
帶著濃重的藥味和血腥氣,噴灑在我臉上。他的眼睛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憤怒,
暴戾,還有一絲……心疼?不,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錯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怎么會有心疼這種情緒?!芭c王爺無關(guān)?!蔽覄e開臉?!芭c本王無關(guān)?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得我下巴生疼?!吧蚵溲?,你給本王記住!你現(xiàn)在是本王的王妃,
你的人,你的頭發(fā)絲,都是本王的!”“本王的東西,只有本王能動,只有本王能傷!
”“旁人敢動一下,本王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話,霸道得不講一絲道理。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暴怒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我此刻的狼狽。我的心,
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笆菍幫酢!蔽易罱K還是說了出來。這不是示弱,這是遞刀。
我要讓他知道,他的侄子,動了他的逆鱗。蕭絕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周身的氣壓,
瞬間降到了冰點??諝饫?,殺氣彌漫?!笆?、景、珩。”他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名字,
仿佛在咀嚼仇人的骨血。他松開我,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王爺要去哪?”我下意識地問。
他沒有回答,只留給我一個殺氣騰騰的背影。我知道,寧王府今晚,要血流成河了。
可我沒想到,蕭絕的瘋狂,遠(yuǎn)超我的想象。他沒有去寧王府。半個時辰后,
玄甲護衛(wèi)沖了進來,神色慌張?!巴蹂〔缓昧?!王爺他……他帶著人,闖進了天牢!
”5 他的偏袒天牢。大夏王朝最陰暗的角落,關(guān)押著罪大惡極的死囚。
蕭絕闖進那里做什么?我來不及多想,抓起一件披風(fēng)就往外沖?!皞漶R!去天牢!
”當(dāng)我趕到時,天牢門口已經(jīng)亂成一團。禁軍將整個天牢圍得水泄不通,卻沒人敢上前一步。
因為蕭絕,就站在門口。他手里提著一把還在滴血的長劍,腳下,躺著七八個獄卒的尸體。
他身后的玄甲護衛(wèi),像一堵黑色的墻,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盎适澹 币宦曮@呼傳來。
蕭景珩帶著人,匆匆趕到。當(dāng)他看到門口的慘狀時,臉色煞白。“皇叔!您這是做什么?
天牢乃是重地,您怎可在此濫殺無辜!”他義正言辭地指責(zé),卻不敢靠近蕭絕三步之內(nèi)。
蕭絕緩緩抬起頭,那雙黑眸在火把的映照下,紅得駭人?!氨就鯕⑷?,需要理由嗎?
”他輕笑一聲,一步一步,走向蕭景珩。蕭景珩嚇得連連后退。“皇叔!你……你別亂來!
父皇要是知道了……”“父皇?”蕭絕停下腳步,歪了歪頭,像在思考什么?!芭?,你是說,
那個把我當(dāng)?shù)妒?,又怕我這把刀太鋒利,時時刻刻想折斷我的好皇兄?”他笑了起來,
咳嗽聲伴隨著笑聲,顯得格外詭異?!澳闳ジ嬖V他,就說本王說的,
他要是再敢把他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用到本王的人身上……”他頓了頓,長劍指向蕭景珩。
“本王不介意,換個人來坐那個龍椅?!贝嗽捯怀?,全場死寂。這是赤裸裸的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