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個全職媽媽,婆婆卻用過時育兒經(jīng)把女兒當(dāng)實驗品。女兒因嚴(yán)重過敏進急救室,
罪魁禍?zhǔn)资瞧牌琶髦史肝沟幕ㄉ帧K龑瞎拊V無心之失,眼底卻閃過得意。
她想用毀掉我女兒來證明我沒資格當(dāng)母親。在冰冷急救室外,燈光慘白,
我抱著女兒虛弱的身體,心一寸寸冷卻。從那刻起,我不再是溫順隱忍的兒媳,
而是為保護女兒而戰(zhàn)的母親。1“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我沖到醫(yī)生面前,
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醫(yī)生摘下口罩,眉頭緊鎖?!斑€好送來得及時,
是急性過敏性休克?!彼粗种械牟v本?!霸偻硪稽c后果不堪設(shè)想。
”醫(yī)生的目光從病歷抬起,直視我的眼睛?!澳銈冏龈改傅脑趺催@么不小心?
孩子對花生嚴(yán)重過敏,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我當(dāng)然知道!”我咬緊牙關(guān),
“從女兒六個月大第一次體檢,我就記在心里?!蔽疫o了病床欄桿?!凹依锏乃惺澄铮?/p>
我都檢查配料表,確保不含任何花生或堅果?!蔽业哪抗獯┻^人群,
鎖定在那個拉著我老公衣袖的老女人身上。她正假惺惺地抹著眼淚。我的婆婆,周芬。
女兒脫離危險后,被轉(zhuǎn)入了普通病房。我拿著醫(yī)院打印的診斷報告走向婆婆。
報告上“花生”兩個字刺痛我的眼睛。我將報告摔在她腳邊,手指因憤怒而顫抖。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的聲音沙啞,每個字都從牙縫擠出。周芬一屁股坐在地上,
抱住王浩的大腿?!疤鞖⒌陌?!”她拍打著胸口,“我好心好意給孩子喂點心,
她怎么能這么冤枉我?”她抬頭看向周圍的醫(yī)護人員,聲音提高了八度?!拔乙话涯昙o(jì)了,
還能害自己的親孫女不成?”她右手在胸前畫十字?!拔覍μ彀l(fā)誓,
我不知道那花生酥里有花生??!”“不知道?”我指著她,手指因憤怒而發(fā)抖,
“整個小區(qū)誰不知道你最愛吃老字號的花生酥?”我向前逼近一步。
“你每天下午都要吃上幾塊,那味道隔著門都聞得到!”我的聲音提高,手指直指她的鼻子。
“你明明知道悅悅對花生過敏,你就是故意的!”“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落在我臉上。
我捂住發(fā)燙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王浩。他胸膛劇烈起伏,眼睛布滿紅血絲?!傲滞恚?/p>
你鬧夠了沒有?”他握緊拳頭又松開,“媽都說了是無心之失,你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
”他擋在婆婆面前,像堵人墻?!八俏覌?,是長輩!你就不能尊重她一點嗎?
”他指向病床?!皭倫傄呀?jīng)沒事了,你非要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才甘心嗎?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撕裂。我看著他護在身后的母親,又看向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兒。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蔓延全身。在這個家里,真相不重要。對錯不重要。
甚至我女兒的性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芬的面子,是王浩愚蠢的孝心。
我成了孤立無援的罪人。我沒有再爭辯,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母子情深的戲碼。
我彎腰撿起被報告單砸倒的椅子,坐回女兒的病床邊。我輕輕握住她的小手,
拇指輕撫她的手背。她的手上還扎著針,睡夢中依舊蹙眉。我告訴自己,林晚,從今天起,
你不能再哭了。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你要做一把刀,一把保護女兒的刀。
出院后,家里籠罩著詭異的平靜。婆婆對我視而不見,從我身邊經(jīng)過時故意撞我的肩膀。
王浩則在餐桌上指責(zé)我?!澳隳懿荒軐ξ覌寫B(tài)度好一點?”他放下筷子,敲擊桌面,
“別小題大做了?!蔽翼槒牡攸c頭,低頭扒飯。第二天,門鈴響起。我打開門,
簽收了一個快遞。我當(dāng)著他們的面拆開包裝,取出一個嶄新的智能音箱?!斑@是什么?
”王浩皺眉,放下手中的報紙。我露出溫和的笑容,手指輕撫音箱光滑的表面。
“我看網(wǎng)上說這個挺好,可以放兒歌,講故事?!蔽姨匾庹{(diào)高音量,展示功能。
“最重要的是,它帶攝像頭,我們上班時,可以隨時用手機看看悅悅?!蔽肄D(zhuǎn)向婆婆,
語氣誠懇。“媽一個人在家?guī)Ш⒆右残量?,這樣我們也能放心點?!逼牌乓宦?,
立刻挺直腰板,臉上堆起笑容?!鞍眩€是你想得周到!”她拍著我的手背,“這樣好,
這樣好!”她走到音箱前,對著鏡頭揮手?!澳銈冸S時都能看到我怎么疼我們家大孫女的!
”王浩的臉色緩和,他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著婆婆臉上那幾乎掩飾不住的滿意笑容,心里冷笑。是啊,這出戲需要一個忠實的觀眾。
以及一雙記錄真相的眼睛。周芬,你的表演,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而我,
會讓你為你的每一個惡毒心腸,付出血的代價。這雙眼睛,會把你送進你該去的地獄。
2我將智能音箱擺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正對著沙發(fā)和兒童游戲區(qū)。
這是婆婆和悅悅白天待得最久的地方。婆婆周芬看到音箱時,嘴角上揚。
她伸手摸了摸音箱的表面,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這個東西挺好的,放在這里正合適。
”她點點頭說。從那天起,只要我和王浩在家,她就變了個人。她抱起悅悅,親吻她的臉頰,
手指輕輕梳理著女兒的頭發(fā)?!拔业男母螌氊悾棠探o你買了新玩具,要不要看看?
”她起身走向廚房,拿出一袋餅干,倒在悅悅面前的小桌子上。“多吃點,長高高。
”王浩站在一旁,雙臂交叉?!翱吹搅藛幔俊彼麎旱吐曇魧ξ艺f,“媽對悅悅多好。
”我只是笑笑,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動。APP記錄的畫面卻完全不同。
婆婆把悅悅丟在爬行墊上,自己躺在沙發(fā)上。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抓著瓜子,
嘴里不停地說著話?!鞍パ剑闶遣恢?,”她的聲音壓低,卻掩飾不住興奮,
“我們家那個林晚,生完孩子就不正常了?!彼岩活w瓜子塞進嘴里,
牙齒咬碎瓜子的聲音清晰可聞。“天天說我要害她女兒,你說可笑不可笑?”她坐起身,
看了一眼地上的悅悅,又躺回沙發(fā)?!拔铱此怯斜缓ν氚Y!”悅悅爬到她腳邊,
拉了拉她的褲腿。婆婆不耐煩地?fù)]手,繼續(xù)講電話?!皩?,上次孩子過敏,
就是吃壞了肚子,她非說是我喂了花生?!彼藗€白眼,手指敲擊著沙發(fā)扶手。
“鬧到醫(yī)院去,把我折騰得夠嗆?!睈倫傞_始哭,婆婆站起來,走到另一個房間。
“王浩都說她了,她就是不聽,我看她是想拿孩子當(dāng)籌碼,拿捏我們?nèi)夷兀?/p>
”這些話像錐子扎進我的心里。她不僅要毀掉我的女兒,還要毀掉我的人格。
小區(qū)里的大媽們見到我,眼神躲閃。電梯里遇到鄰居,他們尷尬地笑笑,然后看向王浩。
親戚們開始輪番上陣。王浩叔叔拍著他的肩膀,聲音低沉:“王浩啊,你得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小晚,
女人產(chǎn)后容易想東想西,你別跟她一般見識?!蓖鹾泣c頭,眉頭緊鎖。嬸嬸握住我的手,
眼神中帶著憐憫:“小晚啊,你也別太緊張了,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
”她指了指正在和周芬玩耍的悅悅?!澳憧茨闫牌哦嗵蹖O女,你就放寬心吧?!蔽颐蛑欤?/p>
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所有人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用同情的目光將我凌遲。我成了孤島,
而周芬正享受著操控一切的快感。她的表演很快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六歲的強強成了我家的???。大嫂把他送來時總是笑得很燦爛:“媽,讓強強陪您說說話,
別寂寞了。”周芬接過強強的書包,眼睛亮了起來?!拔业墓詫O子來了!
”她親昵地揉著強強的頭發(fā)。她用我家的錢,給強強買最新款的遙控汽車。
昂貴的樂高積木堆滿了客廳的角落。進口零食塞滿了一個又一個抽屜。而對悅悅,
她連普通餅干都舍不給。強強在我家橫沖直撞,沒人管他。那天下班回家,我推開門,
聽到女兒的哭聲。悅悅坐在地上,淚水打濕了她的小臉。她最喜歡的布娃娃被強強踩在腳下。
娃娃的裙子被撕破,臉上被水彩筆畫得亂七八糟。“我的娃娃…”悅悅抽噎著,
“哥哥弄壞了我的娃娃…”我沖過去抱起女兒,轉(zhuǎn)身怒視著強強。強強挺起胸膛,
朝我做了個鬼臉。“一個破娃娃,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叉著腰說,“我奶奶說了,
這是我家,我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周芬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
她徑直走到強強面前,彎腰把盤子遞給他?!翱奘裁纯蓿 彼^也不回地對悅悅喊道,
“這么小氣!”她把最大的一塊蘋果放在強強手里。“不就是一個破娃娃嗎?
讓給哥哥玩玩怎么了?”她轉(zhuǎn)過身,指著悅悅的鼻子?!安恢婪窒淼臇|西!活該你沒朋友!
”然后,她轉(zhuǎn)向強強,笑容立刻變得溫柔。“強強說得對,這是你小嬸嬸家,也是我們家。
”她摸著強強的頭,聲音甜蜜?!澳憧瓷鲜裁?,就跟奶奶說,奶奶都給你拿!
”我抱緊懷里哭到抽搐的女兒,指甲掐進掌心。血順著指縫滴落,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我笑了,嘴角上揚。周芬,你真以為這個家是你的嗎?
你真以為我的東西是你想拿就能拿的嗎?我看著她得意的表情,心里已有了計劃。
你很快就會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什么叫做自掘墳?zāi)埂?/p>
3日子在壓抑和偽裝中一天天過去。我的手機里儲存的視頻越來越多。
每一段都是周芬罪惡的鐵證。她背后詆毀我的話語,苛待悅悅的場景,
慫恿強強搶奪悅悅東西的瞬間,都被那個小小的攝像頭記錄下來。我蜷縮在臥室角落,
一遍遍檢查著這些證據(jù)。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眼神如同潛伏在暗處的獵人。
而狩獵時機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也更殘酷。婆婆周芬的六十大壽快到了。半個月前,
她就開始在家里念叨這件事。“王家老太太六十歲那年,她兒子包了五星級酒店,
擺了三十桌。”周芬坐在沙發(fā)上,手指不停敲打著扶手?!袄罴夷抢咸胚^壽,
女兒給買了三兩重的金項鏈,戴出去多風(fēng)光啊?!彼[起眼睛,目光飄向遠(yuǎn)方。
王浩放下手中的報紙,立刻表態(tài):“媽,您放心,您的六十大壽,
我一定給您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他挺直腰板,拍著胸脯保證:“讓所有親戚鄰居都羨慕您!
”周芬的臉上綻開笑容,隨即又皺起眉頭,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哎,話是這么說。
”她嘆了口氣,手指絞著衣角,“可你現(xiàn)在是家里的頂梁柱,又要還房貸,又要養(yǎng)孩子,
哪有那么多閑錢啊?”她抬頭看向正在給悅悅整理衣服的我?!拔业膲垩?,
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孫女悅悅?!彼庥兴傅仡┝宋乙谎?,
“總不能讓她跟著我們吃糠咽菜吧?”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動。
王浩果然上鉤,他皺著眉頭,一臉發(fā)愁:“媽,錢的事情您別擔(dān)心,我來想辦法。
”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我的手腕。那天晚上,家庭會議如期召開。
周芬坐在客廳正中的沙發(fā)上,背挺得筆直。王浩坐在她旁邊,不停地搓著手。我抱著悅悅,
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靶⊥戆。敝芊彝蝗徽酒鹕?,走到我面前坐下。
她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換上了慈祥的表情。她伸手拉住我的手,
那冰冷粗糙的觸感讓我一陣惡心?!皨屩?,你是個好孩子,最是孝順。
”她拍了拍我的手背,聲音放得很輕?!澳憧?,媽這六十大壽,一輩子也就這么一回。
”她的目光掃向墻上的全家福,“總不能辦得太寒酸,讓人家看了笑話,
說王浩娶了媳婦忘了娘吧?”我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熟睡在我懷中的悅悅。
周芬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我的手腕上。那里,戴著一個通透翠綠的翡翠手鐲?!靶⊥戆?,
”周芬的聲音突然變得甜膩,她的手指輕輕觸碰著手鐲,“我聽說,你這個手鐲,
是老坑種的翡翠,值不少錢吧?”我的身體猛地繃緊,本能地將手往回縮?!巴鹾聘艺f,
媽這次想在'福滿樓'辦壽宴。”周芬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不放,
“那可是咱們市里最好的酒樓,一桌下來就得好幾千?!彼蛄颂蜃齑?,
眼睛緊盯著翡翠手鐲?!霸偌由险垬逢?、搭臺子,里里外外算下來,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她頓了頓,握著我的手緊了緊,指甲幾乎陷入我的皮膚。“你看,
要不……”她的聲音壓得更低,“你先把這個手鐲拿去賣了?”我感到一陣眩暈,胸口發(fā)悶。
“就當(dāng)是你孝敬媽的一片心意?!敝芊业难凵窭镩W爍著貪婪的光芒,“這死人的東西,
哪有活人的面子重要?”她湊近我的耳邊,幾乎是咬著牙說:“你孝不孝順,就看這一回了!
”“死人的東西”……這五個字像鋼針刺進我的心臟。我猛地站起身,懷中的悅悅被驚醒,
發(fā)出小聲的啜泣?!安?!”我后退兩步,渾身發(fā)抖,“這是我外婆留給我的,我不會賣!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周芬立刻變了臉,她也跟著站起來,聲音尖利起來,
“我好聲好氣地跟你商量,你還來勁了?”她的臉漲得通紅,手指直指我的鼻子。
“我為了這個家操勞一輩子,就想風(fēng)光這一回,你連這點心意都不愿意出?
”她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澳阊劾镞€有沒有我這個婆婆?還有沒有王浩這個丈夫?
”我抱緊了哭泣的悅悅,轉(zhuǎn)頭看向王浩,期待他能說一句公道話。王浩只是坐在那里,
手指不停地敲打著茶幾。他沉默了半晌,終于開口:“小晚,媽都這么大年紀(jì)了,
就這么一個心愿,我們就滿足她吧?!彼酒鹕恚叩轿疑磉?,伸手想摸悅悅的頭,
被我側(cè)身避開?!耙粋€手鐲而已,以后我再給你買個更好的?!彼麌@了口氣,
“你就當(dāng)……顧全大局,行嗎?”顧全大局……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翡翠手鐲,
它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外婆去世前,顫抖著手把它戴在我的腕間,
告訴我這是我們家一代代傳下來的。是外婆的媽媽傳給外婆的。它不一定價值連城,
但承載著外婆對我最深的愛和祝福。我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一個貪婪,一個懦弱。
所有的隱忍,所有的期待,都在這一刻化為灰燼。我的心徹底死了。良久,我抬起頭,
臉上緩緩綻開一個笑容?!昂茫蔽逸p聲說,“我賣?!敝芊液屯鹾贫笺蹲×?,
互相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周芬的臉上立刻漾開勝利的喜悅,她快步走過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哎呀,我就知道我們家小晚最懂事了!”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得意。
我看著她那副嘴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翡翠,
指尖感受著它冰涼的觸感。周芬,你想要風(fēng)光?你想要面子?好啊,我給你。
我會給你一場畢生難忘的“風(fēng)光大壽”。我會讓你親手將自己推上審判臺。
讓你在所有你最在乎的人面前,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這個翡翠手鐲,
不是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它,是我點燃你墳?zāi)沟牡谝话鸦稹?我答應(yīng)賣掉手鐲后,
周芬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她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搓著膝蓋?!靶⊥?,你這次真是懂事了。
”我低頭不語,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翡翠。周芬站起身,
走到餐桌前翻開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拔蚁牒昧?,壽宴就在福滿樓的金玉廳辦,
門口要擺兩排氣球柱。”王浩從廚房端出一杯水,放在周芬面前?!皨?,您慢慢計劃,
不著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釋然。夜深人靜時,
我摘下了手腕上的翡翠手鐲。臺燈下,綠色的光澤在鐲身上流轉(zhuǎn)。我將它放在掌心,
感受著冰涼的觸感?!巴馄?,我不會讓您的心意被糟蹋。”我輕聲說完,
將手鐲小心地放進了抽屜最深處。第二天,我拿起包包,對王浩說:“我請了一天假。
”王浩正在系領(lǐng)帶,頭也不抬地問:“去哪?”“去處理手鐲的事。”他手上動作一頓,
隨即點點頭:“早點回來?!蔽覜]有回應(yīng),直接關(guān)門離開。街上行人匆匆,
我撥通了大學(xué)同學(xué)蘇雅的電話?!拔梗K雅,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想請你幫個忙。”“林晚?
好久不聯(lián)系了,什么事?”“我想請你幫我鑒定一個翡翠手鐲。
”蘇雅的工作室位于市中心一棟寫字樓的十五層。她接過我遞來的手鐲,戴上專業(yè)眼鏡,
打開臺燈?!斑@是老坑玻璃種,水頭極好?!彼闷鸱糯箸R,仔細(xì)檢查每一處細(xì)節(jié)。
“幾乎沒有瑕疵,真是難得?!蔽易谝巫由?,雙手緊握。“值多少錢?”蘇雅放下手鐲,
摘下眼鏡,眼中閃過驚訝?!氨J毓烙嫞耸f起步。遇到真正的藏家,破百萬不是問題。
”“八十萬?”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向后滑去。蘇雅點點頭,將手鐲小心放回絨布上。
“怎么了?你臉色不太好?!蔽疑钗豢跉猓瑢⒓依锏那闆r簡單講述。蘇雅聽完,
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里的水晃動起來?!疤^分了!這是你外婆的遺物,他們怎么能這樣!
”我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高樓?!八晕倚枰銕臀乙粋€忙。”我轉(zhuǎn)身,
將計劃一字一句地告訴她。蘇雅先是瞪大眼睛,隨后嘴角上揚?!斑@主意太妙了!
包在我身上。”她拿起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三天后,
我手里握著九十五萬的轉(zhuǎn)賬憑證和一個仿制的假手鐲。假手鐲在燈光下閃爍著相似的光澤,
但拿在手中明顯輕了許多。我將它放進盒子,等待周末的到來。周六上午,
周芬正在客廳教強強寫作業(yè)。我走到她面前,故意嘆了口氣?!皨專骤C我準(zhǔn)備今天去賣了。
”周芬立刻放下筆,眼睛一亮?!罢娴??你終于想通了?”我低頭,手指絞在一起。
“我聽說城南的'老鳳祥當(dāng)鋪'收這種東西?!敝芊颐偷卣酒鹕?,椅子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那家我知道!老板跟我還沾親帶故呢!”她抓起桌上的錢包,拉住強強的手。“強強,
跟奶奶一起去看寶貝!”強強不情愿地放下游戲機。“奶奶,我還要打游戲。
”“去了給你買糖吃。”周芬拍拍他的頭。我跟在他們身后,嘴角微微上揚。
當(dāng)鋪老板是個禿頂中年人,他接過手鐲時,眼中閃過一絲精明。“這是好東西啊。
”他拿起放大鏡,裝模作樣地檢查起來。周芬站在一旁,不停地搓著手?!袄侠睿?/p>
這鐲子值多少錢?”老板放下放大鏡,豎起五根手指?!拔医o這個數(shù)?!敝芊业刮豢诶錃?,
聲音顫抖?!拔濉迨f?”老板搖搖頭,嘴角上揚。“五十五萬,一分不少。
”周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轉(zhuǎn)頭看我。“小晚,你看,我就說這地方靠譜吧?”我低頭,
咬住嘴唇,裝出一副不舍的樣子?!澳恰瓦@樣吧?!崩习鍙澭鼜墓衽_下搬出一個黑色箱子,
啪的一聲打開。里面整齊碼放著一沓沓嶄新的鈔票。他數(shù)出五十五沓,
放在驗鈔機上過了一遍?!按竽?,您點點。”周芬激動得手都在發(fā)抖,她隨意翻了兩沓。
“不用數(shù)了,我相信你!”她迅速將錢全部掃進自己帶來的布袋里。強強在一旁跳起來。
“哇!奶奶有錢了!”周芬拉著我的手,步伐輕快地走出當(dāng)鋪?!靶⊥?,你這次真是做對了!
這錢夠我辦一場風(fēng)光的壽宴了!”我跟在她身后,看著她抱著裝滿道具鈔的布袋,
心中一片冰冷。這些錢,除了最上面和最下面的幾張是真鈔,其余全是白紙。周芬,
你的六十大壽,一定會非?!帮L(fēng)光”。我在心里默默發(fā)誓。5五十多萬的“巨款”到手,
周芬整個人都飄了。她把裝滿道具鈔的布袋拖進房間,塞進床底。每晚睡前,
她都跪在地板上,伸長手臂掏出袋子,手指一張一合地數(shù)著鈔票。
“一萬、兩萬、三萬…”她的聲音透過墻壁傳來??蛷d里的智能音箱閃著微弱的紅光,
記錄著她的一舉一動。周末早晨,周芬穿著嶄新的紅色綢緞上衣,
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進廚房?!靶⊥恚瑝垩绲氖挛抑匦掳才帕??!彼性陂T框上,
手指敲打著墻面。我頭也不抬地切著菜:“哦?”“不在福滿樓大廳辦了,換成豪華包廂。
”她走到我身邊,抬手關(guān)掉了抽油煙機,“桌數(shù)從二十加到三十?!钡堵湓谡璋迳?,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板X夠嗎?”我放下刀,擦了擦手。周芬挺直腰板:“當(dāng)然夠!
我還請了婚慶公司布置現(xiàn)場?!薄氨燃夼畠哼€風(fēng)光?!彼a充道,眼睛緊盯著我的表情。
我點點頭,重新打開抽油煙機。第二天,周芬拉著王浩去了金店。晚上回來時,
她脖子上多了條粗金項鏈,手腕上戴著對龍鳳金鐲,右手中指上的金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小晚,看看媽這身怎么樣?”她站在客廳中央,轉(zhuǎn)了個圈。
我坐在沙發(fā)上翻著雜志:“挺好?!薄芭税。€是得有幾件金貨傍身?!彼叩轿颐媲埃?/p>
故意晃動著手腕,金鐲子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不像有些東西,死人戴過的,晦氣!
”我低頭喝水,沒有回應(yīng)。周芬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開。強強成了家里的新寵。
周芬?guī)ド虉?,拎著大包小包回來?!澳棠蹋乙莻€!”強強指著電視上的廣告。
周芬立刻掏出手機下單:“好好好,奶奶這就給你買!”他穿著鞋踩上米色沙發(fā),