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東南軍區(qū),驕陽似火,仿佛要將整個大地都燃燒起來。太陽像一個燒紅的烙鐵,
無情地炙烤著雷電突擊隊訓練場上的沙礫。這些沙礫被烤得發(fā)燙,
踩上去甚至能透過厚厚的迷彩靴,直接燙到腳心。在這樣的高溫環(huán)境下,
雷戰(zhàn)卻毫無畏懼地站在隊伍前方的高臺上。他的迷彩服領(lǐng)口解開了兩顆扣子,
露出了線條緊實的鎖骨,汗水沿著他的額頭和臉頰滑落,但他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
甚至連抬手擦一下的動作都沒有。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
掃視著臺下那些新加入集訓的火鳳凰隊員。這些隊員們雖然都經(jīng)過了嚴格的選拔,
但在雷戰(zhàn)的注視下,還是顯得有些緊張。然而,當雷戰(zhàn)的目光落在隊伍末尾的葉寸心身上時,
他的眼神卻驟然停頓了一下。葉寸心是一名年輕而出色的女兵,她的身材高挑,面容姣好,
但此刻在雷戰(zhàn)的注視下,她的身體卻微微一僵,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那姑娘身背一把 88 式狙擊步槍,槍身被陽光照耀得閃閃發(fā)光,
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冷冽的寒光。她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筆直地站立著,而是微微側(cè)身,
左手隨意地搭在槍托上,仿佛這把威力強大的武器對她來說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物品。
她的下頜高高抬起,透露出一種無法忽視的高傲。她的眼神更是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
桀驁不馴的氣息幾乎要從她的眼中噴涌而出。那是一種充滿了挑釁和不屑的目光,
就好像一只被惹惱了的刺猬,渾身的尖刺都豎了起來,
準備隨時向任何敢于靠近的人發(fā)起攻擊。雷戰(zhàn)對這個姑娘并不陌生,他清楚地記得她的資料。
葉寸心,一個計算機方面的天才,擁有著極高的天賦和才華。然而,
正是因為她的母親是商界的大佬,
她總是被人們質(zhì)疑是否是通過“走后門”才進入這個領(lǐng)域的。
這樣的質(zhì)疑聲讓她的性子變得格外叛逆,她用自己的方式來對抗那些對她的偏見和誤解。
“葉寸心,出列!”伴隨著這聲怒喝,雷戰(zhàn)的聲音如同火山噴發(fā)一般,滾滾熱浪席卷而來,
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這聲音中蘊含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為之顫抖。葉寸心嘴角微微上揚,挑了挑眉,
似乎對雷戰(zhàn)的命令毫不在意。她腳下的軍靴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如同鼓點一般,
每一步都充滿了力量和節(jié)奏感。她迅速而果斷地向前邁出兩步,動作如同一陣疾風,
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緊接著,葉寸心抬手將背后的槍卸了下來,
那動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暢。她的手指靈活地在槍身上滑動,
仿佛在彈奏一件珍貴的樂器。槍身在她的手中飛速旋轉(zhuǎn),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最終穩(wěn)穩(wěn)地停在她的胸前,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袄咨?,有何指教?
”葉寸心的聲音平靜而冷淡,沒有絲毫的敬畏之情。相反,
她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意味,似乎在向雷戰(zhàn)挑戰(zhàn)。
周圍的隊員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都屏住了呼吸,整個訓練場仿佛都凝固了,
只有風吹過沙礫的聲音,在這一片靜謐中顯得異常清晰。雷戰(zhàn)面無表情地走下高臺,
他的步伐穩(wěn)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隊員們的心上,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他一步步走到葉寸心面前,兩人的身高差距讓他看起來格外高大,而葉寸心則顯得有些嬌小。
雷戰(zhàn)低頭看著葉寸心,他的目光冷得像冰,沒有絲毫溫度。
他用一種近乎冷漠的口吻說道:“1500米狙擊靶,三發(fā)全中,算你過關(guān)。”說完,
他抬起手指了指訓練場盡頭的靶位,那里距離他們足有1500米,在熱浪的蒸騰下,
靶紙的輪廓都有些模糊不清?!耙敲摪?,去跑二十圈武裝越野——每圈五公里,
背包里裝三十斤負重。”雷戰(zhàn)的聲音冰冷而嚴厲,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袄咨?,這不合理!
”沈蘭妮終于忍不住了,她往前站了半步,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滿臉都是不滿和憤怒。
“1500米是狙擊槍的極限射程,就算是老隊員也得調(diào)整半天,您這是故意為難寸心!
”沈蘭妮和葉寸心在選拔時就結(jié)下了“不打不相識”的交情,兩人性格相似,
都有些倔強和要強。所以,當她看到雷戰(zhàn)這樣對待葉寸心時,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訓練場上沒有‘不合理’,只有‘能不能做到’。”雷戰(zhàn)的聲音在訓練場上回蕩著,
他的目光如鷹般銳利,緊緊地鎖定在葉寸心身上,仿佛要透過她的外表看到她內(nèi)心的想法。
葉寸心站在原地,微微仰頭與雷戰(zhàn)對視著,她的嘴唇緊緊抿著,咬了咬下唇,
顯示出內(nèi)心的糾結(jié)和不甘。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倔強,那是她不愿意輕易屈服的證明。
她當然知道雷戰(zhàn)是故意這么說的,他就是想看她退縮、看她認慫。然而,葉寸心偏不,
她絕不會讓雷戰(zhàn)得逞。從踏入部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受夠了那些異樣的眼光。
有些人對她討好奉承,僅僅是因為她母親的特殊身份;而更多的人則對她充滿了質(zhì)疑和輕視,
懷疑她是否真的有能力勝任這份工作。但葉寸心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能夠站在這里,靠的絕不是什么背景,而是實實在在的實力!
“有什么不敢的?!比~寸心一臉自信地說道,然后毫不猶豫地將背包往地上一扔,
仿佛那背包里裝的不是她的物品,而是她所有的顧慮和擔憂。她迅速抓起狙擊槍,
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靶位。盡管沙地被太陽暴曬得滾燙,她卻毫不在意,甚至沒有絲毫停頓,
仿佛那灼熱的沙地對她來說只是一片普通的土地。葉寸心像一只敏捷的獵豹,
迅速而精準地趴在沙地上,腹部緊貼著滾燙的沙地,被硌得生疼,但她完全沒有在意。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靶心上,那是她的目標,也是她證明自己的機會。
她調(diào)整好姿勢,將右眼緊緊貼在瞄準鏡上,然而,靶心卻在熱浪中不停地晃動,
就像水中的倒影一樣,讓人難以捉摸。葉寸心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
她的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fā)白?!芭?!”第一聲槍響,
子彈如閃電般疾馳而出,帶著凌厲的風聲,直直地飛向靶心。
報靶員的聲音很快傳來:“十環(huán)!”聽到這個成績,葉寸心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她稍稍松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慶祝,第二槍、第三槍接連響起,
報靶員的聲音卻突然變了:“十環(huán)!脫靶!”葉寸心像觸電一樣猛地抬起頭,雙眼瞪得渾圓,
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詫異神色——她明明感覺自己對第三槍的瞄準已經(jīng)做到了極致,
怎么可能會脫靶呢?就在這時,雷戰(zhàn)緩緩地走了過來,他的步伐穩(wěn)健而有力,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葉寸心的心上。走到葉寸心面前,他微微彎腰,動作優(yōu)雅而自然,
仿佛這是他做過無數(shù)遍的事情。他伸手撿起了葉寸心掉落在地上的槍,手指輕輕地劃過槍管,
那動作就像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藝術(shù)品,帶著一種常年與槍為伴的人所特有的熟稔和自信。
“呼吸節(jié)奏亂了?!崩讘?zhàn)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又像冰一樣寒冷,“第三槍開槍的時候,
你先吐了氣,導(dǎo)致槍口下沉。”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槍遞還給葉寸心,動作干脆利落,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葉寸心默默地接過槍,她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然而,雷戰(zhàn)的話卻像一記重錘,
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上。她知道,雷戰(zhàn)說的沒錯,是她自己的失誤導(dǎo)致了這一槍的脫靶。
“槍法再好,心態(tài)不穩(wěn)也是白搭?!崩讘?zhàn)的語氣依舊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去跑,
現(xiàn)在?!比~寸心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反駁,她迅速抓起地上的背包,用力地甩到肩上,
然后轉(zhuǎn)身,像離弦的箭一樣沖向跑道。三十斤的負重壓在她那瘦弱的肩膀上,
仿佛有千斤之重。每跑一步,她都覺得自己的雙腿像是被灌滿了鉛一樣沉重,幾乎難以抬起。
陽光無情地照射在她的身上,熾熱的溫度讓她感到頭暈?zāi)垦#?/p>
汗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從額頭滑落,流進眼睛里,帶來一陣刺痛和酸澀。
當她艱難地跑完第三圈時,她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胸口像被一個巨大的風箱猛烈地撞擊著,
喘息聲越來越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來?!按缧?,加油啊!我給你留了冰鎮(zhèn)綠豆湯!
”田果的聲音仿佛一陣清涼的風,從訓練場邊傳來。她高高地舉起一個保溫桶,
像是舉著一面勝利的旗幟,使勁地揮著手,似乎想要把所有的鼓勵都傳遞給葉寸心。
葉寸心聽到田果的呼喊,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火鳳凰的姑娘們都站在樹蔭下,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關(guān)切和期待。譚曉琳手里拿著一條毛巾,隨時準備遞給葉寸心,
幫她擦拭汗水;何璐則細心地幫她整理跑散的背包帶,讓她能更輕松地奔跑。
這一幕讓葉寸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而是有一群好姐妹在背后默默支持著她。她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然后深吸一口氣,
腳步變得更快了。當她跑完第五圈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雷戰(zhàn)。
他正站在終點線的樹蔭下,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瓶蓋已經(jīng)被擰開了,
但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遞過來。雷戰(zhàn)靠在樹干上,他的目光落在葉寸心身上,
那是一種復(fù)雜的眼神,既有嚴厲,又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的語氣雖然沒有了之前的冰冷,但依然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還有十五圈,
現(xiàn)在放棄,沒人會笑話你?!薄拔也环艞墸 ?葉寸心喘著氣,聲音有些沙啞,卻格外堅定。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母親昨天在電話里說的話:“寸心啊,媽媽知道你一直很要強,
但如果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回來吧,媽媽會給你安排一個輕松的工作,不會讓你太辛苦的。
”然而,葉寸心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她知道母親是心疼她,但她絕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她要證明給母親看,她所選擇的道路,即使充滿艱難險阻,她也能夠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而且,她更要讓雷戰(zhàn)知道,她葉寸心并非是那種脆弱的溫室花朵。
她是一名勇敢無畏的特種兵,能夠在槍林彈雨中屹立不倒,
能夠在戰(zhàn)場上扛住狂風暴雨的洗禮。她緊緊握起拳頭,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斗志。
無論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毫不畏懼,決心用自己的實力和毅力去戰(zhàn)勝一切困難。
三個月后的深秋,一場代號 “獵狐” 的模擬突襲任務(wù)在城郊的廢棄工廠展開。
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把整個工廠籠罩在陰影里,只有幾盞破舊的路燈發(fā)出昏黃的光,
照得地上的碎石子泛著冷光。火在一片緊張而有序的氛圍中,
鳳凰與雷神突擊隊迅速分成兩組,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協(xié)同作戰(zhàn)。
火鳳凰小組負責外圍警戒和狙擊支援,她們?nèi)缬撵`般悄然潛伏在工廠周圍的各個關(guān)鍵位置,
嚴密監(jiān)視著可能出現(xiàn)的任何風吹草動。而雷神突擊隊則如利箭一般,從內(nèi)部突入工廠,
直搗黃龍,誓要將盤踞其中的“恐怖分子”一舉殲滅。葉寸心,這位勇敢而堅毅的狙擊手,
此刻正靜靜地趴在工廠對面的屋頂上。她的身體被一層偽裝網(wǎng)嚴密地覆蓋著,
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仿佛她就是屋頂?shù)囊徊糠?。狙擊槍的槍口如同她的眼睛一般?/p>
牢牢地對準著工廠門口的守衛(wèi),一動不動。她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仿佛那扳機就是她與敵人之間的最后一道防線。她的身體像一塊石頭般紋絲不動,
只有那雙眼睛在瞄準鏡里如同鷹隼一般,銳利而警覺地觀察著每一個細微的動靜。
經(jīng)過三個月艱苦卓絕的訓練,葉寸心的槍法已經(jīng)有了質(zhì)的飛躍。
她的每一次射擊都如同閃電般迅速而精準,讓人嘆為觀止。不僅如此,
她的心態(tài)也變得愈發(fā)沉穩(wěn),面對敵人時不再像從前那樣緊張和沖動,
而是能夠冷靜地分析局勢,做出最明智的決策。就連一向嚴厲的雷戰(zhàn),
也在訓練總結(jié)會上對她贊不絕口,稱贊她“進步顯著”。
這無疑是對葉寸心最大的肯定和鼓勵,也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用手中的狙擊槍,
守護正義,消滅邪惡。“各組匯報情況?!?雷戰(zhàn)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
卻依舊清晰有力?!盎瘌P凰一組已到位,外圍無異常?!?譚曉琳的聲音響起。
“雷電一組準備突入,請求狙擊掩護。”閻王的聲音通過通訊器清晰地傳了過來,
帶著一絲急切和果斷。葉寸心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fù)下來。
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狙擊槍,將瞄準鏡的十字準星對準了工廠門口的守衛(wèi)。透過瞄準鏡,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守衛(wèi)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手中的槍也隨時準備應(yīng)對可能的威脅。
“狙擊位已鎖定目標,隨時可以開火?!比~寸心對著通訊器輕聲說道,聲音平靜而堅定。
“行動!”雷戰(zhàn)的命令簡潔而有力,仿佛是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就在雷戰(zhàn)下達命令的瞬間,
屋頂上的葉寸心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芭椤钡囊宦暎瑯屄曉谝箍罩谢厥?,
工廠門口的第一個守衛(wèi)應(yīng)聲倒地,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幾乎與此同時,
雷神突擊隊的隊員們?nèi)缤蝗韩C豹一般,從工廠的兩側(cè)迅速沖了進去。
他們的動作迅猛而精準,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剎那間,槍聲和喊殺聲交織在一起,
打破了夜的寂靜。工廠內(nèi)的敵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一時間陷入了混亂之中。
葉寸心調(diào)整著瞄準鏡,目光在工廠的各個出口掃過,隨時準備支援??删驮谶@時,
通訊器里突然傳來閻王急促的聲音:“雷神!東側(cè)出現(xiàn)埋伏!至少有二十人,我們被包圍了!
” 聲音里帶著慌亂,還夾雜著子彈打在金屬上的 “叮叮” 聲。葉寸心心里一緊,
立刻調(diào)整位置,把瞄準鏡轉(zhuǎn)向東側(cè)。
她看見十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 “恐怖分子” 從工廠東側(cè)的倉庫里沖出來,
手里拿著沖鋒槍,對著雷神隊員們瘋狂掃射。雷戰(zhàn)正躲在一個廢棄的油桶后面,
手里的槍不停開火,可 “敵人” 太多,他們漸漸被逼得退到了墻角?!啊袄咨?,
我掩護你們撤退!”葉寸心對著通訊器大聲喊道,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決然和果敢。
她的手指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扣動著扳機,“砰!砰!砰!”三聲清脆的槍響過后,
三個“恐怖分子”應(yīng)聲倒地。然而,更多的敵人如潮水般涌了過來,葉寸心的眉頭緊緊皺起。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瘋狂地射擊,試圖為雷戰(zhàn)和天狼爭取更多的時間。
雷戰(zhàn)此時正將身邊受傷的天狼推到掩體后面,然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
像一頭兇猛的獵豹一樣沖了出去。他手中的槍不停地噴射著火舌,子彈如雨點般射向敵人,
但他并沒有注意到,在他的側(cè)面,有一個“恐怖分子”正悄悄地躲在一輛廢棄的卡車后面,
黑洞洞的槍口在夜色中閃著令人心悸的冷光。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葉寸心的眼睛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她幾乎是憑著本能,大聲喊道:“小心!”同時,
她的手指以最快的速度扣動了扳機。子彈如同閃電一般疾馳而出,
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然后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那個“恐怖分子”的肩膀。
他手中的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雷戰(zhàn)猛地回頭,
正好對上葉寸心的目光 —— 月光從云層后探出頭,灑在她的臉上,她的額角沾著灰塵,
臉頰上還有一道細小的劃痕,是剛才在屋頂爬動時被瓦片劃傷的??伤难凵駞s亮得驚人,
沒有了往日的叛逆和桀驁,只剩軍人的專注與堅定,像黑夜里的星星,照亮了整個戰(zhàn)場。
“撤!”伴隨著雷戰(zhàn)的一聲高喊,隊員們迅速行動起來。他自己則毫不猶豫地選擇殿后,
用身體擋住敵人的火力,為受傷的隊員們開辟出一條生路。在激烈的交火中,
雷戰(zhàn)的左臂不慎被一枚流彈擊中,瞬間傳來一陣刺痛。他強忍著疼痛,
繼續(xù)指揮著隊員們撤退,同時密切關(guān)注著敵人的動向。鮮血很快從傷口中滲出,
染紅了他迷彩服的袖子。然而,雷戰(zhàn)并沒有停下腳步,他咬緊牙關(guān),
堅持著帶領(lǐng)隊員們向葉寸心所在的屋頂方向狂奔。葉寸心在屋頂上緊張地觀察著下方的情況,
當她看到雷戰(zhàn)受傷的那一刻,心中猛地一緊。她立刻收拾好狙擊槍,
毫不猶豫地順著事先準備好的繩索滑到地面,然后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雷戰(zhàn)?!袄咨瘢?/p>
你受傷了!”葉寸心跑到雷戰(zhàn)身邊,焦急地喊道。她迅速從背包里掏出急救包,蹲下身子,
動作利落地撕開雷戰(zhàn)的袖子。傷口雖然不算太深,但仍在不斷地流血。葉寸心深吸一口氣,
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拿出碘伏棉片,輕柔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皮膚,仔細地消毒。然后,
她取出紗布,一圈圈地纏繞在雷戰(zhàn)的手臂上,將傷口包扎得嚴嚴實實。整個過程中,
葉寸心的動作迅速而準確,沒有絲毫猶豫。她專注地處理著傷口,仿佛忘記了周圍的危險。
她的手指很輕,卻很穩(wěn),包扎的力度剛好,既不會太緊影響血液循環(huán),
又能牢牢按住傷口止血。雷戰(zhàn)低頭看著她,看著她認真的側(cè)臉,
心里突然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 這姑娘平時毛毛躁躁,訓練時總愛跟他頂嘴,
可到了關(guān)鍵時刻,卻比誰都可靠?!爸x謝?!?雷戰(zhàn)的聲音很輕,幾乎被風吹過的聲音蓋住。
他很少跟人說 “謝謝”,尤其是跟這個總愛跟他對著干的姑娘。葉寸心愣了愣,抬頭看他,
卻見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對著隊員們喊:“加快速度,撤離到安全區(qū)域!” 他的背影依舊挺拔,
只是受傷的左臂微微彎曲著,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單薄。葉寸心看著他的背影,
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拿起地上的狙擊槍,快步跟了上去。任務(wù)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
雷戰(zhàn)在醫(yī)務(wù)室復(fù)查傷口。醫(yī)務(wù)室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白色的床單上,
暖洋洋的。老狐貍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菊花茶走進來,杯子里的菊花在熱水中慢慢舒展,
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袄咨瘢氵@次可是欠葉寸心一條命啊。
” 老狐貍把杯子遞到雷戰(zhàn)手里,笑著說,“要不是她反應(yīng)快,你昨天就得‘光榮犧牲’了。
”雷戰(zhàn)接過杯子,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他沒說話,
目光透過窗戶望向外面的訓練場 —— 葉寸心正和沈蘭妮進行格斗訓練,
兩人打得難解難分。葉寸心一個側(cè)踢,沈蘭妮敏捷地躲開,反手抓住她的胳膊,
把她按在地上??扇~寸心很快反應(yīng)過來,膝蓋頂向沈蘭妮的腰,趁她松手的瞬間翻身起來,
一把抱住她的脖子,把她摔倒在地?!昂脴拥?!” 田果在旁邊拍著手喊,
何璐和譚曉琳也笑著點頭。葉寸心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著沈蘭妮咧嘴一笑,
陽光灑在她臉上,笑得沒心沒肺。老狐貍走到雷戰(zhàn)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嘆了口氣:“你別總對這姑娘那么嚴,她跟你年輕時太像了 —— 都憋著一股勁兒,
想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崩讘?zhàn)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他想起自己剛進部隊的時候,也是這樣不服輸,總想著用成績證明自己。那時候,
他有個未婚妻叫安然,也是個優(yōu)秀的特種兵。他們約定好,等他立了功,就結(jié)婚??蓻]想到,
在一次任務(wù)中,安然為了掩護隊友,不幸犧牲了。從那以后,他就把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
變成了別人口中 “冷面雷神”—— 他怕自己再付出感情,
會再次經(jīng)歷失去的痛苦;他對隊員嚴苛,是怕他們因為一時的疏忽,丟掉性命。“她太叛逆,
性子太急,不磨磨性子,遲早要出事?!?雷戰(zhàn)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他見過太多因為驕傲和沖動而犯錯的年輕隊員,他不想葉寸心也走這條路。
老狐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說什么 —— 他知道雷戰(zhàn)的脾氣,嘴上說著嚴厲的話,
心里卻比誰都關(guān)心隊員。從那天起,雷戰(zhàn)對葉寸心的態(tài)度悄悄變了。訓練時,
他依舊會指出她的問題,卻不再是冷冰冰的指責。有一次,
葉寸心在狙擊訓練中總找不到最佳射擊角度,雷戰(zhàn)走過去,從她手里接過槍,趴在地上,
手把手地教她調(diào)整姿勢:“肩膀再壓低一點,呼吸要均勻,開槍時不要急,
等靶心穩(wěn)定了再扣扳機?!?他的聲音很輕,帶著耐心,和平時的嚴厲判若兩人。
葉寸心趴在他身邊,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還夾雜著一絲陽光的味道。
她按照他說的方法調(diào)整姿勢,再次扣動扳機,“砰” 的一聲,報靶員喊:“十環(huán)!
” 她驚喜地回頭看雷戰(zhàn),卻見他已經(jīng)站起身,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說:“不錯,
繼續(xù)練?!?可葉寸心卻注意到,他轉(zhuǎn)身時,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更讓葉寸心意外的是,
有一次她因為母親的事情偷偷掉眼淚。那天晚上,她接到母親的電話,
母親在電話里說要再婚,對象是她不喜歡的人,兩人吵了一架,掛了電話后,
她躲在訓練場的角落里偷偷哭。沒想到,雷戰(zhàn)正好路過,他沒說話,
只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 外套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很暖和。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轉(zhuǎn)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有事兒別憋在心里,對身體不好。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訓練結(jié)束后,雷戰(zhàn)把葉寸心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不大,
墻上掛著一張中國地圖,桌上放著幾本軍事書籍。雷戰(zhàn)從抽屜里拿出一包速溶咖啡,
泡了一杯,遞到她手里:“趁熱喝。”葉寸心捧著熱乎乎的咖啡,心里暖暖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雷神,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她總覺得,雷戰(zhàn)對她的好,
不僅僅是因為她上次救了他。雷戰(zhàn)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沉默了一會兒,
才緩緩開口:“因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叛逆,你只是想讓別人看到你的能力,
不想被人當成‘走后門’的關(guān)系戶?!?他抬起頭,目光落在葉寸心身上,帶著一絲理解,
“就像我當年,想讓所有人知道,我能保護好我想保護的人,能配得上安然。
”“安然…… 是你的未婚妻嗎?” 葉寸心小聲問 —— 她聽老狐貍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